说着,他还真把车门解了锁。于褚皱皱眉,杜明江冲他笑笑,朝他使了个没关系的眼色。于褚看了看那边白越泽的神色,还是下了车,冲阿江小声道:我先过去。
嗯,杜明江道,去吧。
于褚又上了白越泽的车。
无言了大半路,快到演播厅的时候白越泽才开口,跟于褚很温和地闲聊。两人像一对分手又复合的高中生情侣,都有点小心翼翼地介意着,谁都不太适应。
今天的排演还是那段舞,于褚昨天没跳好,今天又被舞蹈老师训练了大半天。杜明江和戚敏在上面演对手戏,他就在小黑屋里跳舞,跳得腿都快抽筋了。
白越泽又来找他一起吃午饭,剧组里谁也不想做他们的电灯泡,自觉地离他们几百米圆,给他们留了一大张桌子。
下午的戏要轻松很多,于褚排了几场便结束,被化妆和舞美的两个小女生拉去,要他请喝奶茶。于褚跟同事向来关系好,带她们去了旁边的一家星巴克,点了下午茶。
他休息,杜明江排一场独角戏,排了几遍,效果都不好。白越泽让人重新布置舞台,跟江哥道:要练下戏么?
杜明江拿着剧本,从台上跳下来:我自己演着没感觉,你帮我看看是哪里的问题?
舞台乱糟糟地开始搬道具,现场很吵,两人在下面讨论了一遍,杜明江突然道:去休息室里,我练几遍,刚好跟你说个事。
白越泽抬头看了他一眼。
杜明江又补充了一句:趁着于褚不在。
白越泽微微皱眉,心头一跳,握紧剧本。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休息室,门关上四周安静了许多,剧院的隔音优势一下子体现了出来。
杜明江却不说要聊什么,还是谈剧本,把刚才演不好的那段练了几次。白越泽也没问,陪着他慢慢地练,细致地指出不足的地方,练到双方都满意了,杜明江把剧本扔在桌面上,去饮水机里倒水喝。
白越泽在等他的话。
他倒了两杯,都是温的,一杯给了白越泽。后者安静地接了,杜明江道:坐。
白越泽没动:江哥,你想聊什么?
杜明江笑了笑:随便聊一聊而已。你知道我认识于褚很多年了,我们一直都是好友,严导应该也跟你说过吧?
白越泽点点头。
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更细的,杜明江说,我认识于褚的时候很潦倒,老爸要动手术,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里,却差了十几万块钱。那时候我在于褚主演的电影里当群演,认识了他,他帮了我一把。
到了辉煌的时候,居然还能如此从容地聊过往的事情。
白越泽从没听过这些。
杜明江喝了口水,很随意地靠着桌子:后来我们又做了八年的好友,他有他的难处,我有我的苦恼,我们相互扶持着,我拿他一直当心底里最亲近的那人。
他嗯了一声。
杜明江注视着他,放下了水杯:所以,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越泽慢慢猜到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杜江明情绪有些复杂。
杜明江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他的身前,像是要仔细地打量他那样,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面。白越泽道:我跟于褚
杜明江伸手轻轻蹭了一下他贴了创口贴的下巴,低声打断道:你现在到底是喜欢于褚,还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阿江:你以为我拆散褚褚那么多对象,fff团团长是白叫的吗?
第1章、两清
第1章、两清
白越泽整个人都一震, 睁大眼,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人。
杜明江冲他笑, 缩回了手, 目光落在他淡色的嘴唇上。房间有一段极短的、煎熬的沉默, 白越泽心跳极快,张嘴想要说什么, 却发现自己的声带是干的。
他从来没有预料过会从杜明江的嘴里听到这句话。
他现在喜欢的是于褚,还是眼前这个相识已久的男人?江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自己?因为不喜欢他和于褚在一起吗?
我上次遇到了《纵酒狂歌》的编剧,他说这个剧本最开始是专门为我编的, 后来严导又做了修改, 把单男主变成了双男主,才有了我跟于褚的合作。杜明江说,不管怎么样, 谢谢你, 白导, 在圈内难得能有这么单纯的互相欣赏。
他用的词是互相欣赏。
白越泽盯着他的眼睛,他的五官不像于褚那么张扬, 较深的双眼皮,不长但浓密的睫毛,瞳孔颜色很黑, 不朝光的时候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般,大部分时候都让人感觉看不透底。
他还没有说完,短暂的停顿, 微微笑着,又道:于褚同样也很欣赏你,他那个人,我猜你也了解了些,爱起来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深情专情,一心一意,待哪一任都像是此生挚爱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情史?
我比你认识他要久些,见他谈过好多次恋爱,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一段前后无关,没头没尾的话。白越泽猜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是要让他从于褚身边滚远点么?
杜明江:所以,他现在能有多爱你,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能有多果断。白导,你可以想想。
他的声音慢慢放轻了,白越泽压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脏,视线往下移,没有再直视他的眼睛,道:我知道。江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杜明江很复杂地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在他身边看得多了、想得多了,想得晚上睡不着觉,怕他又跟别人跑了,又怕他哪天对我也跟那些人一样。
我有时候倒挺羡慕你,我在剧里亲他,他便咬我,恶狠狠地让我不要乱来,可那天你在化妆室里睡觉,我撞见他偷偷地吻你,小心翼翼的,碰一下,连舌头都不敢伸出来
白越泽这回听出意思来了。
他几乎汗毛倒起:你说什么?!
杜明江道:我说我很羡慕你,想什么时候亲他就什么时候亲他,还能跟他上.床,晚上抱着他睡觉。他这回应该是在下面吧?真难得,你知不知道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白越泽的脸色变幻不定,不敢置信、震惊、然后慢慢夹杂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还有连自己都没品出来的慌乱,全部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煮成一锅往头顶冒火气的粥。
杜明江,和于褚。
他早就该怀疑了。那些绯闻、炒的CP、日常互动、生气争吵
但他没法接受,甚至说不上来是为了谁。他的呼吸在杜明江的话里面变得粗重,脸色发沉,声带紧紧地绷着:那天在舞台上,你亲他,是故意的?
是啊,杜明江承认得坦坦荡荡,冲他笑,白导,我一直想问,被于褚主动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说着,他伸手捏住了白越泽的下巴。
白越泽还在想他话里面的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有那么半秒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半秒的时间,杜明江的脸在不断的扩大,他的眼睛里带着清晰的报复的快意,嘴角扬着,神情里带着痛苦过后的疯狂,却又克制的、甚至可以说绅士地低头堵住了他的嘴唇。
白越泽整个头皮都一炸,皮肤上迅速涌起鸡皮疙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推,杜明江已经把他整个扣进了怀里,毫无□□、跟陌生人没两样地吻他。他的嘴唇冰凉,唇形很薄,与于褚截然不同,仅仅是那么一碰,白越泽好像坠入了冰窖里,上半部分烧着怒火,下半部分冻着失望,怒不可遏,失望透顶他的手肘狠狠地撞向了这人的肋骨。
杜明江闷哼一声,被撞得松了手,连退几步,绊到了饮水机,把饮水机撞得危险地摇晃几下,倒了。
嘭地一声巨响,桶装水溅了一地,白越泽用力地擦自己的嘴唇,杜明江撑在桌子,痛苦地弯下了腰。
你们怎么不进去?
于褚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白越泽猛地扭头去看,门口站着两个女同事,一个化妆的小姑娘,一个舞美的小姑娘,一人拎了星巴克的袋子,正不知所措地立着不敢进来。
于褚走在她们后面,这时才走到门口,看了看她们两个,又转头去看房间。
里面只有白越泽和杜明江,地上全部都是水,阿江弯着腰看不清神色,白越泽脸色苍白,对上他眼睛的刹那挪开了视线。
于褚的心猛地一沉。
化妆的小姑娘道:我去找人把地拖一下,于老师,您
于褚拉住了她的衣服。
他微微眯起眼睛,提着袋子的手用力捏在了一起,一股熟悉的、极度不好的感觉正在不停地酝酿。化妆师慌乱地还想走,于褚牢牢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字一顿地沉声问:你走什么?看到什么了?
化妆师用力地低着头:没、没什么。
于褚转头,又去看那个舞美。舞美设计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比化妆师好点儿,还敢抬头看他。于褚又道:她不说,你说。刚才你们看到什么了?
舞美明显在紧张,不停地看了好几眼杜明江,最后又扭头看于褚,踟蹰了半天,支支吾吾地:白导跟杜老师额刚才抱在一块儿,那个亲
后面的话她没有彻底说完。
于褚缓慢地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的戏服还来不及换下,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剧里面被男朋友赶出门的画家的装扮,狼狈,应景。
他看白越泽,又看杜明江。杜明江靠着桌子,手还捂着肋骨,站在那儿笑,好似被撞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笑得微微仰起头,不让于褚看他的眼睛。白越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朝着他走了几步,哑声道:于褚,不是她说的那样。
于褚心脏都快要炸了,脑袋里面一阵阵的发晕,一个他追了大半年、死缠烂打倒贴回来的男友,一个他认识了八年的好友,照着他心里最痛、最无法承受的那块地方插刀,一刀见血,还不够,便再来一刀。
你们够狠啊,他胸口起伏,够狠,够狠!
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两个小姑娘吓得脸发白,悄悄地跑去叫人,白越泽终于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手脚冰凉,如同待在冰窖里面,伸手想把人抱住,于褚猛地推开他,一拳砸向了他的脸。
化妆师尖叫:于老师,于老师,冷静点!
拳头却擦着白越泽的脸颊,砸在了后面的墙上,砸破了皮,流了血,把白墙皮染了色。白越泽睁着眼,瞳孔里印着于褚快要疯狂的脸,浑身的血都开始倒流。
他想起杜明江说的那句话。
他现在能有多爱你,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能有多果断。
他突然感到恐惧,用力地把人抱住,搂他的腰,求他:于褚,你别这样,我们都冷静点儿,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
杜明江在边上低声笑,渐渐地变成大笑。笑意没有到他眼睛里,他道:于褚,你他妈好好看看,擦亮眼睛看清楚!
于褚耳朵在嗡嗡作响,这段时间所有的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终于到了极限,扯断了他所有岌岌可危的神经。
他算什么?
掏完了真心,换了一片狼心狗肺。
他推白越泽,白越泽不放手,两人扭打着,于褚挣开他,却没法对他动手。他把凳子给砸了,桌子掀了,到处都是水、碎片和木屑。
滚!他把书和剧本甩在白越泽身上,滚!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白越泽,我两完蛋了!
剧组的人急匆匆地赶进来,十几个全挤在一个房间里,拉架的,劝的,收拾的,十几张嘴开口说话,现场变成了一锅粥。于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白越泽也没听进去,他两就这么红着眼睛看着彼此,于褚看得心都在滴血,猛地扭过头去,咬牙道:我滚,我自找的。
他甩开不知道谁的手,往外面走,白越泽喊他,想追,剧组里的人拉着他,说先都冷静下,于褚也被人劝着,却没人敢拉,把他堵在演播厅的门口,七嘴八舌。
于褚进不了,退不了。
他道:都闭嘴。
同事慢慢安静下来。
戚敏道:留两个人拉架,其他的散了。干什么呢,跟打群架似的。
人散了,剩下两个男生还牢牢地一人拉一个,于褚转过身,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狈,再抬头看看那边他喜欢的人和好友,气已经冷了,心里止不住的发寒。
他跟他身边拉架的同事说:你松开我,我不打人。
同事犹豫了一下,松开了他。
于褚看着白越泽,看到眼睛都要湿了。
鸦雀无声的演播厅里,他把身边最近的一张桌子给掀翻,一声巨响。
同事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还没气够,又想拉他。于褚却挥开了他的手,冲那头一字一顿地说:白导,我就这么一点心,全伤给你了。以后我们两清,各走各。
说完,他咬住下嘴唇,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头,转身大步离开了演播厅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个读者怒投14个雷?嗯?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可爱
第1章、分手
第1章、分手
于褚!
白越泽跑出去追, 从演播厅一直追到了停车场,停车场里空无一人。他猛地想起今早人是自己送来的, 又从停车场跑到演播厅边上, 正看见于褚站在路边, 还穿着那套戏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又喊了一声于褚, 伸手抓住了出租车没有关紧的窗,鼻尖上挂着汗珠, 于褚却扭头只看司机,道:开车。
于褚, 你这么不相信我?白越泽急切地说, 我们谈谈,行不行?
于褚的侧脸结着冰,肩膀在抖, 握着拳头的手也在抖, 他的下嘴唇被自己咬破了, 还挂着凝结过的血迹。
白越泽又叫他的名字,但司机已经启动了发动机, 加速很快,他往前跟了几步,想着车里的人哪怕回头看一眼也好, 但那人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被车载着,越来越远, 眨眼便拐出了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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