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拖住他,直接往后拉,他满心惶恐,又觉得诡异,何人伤他会用蒙头的手段?
你到底是谁?!
厉霄招手让宋颂过来,道:我是厉霄。
宋歌心里咯噔了一下,王爷,王爷缘何这般?是我哪里得罪了您?
他看不清人,但总觉得厉霄哪怕帮宋颂出气,也不该用这种手段。
厉霄轻笑一声:本王想打你,就打你,要什么理由?
王爷他来不及说很多,忽然感觉有人骑到了他身上,拳头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他抬臂护住头: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冒平王名讳?不要命了吗?!啊呀
宋颂第一次干坏事,一边觉得过瘾,一边又害怕的很,打完拖着厉霄就跑,没跑多久就大口喘气儿,被厉霄拍着背部顺了呼吸,眼睛亮晶晶道:太刺激了。
厉霄却抓起了他的手,麻袋粗糙,打那么几拳手背都破了皮,他皱了皱眉:改日让人用丝绸做口袋,免得磨了颂儿的手。
没事,我不疼。宋颂傻乎乎笑了一下,被他摸了摸头:还想做什么?
没什么想做的了,回家我给你下面吃,喝点汤,暖身子。
他短暂得到了快感,心里这口恶气出了一点儿,正高兴,没注意到厉霄侧目,氤氲着暗芒的眼睛。
宋歌被打的满口鲜血,脸肿了,骨头也断了好几根,他是被路过一个车夫送进来的,人已经昏迷,但最可怕的不是他的伤,而是,他的脚被人砍了。
国公府上的白稠还没取下,又发生了这种事,秦氏见状便尖叫了一声,泪水狂涌:是谁?!是谁害我儿?!!!
宋国公也是脸色大恸,一边命人来看伤,一边把那人叫到了面前:你可看到是谁害了他?
小人不敢说车夫战战兢兢,但不敢说,就是知道。宋国公沉声道:到底是谁,说出来,有你好处。
他挥手,管事立刻上前,露出了一锭银子,那车夫见钱眼开,犹豫之后还是一脸纠结,管事又命人捧出来了一盘子银锭,那车夫终于忍不住诱惑:是,是平王妃!
宋国公手背青筋顿时暴起,眼神之中满是惶怒,管事一脸不敢置信,又听宋国公道:此事,你可敢做人证?
那人眷恋的看了一眼银锭子,又一脸犹豫,宋国公挥手,又一盘银锭子端了出来。
秦氏正坐在室内小心翼翼给宋歌擦着脸,屋内间隙响起她的抽泣声,见到他进来,便立刻站起来:是谁?那车夫可有实话?
他说,是颂儿。
秦氏陡然目眦欲裂:宋颂,我一定要把他剥皮抽筋!
宋国公立刻道:你别冲动,虽然颂儿如今性格大变,但远非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我担心
你担心个屁!秦氏咬牙道:我阿时刚走不久,歌儿就遭受这样的苦难,你看看你儿子,你看看他他的脚不是被折断了,是被砍掉了,砍掉了你懂吗?!
她痛不欲生,道:我歌儿才华横溢,阿时天真烂漫,可如今他们两个因为宋颂全毁了全毁了!!!
她痛得站立不稳,一侧的嬷嬷含泪将她扶住,宋国公眼里也好像有泪意,他道: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疯王干的,我们能怎么样?
你去找陛下,去讨回公道!不要提平王,只要揪住宋颂,他谋杀亲弟,我不信陛下能忍受皇家儿媳这般狠毒!!
宋歌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浑身都疼,但直不起身子,秦氏小心翼翼的安抚他,询问他,宋歌闭上眼睛,道:我听到了疯王的声音,但是打我的人不是疯王,他力气不大,没有习武后来踢我的那几脚,倒像是习武之人所为。
你别怕,你父亲已经进宫去给你讨公道了,我们一定要把宋颂揪出来问清楚
父亲怎么如此莽撞?!宋歌立刻道:此事事关平王,若要报仇只能细细谋划
他忽然一顿:我的左脚,怎么好像,没有知觉了?
不是没有知觉,而是,没了。
秦氏朝他脚处看了一眼,又落在他茫然的脸上,道:歌儿,你好好养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歌脸色慢慢褪去血色,他道:我怎么了?娘,你告诉我。
他又看向秦氏身后的宋珍,小丫头浑身哆嗦了一下,含泪道:宋颂,砍了
宋歌猛然挣扎着要坐起来,一侧的仆人都不敢靠近,见他额头青筋暴起,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伤势,陡然咳出一口血来,道:扶我起来!
秦氏颤抖着,悲伤的仿佛要背过气去。
屋内很快传来一声嘶喊:宋颂!我哪里对不起他!!他为什么这么狠?!
宋国公跪在皇帝面前,额头隐隐沁着汗珠儿,后者沉默的听完了之后,跟他确认:你是说,平王,砍了宋歌的脚?
不不不,此事乃家事,是颂儿,有人看到颂儿对歌儿下手,可,颂儿如今已经是平亲王妃,臣实在不好进府拿人,有劳陛下将他带出王府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你有证人?
有,就在殿外。
车夫估计这辈子都没进过这样的地方,他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埋着脑袋跪在地上,连看一眼天颜都不敢,宏仁皇帝语气温和:国公爷说,你看到了平王行凶?
宋国公立刻轻声纠正:不是平王,是平王妃。
伺候皇帝的明公公瞥了一眼宋国公,又垂下睫毛装没看到。
宏仁皇帝就问:你看到平王妃对自家弟弟行凶?
车夫忽然改了口:不!不敢欺君!小人什么都没看到!小人只是路过瞧见二公子伤势惨重,顺势将他送回了府里,除此之外,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竟然突然改口,宋国公脸色大变,宏仁皇帝稳稳道:那你来做什么的?
小人,小人是拿人钱财,□□,宋国公给了两百两银子,让我指证平王!
宋国公大骇:臣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污蔑平王,陛下,此事,此事想是臣弄错了,请陛下开恩,容臣回去好好查查!
不急。宏仁皇帝道:你先坐那儿。
宋国公哆哆嗦嗦的坐在椅子上,一侧正好挨着个大火炉,他本身就冷汗直冒,这会儿更是好像在被火烤一样。宏仁皇帝喜欢厉霄,比哪个儿子都喜欢,他一直咬的都是宋颂,可对方却总在往厉霄身上扯,宋国公终于脸色一变,这是让他知难而退。
去,把平王喊过来。宏仁皇帝道: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宋国公,若当真是这孽子,朕定为你讨回公道。
若当真是
可,若不是呢?
若厉霄一口否决呢?
但此刻的宋国公已经被赶鸭子上架,只能不断的擦着额头的汗水,不光要防备厉霄发疯杀人,而且还要揣摩宏仁皇帝此刻在想什么。
厉霄很快赶到,他瞧了一眼面前这阵势,略显疑惑:参见父皇,敢问父皇宣儿臣何事?
宏仁皇帝蓦然一摔杯子,呵斥道:跪下!
宋国公膝盖一软,差点儿跟着滑下椅子跪下去,好在一侧的公公扶住了他,让他安稳的坐在椅子上。
厉霄从容下跪:儿臣愚昧,不知做错何事惹父皇如此盛怒?
宋歌的脚可是你砍得?
厉霄愕然的转脸看宋国公,后者缩了缩,他挑眉,道:儿臣与宋家是亲家,谁不知道儿臣对颂儿宠爱有加,怎么可能会伤二弟?
证人都到了,你还敢说没有?!宏仁隐藏了证人没指证厉霄的事实,是在诈他,厉霄眼眸一眯,冷道:哦?那证人是如何说的?父皇,若是有人弄虚作假污蔑儿臣,您可得为儿臣做主啊。
你当真未曾行凶?!
行凶之人总该有作案动机,敢问儿臣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宏仁皇帝仿佛刚刚想到这茬儿,他抬眼道:二公子可有说过,与这孽子有何仇怨?
宋国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他终于意识到了,宋颂如今进了王府,已经是厉霄的人,无论如何,只要咬了宋颂,厉霄肯定跑不掉,所以皇帝只宣厉霄而不宣宋颂,此番做法其实还是给宋家留了一些颜面,若是叫宋颂过来问作案动机,他只能把家丑拿出来说了,而且还不一定真的能让宋颂受罚。
从一开始,他进宫来找宏仁皇帝说理,就是大错特错。
他没有说话,宏仁皇帝幽幽道:宋国公?
宋国公又一下子跪了下去,道:此事臣也是受人蒙蔽,以为是平王妃所做,此刻想来处处蹊跷,还请容臣再回去想想!
厉霄道:王妃生性温和,怎么可能行此凶恶之事?更何况,他前几日去粥棚突发恶疾,此刻还在府里修养,宋国公不光未曾府上探望,竟然还造谣污蔑?您儿子众多,难免偏心,可偏成这样,倒是实在少见。
宋国公慌乱道:臣,臣也只是一时,乱了方寸请陛下恕罪。
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若有人污蔑皇室朕也不能坐视不理,宋国公,你回去联合府尹好生查探,定要将真凶查出来,也得还平王与王妃一个清白。
宋国公明白,这件事,在皇帝这里,已经是与厉霄和宋颂毫无瓜葛,若想再指证,必须要铁证如山。
他只能忍气吞声,磕头谢恩:谢陛下原谅臣鲁莽之罪。
这个车夫反复无常,拉下去打四十大板,赶出城去。
屋内很快清净了下来,宏仁皇帝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厉霄,抬步走过来,亲手将他扶起,道:朕时常教你不可仗势欺人,说实话,当真不是你?
厉霄道:当真不是。
王妃呢?
王妃这个病来的汹涌,神医说不可吹风,一直在静养。
宏仁皇帝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笑,道:罢了,回去吧。
儿臣告退。
目送那高大的身影离去,皇帝又被公公扶回到了椅子上,道:你怎么看?
前两日粥棚回来,王妃的确气急攻心,吐了血,有人瞧见,是在见到宋歌之后。
暗卫那什么情况?
保护王爷的暗卫说,王爷的确有带着王妃出府,但也只打了一顿,并未砍脚。
宏仁皇帝喝了口茶润嗓子,道:宋国公追问的是砍脚。
正是,砍脚一事,确与王爷无关。
第四十章 新年
宋国公刚刚走出宫门, 厉霄便也跟着出来了,他喊了一声:岳丈大人。
宋国公不得不停下来,硬着头皮面对他, 只听厉霄虚情假意道:本王方才已经命人跟太医院打了招呼, 定要全力医治二公子,岳丈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宋国公干笑道:多谢王爷。
客气。厉霄道:二弟与王妃也真是难兄难弟,过两日等王妃身子好一些,本王便协同去瞧瞧。
宋府随时恭候。
厉霄跨上马离开, 宋国公则吸了口气,钻进轿内。
宋颂得知宋歌脚被砍的事情倒是有些愕然,他那天只是打了人就跟着厉霄回府了, 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等厉霄回来,他立刻上前跟他确认:宋歌脚被砍了?
正是。
是那天被砍得?
正是。
殿下宋颂急忙把他抓过来, 紧张道:是你干的吗?
厉霄嘴角一扬:我那日便与你一起回来了,可并未亲手动他。
未曾亲手,但找人砍了。
宋颂忍不住道:殿下不必为了我这般莽撞
除了为你, 还能有什么能让我莽撞?
那, 那车夫
本王的人,若没有车夫,他怎么敢去御前告状?
而且车夫还只提了平王妃, 而未曾提平王, 更是坚定了宋国公告御状的信心,毕竟在他看来,他不过是要回宋府的孽子。
这样到了御前, 才好将他们俩彻底摘出去,只要皇帝信了, 宋国公就无可奈何,兼之今日车夫出尔反尔,又反过来控诉了宋国公收买人证,污蔑皇室,哪怕皇帝什么都没说,宋国公自己估计也已经乱了方寸,若想重提此事,只能保证万无一失。
那,那你在御前撒谎了?
你以为父皇猜不到是我干的?厉霄伸手把他抱起来,道:他当然知道我在撒谎。
宋颂懵了:陛下怎么会
他知道你在宋府受尽欺辱的事情,我若为你报仇,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知道我忍不下这口气。厉霄搂着人坐在椅子上,捏着他柔软的耳垂,温和道:不过是配合演戏罢了,我一口否认到底,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那宋颂从来只知道皇帝疼爱厉霄,但是却不知道竟然疼爱成了这个样子,他傻乎乎道:我不懂。
因为为夫处理的干净,只是猜测,不能定罪,哪怕是父皇也不能。
那父皇万一觉得你城府深
若我毫无城府,他也不会这般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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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宠婚日常[重生] ——一日知千(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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