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笑,伸出手臂,两手对着夕阳落下的地方,比了一个方框,看到哪里了吗?
天边是一片荒芜废墟,笼罩在深沉的夜色中,苏乔眯着眼睛,怎么了?
少年收回了手,侧过头,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顿,这是现在我能给你的,但是将来,我会给你更广阔的天空。
苏乔失笑,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你还想给我什么?
很多。少年手指摩挲着他下颚的皮肤,低声说:我的未来,现在不止是我了,是我们。
我们?苏乔侧过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少年脸上的温柔骤然消失,蓦然站了起来,背着灿烂的夕阳,眼眸阴沉,没有我们,只有我。
只有我。他冷冷的重复一遍,黑色的瞳孔如同看不到底的黑洞,苏乔,你会后悔的。
苏乔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猛的坐直了身体,贺知瑾侧倾着头,暖色的灯光下,皮肤如玉,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怎么了?
苏乔顺了顺胸口,盯着贺知瑾看了几秒,心有余悸,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睡到床上来。贺知瑾拍了拍一侧的枕头,轻描淡写。
苏乔怔了一下,扭捏的侧过脸,不用了,我睡客房。
百度里说发烧不会想做X,但两个人年轻力盛,搞不好擦枪走火。
你怕我?贺知瑾眯着眼睛看他。
苏乔心说怕你兽性大发,虽然相信贺知瑾吃惯满汉全席,不至于对他这块吃腻了的肉起歹意,但扛不住气氛好。
他要是想回味回味呢?
贺知瑾沉默一瞬,神情淡漠,轻声道:你也怕我。
没有。苏乔矢口否认,从他的语气听出了孤寂,略犹豫一下,抵不过心软,脱了外套,爬上了床,钻进贺知瑾旁边的被窝里,小声说:我不怕你,睡吧。
贺知瑾看了他一眼,关了台灯,躺在了他身侧,黑暗里呼吸细微,均匀重复。
关闭视觉的感官,嗅觉和触觉却更敏锐,淡淡的薄荷香水残留的味道游荡在苏乔一呼一吸之间,温热的体温慢慢的从被子的另一端渡过,渗透进他的皮肤。
一片漆黑的空气,苏乔调整着气息,不知过了多久,他陷入睡眠之际,一条结实的手臂横在了他的腰侧,温热的掌心熨在后腰上,引得血液迅速流动。
苏乔的脸一下热了,贺知瑾的鼻息温烫湿润,在他脖颈里一张一弛,弄的苏乔一动不敢动。
他们靠的太近,几乎是睡在贺知瑾的怀里。
苏乔的嘴唇动了动,贺知瑾的呼吸如旧均匀,睡的熟透的模样,迫于这个姿势,苏乔不能后退,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贺知瑾以前接个吻都脸红,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苏乔深呼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了,徜徉在温热的怀抱,如同倦鸟归巢,没过多久,深深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苏乔睁开眼睛,阳光滚烫,身侧的床空无一人,楼下客厅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他洗漱一番,衣服压了一晚上,皱巴巴的穿不了,从贺知瑾的衣柜,找了一套衬衣和西裤,这人活的真职业,连套休闲装也没有。
苏乔一边挽着衬衣袖子,打着哈欠,半眯着眼,下了楼梯。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中年男人,面相斯文,穿着得体,瞧见苏乔,怔了一下,这位是?
贺知瑾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头也不抬,声音平稳,我太太。
男人顿时目瞪口呆,看了苏乔,又看了看贺知瑾,半张着嘴。
苏乔站在楼梯上,下也不是,上也不是,耳朵尖尖烧的通红。
贺知瑾拿着笔,潇洒利落的签完了字,递给男人,二叔,过几天我会回家,剩下的事情回去详谈。
男人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苏乔,拿着文件,转身离去。
贺知瑾拉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打开倒进玻璃杯,行云流水的放在餐桌上,先喝杯牛奶,早饭会有人送过来。
苏乔步履艰难的下了楼梯,脑袋里高亮加粗全是我太太那三个字。
贺知瑾坐在长长的餐桌的另一头,没有给他解释的迹象,神色如常,喝了一口美式咖啡,指尖在笔记本键盘上慢慢的敲打。
苏乔咕咚咕咚喝了牛奶,食不知味,他看着贺知瑾的脸,搞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恶作剧?
开玩笑?
单纯的想耍他?
还是想和他死灰复燃,再续旧情?
可是贺知瑾的态度完全不像那么回事,苏乔眨了眨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贺知瑾喝完咖啡,起身上了楼,走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苏乔盯着他的背影,皱皱鼻子,前男友就可以随便口嗨吗?
他紧紧捏着手里的牛奶杯,走向洗碗池,扭开水龙头,洗干净放回木制杯架。
叮叮
笔记本上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
苏乔下意识侧过头看了一眼,照片上一个清秀白净的男孩抱着一只小比熊,鼻尖上沾着雪花,笑容灿烂。
[弗兰克]:这个行吗?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再往上一条。
[弗兰克]:贺家的形势严峻,真没想到,您会想假装出柜来麻痹那群老顽固,给您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苏乔怔在原地,所以刚才说是我太太?
叮叮
[弗兰克]:三个月,三百万,绝对演技精湛,帮您瞒天过海。
叮叮
[弗兰克]:[坏笑]业内行情,其他服务要加钱,不过,您肯定不用。
苏乔坐回了椅子,思索一阵,忍不住打开前置摄像头,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百科#
钓鱼:钓鱼属于一种户外运动,目标是用渔具把鱼从水里钓上来,而且钓鱼不限制性别与年龄,大人小孩子都喜欢。钓鱼亲近大自然,陶冶情操。
第22章
桌上摆着皮薄肉嫩的小包子,冒着热气,还有几碟可口的小菜。
苏乔喝完了皮蛋瘦肉粥,咬着勺子不松口,直勾勾盯着坐在餐桌对面的贺知瑾。
敲击键盘的声音时缓时急,贺知瑾目光落在屏幕,嘴角微微上翘,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不准咬勺子。
知道了。苏乔放下瓷白的汤勺,一手撑住削尖的下颚,眼睛眯成一条线,贺总,快吃饭吧,粥都凉了。
嗯。
贺知瑾视线没有离开屏幕,端着咖啡杯,慢慢抿了一口。
苏乔的脚尖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踩着,哒哒哒的声音富有节奏,贺知瑾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漠的眼神又回到了屏幕。
苏乔不眠不休的照顾了贺知瑾一整天,现在当着他的面挑男孩,他是工具人吗?
前男友没有尊严吗?
苏乔趴在桌上,侧着头看他,声音四平八稳,我刚看到你的消息了。
是吗?贺知瑾抬起头,目光波澜不起。
苏乔轻轻嗯一声,语重心长,这种事情,你还是找熟悉的人安全。
贺知瑾稍顿,漆黑的瞳孔风轻云淡的看着他,语气沉静,苏乔,实不相瞒,第一考虑对象是你,但鉴于我们的关系敏感,我担心你会有误会。
误会?苏乔坐直了身体,硬邦邦的抿着嘴唇,我能有什么误会?
他还能误会贺知瑾还喜欢他不成?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贺知瑾能凭着留恋,借一笔钱,他已经很感激了,再想要的更多
可能吗?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一贪就一无所有,苏乔比谁都懂这个道理。
贺知瑾肩膀放松,靠在了椅背,微微抬起下颚,你不会误会?
话语里有些耐人寻味的不悦。
苏乔点点头,我愿意帮你,不用给我那么多钱,就算是报答你对我家的事情施以援手。
苏父苏母常说人要感恩,贺知瑾愿意在他们家最困难时拉一把,他也愿意帮贺知瑾这个忙,只不过是装成伴侣,这件事他可以应付的来。
而且打心底,他不太愿意看见贺知瑾和别人出双入对。
他拱过的白菜,就算白菜现在不愿给他拱了,也不乐意看见别的猪拱。
贺知瑾盯着他看了几秒,慢条斯理的抱起了肩膀,轻描淡写的说道:报酬我会给你,这是你应得的。
说罢,他起身,从容优雅,风度翩翩,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会去你家接你,跟我一起回趟贺家。
苏乔看着桌上玻璃杯里的水,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隐隐感觉好像把自己卖了。
老城区的春节格外热闹,家家户户贴起春联,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苏乔一进家门,饺子的香味钻进鼻子里,厨房里云山雾绕,苏母的身影如同在仙境,他脱了暖和的外套,什么馅的?
你还知道回来呀!苏母瞪了他一眼,擦了擦手,去帮你爸收拾收拾公司发的保健品。
苏父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样样数数的保健品,看包装上全是英文,还是进口的。
苏母脸上带着笑,贺总可真会做人,给吴东公司的中老年员工发了保健品。
这燕窝和我以前吃的一个牌子,价格不菲,舍得发给员工,大家风范。
苏乔看着保健品的标签,闷着头帮着苏立华归类。
苏母心情很好,老苏,你说是不是?
是。苏立华看了苏乔一眼,苏乔连忙头低的更低。
苏母坐了下来,姿态小女人,倚在苏立华的肩膀,吴东的贺总事业有成,英俊多金,为什么还是单身?
眼光高吧。
也是,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了贺总的眼苏母感叹一盛,眼眸转到苏乔身上,你可别跟贺总学,喜欢谁就带回来给爸爸妈妈看看,知道吗?
苏乔点头如捣蒜,哭笑不得,明明说贺知瑾的事,干嘛要转到他身上?
三天后。
苏乔没撒过几个慌,演戏难免有心理压力,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他相信,贺知瑾是个好人,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
苏家的环境单纯,除了苏乔,只有他哥,苏父苏母虽然偏袒苏乔,但也从未亏待过哥哥,兄弟两感情很好,他不知道深门大宅里的是非恩怨,但偶有听闻兄弟为争夺财产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这种复杂的生活,苏乔佩服贺知瑾能混出头,不禁又有些感叹,能在贺家过这么好,一定受了很多苦。
临出门,手机[叮]的响了一声,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息。
[戴上你的帽子,我在楼下等你。]
苏乔贴在窗户上,过道里停了一辆白色的银白色的世爵,车身线条流畅,与杂乱拥挤的小巷格格不入。
外面晴空朗朗,气温适宜,没有戴帽子的必要,苏乔想了想,抓起羊羔绒帽子,走下了楼。
今天贺知瑾自己开车,他修白的手指夹着一支点着的烟,单手把着方向盘,没有抽烟,任由香烟的燃烧。
你抽烟啊?苏乔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下去。
贺知瑾点了下颚,偶尔。
苏乔皱皱鼻子,这都什么坏毛病,沉默一秒,这里车不好开进来,你下次在小区门口等我。
这里没有什么规划,电动车到处乱停,不是东家装修,就是西家乔迁,总是嘈杂不堪。
住在这习惯吗?贺知瑾掰了烟,扔在烟灰缸。
苏乔看着他的清冷倨傲的侧脸,捕捉到一丝低落,苏家破产,落到这地步,又不能怪贺知瑾,刚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就习惯了。
苏乔停顿一下,声音加了跃然的成分,昨天很有趣,我们楼上的阿姨和老公打架,原来骂人的词汇有那么多。
贺知瑾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雪白松软的羊羔绒帽子上,戴上帽子。
我不冷。
贺知瑾目光淡定的看着他,不容置疑的威力。
苏乔真服了霸道的劲了,两手抓着帽子潦草的套在头上,贺知瑾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捏着毛绒的帽子边沿,理的端端正正。
软乎乎的帽檐下,只露出苏乔一张白皙到温净的脸,清亮乌黑的眼睛恰如星子,裹着一头毛茸茸,说不出的可爱,像个打算冬眠的小羊羔。
贺知瑾指尖忍不住轻触帽檐的软软的茸毛,随即回过身,若无其事的发动起车。
贺家的大宅坐落在山明水秀的郊区。
苏乔没来之前,没想到容城还有那么阔气的别墅,不,这个规模,应该叫庄园。
一眼看不到头的草坪,一侧是山,隐约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一座浅白色的花园洋房绽放其中。
黑铁制的栅栏门自动打开,汽车一路向里行驶,山坡上几匹马成群结队,悠然踱步。
别墅前的台阶上,男男女女夹道而立,神色肃穆。
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绅士奔下台阶,小心翼翼拉开了车门。
少爷。
贺知瑾点点下颚,回过头,苏乔下了车,穿着休闲打扮,戴着一顶软软的帽子,像出来旅游的,在一群正装人士里脱颖而出。
管家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先生,您是
苏乔看了一眼贺知瑾,该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你家少爷的临时男友?
贺知瑾随手解开一颗西装扣子,不疾不徐,这位是未来的贺太太。
一石激起千层浪,神色各异,四面八方的视线齐刷刷聚焦在苏乔身上,又不约而同的移开,似是与自己无关,只求别让贺知瑾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众人簇拥的中年男人,身着西装,身材略微发福,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他盯着苏乔看了几秒,扭头看着贺知瑾,欲言又止,目露畏惧,吃过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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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男友被我甩后成了首富——倔强海豹(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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