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颜泠也不担心,就算衙门抓了她,她也不会被定罪。
从来没有任何人看见她对刘大胜下手,刘大胜确实是失踪了,但是任何人都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掳走了刘大胜,也不会有人能够找到已经失踪好几天的刘大胜。
原因很简单,狼吃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吓小孩子的简单传闻。
刘大胜早就被陈颜泠丢进狼群,被活生生啃了个干干净净,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啃食殆尽,刘大胜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却激不起陈颜泠任何的同情和怜悯,这么多世界过来了,她杀的人数不胜数,直到现在,她早就从那个普通的都市小民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麻木机器。
刘大胜是陈颜泠这个世界动手杀的第一个人,陈颜泠希望他是最后一个。
他的骨头也被狼牙咬碎吞下,这个狼群现在听命于甜甜,这是当初饥荒时差点被杀尽的狼群,这些年狼群规模稍大,因为甜甜咬死了狼王,它便成了新的狼王,甜甜时常进山就是为了带狼群狩猎。
白狐憨憨地跟着甜甜,好几次差点被当成猎物被狼群围攻,还得甜甜狼啸一声震住狼群。
陈颜泠见过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白狐被她逮住真是一点都不亏,太傻了,没有褚绛半分聪慧。人家甜甜现在可是狼王,它一只狐狸还一天天的屁颠颠跟着,不被当成异类才怪。
刘大胜死无对证,又没有目击者,想要仅仅依靠陈颜泠和刘大胜有过节来定陈颜泠的罪没那么容易。
最关键一点,陈颜泠知道刘大胜死了,可是别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找都是徒劳,连尸体都没有,更没法状告陈颜泠。
虽然陈颜泠心里有谱,但是白婉还是怕,她和陈颜泠回到只有两人的房间后,非常慎重地凝视着陈颜泠。
陈颜泠拍拍白婉的手,不用担心,不可能有人找得到刘大胜。
白婉依旧放不下心,她向来容易多想,但是这次她不认为是自己想多了,她有种预感,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没过几天,官府来人了,带走了陈颜泠。
陈颜泠好似早就料到了一样,神色依旧平静,旁边的人跟她比起来,反倒更像被抓的人一样。
白婉更是一直拽着陈颜泠的衣服,不让官差拿人。
陈颜泠劝了白婉好久,并再三向她保证没事,才让白婉松了手。
陈颜泠被带走,白婉就身子一软,往旁边倒去,魏怡赶紧扶住了白婉。
白婉姐?娘,白婉姐晕倒了!魏怡急得大喊。
周氏一看还了得,赶紧让魏林驾牛车送人去镇上医馆。
医馆的大夫说白婉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吓过度,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白婉顾不得这些,清醒过后就要赶去县衙里。
魏怡哪里能让她一个人去县里,先不说延阳县人生地不熟的,白婉又不似正常人那般能和人沟通,若是遇上歹人,求救都没办法。
魏怡自告奋勇要陪白婉一起去县里,周氏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但家里的农活又离不开魏林,她也要负责照顾家里另外两个小的,抽不开身。
况且魏怡有武功傍身,周氏早就发觉魏怡不对了,每天大清早就往陈颜泠院子里跑,白婉被抓时魏怡站出来和人打架的身手可不一般。
最后的决定是魏怡陪白婉去县城里,若是情况不妙,赶紧让人捎个口信回来,魏林好去找村长想办法。
来的匆忙,白婉身上没什么钱,又得匆匆赶回魏山村,直到夜里才到了镇上,在镇上休息一晚再赶路,白婉虽然心急,但是魏怡陪她去县里也是不容易,她还得顾及魏怡。
陈颜泠被带走也是需要赶路的,她不过是比白婉她们早了一天到县里。
一到县里,陈颜泠就暂时被关押进了羁候所里,听候会审。
她现在是一个人一间屋子,也没穿什么囚服,就这么一直静坐着。
衙役看她一直都挺配合的,既不反抗也没让他们难做,所以他们对陈颜泠算不上客气,也不至于恶声恶气。
像赵玉瑾这样身份的人,一个轻微的行为都可能对延阳县一个小小的县令的仕途造成巨大的影响,至于是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主要看县令怎么做人了。
刘大胜掳人前如此笃定她就算去报案都没用,想必是和衙门的人勾兑好了,特殊时期,县令一定不会让赵玉瑾等人知道他贪赃枉法,那么她当初让村长去报案的事应该是被强压下来了。
但是这次为了找到刘大胜,县令开堂审理此案,那么动静肯定躲不过赵玉瑾等人的眼,到时候县衙里,应该不只是县令一人审案。
陈颜泠这是在赌,赌赵玉瑾会因为她的一个陈姓来到公堂之上,然后认出陈颜泠。
是顺理成章地认出陈颜泠,让赵玉瑾觉得是她找到了陈颜泠,而不是陈颜泠别有用心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几天陈颜泠仔细地想了下,就算赵玉瑾当真对她有意思,也不可能在她已有妻室的情况下强硬地招她作驸马,就算赵玉瑾想,为了皇家的尊严,那名男子也不会让赵玉瑾这么做的。
升堂过后,陈颜泠被铐上镣铐押到了公堂之上。
以前陈颜泠站在权力顶端,对于这样会审的场面见得不多,但是衙门怎么审案她还是清楚的。
县令年过四十,在这个时代也是高龄了,一拍惊堂木,严厉地问陈颜泠犯了什么罪。
陈颜泠老老实实跪着,眉眼耷拉着:大人,草民冤枉,我老实本分的猎户,不知为何招惹到了刘二爷,又被刘家人冤枉,请大人明鉴。
县令和刘二爷相识,他冷哼一声:传证人上堂,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
陈颜泠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等着所谓的证人上堂。
刘家大夫人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哭天喊地。
大人啊!你可千万要为我们刘家做主啊!这个天杀的把我老爷给绑了!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啦!
县令看了一眼好似置身事外的陈颜泠,他又一拍惊堂木:刘氏你好好说话,把此事前因后果慢慢道出。
刘氏抽噎了几下,还没等开口,门外进来五个人,为首一人黑底绣金锦袍,眉眼清秀不似男子,黑发高束,手持一把墨色镶玉竹扇,嘴角带笑,笑意却不及眼底。旁边一男子身形修长,蓝衣云纹短打,腰间配挂银色长剑,眉峰似剑,眼眸如星聚,不怒自威。
身后三人侍卫打扮,低眉顺目跟着两人。
公堂之上这么多的衙役,没一个敢拦这几人。
县令先是心头一慌,立马挂上献媚的笑容:赵大人,陈大人,你们二位怎的来了?
赵玉瑾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兴致勃勃地说:我听闻今日有一犯人姓陈,我寻思着可能是我那恩公,便来看看。
县令结结巴巴地说:没有的事,他就是一乡野村夫,哪里可能是您的恩公。
赵玉瑾止住了县令的话头:是不是我有眼睛会看,你尽管审你的案子,不必顾及我们,我们不过是同来旁听罢了。
赵玉瑾从一进来就在打量那个即使跪着,也腰背挺拔的人,这背影,很像。
不止赵玉瑾,她身边的那名陈大人也在打量陈颜泠。
这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一百七十章
当赵玉瑾看见陈颜泠正脸的时候, 她忍不住动手指着陈颜泠喊道:陈公子!真的是你!
陈颜泠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恕草民眼拙, 大人您认识我?
赵玉瑾激动地说:我是赵玉, 万城客栈门口那个。
陈颜泠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是你!你怎会来延阳?
县令干咳几声, 提醒两人这还是公堂。
赵玉瑾撇嘴,不过还是给了县令面子, 坐好等着县令审案。
而跟随赵玉瑾的那名男子一直皱眉看着陈颜泠,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问多余的话。
有赵玉瑾在这儿坐着, 县令就是想冤判都有点难,他只好按程序办事,一板一眼地审案。
刘氏抽噎着说在刘大胜失踪当天,有下人看到陈颜泠来过刘家。
县令传唤看见过陈颜泠的下人,下人一进来就指着陈颜泠喊:就是她!我家老爷就是被她绑走的,我家老爷在家待着好好的,这人一进来就对着我们一顿毒打, 最后把老爷绑走了!
人确实是陈颜泠绑的没错,但是这话也太假了吧。
陈颜泠平静地问:你说我绑了你家老爷, 那么, 我何时去到刘家?
下人眼珠子四处乱瞟, 结结巴巴地说:七天前吧, 或者八天前。
他说得并不确切, 话语中的犹豫就连县令都不好意思忽略, 又干咳一声:咳咳!究竟是几天前!
刘氏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狗东西,还不快回县令大老爷的话!
下人惶恐地看了一眼县令,清了清嗓子, 果断地说:是七天前!对!
陈颜泠点点头,又问:七天前我去刘家绑人,几时几刻?
下人烦躁地骂道:你烦不烦啊!我哪儿记得这么清楚!
赵玉瑾撇嘴,这才过了几天,这下人编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的。
县令看赵玉瑾似乎是不耐烦了,急得冒冷汗,一拍惊堂木:大胆!快说,到底是几时几刻!
下人被这响亮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磕磕绊绊地说:酉时!是酉时!
陈颜泠依旧面色平静:你可确定?
下人心里早把陈颜泠骂了个遍了,本来今日来这里作证只要他咬定是陈颜泠做的,县令又和他家老爷相识,就算是严刑逼供也能屈打成招,可谁想陈颜泠反过来问他这么多问题,县令竟然还不用刑。
就是酉时!
陈颜泠歪着头看向县令:大人,草民冤枉,七天前的酉时,我在家中陪夫人读书,教徒弟射箭,就算我酉时立刻赶去白家村,那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早已天黑,过了酉时,此人分明就是在撒谎。
赵玉瑾把玩折扇的手停顿了一下,陈公子有夫人了?
她身旁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陈颜泠,她怎么可能娶妻。
县令装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其实心里在权衡利弊。
刘大胜虽然和他关系不错,一直又是县里和镇上的大户,但是现在坐在公堂之下的是万城来的大官,和他的仕途息息相关,人家动一动手指就能决定他是升还是降,况且,刘大胜失踪,生死未卜,刘氏答应给他的好处也要等刘大胜回来了才作数,这笔买卖不划算。
县令已经打算舍弃刘大胜了,但刘氏不甘心,大喊: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她酉时在魏山村!
陈颜泠挑眉:我夫人,我徒弟。
刘氏冷笑:你夫人?那个小狐狸精?哑巴一个,她就是想说,她说的出吗?
置身事外的冷淡姿态收起,陈颜泠转头看向刘氏,眼里的杀气有如实质,像根刺怼进刘氏的双眼,让刘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而白婉和魏怡匆匆赶到,她们赶了一天的路,到了衙门外,但是却进不去,她们只能在公堂之外的人群中听。
这时候,魏怡急得大喊:我!我是她的徒弟!放我进去!
魏怡这一两年飞快窜个子,现在已经比白婉高了,比之许多男子也不见得更矮,她一边大喊,还一边跳起来挥手。
白婉被魏怡拖着挤到了最前面,她焦急地寻找陈颜泠的身影。
当看到公堂里身板笔直的人时,她忍不住手扶住门框来稳住自己。
那个一直以来站在她面前笔直的人,此时正跪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她从来就不舍得陈颜泠受一点委屈,她记忆中的陈颜泠不该跪在别人面前。
而她,只能站在公堂之外,连为陈颜泠作证的资格都没有。
魏怡出声的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县令皱眉呵斥道:堂下何人?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啊,先带上来打二十大板!
赵玉瑾和那名男子都愣住了,听到县令这句话,衙役上去就要抓魏怡。
男子大怒:住手!我看你们谁敢碰她!
说着,他跨出一大步,被赵玉瑾拦下了。
赵玉瑾凝眉喝道:陈兴!
陈兴看了一眼赵玉瑾,又看了一眼魏怡,默默退回。
县令一看这架势,也不敢再让衙役打魏怡了,只说:来人,把她带上了。
堂下何人?
魏怡跪在地上,也没闲心管赵玉瑾二人,先是跪拜,然后接着就说:大人,我是陈哥哥的徒弟,那日酉时她确实在教我射箭,不止酉时,她一天都在魏山村,我住陈家隔壁,早上便过去练武,下午无事可做,也一直待在陈家院子练射箭,不止我,还有魏山村凌二叔家的大儿子,村东的江大伯的侄子,我们都在陈家射箭。大人若是不信,可传唤他们来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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