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赐正担心青年疲惫,立刻接话,留下吧,我让人给你准备房间。
我认床,还是回家睡吧。喻怀宁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不着痕迹地点拨道,你有时间吗?开车送我一下。
路星赐敏锐接收到了他的暗示,眉心蹙了一瞬,好。
半个小时后,路星赐亲自开车将青年送回了喻家别墅,怀宁,刚刚在宅子里,你是不是有话不方便直说?
喻怀宁稳稳当当地在位置上坐着,平静发问,星赐,你和你二叔的关系好吗?我看你对他的态度一般般。对方一向是温文儒雅的性子,可刚才对路凯杰的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你看出来了?路星赐失笑,不得不佩服青年的洞察力。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声线毫无起伏,我父亲死后,他曾有野心想要掌管整个路氏
可惜遭到了路老先生的反对。
路凯杰气不过这事,给刚接手家族事业的路星赐暗中使过几次绊子。后者察觉了这事,虽然没摆到明面上,可叔侄两人的关系是迅速恶化了。
路老先生为什么反对你二叔?喻怀宁又问。长子猝然离世,路凯杰作为家中的次子,明明是有机会掌管路氏的。
二叔是我奶奶捡来的孩子,他自己也知道。路星赐将这段家族隐秘如实相告,他轻微摇了摇头,像是自嘲,应该算是世家的通病吧。路家根基深厚,有些东西注定不能传到外人手上。
喻怀宁饶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可家贼始终难防。他路凯杰不能接管路氏企业,得不到天大的好处,他自然会想办法在别的地方捞油水。
路星赐顷刻反应过来,眉心轻拧,你的意思是,那些玉器古玩是被、被路凯杰偷走的?
能够实时掌控路老先生的行踪,还能在眼皮子底下动手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喻怀宁解开安全带,又是一句提醒,星赐,联系你妹妹,让她注意安全尽快回来。
青年想要传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路星赐不是愚钝的人,明白这其中的蹊跷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攥紧方向盘,声线渐渐冷了下来,我心中有数了,会让人暗中联系警方,着重调查的。
好。喻怀宁从容点头,开门下车,路上小心。
嗯,你早点休息。路星赐听见青年的叮嘱,凝结了一天的沉重双眸里总算划开温润的笑意,晚安。
晚安。
等到车子消失在视野中后,喻怀宁没有回到别墅,而是反方向朝外面的路口走去。
实际上,他虽然着重提醒了路星赐,可是放心不下。既然是原书里的主线剧情,恐怕不是他一介炮灰的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如果只是路家的东西被盗,喻怀宁顶多就做到如今这个份上。可现在的情况不同,记在他名下的古董瓷器、古币被盗喻怀宁不是清高的脾性,没办法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自己的财,还得靠自己亲自守着。
喻怀宁垂眸看着路灯下的地面,像是喃喃自语,系统,帮我打个车,定位到时铮那边。
【叮!已接受指令,正在安排。】系统快速地完成喻怀宁的吩咐,是少有的主动询问,【宿主找时总做什么?想他了吗?】
喻怀宁原本还算平静的神色,顿时被这句话搅弄得哭笑不得。系统虽然只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虚物,可它从始至终陪伴着自己,总归也算得上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找他办点事情。
喻怀宁正经回答,可不知怎么,心弦被这句话给意外拨动了
想他了吗?
嘀嗒!出租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先生,请问是你打的车吗?
是。喻怀宁丢开那点不着调的乱想,迅速坐进车内。
是夜。
时铮坐在书房里,浑身笼罩着一层戾气。郑容站在书桌边上,小心打量着男人的神色,大气不敢出。
他们前方的电脑屏幕正开着视频通讯,里面出现的是诺亚那张立体到宛如雕刻的俊脸。
呼。诺亚对着时铮的那张臭脸,竟然还有心思举杯喝酒,时铮,我早说了,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你在她身上花的心血已经够多了,由着她去不好吗?
诺亚。
时铮冰冷吐露他的名字。
诺亚放下酒杯,立刻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来,好好好,我闭嘴。说吧,你想怎么做?
你帮我告诉她,她想要查的事情,我自然会派人帮她清楚。时铮揉了揉眉心,戾气未减分毫。
诺亚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不赞同地反驳,帮她查?你可别忘了,你和日月帮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突然去调查他们帮派里的人
照我说得做!时铮似乎不愿多言,冷硬打断。
她就算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该让你这么为难。诺亚低声数落了一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行了,我知道了。
他冲着好友挥了挥手,挂了。
通讯戛然而止。
郑容盯着自己老板,小心翼翼道,时总,老夫人犯糊涂也不是一次两次,你其实没必要惯着她
时铮蹙眉,冷冷喊道,郑容。
郑容听出他濒临爆发的语气,呼吸微滞,是属下多嘴了。
正当气氛焦灼之际,门铃声响起,时铮隔着书房的玻璃移眼看去。
我去看看。郑容借机逃离低气压区。他看见屋门监控里的熟悉面容,立刻惊讶打门,喻小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喻怀宁一怔,显然也没想到开门第一眼见到的人是郑容,郑大哥,时总呢?这么晚了,你们是在商量什么要事?
没有。郑让避而不谈,他瞥了一眼书房的位置,低声提醒道,小少爷,你改天再来吧。时总他现在
正在气头上。
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书房那处就响起动静,郑容,是谁?
喻怀宁听出明显比平时低了好几度的声线,眉梢微挑,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郑容抿唇,紧张地又给面前的青年递上一眼,小少爷,你还是先走吧!
时铮擅于掌控自己的情绪,鲜少发怒。可真要触到了他的逆鳞,发作起来的戾气也是没几个人能招架的住。
今天远在A国的贺铭老夫人闹出了点事,对方得知消息后正处在发怒的边缘。喻小少爷无辜不知情,即便平日和老板关系再好,现在还是少惹微妙。
郑容没得到喻怀宁的回答,只见他视线往后一跃,扬唇道,是我。
时铮刚走出书房,就撞上了青年的笑颜。他没由来的一怔,连带着眉梢的凌厉都减缓了不少,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晚刚回来。喻怀宁从容走近,打开男人珍藏的酒柜旁,用视线来回挑选,我想喝上次那款莫兰九四的威士忌,还有吗?
时铮靠近他的身后,几乎是用背抱的方式在顶排的柜子上取下一支,小少爷一回来就是讨酒喝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时总了,所以来看看。喻怀宁接过他手中的酒,揶揄道,这个理由会比上门讨酒的借口要好吗?
时铮只当他是撩人的玩笑,没有应答。
身前的青年看了一眼日期,又问,开瓶器呢?
时铮给他取来,这儿。
郑容看见两人融洽到近乎亲昵的互动,竟是有些不敢置信。
这小少爷是有什么魔力吗?怎么短短几句就把老板从低气压中拉扯出来了?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理解错了喻小少爷和老板不是单纯的滚床单关系,而是在谈恋爱?
否则两人的相处方式,他怎么越看越奇怪呢?
郑大哥,你要喝一杯吗?喻怀宁发问。
不用了,我先走了。郑容对上两人一致投来的视线,很有自知之明地离开、关门。
喻怀宁看着分分钟逃离的郑容,轻笑出声,郑大哥可真有意思。
时铮端起另外一杯酒,一反常态地快速饮入。他望着窗外的夜幕,眸色明灭晃动,让人难以看穿他的真实想法。
喻怀宁晃动着酒杯,没有急于品尝。他想起郑容之前给他的提醒,把控着语气低巧问话,刚刚发生什么了?我看你好像情绪不高。
没什么。时铮避而不谈,反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外公外婆呢?
对于青年的突然现身,他的确很惊讶。
路家出了盗窃案,不仅是他们家珍藏的玉器,连带着我暂放保管的古董瓷器和古币,都被偷了个一干二净。喻怀宁落坐在沙发上,对于男人没有丝毫的隐瞒,所以,我一下飞机就去了路家
他顿了顿,和男人将暗室盗窃现场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今天早上,路家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只是还没查到线索。喻怀宁抿了口酒,浓烈的酒味刺激了他疲惫的神经,短暂地缓过了身体的疲倦感。
他斜靠在沙发上,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男人的手背,提起来这儿的目的,我有事想请时总帮忙。
什么事?
我想去云城边境一趟。
时铮听见这个地名,漆黑的瞳仁中闪出犀利的光芒,那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边境一分为二,在华国境内的治安还算有序稳妥。可只要一脚跨过了那条线,随时都有可能遇上危险。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地方,在那些走私惯犯的眼中,任何刀枪弹药都是不长眼的。管你是无辜群众还是知情者,只要遇上恶行,非死即伤。
我知道。但有人动了我的东西,我不可能坐视不理。喻怀宁将威士忌饮尽,挑眼朝上看去。下一秒,他就攀住男人的手臂,借力撞入对方的怀中。
时铮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腰,垂眸看向怀中的人。
四目相对间,青年的脸上露出明晃晃的试探,胆大直言,找几个带着枪支的人暗中护住我的安全,对于势力滔天的时总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时铮骤然捏住青年的下巴,眸潭深处是从未有过的狠厉炸裂,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时总会不明白吗?喻怀宁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带着摄人心魄的光,引得时铮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时总是堂堂环世财阀的掌权者,甚至还可能是帮派的头目喻怀宁像是丝毫没感知下巴出的力度。他目光缱绻,微凉指尖顺着男人的眉眼一路下滑,点过鼻梁,又拂过薄唇,我说的对吗?
时铮翻腾的戾气全面爆发,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财阀掌权者,背地里是A国顶级帮派的头目。可后一层身份处理得很干净,就连对家帮派都从未见过他的真容!青年的能力就算顶了天,也不该知道这事!
我还能是谁?喻怀宁挣脱开他的钳制,笑得一脸惬意,我只是对你很好奇,所以顺着诺亚的身份查到了你在A国的真实身份。
至于帮派是我随口猜测的。毕竟在A国那种灰色地带,时总手持着这么一份令人眼红的产业,不蹚浑水是不可能的。
喻怀宁这话半真半假。
假的是,他一开始就利用系统得知了男人的身份。而真的是,帮派之类的言辞的确是他猜测的。
时总用劲这么大,难不成我猜对了?喻怀宁挑眉,全然没觉得自己正面临着一只凶残的野兽。
时铮猛然发觉自己的反应过激,他松开青年,按揉着自己突突作响的太阳穴,避开帮派之类的字眼,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实背景?
是。喻怀宁坦率承认,所以才想让你派人护我一程。
时铮回过身,短短数十秒就已经收起了全部戾气。他丢开之前对喻怀宁的印象,眼色冷淡地重新观望着青年,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喻小少爷怎么就能认定,事到如今我还会帮你?
为什么不帮呢?喻怀宁主动移到他的跟前,开始也好,现在也罢,我对时总的态度从来没变,不是吗?
时铮沉默思索,眼底的沉色稍淡。
的确,青年一开始就察觉了他的真实身份,可日常相处却没有半分拘谨紧张,甚至还敢赤裸裸地挑逗勾人。
以时总的能力,想要动手了结我,只是分分钟的事。喻怀宁微微仰头,毫不吝啬对男人的吹捧。他的唇侧擦过对方的下巴,又落于耳畔摩挲,暗示道,不过,时总舍得丢了我这个床伴吗?毕竟,我们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契合的。
时铮猜到青年说这话的用意,微微后撤身子,故作不在意地刺探,没了你,我照样可以找另外的契合的人。
喻怀宁闻声,瞬间拽住男人的浴袍,不受控的占有欲从眼底划过,一字一句逼问,是吗?时总有本事就再说一次?
时铮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这么多年以来洁身自好惯了。
可青年当下的反应大大取悦了他挑着杏红眼尾的小狐狸,露出张牙舞爪的乖张模样,实在让人心痒难耐。
对方知道了真实身份又如何?从来没有人能在时铮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更何况,青年有句话说对了,这样对胃口的床伴,他的确有点舍不得。
时铮轻笑,用指腹摩挲着青年被捏出红印的下巴,反问,你什么时候动身去云城?我让郑容给你安排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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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惗肆(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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