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辉高考结束后，一个星期后就是方芳中考了。
    方家紧接着又进入紧张状态。
    方芳是真的一点也不紧张，准确的说，她紧张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姐说让她考枫城中学的时候，她紧张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比以往更刻苦的念书。
    虽然每次大考小考她都是全县第一，可她还是心里打鼓，因为枫城不同于姜家。
    班主任知道她的情况后，很是支持她。
    刚好有个同学在枫城中学任教，就打电话给同学，让她寄几套历年来枫城中学中考的试题过来。
    方芳很是感激班主任，拿到试题后，她认真的做每一道题，遇到不会的就是去问老师。
    老师都喜欢品学兼优又努力的学生，对于方芳的提问，都尽心尽力的给她解惑。
    几套试题做完后，方芳的成绩更上一层楼了，除了语文作文会扣几分外，其他的科目全部是满分。
    对于这么优秀的学生，要考到外地去求学，校长自然不太高兴。
    一个好的学生会给他带来无上的荣耀。
    可他也知道姜县是个小地方，没办法跟枫城比。
    而方芳同学是难得一遇的天才，留在姜县有点可惜了。
    几经思想斗争后，决定支持方芳考枫城中学。
    并且嘱咐方芳的所有代课老师，一定要好好的教方芳。
    有些老师暗自苦不堪言，方芳现在的学识，他们已经教不了。
    甚至，有时方芳拿来的题目他们也不会解答。
    这天，方芳捧着一道题从老师办公室出来。
    这题是姐给她出的，没想到老师也做不出来。
    这段时间，除了班主任找枫城的同学给她带来几套题外，姐也给她出题。
    姐出的题难多了，连老师也解不出来。
    但方芳知道，姐一定能解出来。
    有时她很困惑，姐明明是初中学历，为何能出这么高难度的题目。
    这些题目老师并没有教过，可姐却会。
    或许是姐自己私下学习了呢。
    方芳想不通这个问题，就抛到了脑后。
    眼下，最重要的，是她的中考。
    一晃，一星期过去了。
    这天是方芳中考的时间。
    天不亮，赵玉凤就起床了，给方芳煮了两个鸡蛋，又差方福明到镇上去买油条。
    方芳起床后，就看到餐桌上摆着，一根油条，两颗冒着热气的熟鸡蛋。
    嘴角狠狠一抽！
    赵玉凤解释，“方芳啊，快吃，一根油条加两颗鸡蛋，预示你考一百分。”
    方小辉看着方芳苦着脸的表情偷笑。
    他那天考试的时候，妈也是这样给他准备的。
    那时他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啊。
    从油条数到鸡蛋是一百分，但从鸡蛋数到油条呢，岂不是零分。
    方芳看了眼哥一眼，嘴巴一撅，哥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想到哥吃油条跟鸡蛋时，方芳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方芳，你笑啥呀，赶紧吃，别考试迟到了。”赵玉凤见方芳盯着鸡蛋和油条笑，不解的问道。
    “知道了，妈。”
    方芳想了想，先吃一颗鸡蛋，再吃油条，再吃一颗鸡蛋。
    这样是不是就打破了鸡蛋和油条的规则呢。
    赵玉凤，“......”
    方芳和哥一样，不喜欢考试的时候妈和爸跟着，吃完嘴巴一抹，抓起手边的书包就朝外跑。
    “爸，妈，哥，我去考试了，谁也别跟来，我自己去。”
    话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赵玉凤跟方福明相视一眼，叹了口气，“儿女大了，不由娘哪。”
    方小辉挑了挑眉，指着房间说道，“爸，妈，我去画设计图了。”
    “去吧。”赵玉凤忙说道。
    万一方小辉没考上枫城大学，起码还有设计服装这条路走。
    *
    方芳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学校门口聚集了许多同学。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看到姜海雪和一个女同学在说话，方芳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姜海雪瞄了眼方芳身上漂亮的连衣裙，嫉妒的心像是猫爪子抓一般难受。
    为什么大哥会是别人家的孩子，如果大可是她的亲大哥，她也能穿这么漂亮的裙子。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半旧的短袖，灰色的裤子。
    甚至，屁股后面已经磨破了一个小洞，若不是短袖长，都遮不住了。
    “哎，海雪，刚才过去的不是方芳吗？她身上的裙子可真漂亮。”
    跟姜海雪说话的女孩，眼神羡慕的追寻着方芳的背影。
    方芳是全班同学羡慕的对象，学习好不说，还有一个那么有本事的姐姐。
    她身上穿的衣服的款式，他们见都没见过。
    女孩说完后，收回视线，看向姜海雪，只见她脸都气得变形了。
    这才意识到姜家跟方家是什么关系，姜海雪大哥不是她亲大哥的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姜海雪跟姜海杰有两天都没来学校上课。
    姜海杰一向比较横，没人敢惹他。
    他们也只敢在姜海雪的面前提几句。
    如今，看到她脸色变得这样难堪，女孩闭上了嘴。
    心里却在腹腓：如果姜海雪跟方芳搞好关系，也不至于现在弄成这样僵。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大家都陆陆续续走进各自的考场。
    方芳进考场比较早，几乎是门一开，她就进去了。
    她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望出去，可以看到操场，就连操场角落里的小土堆都能看得到。
    看了会，方芳收回视线，就看到姜海雪和一个女孩并排走了进来。
    姜海雪看到方芳的时候，脚步一滞，即尔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找到自己的座位号，走过去坐下。
    表面上她很平静，实则内心却很崩溃。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方芳是第一，她是第二。
    这段时间以来，方芳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一下子成了全县第一名。
    她一直很想超越方芳，可她再努力，也只能是全县第五名。
    她已经尽全力了，可还是无法超越她。
    如今跟她坐在一个考场里，她很是紧张。
    她知道大家都在看着她跟方芳，方芳是大家眼里羡慕的对象，而是她大家眼里笑话的对象。
    姜海杰是最后一个走进考场的。
    看到方芳时，嘴角撇了撇。
    对于考试，他一点也不在意，反正老师说了，他考个技校还是可以的。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才发现他居然在姜海雪的后面。
    眼睛一亮，扫了眼教室，监考老师还没有进场。
    姜海杰假装笔掉到了地上，在捡笔的时候，他在姜海雪的耳边小声说道，“答完题让我抄。”
    姜海雪瞳孔猛的瞪大了，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姜海杰。
    有些欲哭无泪，他怎么坐在自己的后面？？
    姜海杰却扬扬得意，感觉是老天爷在帮他。
    别人的答案他估计抄不到，但老天爷却安排他坐在姜海雪的后面，简直是天助我也。
    姜海杰威胁的看着姜海雪，用口型说道，“不给我抄小心你的皮。”
    姜海雪身子一抖，脸变得苍白，僵硬的转过头。
    握着笔的手指越来越紧。
    *
    不一会儿，监考老师走了进来。
    说了一些考前常规的话，就拆开试卷发了下去。
    方芳将题从头到尾匆匆扫了一遍，内心安慰，全是她之前做过的题目，拿出笔就埋头写了起来。
    姜海雪看了眼方芳的背影，也低头做题。
    姜海杰看着题，脑中一片空白。
    只有一小部分他会，看了眼前面做题的姜海雪，先将自己会的做出来。
    不会的抄姜海雪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姜海雪写得很慢，她怕她做完了，姜海杰就会抄她的卷子。
    这是中考，不是其他的考试。
    一旦被抓到作弊，不仅姜海杰完了，她也完了。
    姜海杰等得很着急，想叫姜海雪，又见她在写卷子，就焦急的等着。
    想等她做完之后，再让他一次性全抄。
    姜海杰坐在位置上，一会抬头看看监考老师雷达一般的眼睛，一会看看姜海雪做题的背影。
    偶尔扫一眼方芳。
    他知道方芳是要考枫城中学的，这跟他没有关系。
    自从大哥的身份曝光后，姜家跟方家就没有关系了。
    方芳已经做完所有题了，正在检查，以防有做错的题目。
    监考老师有两个，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眼睛一刻也不敢松懈，紧盯着考场中的学子们。
    离下考还有半个小时了，姜海杰等不及了。
    看到监考老师从他身边走过，忙伸脚踢了下姜海雪。
    姜海雪紧咬着下唇，将身子往前缩了缩，对姜海杰不管不问。
    她不能让姜海杰将她给毁了。
    ......
    “好了，时间到，大家都将卷子交上来。”
    当考试的最后一秒落下后，监考老师敲了敲桌面，眼神犀利的看着大家。
    所有考生都放下手里的笔，有些人懊恼自己写得太慢，有一些题还没有做。
    有些则眉目含笑，看来答得不错。
    方芳站起，将卷子交给老师。
    老师看了眼方芳，朝她笑了笑。
    虽然这个全县第一的学生，有可能高中会到别的城市去念，但也给他们学校争了光。
    方芳也朝老师笑了笑，背着书包走出考场。
    *
    “姜海雪，你个贱人，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抄？”
    操场角落里，姜海杰拽着姜海雪的胳膊，厉声质问道。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