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没等石解带着瑞儿到半山腰,在山脚下的河边就看见了一个人,正弯着腰,费力的拖着什么。
阿青,你在干什么!石解吼了一声,快步朝那人走去。
被喊作阿青的男人,惊慌的回过头,看到抱着瑞儿朝自己走来的石解,放下心来。水里漂了个人,我给他拉上来呢。
石解在阿青脚边看到个人,那人头歪着,脑后流着的血缓缓地与水相融。
这个傻子!石解暗骂一句,肯定刚才这傻子不管不顾的一松手,这人脑袋嗑在石头上了。
不是让你在家里看着瑞儿吗,你怎么又不听话跑出来!
石解心累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现在和个奶妈子一样,带着瑞儿,还得看顾着这个巨型婴儿。当年也不知道萧时墨给陈青喝的什么催生药,惊险的生下瑞儿后,陈青竟变的有些迟钝。开始还好,他只是记忆力差些,可后来,石解却发现,这人渐渐地竟将许多事情都忘记了,而且脑袋还有些不好使。
本想着陈青生完孩子就离开的石解,这下子是被他们爷俩给讹上了。一个傻子,一个奶娃娃,丢也丢不了!最后带着他们,石解便来到了很黑村生活。很黑村靠山,阿青到这里后,却有了一个怪癖,总喜欢往半山腰跑。开始时他带着瑞儿一起,有回带着瑞儿摔了个跟头,挨了石解的骂,后来他就再也不带瑞儿了,总一个人偷偷跑去。
阿青挨了骂,也不敢还嘴,而是垂着脑袋瘪瘪嘴。在阿青心中,阿石是世界上最凶的人。
石解不理他,将瑞儿让他抱着,这才蹲下身子看看水里这人是死是活。要是一个倒霉,被阿青那一下给摔死了,自己还得辛苦一下去挖坑给人埋喽。
探了下那人的气息,还活着。可当石解看到那人的容貌时,顿时决定,自己辛苦点没啥,最主要是得把人先埋了。
阿石,快带他回家吧,你力气最大了。
站在旁边的阿青,瞅了瞅石解,突然讨好的夸赞着,因为阿石又露出了凶凶的表情。
石解看着阿青期翼的目光,叹了口气说:这么想带他回去?
阿青点点头,眸光清亮。
傻了还忘不了人,真是个傻子。石解将人拖起背在背上,感受到背上的沉重时,不由得咬牙暗骂了一句:艹,重的和牛似得。看到一旁抱着瑞儿还呆站在原地的阿青,冷着脸说:还傻站着干嘛,回家去!
哦哦,也带瑞儿回家喽。
阿青抱着瑞儿颠颠的朝村子里走去。瑞儿一窝在阿青怀中,立马乖巧的很。刚才还一直吭吭唧唧的哭声,到了阿青怀中,竟一下子止住了,果然是血缘天性。
好在他们家在村口,石解扛了个血人回来,没怎么惊动村里其他人。一到家,瑞儿又开始吭吭唧唧起来,这是要换尿布了。阿青忙着给瑞儿换尿布,石解扛回来的这人只能自己解决了。
石解将背上的人往炕上一丢,就算完事了。石解觉得自己没把人扛到山里去埋掉,已经算是大恩大德了。阿青给瑞儿换了尿布,就凑了过来。看到被石解随手丢在床上的人,他有些不高兴,可他却没与石解计较,而是自己跑出去,打了盆水进来。
阿青拿着毛巾打湿后,替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擦着脸。描过男子的浓眉,紧闭的双眼,直挺的鼻梁,阿青觉得,这人可真真好看。他说,还带了几分的得意:阿青捡的!
石解双手环抱在胸前,面色本就难看,听着阿青的话,口气不善的说:这你也能得意!一会你准还得给他丢出去!
为什么?阿青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十分疑惑的看着石解。
没看到他血都要流干了吗,给我起开。石解十分粗鲁的将阿青手中的毛巾夺走,随后将人扒拉开,沉着一张脸给床上的男人处理后脑勺上的伤。
阿石凶凶!阿青瘪瘪嘴,乖乖地站在一边,只敢心里头骂他。
给床上的男人包扎好伤口,石解显然气还未消。看着阿青屁颠屁颠的端着水盆出去,暗自咬牙嘀咕着:我当牛做马的伺候你父子俩这么久,也没见你给我打过洗脸水。混账东西,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
阿石,瑞儿饿了,没有米糊了。外头想起阿青的声音。
知道了!别嚷嚷。
石解语气恶劣,可还是起身,去厨房熬米糊。
男人是傍晚时才醒来的,这时阿青正抱着瑞儿看着石解杀鸡。
啧,带瑞儿去别处玩,瑞儿看了要怕的。
杀鸡放血石解倒没什么感觉,他以前人都杀过何况是鸡。但瑞儿可不同,这奶娃娃看着这血腥场面,夜里要是梦魇可就不好了。偏偏阿青和个傻子一样,还抱着瑞儿蹲在一旁看。
瑞儿才不怕,是不是?瑞儿。
瑞儿似乎不想他亲爹丢面儿,竟伸出白胖的小手,学着石解抓着鸡毛,小嘴还乐呵呵的咧着,口水就挂了下来。
瑞儿,脏!
阿青看着瑞儿口水滴滴答答,很是嫌弃他。石解脸都黑了,这人不是假傻,这是真的傻!
瑞儿似乎被阿青的表情逗乐了,咯咯的笑着,可嘴里口水太多,竟噗一声出来,口水直往外喷。
阿青瞪他:脏!
瑞儿:噗!
脏!
噗!
石解:
对于阿青只有瑞儿一般的智商,石解早已经接受了。他没理会这幼稚的父子俩,褪着鸡毛。要是陪着他们闹,估计晚饭都吃不上了。
突然他目光一顿,望向不远处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人也不知出来多久了,却只呆呆的,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抱着瑞儿的阿青。
陈青男人嗓子沙哑,说话时声音极低,可这短短两个字却明显带着颤音。
阿青回头看到是自己捡回来的男人,很是高兴:你醒了,阿石说你要是再不起来,就要把你扛到山里埋了,我还一直担心呢。
陈青。男人似没听到陈青说的话,再次喊了一声,这回竟是红了眼眶。看到面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男人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向前快进两步,就想将这笑的眉开眼笑的人拥入怀中,再也不分开。
你做什么!石解猛然起身,他伸出手阻止男人接近阿青。
男人身上有伤,被石解横加阻拦,竟一时反抗不了。男人冷冷地看向石解:你又是谁?原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对于男人危险的目光,石解可不惧怕。或者说,对于萧家人,石解从未惧怕过,何况是如今萧彻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此刻他内心十分后悔,就不该心软,答应阿青将人扛回来,直接丢到山里喂狼都是明智之举。
阿青抱着瑞儿,见着对面两人剑拔弩张的情形,有些被吓住了。阿石凶凶,为什么自己捡回来的人也这么凶凶。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这时却突然听得一声嘹亮的哭声。
第五十八章
别看瑞儿小小一团,放开嗓子时,嗓门却大的很。每次在家里哭,都能把隔壁王嫂子吸引过来。瑞儿这一嗓门,将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萧彻自看见陈青后,满心满眼便只有他一人,竟没发现陈青怀中的小家伙。
将目光停留在哭泣的瑞儿身上,萧彻这才反应过来,这估计就是他与陈青的孩子。
瑞儿一哭,石解也顾不上与萧彻针锋相对,忙凑过去看阿青怀中的瑞儿。他的手上还沾着鸡毛,也不敢去抱瑞儿,只能口中哄着:这怎么突然哭了,瑞儿不哭啊。
阿青瞟了一眼萧彻,低声说:你们太凶了,所以瑞儿就不高兴了。
胡说。石解立马反驳:去,进屋看看是不是又尿了。
阿青被石解推了两步,他突然说:唔,他要和我一起。
石解看着阿青示意萧彻,脸都气白了。这吃里爬外的东西,今晚上他甭想喝一口他煮的鸡汤!
见到石解不再理他,气呼呼的坐在小板凳上继续退鸡毛。阿青抿着唇偷笑,阿石生气虽然凶,可没多久准自己就好了,阿青可不怕。
他冲着萧彻露着大白牙笑着,说:我们去给瑞瑞换尿布吧。
看着阿青往屋里头走,萧彻眸中微沉,可随即便跟了上去。阿青将瑞儿放在床上,他伸手在瑞儿的小屁股上摸了摸,确实有些湿。见到跟进来的萧彻,他很不客气的指使着:你给瑞儿拿片尿布来,他尿了。
萧彻一愣,随后说:在哪里?
喏,那个柜子里。
萧彻依照阿青的吩咐,打开柜子,就看到有一堆叠的整齐的棉布。他拿了一片出来,递给阿青:这个?
嗯!
萧彻站在阿青身边,看着他熟练的替小家伙脱裤子,擦屁股,换尿布一气呵成。阿青微微低垂着头,侧脸线条柔和顺畅,眉眼精致,红润的唇微微上翘。这张脸无数次的出现在萧彻的梦中,简直令他魂牵梦绕,寝食难安。如今这人却又再次活生生的站在萧彻面前,这如何让他不痴狂。
瑞儿是不是很可爱?阿青突然说。
萧彻这才将目光从阿青脸上挪到床上的小家伙身上,看了许久,也只觉得床上这小东西只是个小肉球而已。半点看不出有和阿青的相似之处,所以萧彻也分不出可爱与不可爱。不过阿青问了,萧彻微一点头:是,很可爱。
瑞儿似乎知道萧彻的心口不一,对着他突然噗了一声,喷的到处都是口水。萧彻被喷了口水,面上却无甚么表情,却听着旁边阿青突然笑了起来:唔,看来瑞儿很喜欢你哦!
听到阿青的笑声,萧彻顿时觉得,床上这团小东西也不是那么难看了,是有些可爱。
瑞儿多大了?
一岁半了,等到秋天,就是瑞儿的生辰,那个时候瑞儿就两岁了。
是啊,都快两年了
阿青侧头看了眼萧彻,问: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青,家里有瑞儿和阿石。
阿彻,家中只有一个卿卿。
嗯?
阿彻,我的名字。
噗!这次却是阿青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阿石骑马时也喊阿彻。
萧彻沉思,他想着自己是否需要换个名字。
阿彻,阿彻,但是很好念哦。
阿青这么说着,萧彻便断了改名字的想法。你喜欢便好。
尿布换好,瑞儿就不愿意再老实的躺着,他瞪着两条小短腿,想要翻个身。一岁半的瑞儿,已经会自己爬了。瑞儿身子圆滚滚的,翻个身实在不容易,没等他好不容易翻过来,准备向前爬时,阿青却坏心眼儿的用手背顶着他肚皮,将他又推翻过来,躺倒在床上。
来回几次,瑞儿憋的白嫩的脸上都泛了红晕,有些恼怒的哇哇叫着。阿青在一旁却是乐来了花,口中还说着:瑞儿,凶凶。
阿青,你要是又把瑞儿玩吐了,你晚上就不用吃饭了!外头退着鸡毛的石解,本就找不到撒气点,听着屋里瑞儿吭唧唧的声音,越想越气,不由的吼了一嗓门。
对于阿青把瑞儿玩吐这事,也就只一次。那时瑞儿刚吃饱,阿青便跑去撩(逗弄)他,瑞儿其实也玩的很开心,只是笑着笑着,突然就呕奶了。
阿青被石解那一嗓门吼的,立马停住了动作。他想着晚上的鸡汤,顿时脸垮下来了。他抱起瑞儿,蹬蹬蹬地就往门外跑去。
萧彻在后头,一句慢点还没说出来,阿青人早已经出了屋子。萧彻一双眼微微眯起来,对这个让阿青很是亲近的阿石十分嫉妒。他觉得,自己在阿青心中的地位,似乎还没有这个阿石重要。
外头阿青抱着瑞儿在石解跟前转悠,就想告诉他,瑞儿没吐,晚上他是可以喝鸡汤的。显然石解依旧生着阿青的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这让阿青急的不行。
好在石解虽然气阿青胳膊肘往外拐,可还是不忍心看阿青一副眼巴巴的模样。晚饭时,一锅的鸡汤,阿青一个人就连喝了三碗,这才满足。
晚饭结束,阿青吃的肚皮滚圆,石解看着阿青不成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看着在一旁帮阿青揉肚子的萧彻,开口说:做饭没让你们动手,这吃完了就打算抹抹嘴走人吗。这一桌的碗筷,都不打算收拾了是吧!
阿青正被萧彻揉的舒服,听到石解的话,不由的瘪瘪嘴,有些老大不情愿的模样,虽然收拾碗筷本就就是分给他做的活。阿青正准备起来时,萧彻抬手按住了他:你歇着,我来吧。
阿彻你最好了!阿青一脸惊喜,冲着萧彻谄媚的笑着。
石解看着阿青那副样子,一口老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简直郁闷死他了。想想他一顿三餐的伺候着他,偶尔还得看着他的脸色,听着他气冲冲的骂自己:阿石凶凶!
石解觉得,实在不能再比较下去了,不然他肯定过不了今夜,就得气的吐血而亡。
夜里,石解刚冲了澡回房间,萧彻便在后头跟了进来。
你不是要在阿青屋里打地铺吗,跑我这干什么?
晚饭结束后,他们便因为多了个人而讨论睡觉的问题。因为这里只有两间房,一间阿青与瑞儿住着,一间石解住着。突然多了个萧彻,确实没地方给他腾。
阿青脑袋却简单,他想着自己与瑞儿是两个人住一间,那阿石与阿彻也是两个人,也可以住一间。这想法一出,萧彻与石解两人顿时都黑了脸,十分坚决的同时说:不行!
萧彻不说他一国之君,与石解又是一见面就眼红的主,哪里会和石解同床异枕,那还不如让他打地铺去呢。最后确实证明,萧彻宁愿在阿青屋里打地铺也不愿意与石解睡在同一张床上。
萧彻冷眼看着石解,全然没有了刚才在阿青面前的好颜色,阿青是怎么回事?
石解见着萧彻单刀直入,也不遮遮掩掩,直说:你不是都看到了嘛,他现在就一傻子。
你!
你气什么,将他弄傻的人又不是我,而是你们萧家人。见萧彻的怒容,石解只觉的好笑:如今照顾他们的可是我,想想也是搞笑,我竟然会替你们萧家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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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男人[穿书]——同志(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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