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砚文一惊,抬起了头,一碗面正放在他的对面。
......当然。张砚文疑惑地看着来人,是方才那位靠门的女子。不过倒没生气,只是有许些好奇,为何要跟他拼一桌?
我看我俩有点投缘,竟然是投缘,便可互称道友,鄙人姓江,请问道友如何称呼?
我俩哪里投缘了?张砚文疑惑地想,不过还是回答了她:
在下...萧洗墨。
原来是萧道友。江榭客气道,幸会幸会。
张砚文:......这女子长得好端端的,怎么这么圆滑?!
不过再当张砚文看向她时,她脸上却无任何表情,仿佛说这话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小女初来骨岭,不知萧道友能否谈谈骨岭之事。江榭也不拐弯,直接问道。
原来是个问事的。张砚文倒是放下了警惕,实诚道:实是对不住,我只是个...外人罢了,也是初来骨岭,对魔族之事并不知情。
021:【我发现个秘密。】
江榭:【...什么?】
021:【这人的灵魂不完整,身体也不是他的身体...】
只见女子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吃起了面。
被警告的张砚文:......
接下来,两人毫无开启话题的欲/望,都默契地避开了交谈。
待江榭吃完最后一口,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帕擦了擦嘴:小二,这人的面,我请了。说罢,便朝小二丢了几个银子,小二当然乐呵着收下了。
张砚文一愣,连忙推迟道:江道友...
女子摆了摆手,不必客气,竟称为道友,这碗面就当意思意思。
只见女子站了起来,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朝着门口走去。
更何况让我病入膏肓的道友出钱,不知要损多少德。萧道友,就此别过。或许不会再见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想快意江湖,游走四方,隐于山林之间。但哪怕仗剑走天涯,打遍天下无敌手,看着潇洒无比,却终不敌一场治不好的病,还是从天而降的那种。江榭无奈,自己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请慢!江道友!
待江榭要走出去时,张砚文突然叫住了他。江榭疑惑地转过身,便见他跟了过来,对上他着急的神色。
我有一事相求,劳驾江道友帮我一忙,必敬谢不敏!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江榭:我只是单纯想跟他睡觉而已...呸!留..留个床位..和尚你别走啊!
下章为副线章跟徐五翠花一个性质,嫌弃的看官可以跳过T^T
第13章 北荒3
见女子依旧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张砚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未尝不可。也只是他半个愣神的时间,便见女子点了点头。萧道友不妨说说看,但倒是需要换个地方。
张砚文有求于人,没犹豫地点了点头,跟着这位江道友同行。
【为什么?】
江榭:【此去骨岭内部,光凭我一人对付姜章丘大是不保险的,不如多招揽几个炮灰。】。
021:【.....行吧。】
江榭收起笑容,瞟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这人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这熟悉感倒不是因为外貌,而是他的直觉。他没打算告诉021。
江榭带着他进了家旅店,选好房间,付了银两,就带上了门。
其实,萧洗墨并非我的名字。房间里有两把木椅,张砚文顺着坐了下来,叫我张砚文便好。
江榭。江榭点了点头,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挨着他坐了下来,张道友,不知是因何事困扰?他倒没在意这是否是他的本名。
其实...张砚文难堪道,思考着措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并非是我的身体。
说出这几天缠绕在自己心中的秘密后,张砚文感到轻松不少,抬头看了江榭一眼,发现他也愣了一下,不过只是片刻,便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借尸还魂?
算是吧。张砚文答道。
江榭沉默片刻,随即让他详细说说。张砚文愣了神,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
夜里,张砚文已经洗漱完毕,最近忙着婚事,身心早已疲惫不堪,正当他准备熄烛入睡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都这个时辰了,会是哪位访客?张砚文疑惑地想,不过还是应和一声,给人开了门。一张他极为熟悉的脸便闯入了视野。
你要成婚?
月光下,男人而面容冷峻而刻薄,轮廓如刀削的山峰犀利,眼睛里似乎有一深渊,快要把他拖进去。
哈哈...墨兄是来祝贺我的吗?张砚文打笑道,却不自觉地与他避开了对视。
萧洗墨没有回答,依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张砚文心沉了下来:什么时候他们变成这样了呢?......
萧洗墨是在他十六岁时张家领养的孩子。据他父亲所说,这孩子虽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不过却天性聪慧,处事沉着冷静,张父正好想给作为独生子的张砚文找个伴,便好心收养了他。
这让刚过束发之年的张砚文看见了可不高兴坏了,天天一个人练剑,打坐凝气无聊死了。
于是他高高兴兴地亲自接待了这个玩伴,并主动向父亲提出让萧洗墨同自己住一间屋子。
虽然,他的新玩伴似乎并不想跟他过多接触,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但张砚文哪能让自己受委屈,好奇心强的他天天旁敲侧击地问这个比他大五岁玩伴的身世,有时还缠着与他比武练剑,时间长了,两人倒有了些感情。
当他从父亲那里得知,萧洗墨的父母死于妖族人之手,他才下定决心,想用自己未丰满的羽翼保护他唯一的伙伴。
虽然少不了争执和吵架,但也让那习惯沉默的伙伴有了些活气,两人就这样磕磕绊绊到了第六年,那日正是张砚文的二十二岁生辰,萧洗墨已这时经可称他的挚友。生辰宴会少不了相互敬酒,张砚文酒量不行,那晚喝得迷迷糊糊,区区几杯便到了不知天地在何方的境界。第二日醒来时,他也没想到,与萧洗墨的关系正是从这时开始出现裂缝。
萧洗墨依然如往常一样,沉默占据了他大半时间,不过张砚文敏感地察觉到萧洗墨对他的疏远。
两人的冷战从那时候开始,张砚文不解为何他的挚友疏远他,平时他脸皮厚点,主动和解就好,可这次,张砚文却放不太下面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砚文在小院找到了萧洗墨,质问道。就在不久前,他偶然听到父亲与萧洗墨正商论着出外游历的事情。
这让他的火气直接上来了。
见人不说话,张砚文又冷静道: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萧兄,还请萧兄指正。能不要把我晾一旁,一声不吭吗?
可萧洗墨依然只是看着他,这次,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另外的意味,似是慌张,隐忍,还有...悲伤?
张砚文心里狠狠一跳,他记得自己生辰那晚是喝醉了的,那么是谁送他回去的?
萧洗墨。
张砚文心里一点柔软开始变得苦涩乏味,萧洗墨他....或许知道了。
行。张砚文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可却抑制不住颤抖的声音:萧兄今后去留与我再无瓜葛,我不会再缠着你。
......
不准备邀我进去坐坐吗?见人一直站着发愣,萧洗墨不由得微微皱眉。
天色已晚,我想休息了.....改日吧。张砚文回过神来,又看了眼他曾经的挚友,从那时起已经过了两年,时过境迁,自己对他恶心的想法却没顺着消失,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张砚文深吸口气,他心里有鬼,没法坦然地同这个男人再次说笑,只欲盖弥彰地朝他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萧洗墨看着紧闭的大门,放下了举起的手。
......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祖堂内,正对大门的墙上正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两今天是张家孝子张砚文与罗家玉女罗百香喜结连理的日子,两家人其乐融融地交谈,望着站在一起的两位新人。
听说两家门派祖先自幼时便相交好,这次成婚对两家何不为一种新的契机,虽说是仙门一家,不过成婚的程序依旧决定照着老一辈来。
大婚住持公事公办地念着祝词,不过张砚文却心不在焉,繁华的词藻仿佛一点也触动不了他。
不行,这是对罗百香的侮辱。张砚文摇了摇头,想甩开心头那一丝迷茫,于是看面前这盖住红罗的女子的眼神更坚定了起来。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话音刚落,祖堂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一拜天地~住持雄浑的声音响了起来,张砚文反应过来,连忙跪了下来。
啊!!!
突然,祖堂外响起人群的惊叫声,压过了里面交谈的声音。张砚文心里一惊,连忙站了起来,不知是谁突然说道:妖...妖族!
张砚文很快回过神来,他拉起一旁不知所措的罗百香,快!我们从小门走!
罗百香愣愣地点了头,她没有踏入修仙界的大门,是个切实的大小姐,遇到这种情况反而无能为力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的妖物已经涌了进来,那些守卫竟没能压得下!祖堂内已经混乱无序,唯有几位修为高的修士冷静对付,张罗两家家父已经拿出了佩剑。
张砚文拉着罗百香朝左边跑去,他的佩剑在房间里,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罗家大小姐。
就在这时,张砚文右眼突然瞟到一瞬的银光,他瞪大了双眼,猛得把罗百香推了出去。
小心!
就在张砚文推完人的下一刻,一把似藤蔓状的匕首直直/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罗百香这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她连忙取下红罗,便看见眼前的男人倒了下来。
砚文!
只见被匕首刺伤处,流出污黑的血,在喜庆的红装上显得格外刺眼。张砚文只感到他体内的灵力在不断流逝,不用多想,这把匕首上沾了剧毒。
他看着无暇顾及自己的家父,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治疗。他快要死了。
视野渐渐模糊起来,这种亲自体会死亡的感觉真不好受。张砚文看着早已哭花妆面的罗百香,他想对她说:我并不中意你,不必为我守妇道了,就拿我的死...来偿还...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嘴皮却丝毫不动。在罗百香的眼中,他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紫。
等等...我去找家父!罗百香哆嗦着把张砚文扶了起来,她大声的叫喊,却无人理会。
不必了,你快走吧。张砚文在心里说道。
原来人之将死,真的有走马观花这一说。张砚文恍惚间看到了十六岁的自己,扯着嘴角对那个没什么表情男孩说道:
今后,你就跟我住一间屋子了,不介意吧。
.....
萧洗墨不想看见他与别人成亲。
张家大婚后的第四日,宿醉一晚的他决定再去见张砚文一面,然后浪迹天涯,或许幸运能修得大成。
可当他踏入张家大门时,院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些鬼哭似的风声。
萧洗墨好像感受到什么,他强压着心中的忐忑,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他到了祖堂门前,看见本应贴满喜气的红花纸,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可笑的白条。
萧洗墨觉得自己仿佛突然掉进了个泥潭,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思维。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衫的侍女,伸手便把她拉了过来:
谁死了?萧洗墨轻声道。
侍女见男人双眼通红地看着自己,声音算得上温柔,可却让她起了层鸡皮疙瘩。
那个名字,在张家已经成了禁忌。
说啊。男人仍然追问道。
侍女开始害怕了起来,她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开口,这个男人恐怕会杀了她。
少...少爷。侍女哆嗦着开口道。
可男人闻言只是顿了一下,脸上平静如常。行了,你走吧。
侍女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过了很久,张家祖堂外站立许久的男人突然蹲了下来,空无一人的院子中,传来似有似无的哽咽声。
萧洗墨自始至终没有踏进那个祖堂,自欺欺人罢了。
而那个曾经说要保护自己的男孩,羽翼未丰满,就已经摔个粉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砚文和萧洗墨的主要剧情就在这里讲完了,剩下的部分会放在番外的~啾咪
喜欢的麻烦按个爪鸭~
第14章 北荒4
或许是梦吧,一觉醒来,竟然附身到另一个人身上,不过这个人却身患绝症,经脉全断,再也无法修炼,算是个废人。张砚文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正色道:我估计是办不成什么事了,江道友,我想麻烦你......算了。
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说张砚文不担心时过境迁是不可能的,还不如说,他更害怕,自己一昧向萧洗墨说出自己的心意只会彻底毁灭那脆弱得可怜的关系。
张道友。江榭提醒道,你想活下来,我会尽我所能的。
听了张砚文的道诉,江榭对他的重生倒有些许感同身受。
多谢。张砚文苦笑道,不过还是...罢了。
见张砚文推迟,江榭也不再强求,若他真的需要帮助迟早会找到他的,只是对他所说的那个未能说清情意的女子好奇了起来。
021:【萧洗墨听着像个女子的名字?】
江榭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张砚文:萧洗墨...莫不是位公子?
闻言,张砚文才反应过来,自己喜欢男人实是不能登大雅之堂。于是他歉意道:若江道友听了恶心,忘了便好。
江榭摇了摇头,身体虽受之父母,缺不束之父母,自己想干什么,还论不到别人指手画脚。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某人。
那人应该修得正果,红尘什么早已皆为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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