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什么?喻怀宁心间一颤。
时铮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地叙述
被称为母亲的女人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是恨意、是杀意,她理智全无地喊道,我一开始就不该生下你们!都怪你们!我这一辈子都毁了!彻底毁了!你们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一个还不满八岁的小孩,力气又怎么抵得过一个失控的成年人?
年幼的时铮被摔在地上,时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来了一把剪刀,狠狠扎向了小儿子的后背,享受快感般地划了下去。
够了!时铮,你不要再说了!喻怀宁忍不住轻呼出声,心情沉重得可怕。一字一句的描述,让他一个旁听者都近乎绝望,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一切的男人?
时铮看见怀中人从未有过的悲痛脸色,心底积压的阴云忽然就散了。他轻笑着吻了吻恋人的唇,是你要听的,怎么又不让我说了?
对方的感同身受,是给予他最大的救赎和安慰。
喻怀宁见他还笑得出来,哼声嘟囔道,你知道明明为什么。
因为心疼男人,所以不想让他再继续回忆沉痛的过往。
时铮圈紧他,再度陷入回忆。
我醒来时,已经住在了医院里,听说是周围休息中的邻居被吵醒,不满前来查看。结果进门的时机凑巧,救了我一命。
时莉已经从混沌的疯狂中回过神,她呆坐在病床前,看见伤痕累累的儿子心如刀割。时铮醒来后,就听见她一味的道歉、再道歉。
她一手抱着时彻,一手握着我,再三保证,等我痊愈了就带我们回J国。
兄弟两人始终没追问关于父亲的一点一滴,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能让母亲流泪、疯狂到这般田地的人,只有从未谋面的父亲。
我原以为等伤好出院后,一切痛苦就都结束了,我们还可以回到熟悉的乡下,继续沿着从前的轨迹生活。可就在出院的前夕,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闯进了病房。
那两个男人和时莉说,希尔顿要带走两个孩子。时莉听见这话,立刻死灰复燃,她眼中带着固执的希翼,不停追问。
外出打饭的时彻不知道来了陌生人,兴致冲冲地跑进病房,莽撞地撞上了其中一个男人。后者很不悦,一个掌刀就把他劈晕了过去。
时莉看见这一幕后慌了神,她抱住昏迷的时彻,退到了床边。
两个男人把病房门给挡上,先夺走了时莉怀中的时彻,把他丢在冷冰冰的地上,又把受伤未愈的时铮从床上拉下来,一并丢在地上。
我身上的伤口裂开了,从疼痛中回神后,就发现那两个男人把母亲压在床上,不停撕扯着她的衣服。
我们只负责把那两个孩子带回去,至于你就让我们好好玩玩吧!反正前段时间,你不是已经被一群人上过了吗?臭婊子。
恶臭的话语不断地钻入耳中,时莉的挣扎、再挣扎。时铮跑上前去,又被人不知轻重地踹了回来。他倒在地上不能动弹,就连呼救声也显得微乎其微。
半昏半醒间,我看着床侧的吊瓶被失手砸下,在地上碎了一片。时铮脸色阴沉,双目仿佛浸染了无穷无尽的恨意,男人的作乐声和我母亲逐渐沙哑的惨叫声混成一团,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那种恶心的味道。没有人来救我们,从来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时铮。喻怀宁只能主动圈紧他,无声安慰。他终于明白了!男人之所以这么讨厌进医院,所有的根源都在于此。
那两人玩弄后,时莉失力掉下床,碎裂的吊瓶片扎入她的皮肤,可激不起她一丝一毫的叫唤。
那两个男人在穿裤子,可我看见母亲拿起了一片玻璃碎片。我猜到了她的意图,用尽全力朝她爬了过去,可还是没赶上!
又怎么可能赶得上?
时莉用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那两个男人发现这一幕后,没有丝毫悔过,反倒臭骂了几句婊子,不停说着今天真倒霉等字眼。
空气中,止不住的鲜血味彻底刺激了年幼的时铮,让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时铮,别说了,真的别说了。喻怀宁眼尾染红,腾升的自责感让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要是知道男人过往的经历如此惨烈,他就不该多嘴一问!
时铮似乎彻底陷入了过往的恶魇中,回忆一幕接一幕地浮现了出来,你不想知道时彻和我是怎么回事吗?
算了,我
喻怀宁眉眼染上浓重的担忧。
时铮从仇恨中微微抽离,吻了吻两人相缠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叹息道,有些浓疮,彻底挖出来,才能彻底治愈。
喻怀宁听懂这句话的深意,迟疑半晌才顺着男人的意思追问,后来呢?
我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醒来,时彻比我醒得早,就一直呆坐在床角
年幼的时铮回想起了一切,他看着陌生的环境,忍痛爬到了兄长的边上。只可惜还没等两人说上话,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人就是希尔顿,助理把我和时彻拖到他的面前。
已经迈入中年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许久,才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居然还真有女人给我留了种?
他靠近一步,伸出冰冷粗糙的手掌依此拂过兄弟两人的脸颊,毫无感情地发问,你们想跟我回去吗?
时彻不回答,时铮更是不言语。
希尔顿被他们如出一辙的反应逗得轻哼,不和我回家,那就丢到墓地陪你们死去的妈妈。
想,我们想跟你回去。时彻拉过弟弟的手臂,率先回答。
可怎么办呢?我不需要那么多儿子。希尔顿丢出这句无情的话,落座在一侧,养大儿子,就没了父亲。
希尔顿是个没有感情的黑洞,他不允许自己的世界里存在任何威胁,就算是年幼的亲儿子也不行。
你放我们回家,我们也不认你。
时铮刚说完这话,就被时彻拉住衣角制止。
希尔顿看着兄弟两人的反应,忽地生出一丝残忍的趣味。他解下腰间的枪,上膛丢在了兄弟两人的面前,用命令般的口吻,我改主意了,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人跟我走,一人死在这儿,你们兄弟两人自己选吧。
对了,可别试图把枪口对准我,否则你们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喻怀宁听见这一段,眼中充满了震惊。
他打死都没想到,希尔顿居然会毫无人性到这个地步!身为一个亲生父亲,居然让两个年幼的儿子自相残杀?
我还记得房门是敞开的。我靠近时彻用J国语偷偷和他说,等数到三声,我们就跑出去。即便跑不出去,也好过那种有悖人性亲情的选择。
时铮自嘲叹息,为当时幼稚而可笑的念头。
我想着一起逃,可时彻选择众目睽睽之下拿起了枪,对准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时总:在小狐狸面前可以适当卖惨(其实是真惨!!)
鱼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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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你背后的枪伤就是这么来的?喻怀宁联想到事实, 心脏猛然抽痛。
先遭遇了母亲的伤害,又亲眼经历了对方的自杀, 结果还被同胞兄长举枪相对?那时尚且年幼的时铮,身心遭受到的伤害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时铮微微颔首,叹息着将那段残忍的回忆讲完
时彻举枪的双手微微颤抖,一张脸紧张到惨白, 而时铮同样也被兄长的举动惊到在地。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希尔顿却笑眯眯地拍上了前者的肩。
你是哥哥还是弟弟?做得很好,现在你只需要按下去,砰!听似温沉的教导,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就能跟我回家, 而且从此以后, 除了我,任何人都不会和你争夺。
时彻咽了咽口水, 僵着脸色盯着近处双眼通红的弟弟。
哥哥?时铮喊道, 眼中充满了不相信。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分明几个小时前,他们兄弟两人都还嬉闹在一块。
你这个当哥哥的下不了手?那好
希尔顿又摸了摸时彻的脑袋,用眼神示意手下。后者将自己的配枪上了膛,丢在了时铮的脚后跟。
捡起来,你也有机会杀了你哥哥。希尔顿笑着交代时铮,紧接着又对身侧的小孩说道,时彻?你再不动手,死的人就可能是你了。
希尔顿后撤了两步, 就像是游荡在人间的恶魔,冷眼旁观着这场生死抉择。时彻和时铮僵持了短短几秒,希尔顿的语气就带上了不悦,连杀人都不敢,又怎么配做我的继承人?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跟他进屋的下属同样饶有兴致地盯着这一幕让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两人自相残杀,多有趣啊!
时铮恨死了这个无情教唆挑拨的男人,他侧脸垂眸,盯着黑幽幽的枪口,心里涌现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真该死的人,是眼前这个恶魔!
他握了握拳头,侧身弯腰捡起枪支,就在他将要起身的下一秒砰!深入骨髓的痛感瞬间将他击倒在地。
血色渐在他的侧脸、流入他的脖子,是前所未有的痛苦的温热。
时铮费力偏过头,死死盯着那抹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
对方丢下手中的武器,满脸泪痕地无声哭泣。希尔顿一反常态地将时彻抱起,眼中是带着冷色的、赞许的笑意,好。人生第一枚子弹就击倒了自己的亲弟弟,有出息!
时铮的脑袋嗡嗡作响,旧伤未愈、再添新伤,他早已经无力去挣扎。
有人用脏乱的鞋尖踢了踢他的脸颊,嗤笑道,老大,这小孩还没死透,要不要我再补上一枪?
不要。是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少爷说了不要,那就不要吧。希尔顿难得顺着一个孩子的意思。他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时铮,声线中没有半点怜惜,丢在巷口的垃圾堆里,由着他自生自灭吧。
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又受了这么重的伤。等血流尽了,也就活不下去了。
手下想到这点,干脆点了点头。他提起即将陷入昏迷的时铮,就像是在拖一件随手可丢的垃圾。
不要。痛苦不堪的时铮张了张口,最终只能任由自己的意识消散、昏沉。
喻怀宁蹙紧眉头,双眸里带上了一层轻薄的水雾。
时铮发觉这点,用指腹轻柔地抚走了这片湿润,勾唇反向安慰,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
后来呢?喻怀宁被他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带回现实。他不自觉地握紧男人温热的手,沉重的思绪终于有所释然。
或许是命不该绝,往常无人进出的小巷子那天居然来了人。时铮慢悠悠地说道,后来听贺姨说,她那天难得有心情去拜访旧友,结果认错了路,意外在一片垃圾堆里发现了我。
求生的本能让我残存着一份意识,她听见我一直在呼救,于是就替我报警送医。临走前,还给我垫付了一大笔的医药费用。
时铮一直觉得自己命大,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侥幸活下来。彻底恢复意识后,警察特意来医院询问过几次,他的姓名住址、家人联系方式,甚至还包括他肩后的枪伤
我怕擅自说出实情会惹上麻烦,所以面对警方的提问都只摇头。
如今想来,当初的做法无比正确。希尔顿的日月帮势力达到警方都觉得棘手,如果时铮贸贸然地用小孩子思想抓坏人,恐怕刚捡回来的小命又得丢。
小时铮这点倒是挺聪明的。喻怀宁哼笑着揉捏男人的指尖,心情总算好点。
时铮轻笑,继续说道,A国的医院不是福利院,不养没钱的人,所以没多久,我就被转送到福利院,又被转送到了更偏僻的孤儿院。
喻怀宁听见这个词汇,突然在意发问,你和孟雪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嗯。时铮并不隐瞒,可温柔语气顷刻就冷淡了不少,我那时受伤未愈,又是新进院的孩子,在那个同样弱肉强食的小社会根本抢不赢。
要是为了抢食物闹得伤口开裂复发,是绝对不划算的。
时铮按照事实陈述,孟雪小时候长得娇小可爱,的确有些讨人欢心的本事,时常都能从别的男孩子那边拿到一两片面包。
再人小鬼大的成熟性子,也始终改变不了是小孩子的事实。对于别人的好意给予,时铮自然自然记在心里。两年的时间里,他们的确相处的不错。
即便时铮重遇贺铭、被资助领养出院,他也愿意把孟雪当成家人看待,给她带去几分力所能及的帮助。
可坏就坏在,一个无心,一个有意。
孟雪后来的所作所为完全超出了时铮能忍让的限度,更别说是她反向倒戈后那致命的一刀,彻底斩断了两人间所有的联系。
喻怀宁想起孟雪的背叛,完全是基于时彻的诱导,挑眉发问,对了,你和时彻后来又是怎么相遇的?
日月帮划分了好几个支部,涉略的业务很多。老琼斯先生在世时,就频繁地受到了他们的威胁骚扰,包括我救下他的那一次,其实也是日月帮的人动的手。
后来,老琼斯先生去世前把财阀交给了我,有家族成员眼红、暗中花重金买通了日月帮。大概是我的命太值钱,惊动了那时刚刚继任日月帮的时彻
对方这些年不知遭遇了什么,再次相遇时性格已然大变。他自然是能认出时铮,可同样的,他也没有顾及旧情,反而策划了一系列的动乱,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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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惗肆(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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