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7章我为观众
    余观海双手揣在裤兜里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如果深沉次看去的话，如同佛祖的拈花一笑，晦暗、深沉、无可捉摸。
    目光带着莫名的味道，流连在来来往往的行人当中，如同坐在车上，看着一幕幕过往的风景，不记得……也不愿意记得。
    “加油……”
    “喂喂……人家上篮了，赶紧盖帽啊！张那么高是摆设啊！”
    “吼吼，我们五班寂寞啊！高手寂寞啊！谁能与我们一争雌雄？”
    “靠……老子不用争，就知道雌雄了，要是你不清楚的话，那边有个厕所，你自己进去脱裤子要就研究。”
    “哈哈……”
    “切……我不稀和你们这些没文化的莽夫说话，吼吼，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打爆他们……”
    操场之上，好像正在举行着篮球赛，四周围观的人扯着嗓子喊得面红耳赤，球场上的壮硕青年们，争夺得汗如雨下。但是无论是观众还是表演者，都是那么的卖力。
    因为他们都想攥起一点微不足道的眼球，或许能够在这些眼球里面，有一个花枝招展的靓丽女孩，或者一个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帅气男生。
    他们说，这是青春。他们说，需要特立独行。
    余观海含笑着走过去站在人群里面，目光静静的扫视着那些观看的学生的表情，有沉静的、有激动的、有洋洋得意的、有自傲的，还有着满不在乎的……
    不一而足！
    而场上那些青年们，哪一个都是脸红红的，汗水滴答滴答的划过脸颊，落在滚烫的水泥地板上，被带到属于它们的云层里面去。
    这如同一副众生相一般，看在余观海的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宁静。这里属于不了任何人，他们很弱，但是他们有着他们的世界，有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也有着他们的追求。
    属于谁也无法更改的宿命，恩……好像就是宿命。
    “或许我想错了，并不是你能够带给别人什么，而是别人能够带给你什么才是，天海学院？呵呵……它不应该属于任何的势力，也不应该有势力的存在。”
    起哄了，进球了。余观海也跟着起哄，他突然感觉到，原来站在场外的起哄是那么畅快的事情，当初自己站在球场之上，享受着大家在自己进球之后的羡慕崇拜目光，却没想到，这微不足道的人群里面的起哄目光，仅仅带着自娱自乐的叫喊，却是比之任何都要畅快的事情。
    这是一个普通人的视角，也是个微不足道的人的视角。但是却是最畅快的视角，常言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或许这便是最为真实写照吧！
    “我说众生，他说众生，你也说众生，殊不知谁都没有说清楚，原来根本就没有众生啊！”
    余观海脸上的笑意缓缓的收敛起来，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带着一丝的感情。他迈动着脚步，走出人情，沿着围观的人群慢慢的走着，看着一个个背对着他的背影，很奇怪，这些人似乎觉得自己后背是最安全的，有着诸神在守护一样。
    没有这随时被人偷袭致命的危险，也没有让他们有着丝毫担心的余地。因为他们的生活很简单，简单到即使有一两个敌人，也仅仅是躲在阴暗角落里面嘀咕几句而已，没有染血的刀兵，也没有蕴含着死亡气息的掌印和拳脚。
    “拍……”
    一个篮球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正好砸在余观海的面前，若是以前的话，他会顺势一个闪身，将之接住。然而现在，他却是一动不动，任由那个篮球落在他面前的地上，弹起来又落下去，再次弹起来，又落下去，最后滚到不远处的铁丝网下面停住了。
    “我靠……你这刷篮板也太大气了一点，球都不见了，打个毛线啊！”
    “切，不懂不要瞎比比，这叫做男人的雄风懂不懂？”
    “哈哈……”
    大家说着笑着，没有一个人前去捡球，那球好似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一样，它的存在只不过是成为打球之人一点自我张扬的手段罢了。
    那是它的使命吗？错了，那是打球的人强行赋予它的。
    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带着一个大眼睛，正在铁丝网旁边缓步走着，像似在思考着什么一样，瞥见旁边的篮球，她起脸看向那篮球赛场上的如火如荼的争夺，眼中露出一点莫名的颤动，只不过瞬息之间就被掩盖下去了，变得平静起来。
    她轻轻的将篮球抱起来，随后轻轻的将篮球朝着那帮人丢过去，目光随着篮球的抛物线，在空中落下又弹起来，那样的动作很轻快，也很流畅，像似本能一样。
    “它跳得真欢快。”女孩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便别过头去，好似害怕那种欢快将她感染了一样，让她不由自主的学着一些。
    余观海听着女孩的这句话，心中好似有什么被触动了一样，目光随着那滚动的篮球而去，是啊！它好像跳得非常欢快，虽然它的波动幅度已经渐渐的变得小了许多，动作也趋于平静下去，但是依然很欢快，犹如一个逐步走向死亡的人。
    “这篮球，像人……”
    余观海喃喃的说了一句，那个女孩就如同伟大的母亲一样，赋予和它动的生命，但是它终究会停住，就如出生的婴儿必须面对着死亡一样，谁也改变不了的东西，只是这种死亡，更多的则是注视在它调动的欢快上，无论是看着的人，还是它自己都是一样。
    迷失，不一样的迷失。迷失掉的不仅仅是自我，还有让别人迷失的目光。
    “你也觉得它像人吗？”
    突然，一声轻声在余观海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扭过头来，看见刚刚那个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身边来了。女孩并不漂亮，极为普通的面容上，放在几乎遮蔽了半边脸的眼镜，如同丑小鸭一样，但是眼睛却是非常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