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林很想问,就算看不出来,您拿那几个眼珠子干嘛去。宫内的东西手艺都是独特的,还有皇室特征,在民间是不允许转售的。
隐隐的,东暖阁外面似乎传来了一串脚步声。陈青听到,眼中闪过一抹光,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刚出内室,便见着萧彻走进了暖阁内。
萧彻看到陈青时,略微一顿:今日你接驾倒是快的很。
平日里萧彻回来,都需他去找人,陈青从不会出门来迎。今日虽知他是因为自己答应他出宫,但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你莫不是忘了。陈青心中担心,萧彻别是把昨夜的话给忘了。
萧彻:朕若是忘了,今日能特意回来这么早。
一听帝王这话,陈青面上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陈青本就生的好看,这一笑,一双杏眼弯成月牙状,竟带着清雅灵秀的光芒。
萧彻回到内室,刘朝钦为他换下身上的冕服,取了一件黑色常服套上。
陈青坐在软榻上等着,时不时的就朝里面瞅上一眼。见着萧彻一出来,忙从软榻上跳下来:我们走吧。
萧彻眉头微皱,本打算训斥两句,可见着陈青高兴的模样,想想便忍了下去。
待出了玄武门,一行四人走在丹阳城内。新年的余味还未消散,城内还是十分热闹的。陈青四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竟还看到了几个穿着独特的人。
个个彪形体壮,眼窝凹陷,鼻梁高挺,还留着络腮的卷胡子,头发也只是到肩膀,并不似崇祁人一般,可以束起来。
萧彻见陈青看那几人看的惊奇,便出口:那几个是胡人。
陈青好奇: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萧彻:只有年关前后,他们才可以到城内进行货物交易。
哦。陈青应了一声。
不过几句话,那几个胡人走进人群,便再看不见了。
萧彻看了时辰,他知陈青自从怀孕后,就时常感觉到饿,路过醉仙楼时,便领着三人进去了。
门口的小二是个惯会看人的,见着几人衣着不凡,十分热情的照顾着。
一路吆喝着,领着四人上了二楼的雅间。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儿将菜本子递了上去。
醉仙楼陈青是来过一次的,便是第一次遇到容良时他带着自己来的。当时就觉得这醉仙楼的菜名字起的十分的豪华有排场。
就比如什么鸳鸯筒,凤凰卷,月中丹桂 、娇莺戏蝶
这鸳鸯筒便只是寻常的的豆腐皮卷肉罢了,上面淋上酱汁,绘出鸟尾,所以得取此名。
如今这里萧彻最大,陈青自然是坐在一旁等着萧彻将菜点好。
不过萧彻似乎十分熟悉这里,并未动面前的菜本子,径自说了几个名字。小二将其一一记下,随后便退了下去。
没一会,那小二又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木案,上面是几碟点心与茶水:菜品上来还有段时间,这些点心是本店免费赠送的。
待小二再次退出去,陈青看着桌上的点心,腹中便感觉到了饥饿。
萧彻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放到陈青盘内:不许吃多,一会菜便好了。
陈青笑眯眯的点点头,三两口便将盘内的糕点吃下了。糕点甜香软糯,只是陈青不过吃了两块,就觉得有些干渴。
待菜上齐时,陈青只觉得腹中隐隐有些胀,便将筷子搁下: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萧彻也停下筷子,看着陈青一脸的疑惑。
陈青略带囧意:就是要上茅房。
萧彻点点头,命了小桂林跟着。
待将生理问题解决,陈青舒坦的松了一口气。醉仙楼厕所在一楼的后院内,那后院有一扇门是直通外面街道的。
陈青看着这一扇门,自己若是从这里出去,很轻易的便可以逃走了罢。
小桂林看陈青突然停下:少爷,您怎么不走了。
陈青眸光一闪,一手捂着肚子:我肚子好像又有点痛,我再去趟茅房,你去给我取些厕纸来。
小桂林略有犹豫,见着陈青又进了茅房内,才离开去问小二取厕纸。
陈青推开茅房的门,见着后院内已经没有了小桂林的身影,才扬唇一笑。
推开后院那扇木门,陈青便走入了丹阳城的街道。摸了摸怀中那裹着舞狮子眼珠子的白帕子,陈青向着四明山的方向走去。
兰若寺这时间香客并不多,陈青抬步走上兰若寺门前的石阶,进到了寺内。
寻着记忆,走到寺庙后院,沿着青石的小路,很快便看到了一个小院。
院门上面一个小小的牌匾,上书紫竹院。
院内红梅落了许多,只余了光秃秃的树叉。陈青来到小屋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两声,门边从里面打开了。
陈青又见到了那个慈眉善目的和尚,依旧是一身白色的僧袍,一手捻着佛珠,清风道骨。
陈青喊了一声:弥生大师。
弥生微一点头,侧身让陈青进去。
前几日陈青在宫中,突然一个太监递给了陈青一个白帕子,随后留下一句望能一见便跑开了。
陈青看着手中的白帕子,思来想去,最后只能想到了兰若寺的这个小和尚。
虽不知他如何能让人传消息入宫给自己,不过陈青还是记得他一顿饭食的,是以便过来寻他了。
两人坐下,弥生为陈青布好茶水,依旧一派淡然的模样。
陈青将怀中裹着玉狮子眼珠子的白帕子取出,放在桌子上:这是你让人给我的?
弥生点点头。
弥生一直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陈青想不出他为何要见自己,便问:大师可是有何事?
弥生开口:施主可记得一人。
谁?
弥生缓缓念出一个名字:刑部侍郎石信。
陈青摇摇头,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
弥生叹了口气:那施主可记得,陈太府自缢一事,施主带着一道圣旨去了刑部。
陈德发死的那日,陈青自然是记得的,心中疑惑,不知弥生为何会突然将这事再提起。
不待陈青开口,弥生继续道:那日出来接旨的便是刑部侍郎石信。陈太府当日自缢,他本就是死刑,本也没什么。可是施主却为他求了恩典,赦免了死罪。
虽求了恩典,可陈德发还是死了,陈青听着弥生再次叙述,心中沉闷,开口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施主你可知,你一道圣旨,却害得刑部当日值守人员一百余人上至侍郎,下至狱卒全部被下狱处死。
陈青震惊,这事自己从未知道。
你为什么突然将这事告诉我。
因为小僧想向施主求一情。
陈青问:求情?
弥生:前一段时间皇上遇刺,这刺客名叫石解,是石信的独子。
陈青猜测:你要为他求情?
弥生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陈青,微一摇头:是也不是,官府并未抓到刺客,近日官府却将石氏三族全部下狱。
陈青知道,崇祁有一刑法,名夷三族。指犯大罪,谋反或谋大逆着,诛灭三族之刑。
不想,那次遇刺,竟惹的萧彻如此大怒。
第三十九章
听着弥生的话,陈青心中也有些不忍。毕竟事情因果,与自己也是有一定联系的。但如今萧彻将石氏三族下狱,也不知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能说动萧彻,免了他们的死罪。
想到此,陈青也只是略微委婉的说:帝王并非我所能左右,不过事情既因我而起,我自尽力一试。
弥生闻,并未强求,顺着陈青的话道:毕竟稚子无辜,施主若是能出手相助,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说着,捻着手中的佛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事情既已知晓,陈青自然不再久待,辞别了弥生,便出了紫竹院。
屋内,弥生紧闭着眸子,手中捻着佛珠,一下一下的动着。冷风从微敞的门缝中吹进来,弥生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许久,寂静的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叹息,弥生才缓缓地抬起眸子,淡淡地开口:施主既然来了,为何一直躲躲藏藏。
我怕你不愿见我。
伴随着声音响起,一个黑衣男子闪身便进了屋内。男子在弥生对面坐下,位置正好是刚才陈青坐过的地方。
弥生不语,一双眸子看向男子。
这男子正是那日刺杀萧彻的石解。
石解错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知他是想劝自己放下仇恨,可父亲惨死狱中,自己如何不恨:你莫再劝我。
弥生:施主心魔已深,小僧也无法化解。只是,你族人的性命何其无辜。
听到族人,石解眸子微动,似带着一抹伤怀与痛苦:族人一切因果皆由他所造成的。若他不是残暴不仁,我父亲如此清正廉洁如何会下狱而死。
邪念一生,诸念皆起。你要知道,一切罪业都是有因果的,有因必有果。而你族人之祸,却是你的因才种此果,自造是非,这就是你的过错之处。
难道一切都是我的罪业?石解嗤笑一声:萧彻弑父夺嫡,手中不知沾染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这是他不仁。陈德发贪污受贿,罪该至死,而他却为着陈家嫡子赦免他的死罪。我父亲廉洁奉公一生,最后却下狱惨死,这是他不公。如此不仁不公之人,让他称帝,岂不是崇祁的祸。如今我已不再仅仅是为了父亲报仇,还是为了崇祁,匡扶正义,让皇嫡子重登帝位。
石解说的慷慨激昂,弥生却是不再言语。闭上了眼睛,捻着手中的佛珠,念着佛经。
我知你不希望我这般做,可如今我是为着天下人。
弥生依旧没有言语。
石解对着这样的弥生,是毫无办法,叹了一口气:我很快便要离开丹阳了,所以今日特意来你这里,想同你好好道别,没成想这般还闹的如此不愉快。
说着,石解竟挪到了弥生的身旁,执起了他捻着佛珠的那只手。
弥生睁开眼睛:施主,请自重。
听着弥生话中透着的冷意,石解灿灿地松开了手:我这一去,也不知何时归来,走前就想听听你唤我的名字,可好。
石解说完,带着些恳切的望着面前一脸淡然的人,素面白袍,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半晌,石解终是等不到他期待的答案。留了一抹叹息,推门离开。
这头,陈青刚走出兰若寺的大门,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是自己出宫时从土匪手下救了自己的黑衣人。
不过陈青并未感到惊奇,毕竟自被困那方庭院后,萧彻的出现,陈青便知,他想必也是萧彻的人了。
主子在等您。
陈青顺着黑衣男子的目光看去,就见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马车,车帘放着。而坐在车头的人正是小桂林,刘朝钦站在马车一侧,正看向自己这处。
收回目光,陈青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原来你并不是只会两个字啊。
说完,不待黑衣男子答话,便下了石阶,一步一步的朝那马车走过去。
小桂林从马车上跳下来:少爷。
陈青走到马车旁,见着小桂林没有挨罚,心中也安心了些。
刘朝钦侧了身子,让陈青上去:公子,主子在里面等着您。
说话间,小桂林已经将马凳在一旁摆好了。陈青抬脚踩在上面,扶着马车壁便上去了。
小桂林忙将车帘掀开,陈青钻了进去,入眼便看见萧彻端坐在车内。
马车内宽敞,四周都用厚布裹了起来,就连踩着的地方都铺了几层的毯子。而萧彻面前摆着一方小案桌,上面摆放着茶水与精致的点心。最左侧还放着一只小香炉,从里面有袅袅的青烟飘出。
待陈青在萧彻一侧坐稳,马车便缓缓地驶动起来。
陈青自上了马车后,便一直不敢看向萧彻,低垂着脑袋,就等着萧彻对自己大发雷霆。这次自己逃跑在先,他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萧彻稍微一有些动作,陈青便如惊弓之鸟,警惕起来。
可马车一路行驶了半个多时辰,马车内的萧彻却没有半句指责的话,自顾的饮茶,好似马车内并没有陈青这个人一般。
陈青心中惊疑,但又难免带着一丝侥幸。直到马车缓缓停下,外头刘朝钦说了一句:皇上,到了。
萧彻起身,越过陈青率先下了马车。陈青在车中犹豫片刻,便也起身跟随在后。
下了马车,陈青发现马车竟然停在了东暖阁门口。陈青被小桂林扶着下车后,早已经不见萧彻的身影。
皇上进去了?
小桂林扶着陈青:少爷,下了车皇上便进暖阁了。
陈青在外面踌躇半晌,大不了再挨一顿板子。这般想着,便朝暖阁内走去,大有壮士断腕的气势。
进到东暖阁,陈青便见着萧彻好整以暇的在软榻上坐着。
陈青犹豫,喊了一声:皇上
萧彻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陈青心中有些慌,不知为何,萧彻这般不理不睬的模样,让他有些难受。
陈青解释:我并不是要逃跑。
萧彻一双眸子终于看向陈青,质问:那你跑到兰若寺去做什么?
陈青哑然,总不好说是弥生传信,让自己去兰若寺一见吧。按着帝王的性子,自己若这般说,想必今夜弥生便要被下大狱去了。
见陈青不语,萧彻冷笑一声:你就这么待不住?看来朕是该好好想个法子,好让你能安分的待在这里。
萧彻话说着,却透着一股子危险的意味。
陈青后退两步,生怕这帝王突然发起疯来。
皇上,陈大人还有孕在身。
这话却是一直站在一旁的刘朝钦说的,他也是生怕帝王会做出什么事来,才不得不提醒着。
经这话一提醒,陈青才想起,他们似乎都以为自己怀孕了,如今不如利用上来。抬手捂着肚子,陈青眉头皱起:我肚子好像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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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男人[穿书]——同志(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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