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熟悉的男人说话声音，陆自强吃面条的动作一顿，朝外看去。
    周明月见状，笑着说道，“陆大哥，你吃你的饭吧，外面有胖婶刘前进他们在，你不用管。”
    陆自强看了眼周明月，什么也没有说，放下碗走出厨房。
    周明月愣了下，也跟了出来。
    陆自强走出厨房，一看，不是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正站在大厅中央四处看着，看到陆自强过来，笑眯眯的说道，“陆大厨，我又来了。”
    芳华猜得可真准！
    陆自强走过来，面对男人笑眯眯的样子，无动于衷，“有事？”
    男人表情一滞，想发火，终究忍住了。
    “我想了想，还是定你们家的饭馆，因为上次婚宴上的菜，我妈很喜欢吃。”
    陆自强挑眉，“可惜包间只有十个，你不是定的是十五桌吗？”
    男人一副可惜的表情，“是啊，我本想定包间的，可是你们不是只有十个包间嘛。”
    “我刚才看了看，大厅其实也挺好的，我数了下，有二十张大桌子，唯一的缺点就是大厅里太吵了。”
    男人说到这，眼角偷偷睨着陆自强，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老年人怕吵，喜欢清静。”
    “然后呢？”
    男人的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他的目的。
    陆自强心里惊叹芳华真厉害，将男人的每一步都猜到了，面上却不显，显得很冷淡。
    男人见陆自强询问，直接说道，“这样吧，你把那天的大厅清场，只接待我们十五桌客人，哪怕我多付些钱也可以，我妈实在是很喜欢你做的菜，我怕别家她吃不习惯，老人家的生日嘛，总要满足她的需求。”
    陆自强冷笑了声，抬头望天。
    芳华真的是天生的生意人，走一步看三步。
    将这个男人的行为料得一步也不差。
    “行不行你给个话啊。”男人见陆自强不答腔，忍不住问道。
    问完后一一扫过几个服务员的脸庞，没有看到芳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们老板呢，让她来跟我谈吧。”
    姜海如站在陆自强的身边，急得扯了扯陆自强的袖子。
    芳华姐不是说过吗，他们可以自己接宴席，还有提成呢。
    这么好的事，陆自强为啥还要犹豫呢。
    哪怕那天清场也没什么损失，男人不是说了吗，他可以加钱的。
    这对饭馆来说并没有损失啊，而且十五桌的宴席，办好了，也算是给店里扬名了。
    以后再接宴席，就比较容易了。
    陆自强看了眼姜海如，没有说话。
    看向男人，“对不起，我们不接你的寿宴。”
    男人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陆自强，“不接？你让你老板出来跟我谈，我可是十五桌的寿宴。”
    陆自强还是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不接。”
    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你不让我们清场，这个寿宴我们就接。”
    男人气得脸都白了，“我都说了是我妈的生日寿宴，到时还会请她一些老朋友过来，如果大厅人来人往，到时有人不小心碰撞到了他们，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男人的话合情合理，所有人都看着陆自强，不明白他为何要拒绝。
    陆自强看着男人，摇摇头，轻吐两个字，“不接！”
    “你......”男人气的脸由白变红，狠狠的瞪了眼陆自强，“你别后悔，这可是十五桌的寿宴。”
    面对男人的盛怒，陆自强显得心平气和，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海如嘴角一抽，不可思议的看了眼陆自强。
    其他人看着陆自强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傻子一般。
    十五桌的寿宴，光这提成都不少呢。
    男人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陆自强还是不为所动，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后悔！”
    然后甩了甩胳膊，转身走了。
    “陆自强，你这可是将许多钱放走了。”胖婶一脸可惜的看着陆自强，如果不是畏惧他是大厨，店里靠他支撑，她刚才都想上去将这单生意给抢了。
    陆自强看了眼胖婶，轻笑，“不可惜！”
    胖婶气得直翻白眼，她都肉疼死了。
    陆自强看着胖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一切都在芳华的预测中，如果她猜得对，那么如果接下这单不是给店里增加收益，而是给店里招祸。
    陆自强说完就走进厨房，继续吃面条了。
    芳华站在二楼看完整个过程，嘴角上扬！
    陆自强虽然木讷，却不笨。
    多经历一些事，他对做生意自然有些门道。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脸上都挂着可惜的表情。
    “陆大哥这是将生意往外推啊。”刘前进忍不住小声说道。
    胖婶叹了口气，“可不是，十五桌的寿宴，他不仅能拿到可观的提成，店里的收益也会不错。”
    “一碗面条才能赚多少钱，一盘钱要赚多少钱，更何况是十五桌的席面，陆大哥......哎！”
    “就是啊，刚才看的我都忍不住想要答应下来，陆大哥不接这单生意我接。”姜海如小声嘀咕。
    其他人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都表明和她的想法一样。
    姜海如想想，转身朝楼上走去。
    刘前进看了眼姜海如的表情，“得，这单大生意肯定是姜海如拿下了。”
    “她是老板的堂妹，自然比我们有优先权。”周明月语气酸酸的说道。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周明月回到厨房，看到陆自强正在吃面，走到他的面前，忍不住说道，“陆大哥，刚才你不应该拒绝的。”
    陆自强看了眼周明月，三言两语没办法给她解释清楚，只好说道，“我心里有数。”
    周明月，“......”有数的话不应该是接下这单生意嘛。
    见陆自强吃面，不再理她，周明月走出厨房，到大厅和大家悄悄议论此事。
    **
    芳华一边喝茶一边暗想着，她要不要去戴家问问情况？
    上次戴老师说他先去银行问下贷款的情况，让她等消息，可之后就没了下文。
    转眼这也快一个星期过去了。
    想起他们看电视采访节目，被采访的那个男人古怪的表情，又有些犹豫。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那个男人跟他们家有关系。
    而且都姓戴，说不定是至亲。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芳华放下茶杯，扬声道，“请进！”
    姜海如慢慢推开门，先将头伸进来，朝芳华笑了笑。
    芳华被姜海如的行为逗笑了，“海如，你进来啊。”
    姜海如这才推门进去，小声叫道，“芳华姐。”
    “嗯，坐下喝杯茶，这是我刚泡的。”芳华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姜海如。
    姜海如看了眼小小的茶杯，是白色瓷杯，茶杯的外沿画着荷花，还有一条小鲤鱼从湖中跃起。
    猛一看，好像这条鲤鱼要跳进她手心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精致的茶杯，小小的，很是漂亮。
    记得村里在放电影的时候，有一个古装片，里面的贵人娘娘们都会手捧一个茶杯，当时她就很羡慕。
    没想到她今天也有幸捧着这样漂亮的茶杯喝茶。
    将茶杯放到嘴边，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瞪大眼睛，这茶真香。
    看着姜海如一副喜爱极了的模样，芳华笑道，“明天我去买套精致的茶具放家里，晚上回家了就可以泡茶喝。”
    姜海如正喝茶的动作一顿，看向芳华，“芳华姐，我正有一事想要告诉你呢。”
    “嗯？”芳华不解的看向姜海如。
    姜海如将茶杯放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是学生向老师汇报学习情况一般，“芳华姐，我和方然在饭馆旁边的村子里租了房子，还没来得及给你说，我们想明天搬过去。”
    芳华蹙眉，“你们刚来枫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租什么房？再说要租房也等过几个月再说。”
    到时他们在枫城呆了几个月了，周围的环境也熟悉，再搬她也放心。
    姜海如心里一暖，朝芳华甜甜的一笑，“谢谢芳华姐，房子是昨天下午趁着没客人的时候，我和方然出去找的，已经付过钱了。”
    “那好吧。”既如此，芳华也没有再阻拦的理由。
    姜海如这才重新端起茶杯慢慢啜着，每喝一口，她都感觉特别香。
    芳华见姜海如将一杯茶水喝完，又给她续了一杯。
    “谢谢芳华姐。”姜海如端着茶杯，袅袅上升的水汽让她看不清芳华姐的表情，可芳华姐对她真的很好。
    她刚来枫城的时候，还很忐忑，毕竟现在的芳华姐不是以前的芳华姐了。
    她现在既漂亮，又能干，比大部分的男人都强。
    自然是不怕姜家，不怕大妈了。
    可她会不会因为她是姜家人而迁怒于她呢？
    跟芳华姐接触这几天下来，她越来越感觉芳华姐人真好，好得让她都想成为她这样的人。
    这几天，她也在模仿芳华姐说话，做事。
    还有她穿的衣服也很漂亮，这些衣服大多是方小辉设计的，她很喜欢，但不好意思要。
    等下次方小辉再次交设计稿的时候，她就求求他，让他也帮她做一套，她给他钱。
    “怎么看着我发愣呢？”芳华见姜海如端着茶杯不喝，还木愣愣的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姜海如回神，腼腆的笑了笑，想起刚才那个男人，将事情简单说了下。
    芳华没有阻止姜海如，任由她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
    末了，姜海如小心的看了眼芳华，“芳华姐，这么好的生意，为何陆大哥不接呢？”
    芳华知道陆自强之所以拒绝得那样干脆，跟她的提前猜测有关。
    但这个功她不想自揽，含糊的说道，“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吧，你就不用管了。”
    那可是一大笔提成啊，姜海如在心里大声呐喊！
    茶杯里的茶再也没有她刚开始喝的那样香了，姜海如将茶杯里余下的茶水喝完，借口有事就下楼了。
    姜海如走后，芳华又将茶楼的事想了一遍，算了算日子，打算再等几天看看。
    今天星期三，这个星期等出去，如果还没有消息，她到下个星期一就再登门询问情况。
    **
    姜海洋上班后，先将自己这段时间在北京的学习情况写成文件的形式，一式两分，交给杨厂长和任主任一人一份。
    不到一个小时，杨厂长打电话让他去他的办公室。
    姜海洋正在跟技改组的人员开会，布置下接下来的工作任务，接到电话后，只能中断会议。
    合上笔记本，起身，“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因为时间紧，明天中午一点开会。”
    众人面面相觑，一点钟正是大家休息的时间。
    可姜海洋是技改组的负责人，他这样说了，他们也只敢怒不敢言。
    姜海洋去办公室将本子放下，然后朝杨厂长办公室走去。
    “郑副主管，姜主管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会议室里，孙旭东有些烦躁的问郑国辉。
    姜主管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刚给他布置工作任务就中断会议了，让他很是不爽。
    郑国辉看了眼孙旭东，面红赤耳，没有说话。
    姜海洋是临时出差，走前给他交待了工作任务。
    他以为他虽然工作能力不如姜海如，但进度应该不会落下。
    当他看到姜海洋的进度计划表时，脸当时就红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在姜海洋出差期间，他每天下班后都会给他打电话汇报一下工作，也不知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接他电话的。
    见他进度跟不上，只是偶尔提醒下，并没有训斥他。
    这让他更感觉很不好意思。
    “是啊，郑副主管，姜主管刚回来怎么又被叫走了。”
    见郑副主管不说话，吴明也坐不住了。
    郑副主管这才说道，“是杨厂长找他。”
    顿时，小会议室鸦雀无声。
    他们再敢有意见，也不敢在杨厂长面前发牢骚。
    一个两个，拿着笔记本离开。
    郑国辉叹了口气，又在会议室坐了会，这才起身离开。
    **
    姜海洋来到杨厂长办公室门口，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这才抬手敲门。
    从一上班他就在忙着工作，衣服有些凌乱。
    听到门板里传来浑厚有力的“请进”两字，姜海洋深吸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杨厂长正站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姜海洋交给他的工作汇报，眉头蹙得死死的。
    抬头看到是姜海洋时，将面前的文件一推，指着沙发说道，“坐下说。”
    姜海洋不知道杨厂长找他什么事，看了眼摊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他在北京出差学习期间，每天都会将当天的工作学习情况记下来，回来前天晚上，就将所有的记录汇总在一起，应该是没有纰漏的。
    很明显，他在来之前，杨厂长正在看他的汇报，这个时候叫他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姜海洋坐在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严肃的看着杨厂长，等他的下文。
    杨厂长见状，哈哈大笑，摆摆手，“不要这么紧张，我来找你是想让你给我口头汇报下你在北京的工作情况，这些文字看得我头疼。”
    姜海洋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还好，不是工作出问题了。
    一直悬着的心松驰了下，姜海洋这才开始汇报工作。
    这些文件都是他笔写的，全部都记在了脑子里，不用看文件，他也能说出来。
    说到专业名词的时候，杨厂长就会蹙着眉头，姜海洋斟酌了下语言，尽量用朴实无华的辞藻来叙述。
    果然，杨厂长听得就很认真，眉头也松开了。
    一个小时后，姜海洋从杨厂长的办公室出来。
    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难道杨厂长并不懂技术，所以对于专业性强的名词他就会听得费劲。
    可他不是跟师傅不是师兄弟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抬头就看到了已经走到了技改车间门口，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屏弃，走进车间，指导他们的工作。
    遇到难的地方，他就亲自上手，一边做事一边解释。
    每每这个时候，许多人都会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跑过来围观，难得的学习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朱盛也在这些人当中，看着姜海洋手上灵活的做着调试，嘴里侃侃而谈。
    他的嘴和手都很协调，没有因为说话而手上的动作放慢，也没有因为正在做事，而放慢语速。
    说心里话，他是挺佩服姜海洋的。
    他真的很聪明，许多事他一点就通。
    在他和谢碧兰结婚后，谢金海曾经特意找人来给他强训，可他也只能学个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他是懵懵懂懂，另外的三分之一，他压根听不懂。
    姜海洋话落，手里的活也做完了，直起身子，扫了眼众人，“大家看明白了吗？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
    赵常林舔了舔唇，大着胆子上前，指着某一部位说道，“姜主管，这个地方我还有些不懂。”
    姜海洋看了眼赵常林。
    赵常林被姜海洋这一眼，看得心跳加速，如果姜海洋记仇，当众训他的话，那他今天就真的太没有面子了。
    而他既是他的领导，他之前又害他腿受伤，再难听的训斥他也只能受着，不能反驳。
    姜海洋收回视线，就赵常林指的问题仔细的又讲了一遍。
    讲完后，扭头问他，“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赵常林没想到姜海洋不仅没有为难他，还将他所提出的问题讲得很清楚。
    一抹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
    朱盛看了眼赵常林蹙眉。
    等大家都散开各忙各的时候，朱盛将赵常林拉到无人处，小声的警告道，“赵常林，别忘记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
    看着抓着他衣袖的朱盛，赵常林有些反感，可他不是一个不讲信用的人，硬着头皮说道，“我没有忘记。”
    “那就好。”朱盛看了眼赵常林，这才松开手，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赵常林看了眼朱盛的背影，抿了抿唇，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姜海洋盯着桌子上的电话机，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拨通了师傅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一道略苍老的声音从话筒另头传过来。
    姜海洋忙叫道，“师傅，我是海洋。”
    韦元杰一愣，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笑道，“是海洋啊，你小子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事找我啊。”
    “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师傅，那我就直接说了。”姜海洋清了清嗓子，这才郑重的问道，“师傅，杨厂长是不是不懂技术啊。”
    “啊，是的，他不懂。”韦元杰只愣了一瞬，就应道。
    这下轮到姜海洋愣住了，看来他猜得没错。
    可杨厂长明明和师傅是师兄弟的关系，师傅的技术那么好，杨厂长怎么会不懂呢。
    不等姜海洋问，韦元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海洋，你是不是好奇杨荣发为啥不懂技术啊。”
    “是的，师傅请说！”姜海洋坐直身体，恭谨的说道。
    他知道杨厂长对他的器重，更多的是利用，他反感，但他没办法。
    他不反抗，不代表他要做个糊涂蛋，有疑问他必须弄清楚，尤其是有关杨厂长的事。
    韦远杰呵的一笑，“姜海洋，任何一个项目，是两方面的，一个是要做出东西，另一个是要销售出去，而杨荣发充当的是后者。”
    姜海洋恍然大悟，伸手捏了捏眉心，“师傅，我明白了。”
    “而你是兼具两者。”韦元杰对着话筒，认真的说道，“姜海洋，有时候不要怕被别人利用，能被利用也是说明你自身有能力，一个废物是不会被人利用的。”
    韦元杰没说的是，当初杨荣发问他要人，他只说了姜海洋只懂技术，其他的含糊盖过。
    他放人，一方面是他不能再给姜海洋更好的发展空间，而枫城厂可以。
    另一方面，就是他看好姜海洋，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许多人都是像他和杨荣发一样，懂技术的不懂销售，懂销售的不懂技术。
    而他是两者兼具，这样的人才真的是难能可贵。
    如果姜海洋一直跟着他，他只会误了他。
    “谢谢你，师傅！”姜海洋明白师傅对他说的话的意思。
    长这么大，师傅对他比他的亲生父母对他还要好。
    所以，对于师傅的话，他坚信不疑。
    韦元杰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姜海洋，为师给你忠告一句，在杨厂长面前，不要太过锋芒毕露。”
    姜海洋心里咯噔一下，想到杨厂长当初利用他对付谢副厂长的事，心里一阵郁闷。
    可师傅也说得对，如果他对杨厂长没有用处的话，他也不会将他从师傅那里要过来。
    “我明白了，师傅。”
    挂了电话后，姜海洋一个人坐了许久，直到桌子上的电话响起，吓了他一跳。
    缓了缓神情，这才接起，“喂？”
    “姜海洋，你今晚是在加班吗？”芳华坐在电话机旁，一手拿着话筒，一手缠着电话线问道。
    姜海洋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才发觉已经七点了。
    他竟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这么久。
    “我马上回去。”
    “嗯，我们等你吃饭。”
    芳华挂了电话后，对赵玉凤说道，“妈，姜海洋说他马上回来。”
    “那行，菜有些凉了，我现在去热。”赵玉凤说完，就将菜往厨房端。
    芳华走过去帮忙。
    姜海洋走到家门口，就闻到了一阵香味，这时候才感觉肚子饿得厉害。
    加快步伐，提着公文包走进家门。
    看到一桌子的美味，翘了翘嘴角，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啊。
    当他吃了一口菜时，朝芳华笑了笑，“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手艺见涨啊。”
    芳华闷声低笑，指着他刚才夹的菜说道，“这菜是陆自强做的，不是我做的。”
    姜海洋这才想起陆自强是芳华饭馆里的厨师，虽然那个小子总是喜欢围绕着芳华转，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不得不说他做的菜很好吃。
    赵玉凤看了眼芳华和姜海洋，提议道，“我想把海如给陆自强介绍，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这事很好！”姜海洋这才发现姜海如和方然不在，疑惑的问芳华，“今天店里很忙吗？他们在加班？”
    芳华这才想起还没将姜海如和方然搬走的事情告诉他，说完后说道，“我阻止过，但海如说他们已经将房租付过了，我也不好再继续阻拦。”
    姜海洋蹙了蹙眉，“明天下班后，我们去他们的住处看下，如果有缺的东西，就帮他们添置。”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芳华点头，本来姜海如说是明天搬的，结果方然坚决要今晚就搬。
    她明白方然是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赵玉凤见俩人说完了，又提起刚才的话题，“我说把海如介绍给陆自强，你们俩啥意见？”
    “妈，我没意见。”姜海洋面上笑着，心里更开心，只要将陆自强推销出去了，就不怕他再觊觎芳华。
    芳华咬着筷子犹豫，“妈，这事还是先问问海如的意见吧。”
    “问啥问，陆自强这孩子不错，再说你不是跟他认识很久了吗，现在又是你饭馆里的厨师，人品是信得过的，如果海如能跟他成了，也是海如的福气。”
    芳华有些哭笑不得，“妈，海如也很优秀的。”
    “我看没有陆自强优秀，你看他做的菜多好吃的。”赵玉凤的胃已经被陆自强收买了，感觉哪个女人能嫁给他，必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芳华见赵玉凤吃得很香，无奈的摇头，看来她很喜欢吃陆自强吃的菜。
    陆自强还是每天早上研究新菜，做的菜晚上就会给她带回来。
    赵玉凤也吃习惯了陆自强的钱，晚上只做饭，等芳华带菜回来吃。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