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连也想过什么是幸福这个问题,虽然在他还没分化为OMEGA的小时候,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某天能够到首都星,去见见那个所谓的父亲一眼,好好地质问他为何抛下自己和母亲不顾。可等母亲被杀,他成了OMEGA,又费尽千辛万苦到达首都星,他的愿望改变了
他想嫁给最有权势的ALPHA,叫那个父亲,甚至于父亲攀附的第二家族都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心里有着仇恨,所以也不觉得苦难。每一天他都在逼着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成熟。他要融入那些贵族的圈子,要在各个宴会上展露头角,要尽可能地吸引更多更优秀的ALPHA。
但从没有一天,他是像现在这样,坐在颠簸得几乎都要把胃给吐出来的越野车上,鼻翼间全是机油和皮革的味道。越野车灰尘扑扑,上面满是弹孔和划痕,又被厚实的铁板紧紧地焊死。
沙瑞那个ALPHA也不知怎么昏了头,就连他都看得出他对那个女BETA格外的紧张和在意。ALPHA故作镇定地拧开越野车的音响,常年不与外界联网的的车载音响里,只有几十年前的老歌。陌生的旋律从音响中传了出来,带着点沙哑的电流声,这也许是这几十年来它第一次被放松的选手播放出来。
我们必须得,必须得往前,哪怕是遗忘挚爱
我们前进,一直前进,直到我们遇见最终的结局
听起来像是会在士兵之中流传的歌曲,却没有那种激昂和悲怆。隔着这么多年,仿佛还能感受到对方在唱这首歌时的愉悦心情。连明明是悲伤的歌词,他却唱得如同乡间小曲一般肆意和欢快。
你,一直抱着臂靠着椅背上的文图突然开口。不光白连吓了一跳,文图也被自己惊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般举动,只能装作不经意地随便起了一个话题。这是虫族战争期间流传很广的一首歌,当时几乎全军都在唱它。
作战前唱,打仗赢了也唱,输了也唱,在战场上重伤得只剩出的气了也唱。虫族战争最后胜利的时候,全军上上下下连着唱了三天三夜好像这样就能将所有的苦难和伤痛都一笑而过了似的。
文图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会怎么做,作为虫族?他声音绷得很紧,在衣服的遮掩下,浑身的肌肉都绷得格外紧张。
啊?白连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失忆前会怎么做。想起对方那抵着自己额头的枪,他不由得觉得自己如果真是虫族,失忆了确实是一件幸事。他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他觉得再慌谬不过的可能性,我啊,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努力把自己是虫族这件事给掩饰掉吧?制造一些别的事情吸引注意?
他干巴巴地说着,突然觉得对方的眼神都凝固起来,紧张地举双手发誓。可是我是绝对绝对不想引起战争的!战争对我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他的声音又心虚地弱了下去,如果按你们所说的,还有一个意识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他怎么想了。
文图看了他一会,把头转开,不发一言地看向前方。
白连才堪堪地松了一口气。像文图这样的军人是最难欺骗的,因此他说的也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虽然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可是因为缺乏信息显得模糊不清。
他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铁皮竟然没有将窗户封牢,只有这一角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缝隙,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在他的衣服上映出了一个小的光斑。
白连凑到了窗边,被阳光晒得眯了一下眼。透过这个缝隙,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他们如今即将离开18区的草原,窗外的植物慢慢开始变得高大,有低矮的灌木在床边一闪而过。
野地里的开的浅色小花在徐徐的微风中轻轻地晃着。他从未在联邦见过这种花,可此刻却觉得分外熟悉,好像有什么人曾经为他摘了这样一朵花,又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就这样看着,仿佛也能嗅到那股花香,白连不知不觉地弯起了嘴角,在这样杀机重重的逃亡星,他以前所烦恼所竭力争取的东西好像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了,只余下那道从缝隙里照进来的阳光,在荡着悠长歌声的密封车厢内,他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脑海里突然想到那个在其他人嘴里的BETA,他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好?让自己什么都为他做尽了,腺体割掉的他可再也找不了ALPHA了。虽然他曾经想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会是一个足够强大有权势的ALPHA,可是就连克洛伊也不能算得上他心里的最佳人选。
那个BETA会是怎样的人?很高吗?很帅气吗?他擅□□法,就连那个伊曼也夸他的枪法厉害,那到底有多厉害呢?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他,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海愈加昏沉,只模模糊糊好像听到有人在他的周围这样轻声议论着什么。
真的要这样做吗?
他会不会
再也没有精力去分辨他们说的是什么,他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
滴答。雨滴砸在了OMEGA的脸上,临近夜晚,突如其来的骤雨如黄豆一般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白连几乎是在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而此时衣服已经浸透了雨水,湿哒哒而又粘糊糊地粘在了他的身上,只是他此刻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事情。
他惊恐地发现,那些队友仿佛凭空蒸发掉了一般,连同着那几辆越野车,也彻底地消失了。仅有胸口处硬邦邦的,白连掏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那柄白鸟交给他的枪。
什么啊,不是说好的是队友吗?OMEGA眼睛一酸,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周围显然已经进入了一片新的赛区,高高低低的树杈把不多的月光遮去了一半,却也没能阻挡雨水从缝隙之间落下来。
整个林子静得只能听得见雨声,又黑得像是浸透了在墨里。里面慢慢地夹杂着一丝泣音,在这雨夜中如同小狗无助的呜咽。
红色的激光瞄准点沿着他的背部无声地移动,而被瞄准的选手却无知无觉,他单薄的肩膀顺着抽泣一耸一耸,像纸片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黑暗中有人慢慢挑起了嘴角,红色的激光瞄准点对上了OMEGA的后心,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咔哒一声按了下去。
碰!
林间顿时枪声大作,无数鸟类从树上扑腾着翅膀飞起,连最后一丝月光也被挡得失去了踪影。
白连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甚至于鼓膜都要被这心跳声给震碎。那枚子弹险险地擦过了他的肩膀,灼烧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底下大片的肌肤。
而他的腰则被人紧紧地搂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从对方身上传来,在密集的雨帘中,丝毫不减这份气息的独特。
来人的脸隐藏在兜帽中,白连只能看见他的黑发被雨水打湿,上头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迟迟悬而未落。
他的嘴唇启合,声音明明很近,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鸟群终于降落回了树梢,月光毫不遮掩地照射下来,BETA的眼睛黝黑而沉静,里面满满地,倒映着的都是眼前手无足措的OMEGA。
这里怎么会有一星执行官。
第86章 锁
第87章 87
嗒,嗒。长而狭窄的隧道之中,有皮靴踏在地面上规律的声响。
隧道分岔出无数条岔路,四通八达地通向了不知名的黑暗。如果能将逃亡星这颗星球剖开来观察,就会发现这不为人知的隧道将整个逃亡星地底变成了一个类似于蚁巢一样的结构,无数弯弯曲曲的隧道从逃亡星的表面一直抵达到了逃亡星的地心。
隧道仿佛不是为了人类设计的,有时岔道是一个直直往下的井口,有时在下一个岔道又径直往上,只能通过工具攀岩才能勉强在这迷宫之中通行。
只是皮靴在地面上敲击的声响越来越近,仅听声音,对方好像一直不疾不徐,甚至可以说是惬意地在平坦的地面上行走着。
直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最终近在咫尺的时候,镜头里的隧道转角处仍旧一个人影也没有。而脚步声却突然停了下来,一只手从镜头的上方伸了下来,紧接着半张脸也进入了镜头里面。
咚地一声转椅上的监控者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就在他视线离开屏幕的那一刻,转播屏里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镜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我得赶紧去汇报。监控者脸色青白,逃亡星官方在一手建立起这个星球监狱时,就搭建了全套完备的监控系统,这套监控系统独立于逃亡星的智脑之外,仅仅监控着地下深处。当整个星际都因为智脑关闭转播而闹得沸沸扬扬时,签署了保密协议的监控人员在被重重封锁的监控室里,紧密地关注着逃亡星上的一举一动。
他们不隶属于赌庄,可不是为那群唯利是图的家伙工作。被划分为高度机密组的这群人,一旦发现地底任何异常,就将直接上报帝国最高执政者,以及联邦最高参议院。
只是他的终端不知怎地怎么也发不出消息,信号栏仅仅只有微不可见的半格,在慌乱的监控者的注视之下,又哗地掉到了零。监控者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冲到了门口,想要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素来以灵敏度著称的瞳孔识别竟然在这个时候失效了。
这绝对不是意外。监控者神经质地四下观望着,此刻时间紧迫,已经容不得他做半点思考。他狠了狠心,冲向了监控台的那个暗红色的按钮,这个被高度机密组守了有数十年之久的□□。哪怕他做下这个决定也许会被上级严厉处决,但他也必须要这么做,为了人类
砰。在最后一片血色中,监控者伸长着手,在快要抵达那个红色按钮的那一刻,无力地垂落下来。爆炸的,不是那颗他们严密监控的监狱星球,而是他自己。沉重的身体砸落在了地面上,眼底最后的影像,是那个闪着微弱红光的扫地机器人残骸,正是因为它的突然启动和超功率运作引起的爆炸,才让他彻底失去了按下这个按钮的机会。
灯火通明的监控室所有的屏幕开始一个一个熄灭,但在中控室能看到的只是一段被替换了的影片,已经失去生命的监控者仍旧好端端地坐在屏幕前,甚至因为太过无聊而伸了个懒腰。
毕竟数十年的监控下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地底,早已让所有人都松懈了下来,当年计划的制定者相继离世,原本人头涌动的监控室,如今仅剩寥寥几人在轮流值班着。
这人类最后的自救计划,就在这样看起来似乎和往常一般平淡无奇的一天中,随着监控者的死亡,被摧毁了。
原来是清道夫啊。卫淮收回了扶着摄影机的手,子弹从他的指缝间穿过,将镜头射了个粉碎。
一只棕色皮毛的猴子将尾巴挂在固定在高处的摄像机上,它把枪抗在肩上,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隧道中发着微光,连带着枪身上的瞄准器,一同对准了正倒吊在隧道之上的半人半虫。
逃亡星的清道夫是在逃亡星建立之初,便由官方定下的清理仿生机器人。在不同赛区模拟多种动物,用于清理赛场的尸体和往年赛事的痕迹,以此打造出一个纯粹天然的逃亡星赛事环境。选手们将在荒无人烟的星球上,仅仅凭借着由外界飞船投放的物资度过这长达半年的赛事。
在智脑多瑙失去控制之后,逃亡星被划分为30区,借由转播,30个区的清道夫才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了镜头面前。甚至在官网上还有网友盖起了一个讨论贴,热烈地讨论起这30区的清道夫究竟孰强孰弱。
毕竟这里头可有不少天敌毗邻相对,甚至于老虎、豹子、狮子、狼这些极具杀伤力的陆生动物也在其中,更别论天上飞的猛禽和海里游的巨鲨也不在少数。
有位网友提出了一个极富创造性的构想,如果给猴子配上枪,再结合执行官的控制,岂不是无敌了?毕竟清道夫是机器不是人,定位和瞄准的能力远比人类要精确的多。
只可惜这30区的清道夫里猴子猩猩都没有出现,这个构想也就昙花一现,很快就沉到了楼底。
而此刻,这个构想却正在被完美地验证。卫淮的复眼环视着四周,在他所能接受到的信息里,扛着枪的清道夫正顺着隧道窸窸窣窣地前来。对人类而言极难前行的隧道,对这群灵活的猴子却是如履平地一般自在。
端着枪的棕毛猴子收了手里的枪,冲着眼前的体型有他五倍之大的虫族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样极具人性化的动作,它做起来却没有半点违和。
卫淮注视着对方金属制的瞳孔,里面空无一物。他抬手一挥,镰刀带起的利风顷刻间将对方手里的枪击得粉碎,也险之又险地割断了一缕棕色的毛发。而清道夫一动不动,仍旧保持着那个请的姿势,金属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趣。高等虫族挑了挑唇。
带路吧。
狐狸蹲坐在火堆旁,沾了水的毛发在烘干以后格外的蓬松。它半阖着眼睛烤着火,直到冒起的火焰几乎要将它的毛发燎到的时候,才睁开一只眼,懒洋洋地向后缩了一下。一等火焰稍稍收敛,它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令狐则被勒令呆在洞口,半边身子被雨刮得直打哆嗦,他抱着手臂看着自个的清道夫,咬得牙痒痒。你们到底换好衣服了没有。他拉长了声音喊,紧接着就是白连羞恼的声音,没有!把头转过去!罗伊还没换完呢!
他是个男BETA,我看他做什么。令狐不满地抱怨着,悄悄地往洞内挪了一步,为什么我的清道夫能坐那烤火,我就不行?它能看到的我都能看到,怎么就它进去了?
狐狸身后惬意摇着的尾巴一僵,它缓缓地抬起了爪子,一点一点地朝后退去,而后抵到了一双腿上。
一分钟后,狐狸被扔到了洞穴口,公平公正地和令狐享受了同等的待遇。
等到他们终于能在火堆边坐下来,令狐这个嘴上没把门的一边烤着火,一边还使了劲地往人伤口上戳。哈哈哈,所以说刚才那是流鼻血了,哈哈哈。令狐笑得像被掐了脖子的鸡,挤眉弄眼,浑然不顾OMEGA铁青的脸色。我还以为你把那活啃断了呢。
哪活?罗伊问。他也觉得刚刚白连好像是想吃点什么,于是问白连:你饿了吗?我给你
剩下半句被白连用手给捂住了,他脸上刚下去的红晕又起来了,一双绿眸波光粼粼。你别问了。
嘎嘎嘎。令狐这回笑得像河塘里的鸭子,一头湿漉漉的银发乱甩,溅了自家清道夫一身的水珠。
狐狸眯起了眼睛,亲眼见着眼前的OMEGA在罗伊看不到的地方,面色逐渐变得阴森。这时令狐终于笑够了劲,擦着眼睛里笑出来的眼泪,你可真行啊罗伊,我找你找得辛辛苦苦,你跟你的小弟弟唧唧我我。每次都把我给忘了,怎么就你家的OMEGA记得这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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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遭报应的白莲花(ABO)——疯子与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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