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强行运功内息不畅罢了。

    你去见了司冀昀！

    见他无碍雷动脸色一沉，不用猜他都知道他出去是为了谁：那你也知道他调回了他所有兵力留雷家军与西俟周旋，现在宇文甾返回山脉勾结西俟，雷家军一面防止西俟一面还要留意宇文甾父子，他是笃定我想要你坐上帝位不会丢下九龙山脉不管。

    这件事我去处理。莫妄调息好平静道。

    雷动疑惑：你去处理？

    拓跋炎志不在北阙又损失这么多兵力，西俟皇室对他已颇有微词。

    你有办法？别忘了武林不得插手朝廷，你是北阙碧水宫主，插手西俟军营牵扯的不仅仅是北阙。

    放心，潇白自有分寸。莫妄淡淡道。

    莫妄的转变太突然他不禁怀疑道：你不怕舅舅杀了司冀昀。

    舅舅，如今你的化功散对我已无作用。

    雷动气结，的确在功力全盛时期的莫妄面前别说杀司冀昀，即使要进他身都是困难：哼，司寇必须死于你之手。

    既然现在杀不了司冀昀，那只有让他们永远没有可能，至于之后只要莫妄登上帝位，一切都有机会。

    司冀昀必须死！

    好！莫妄唇角嚅动。

    答应的太干脆，雷动感觉今日的莫妄有些异常，只当他不舍司冀昀所致也没有多想。

    三日后，西俟驻营处

    莫妄携姚光奕带着数十个暗堂高手就这样站在拓跋炎营帐前。

    姚光奕面带冰霜看起来非常严肃，然而内心却在不停的翻白眼。

    他已经带着暗堂的人准备去抢拓跋炎，不曾想莫妄从天而降什么都不说带着他们一群人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西俟大军处。

    宫主，其实抢东西这件事有我们就可以了。姚光奕传音，一个堂堂的北阙尊主光明正大的抢人，他觉得碧水宫历代祖师会从坟墓里爬出来。

    本座改变主意。莫妄看着拓跋炎从营帐出来冷冷道：西俟已经在这里太久也该退兵，所以......西俟退兵，东西留下。

    好强大的强盗逻辑！

    姚光奕忍不住扯扯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宫主的意思是想让西俟退兵？杀了拓跋炎？

    除了杀了主帅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令人退兵。

    莫宫主。拓跋炎拱手爽朗一笑，只是眉宇间已经没有初见时的意气风发。

    莫妄淡淡掠过姚光奕落在拓跋炎身上扯扯唇角：拓跋炎，本座不与你拐弯抹角，本座希望你退兵。你此次出兵为何本座很清楚，本座也能回答你，你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再宇文甾手上，你此次注定无功而返，而且这东西不应该出现在朝廷。

    拓跋炎心惊，他不知道莫妄说的是真是假：莫宫主之意本君不是很明白，不过退兵？莫宫主莫不是要介入朝廷？

    西俟最大的依仗不过是古族欧阳家族，欧阳家族上任族长乃是本座师傅无为老人

    说着莫妄环视周围的士兵，这些人一个个脸色灰白眼神飘忽已经失去再战斗的勇气：你此次出兵损失十余万兵力，你认为在本座与你之间，欧阳家族会选择哪方？

    拓跋炎脸色阴沉没有插话，他知道莫妄没有说完，也知道剩下的士兵也已经开始对他失去信心更甚者生出怨念。

    莫妄在地上点了几下，拓跋炎身边突然出现数个青衣童子，周身气息若有若无。

    这就是你们练出的兵？不过如此！

    也不见莫妄如何动作，拓跋炎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胸口衣襟处飞出两样东西

    密令！姚光奕大惊失色与其他暗堂高手交换一个眼神，顿时一个个倾尽全力向西俟大营外掠去。

    莫妄不管姚光奕等人扬手截取锦囊打开后见正是他要找的那最后一张残篇。

    他看着惊恐的拓跋炎等人淡淡一笑，一道趋近无色的光芒射向半空中的密令，一层层看不见的波动顺着密令向四周散去。

    怎么回事，我看不见了！

    啊，有鬼！

    我不能动了！

    一声声恐惧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拓跋炎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半空中，周围星辰密布点点星光从星辰中发出困住拓跋炎！

    密令？碧水宫令！拓跋炎怒道：莫宫主，本君自认从一开始便对你以礼相待，而你却一直就在算计本君！

    本座承你情也无心算计你。莫妄微有愧疚：拓跋炎希望你明白，想要除去你的兵力对本座而言并非难事！

    拓跋炎沉默，若开始他还有凭借剩余兵力一血前耻将功补过的打算，看到莫妄这神秘手段不再敢再拿自己剩余的兵士做赌注。

    我答应退兵，但是宇文甾手里的东西我必须追回，那是西俟皇室之物。

    绝无可能，这东西不应出现在朝中更不应用于战争。拓跋炎，本座发誓，北阙朝廷绝不会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你拓跋炎怒极却无任何办法耳边都是各部将惊恐的声音有的人甚至已经大喊投降。

    他第一次见到武林绝顶高手的神秘手段，内心震撼之余只感觉阵阵无力。

    莫妄扬手，周围密布的星空消失，拓跋炎等人发现又回到原地，不等拓跋炎反应过来，已经心神大失的士兵们一个个丢掉手中的剑戟跪拜于地大呼天神，再无任何斗志。

    莫妄无视他们收回密令：你初登皇位此番出征大半士兵埋骨九龙山脉，西俟皇室也并不平静

    说着他环视一圈仍在大呼天神的众人对拓跋炎道：真要在这里耗下去？

    拓拔炎握拳，这句话戳中了他最担心的。他初登皇位从先皇遗留的手记中知道密闻，此次出征最大的目的是宇文甾手里的功法残篇，因为他已经找到合适的方法，虽不如功法中描述的强大，但是打造一支武林高手的精锐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想不到那群神秘黑衣人会是雷家军，更没有想到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利用他们而是要坑杀他们，如果不是他见机的早，这三十万只怕都要埋骨九龙山脉。

    拓跋炎想了很多看了一眼毫无斗志的士兵沉声道：退兵！

    这是碧水宫明令，莫妄抛出一物：放心，明令无密令功效，他日又难可至碧水宫。拓跋炎，莫妄承你的情。

    拓跋炎接过明令，听到他口中不再自称本座，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莫妄，雷家军与皇室的关系我知道，你今日是不是为了司冀昀！

    是也不是！莫妄目光微软脸上也没有那么冰冷：雷家军与皇室的恩怨是北阙内部之事，西俟不应该在其中。

    告辞！大势已去，拓拔炎拱手道别。

    等等，莫妄突然喊住他：宇文甾在西俟是什么身份？

    拓拔炎轻笑，从袖中拽出一物抛给他：本君答应退兵，也烦请你为本君解决那个麻烦。

    谢谢。

    说完这句话莫妄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眼前，拓跋炎看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久久无言。

    君上？

    退兵！拓跋炎握紧手里的明令，他这次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得到了碧水宫主莫妄的真正感激。

    第85章 开始

    莫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姚光奕等人身前，姚光奕急忙上前刚想问事情如何却发现莫妄的脸色白的异常，也不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像冰晶色的那种透白。

    宫主你没有事吧？

    无事！莫妄握握手，手掌僵硬的感觉令他心一沉，此次催动密令笼罩范围太广功力耗费的厉害。

    他打开拓拔炎给他的东西，里面是几份密函，莫妄快速的浏览，眼中闪过明悟之色。

    想不到宇文甾竟会是西俟皇室还是拓拔炎最大对手的一脉，看来拓拔炎此次亲自前来除了想得到那篇功法还有利用北阙除掉宇文甾的打算。

    将这个交给司冀昀。

    事情解决了，莫妄没有停留甚至碧水宫都未曾前去直接返回京都雷家老宅。

    雷动第一时间知晓西俟退兵后，也跟着紧锣密鼓的安排，九龙山脉的雷家军不再防守秘密的开始向京都行来。

    不久之后，西俟退兵的消息传遍北阙同时司寇谋害先皇与先太子制造莫须有罪名杀害战神雷家传至京都。

    而这些莫妄均不再关心，这段时间他天天隐身在司冀昀身后，每次他做的鱼都会被他偷偷吃掉，原来漆黑的鱼现在已经能够尝到正常的味道。

    你就这么天天的跟着我。司冀昀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眼中充满激动，他克制上前拥抱住的冲动语声微带哽咽。

    莫妄身体僵住，他不敢转身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司冀昀眸子金光大盛，他一步一步的向莫妄走去，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一个用力拉他入怀，手上的力气似乎要将他的腰折断：妄儿，冀昀没有一刻是忘记你的！妄儿，冀昀心痛！

    冀昀我们的结局注定了。

    注定？司冀昀翻过他的身子面对他，双手不舍的扶上他的脸脸上难掩痛楚：妄儿，你从一开始便做好离开我的打算，是也不是。

    如果不是一早做好离开的准备，他怎么会说放弃就放弃。

    他将莫妄推向墙壁，双掌扣住他的双肩几乎陷入他的肉内：莫妄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我相信你，莫妄似没有感到双肩的疼痛平静的道：冀昀，父皇之命、雷家满门、雷家军千万性命，我没有理由也不能阻止，灭门之仇夺国之恨,我们之间太多的鲜血。

    所以无论我如何做你最终都会离开？司冀昀突然感到好笑，但是他笑不出来，他为之努力为之想要度过一生的人原来从来没有想过与他相守。

    是！

    所以你逼拓拔炎退兵，你告诉我宇文甾的身份，为的都是尽早了断你我之间？

    是！

    哈哈呵呵

    司冀昀眸中厉光闪烁，他用力扯着莫妄径直向前走，直到一间屋子前他踹开房门后又砰的关上房门，将他扔在床上。

    莫妄，我在你心理算什么？算什么么？司冀昀撕扯着莫妄的衣物嘴唇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带血的印记，带着血腥的吐息在他耳边。

    莫妄扯扯嘴角任他施为眼神空洞，越过他看向床顶

    算什么？

    冀昀，事到如今不论最后司寇是何下场，你都会落人口舌，将来登上帝位也会被人指责为夺帝位不择手段，这件事只能由司潇白揭开，司寇的结局也只能由司潇白处理。

    他随着司冀昀的动作而起伏，已经记不清司冀昀这是第几次，他的身体很热心却冰冷的提不起一丝温度。

    妄儿！妄儿！

    司冀昀看着满身淤紫的莫妄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最终像是承受不住的抱住他呜咽起来。

    感受到滴落在肌肤上的冰凉，莫妄身体一颤眼神被痛楚盈满，双手不由自主搂上他的脖子红肿的嘴唇在他脸颊上厮磨：冀昀，我们终究隔的太多。

    说完毫不留恋地推开司冀昀，他的衣物已经被司冀昀撕扯得无法蔽体只能披上他的外衫。

    若司冀昀没有发现他，他或许还能偷偷的见他几次，如今已经发现，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莫妄深深的看了一眼司冀昀，身体骤退已经消失在司冀昀面前，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来：司冀昀，本座将携雷家军在皇城等你，十八年司寇伏杀父皇与本太子，设计陷害雷家军之事该有个了断，司寇之命本座要定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渐渐的在整个上空回荡，浑厚的内力将声音传的很远，笼罩整个京都上空。

    吆喝声，交谈声，嬉笑声，瞬间停止，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之事，惊骇的看着天空，他们不知道声音为什么传来，但是仅从短短的几句话话中透露出太多东西。

    原来不是谣言！先皇真的是被当今谋杀！原来先太子未死！如今先太子携昔日战神之师前来复仇！

    所有人都陷入恐慌，这北阙的天要变了！

    数日后，西境的消息被有心人一个接一个的传至京都，先是宇文甾的身份与宇文朗未死之事被暴露，所有证据被张贴于大街小巷，接着驻守西境的精锐突然内乱斩杀宇文甾，宇文朗不敌率兵败退不知去向，再是十一郡王声泪俱下力数司寇种种罪状并将郡王府所有司寇内线搜集的各种密函公告于天下。

    最后是战神率战神之师丢下九龙山脉越过，并州，金州，抵达原州与十一郡王会合向京都杀来，所过之处只有昔日助司寇平皇子之乱的祈平抵抗，奈何失去民心斗志皆无，不出七天战神之师已经陈兵与京都之外，将皇城团团围住。

    朝堂之上，司冀昀三兄弟站与台阶左侧，右侧则是孔泽以及秦逸凡等寥寥几人，而文武百官在莫妄表明身份时都认为司寇只怕这个皇位做到头了，一个个龟缩在家中紧闭家门两不掺和。

    整个大殿被龙禁军控制，但是司寇仍然不安，他得了兵符除了宇文甾可是无论如何他想不到联合雷家旧部与先皇旧臣的会是他最害怕的人雷动，一个已经死了十八年的人！

    而他更没有想到，那些他提拔的信任的竟然都是一早就被雷动安排在他身边的，尤其是

    乔义怀！

    他不仅是雷霆的儿子还有着一身不俗的功夫，颜荣竟然是死在他手里！

    他失败了，失败的彻底！

    孔泽看着司寇扭曲不甘的面容沉声道：陛下，到如今还不知错吗？

    你果然知道！司寇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狼，扫落御桌上所有东西怒道：朕何错之有？

    联合宇文甾、勾结西俟、伏杀先皇与先太子，携人质灭杀雷家满门，构陷雷家军，这一桩桩一件件血案，陛下难道还不是错？

    孔泽怒极手指颤抖的指着司寇，他忍了十八年这一刻面对死不悔改的司寇他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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