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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惗肆(27)

    议论声又开始轻微起伏。
    喻老爷子看见这一幕,不知是联想到了什么,眸色骤沉。
    好在两人的接触没有多久,时铮听完青年的叮嘱后,轻笑着整了整衣襟朝着外厅走去。
    喻怀宁,你慢慢吞吞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要只是弄虚作假的话,还是趁早消停,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喻羡喊话道。
    别急啊,我这不是在做事前准备吗?喻怀宁漫不经心地回应,话落,他就快速朝着一处的酒杯塔走去。有一对夫妻宾客就站在酒塔前,见他靠近,连忙出声,喻小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没偷东西!
    我知道,我不是来找你们的。喻怀宁眸色晃开一丝笑意,伸手做出一个靠边站的动作。兴许是他自信和从容太过吸睛,夫妻两人不自觉地按照他的要求往边上移步。
    很快地,一个身穿着制服的酒保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喻、喻小少爷。那人哆嗦了一下,做出一副紧张迷茫的模样。
    从刚刚起,我就发现你偷偷摸摸地往这角落里躲,怎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喻怀宁似笑非笑地发问,话语里的意味分明。
    大家的视线里都带上了审视,这就是那个偷窃的人?
    那名酒保立刻站得笔直,他双手紧握成拳,通红着一张脸辩解道,喻小少爷!我没有偷东西!你刚才还让喻大少爷不要随便泼人脏水。现在、现在怎么轮到你含血喷人了?
    他走到酒塔的前方,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放话道,你要是不信,派人来搜身好了!
    众人见酒保如此坦诚,一时间都生出犹疑,默不作声地等待着下文。
    够伶牙俐齿的呀。喻怀宁不为所动,嗤笑道,有这嘴皮子怎么不去做传销?干嘛想不开来偷东西,盼望着吃牢饭啊?
    酒保没想到青年反讽嘴炮功力如此厉害,一下子僵住面色,只能重复道,我没偷东西,你这是在冤枉人!
    一个人越是重复什么话,代表心中越有鬼。喻怀宁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打量的眼神中暗含犀利,派人能从你身上搜出什么?你不是早用肢体语言表现出来了吗?
    酒保被他的话吓得一跳,还没他想好反驳,青年就绕过他,径直朝后方搭着酒塔的推车走去。
    推车上平铺着一块黑绒布,上面层层叠叠地搭着酒杯。喻怀宁弯下腰,伸手摸索着被黑布遮掩的下层,不过两秒,就触到了一个冷硬的东西。
    酒保的眼神早在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就变得凶狠,他快速转身,晦暗的神色里藏着滔天的恨意和决绝。
    【请宿主注意安全!】
    喻怀宁听见系统的紧急声,顷刻反应过来,他本能性地伸手挡住脸部、快速往后一撤。推车被酒保掀翻,酒塔上的杯盏全部往喻怀宁的方向倒去。
    一秒后,噼里啪啦的杯裂声响起,伴随着无数溅起的酒液,满地狼狈。四周的惊慌声爆发,与此同时,是路星赐和南川异口同声的焦急,怀宁!小心!
    酒保握着被砸碎的酒瓶柄,将尖锐锋利处对准了喻怀宁,不由分说地冲了过来。
    喻怀宁咬牙低嘶了一声,堪堪侧身躲过,他当机立断将手中的物品朝外一丢。那物品掉在不远处,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光芒,正是路乔音丢失了的项链!
    酒保的注意力跟着项链的去向,喻怀宁抓准时机立刻后撤离开他的攻击范围。哪知对方也没追上来,反而快速抓起掉落在地的项链,不要命地挥舞着破碎的酒瓶,一路朝着厅门口奔过去。
    两侧的宾客惊慌四散,生怕自己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还没等酒保跑出厅外,前厅就突然冲进来一个人,不由分说地将他踹得老远。
    郑容,按住他!时铮发话,目光正快速地搜寻着青年的身影。就在两分钟前,青年让他把郑容喊进酒厅,免得让偷盗者溜走,没想到才一回厅,就遇上了这紧急情况。
    郑容是练家子,出手的力度自然稳准狠,那名酒保被他踹得倒地不起,脸色惨白地捂着胸口嘶叫。
    时铮盯着被路星赐和南川围住的青年,眉梢微蹙,快步赶了过去,没事吧?
    没事。喻怀宁摆了摆手,下意识地推出了另外两人的包围,朝着男人靠近。他精神尚佳,只是深蓝色的西装上沾上了不少的酒液,幸好你带郑容赶来得及时,否则
    这话还没说完,他手腕就被时铮一把拽住了。男人盯着手背上的伤口,神情冷了几分,伪装的温和不复,受伤了。
    那是一道细长的伤口,并不深,渗出的小血珠交汇在一块儿。
    没事,可能是不小心被溅起来的碎渣划到了。喻怀宁无所谓道,随手将血珠抹开。他的视线往后一移,那名偷窃的酒保已经被郑容控制住了,还在不死心地小幅度地挣扎。
    喻怀宁甩了甩手,快步走近。
    酒保看见他的身影,恶狠狠地看了过去。他在皇圣大酒店已经工作很久了,前段时间被保安室的好友老刘带着,迷恋上了赌/博,一脚就抬入了这个**的无底洞。
    他们两个人都是小人物,手头上没多少积蓄,反倒还赔进去了一大笔。
    走投无路的他们盯上了这次的宴会,并且密谋了这一切。他利用酒保身份的便利,一早就物色中了目标像路乔音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小姐显然是最好糊弄的。况且,对方还戴着这么显眼的一条昂贵项链。
    原本的计划一切顺利。
    他把项链藏在推车底部,等到风波一过就能带走。没想到临时杀出一个程咬金,好端端地被搅了局面。现在项链没偷成,赌债还不上东窗事发后,恐怕还要面对法律的审判!这叫他怎么能不憎恶眼前的青年?
    我呸!
    喻怀宁瞧见他的恶声埋汰,又想起方才近在眼前的杀意,眸色当即暗了下来。他捡起一侧的酒瓶,指尖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上方的锐利,结果一不小心,指尖就被刺出了一点血丝。
    时铮瞧见这一幕,又是不悦蹙眉
    怎么这么叫人不省心?
    可喻怀宁像是无知无觉,他伸出刺破的指尖往酒保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微浅淡的血痕,挑眉冷笑,你知不知道,拿酒瓶伤人这种事情,都是我玩剩下的?嗯?
    酒保被他冷凝的眼色吓住了。
    下一秒,喻怀宁把酒瓶的尖锐处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寒阴森的触感升起,惹得他牙齿止不住地打颤,你、你要做什么?
    喻怀宁看见他逐渐惊慌的面色,用酒瓶的尖锐处来回描摹着脖子的血痕,轻飘飘道,别怕啊,刚刚不是还想拿这酒瓶捅我吗?是挺锋利的,好像很容易就能了结一个人。
    是犹如地狱修罗般的低喃蛊惑。
    你想死吗?
    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彻底覆盖上了之前的虚假血色。明明是轻微的刺痛感,酒保却在喻怀宁的暗示下,感受到了濒临死亡的恐惧。他被吓软了身子,双腿啪嗒一下就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地上,放、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时铮的眸色中也闪过一丝微妙的讶异。郑容看出酒保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干脆松开禁锢,看向青年的眼中不由染上一丝敬佩
    在A国的黑手党派里,他看过类似的逼迫法,接受过专业训练过的人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让对手彻底溃败。而从未接触过这些的青年,是实实在在的、藏在骨子里的本能凶性。
    警方终于推门走了进来。木管家上前,主动陈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人证物证俱在,无力反抗的酒保很快就被带走了。
    喻怀宁收手将地上的贵重项链拾起,转交给了近处的路星赐,路少,你看看,是这条项链吗?
    路乔音小跑着赶了上来,夺回项链仔细查看。几秒后,她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意, 对!就是这条项链!
    南川紧绷的心弦也缓了下来,他想了想,还是冲路乔音温声嘱咐,路小姐,以后出门在外要小心私人财产,免得、免得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没有喻怀宁出面帮忙,今天的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洗刷冤屈。想到这儿,南川看向青年的视线不自觉地深了一分。
    路乔音听见他算得上温柔的语气,不自知地闪了闪眸色,抱歉,是我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南川就已径直朝着喻家人走去。他敛着面色,直接站在了喻羡的跟前,一字一句斩钉截铁道,喻羡,请你道歉。
    特别是对喻小少爷,请你郑重道歉!
    青年原本只是出于好心帮他说了几句话,结果就被喻羡连带着破了脏水,甚至在和酒保的对峙中受了伤一想到这些,南川心里的火气竟是比自己被污蔑时还要来得大。他眼中流淌着清晰的怒火,再三强调重申,道歉!
    眼看着一向对自己谦恭的南川,突然改变了态度,甚至还命令自己道歉?喻羡作祟的大少爷脾气又卷土重来,他移开视线嘟囔道,你们清白就清白呗,你哪里来的脸让我给你道歉?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唰啦!
    一杯香槟突然被泼到喻羡的脸上。
    天呐!这是什么情况!
    在场所有的宾客都目光灼灼地看了过去。
    喻怀宁将空酒杯砸在地上,眼尾透出一抹邪恶,沾染着薄红色的唇略微上扬,玩味又肆意道,不好意思,手滑。
    孟珍心疼自家的儿子,连忙凑上前去,拿出干净的手帕擦拭,喻怀宁!你在干什么?
    喻羡接连被喻怀宁打了脸,不管三七二十一,怒意瞬间爆发!他甩开孟珍的手臂,一把冲上去拽住青年的西装领带,喻怀宁!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哦?你试试。喻怀宁无视了他的怒火,反捏住了他的手腕,丢出一句,你泼在我们身上的脏水,可比这杯香槟要恶臭得多!
    轰!
    话音刚落,喻羡的右脸上就猛然挨了一拳,是南川动的手。
    所有人都傻了眼!
    这喻家两位少爷你来我往、暗潮汹涌的也就算了,怎么连南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也敢出手打人的?
    喻怀宁松开手,任由眼冒金星的喻羡朝后倒去。
    南川除了心中的恶气,毫不畏惧地回怼,喻老爷子,还有喻先生、喻夫人,恕我直言,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能教出喻羡这种自以为是的狂妄性格?
    喻家是名门豪富,你们本可以教出一个人上人,可你们却把他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这一番话说得不留情面。
    喻怀宁抿了抿唇,乐味十足地看着喻家一众人变幻莫测的脸色。在柳城里,敢当着喻老爷子的面动手打人、说出这番问责的人,恐怕就只有南川。而且更奇妙的是,后者才是喻家真正该护着的大少爷。
    果然,身在其中的真实剧情永远比来得更精彩。
    南川继续不亢不卑道,我承认,我的家庭没你们富裕,出身的起点比不上喻羡。但我靠我自己的努力,得到了领导了赏识,得到了来参加您老人家寿宴的机会!绝不是喻羡口中的小偷!请问喻老爷子,我要求一个道歉,错了吗?
    喻老爷子的眸色明明灭灭,一直没有发声。不知怎么,面对眼前这位年轻人近乎赤/裸的批判,他始终发作不出太大的火气。
    况且,现在偷窃的真相水落石出,证实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孙子的恶意揣测。事情已经闹大了,在场那么多宾客都睁眼看着,如果自己还偏袒着喻羡,实在是说不过去,或许还会有人暗笑他家教不严。
    喻老爷子在权力场上沉浮主宰了这么些年,当然会权衡利弊。在他心中,自己的面子大于一切。他握紧手中的拐杖,沉声发令,喻羡,你当着众人的面,向南川、还有怀宁道歉。
    爷爷!我喻羡刚打算出声反驳,就被喻老爷子凶狠的视线给出逼退了回来。他攥紧双拳,心中是止不住的怒气和恨意。
    老人家虽然性子严厉,从始至终都是疼他这个亲孙子的!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向着外人,让自己在那么多注视下道歉?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在同龄人中的面子和自尊该往哪里搁?!
    不可能!他绝不会道歉的!
    算了吧。南川看出喻羡眼中的不情愿和恨意,冷声拒绝,一个被狂妄自我束缚的人,哪里能看得到自己的错误?
    不过是披了一件西装外套,你有什么资本说三道四?!喻羡咬牙切齿,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完全忘记了所处的环境。
    南川既然敢说,就是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即便明早就被公司辞职,他今天也要和喻羡争执到底!他眼色一凛,直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揉成一团砸在了喻羡的头上,我说的就是你!
    你要是脱去这身西装华服,连外面扫大街的都比不上!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放纵嗤笑道。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他的后脖颈处露出了一个并不显眼的胎记。
    孟珍原本还因为争执对南川极其不满,可就是这随意一瞥,令她彻底愣了神。
    喻怀宁默不作声往后撤了一步,垂下眼睑试图掩盖笑意。
    他原以为南川会是永远分寸有度的男主角色,没想到抛开隐忍的面具之后,居然也这么能说?原主和他,一个毒舌刁钻,一个能言善辩,也难怪是真正的堂兄弟。
    不过,今天这酒宴上闹起的动静,似乎比原书里描写得更厉害。
    够了!喻老爷子震怒,显然没想到局面会僵持到了这种地步。这三位年轻人站在一块,一个比一个硬脾气,居然是全然没顾忌他的面子!
    好好的一个寿宴,算是彻底毁了!
    老爷子,你可别气坏了身子。木管家连忙上前,顺了顺喻老爷子的气息。他压制住心头的不满,面上装出十足的歉意,这位南川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大少爷的脾气是直接了一些,刚才的误解无意唐突、冒犯了你,还请你看在今天的特殊场合上,暂时把这事翻篇,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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