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外天都反复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感悟叶悠然开坛讲道留下的金言玉律。

    而叶悠然也在参悟着自己的证道之路。

    叶悠然现在面临的选择很多，也很迷茫。

    或者叶悠然效仿儒皇一样，证得儒道会是比较轻松的一种道。

    毕竟叶悠然体内已经结出了儒道之丹。

    可是儒道必然不是成熟的道，或者说不是最强的道。

    如果儒道最强，也就不会被天道趁虚而入。

    天道也不是最强的，因为如果最强，天道就不应该被反抗！

    叶悠然忽然有一种想法，不管是天道还是儒道，都不是最完美的道。

    真正完美的道应该是顺承天意，承上启下，从一而终的。

    真正完美的道必须上下一心，无有不从，众生所向的。

    叶悠然不管是走儒道的老路还是走天道的老路，他都会陷入一个死胡同之中。

    陷入到无限循环的更迭之中。

    今日他证道称王，来日就有可能来人反抗他的道，推翻他的道，建立新的道。

    或许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完美的事情。

    也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道能做到所有的生灵都服从，信服。

    更没有永恒不变的道。

    但是叶悠然却还是忍不住奢望。

    三天时间叶悠然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

    在这三天的思考之中，叶悠然收获良多，也似乎一无所获。

    因为叶悠然依然茫然，依然找不到方向，依然无法证道。

    他找不到一个契合点，更找不到一个可以义无反顾地前往的方向。

    他不知道如何证道，更加不知道证什么道。

    什么道是适合整个三界的，什么道才是永恒不变的。

    虽然他有了儒道和天道集于一身的体质。

    但是叶悠然却越来越发现，这两种道其实都不适合他走。

    也不适合三界众生。

    随着第三天的太阳升起，叶悠然的内心居然变得烦躁起来。

    真正的圣人应该没有烦恼，真正的圣人应该度化众生，真正的圣人应该智慧而没有迷茫。

    可叶悠然却一筹莫展。

    特别是想到儒皇正在和天道娘娘生死大战。

    对于这个叶悠然内心没有多少感情的爹妈，叶悠然内心更加浮躁起来。

    “呼！去的道，或许我根本就不是那个能被背负起天命的人。”

    叶悠然忽然睁开眼睛，重重地出了一口浊气。

    叶悠然已经准备放弃了。

    因为他知道，别说三天了，再给他三十年，三百年，他在这里坐着冥思也未必会有结果。

    时间越是邻近，他越是无法静下心来证道。

    “大道无情，或许你正是无法做到无情，所以无法证道。”

    叶悠然从圣品灵脉的身上站起来，火眼金睛兽的声音却在叶悠然的身旁不远处站起来。

    火眼金睛兽居然一直都守候在他的身旁。

    “火眼金睛兽，你当你如兄弟一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想和你打哑语！”

    叶悠然有些颓废地说道。

    或许叶悠然是唯一一个成就圣人，却还依然迷茫烦恼的人。

    但是此时的叶悠然确实是不想说话。

    因为他背负着三界众生的重担，背负着天命的职责，沉甸甸的担子令他喘不过气来，甚至这一刻有些想逃。

    或许当年的他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大学生，一生浑浑噩噩地过去，浑浑噩噩是死去，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这个世间没有对错，这个世间没有善恶，对错和善恶都是世人赋予的一种道德准则，所有人都生活在这个准则之中，就如同一个囚牢，保护了众生，也束缚了众生。谁说大道就应该从善如流？谁说大道就应该兼顾众生？谁说大道就应该冷酷无情？谁说大道就不能慈悲为怀？”

    火眼金睛兽淡淡地说着。

    虽然听起来就是几句废话。

    可这几句废话听在叶悠然的耳朵之中却如同当头棒喝。

    是啊！叶悠然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能找到可以兼顾众生，为苍生谋福的大道。

    可大道真的有善恶之分吗？

    大道就一定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吗？

    大道就一定不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吗？

    大道可以舍己为人，大道是不是也可以独善其身？

    什么是大道，什么是小道？什么是道？

    当所有人都认为为国为民是大道的时候，它便是大道。

    当所有人都认为杀人如麻是大道的时候，他便是大道。

    当全世界都错了的时候，错便是对。

    但全世界都对了的时候，对还是对。

    反过来，什么是道？

    大道本无名，强名以为道。

    大道本无形，心想成形。

    道，孕育于天地，诞生于造化，存在于众生之间。

    本来无形无质，不同人看到便是不同的道。

    道无以为道，道无所谓大小，道或许没有道。

    灵光之间，叶悠然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对道的感悟更深了一层。

    就好像在他的内心之中，有一颗种子正在萌芽。

    但是具体是什么，叶悠然却还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是叶悠然知道，他冥冥之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是道。

    而在叶悠然的体内，儒道之丹和天道之丹也开始有了动静。

    儒道之丹和天道之丹叶悠然一直都是不可以控制的。

    但是现在的它们在不知不觉间居然开始消融，开始交融。

    源源不断的能量随着两颗道丹的消融，开始融入到叶悠然的身体之中。

    叶悠然的体质，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强化着。

    在这一刻，叶悠然迷迷糊糊之间似乎触摸到了某个门槛。

    不可言状，无法诉说。

    “我的儿，速来驰援！”

    然而就在此时，就在叶悠然参悟的关键时刻。

    儒皇的声音火急火燎地传来。

    紧接着叶悠然眼前一花，消失在地宫之中。

    “千古之谜就要在今日大白于天下了。”

    火眼金睛兽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在地宫之中回响。

    而叶悠然在消失之前也明显听到了火眼金睛兽的这一声呢喃。

    只是叶悠然却来不及多说什么。

    只是没有人知道火眼金睛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没有人知道所谓的千古之谜到底是什么！

    包括这一刻的叶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