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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男人[穿书]——同志(22)

    选秀之事就此耽搁下了,不过秀女既然不能选了,可是朝中大臣却在民间搜寻美男子,或是将自己的女儿献入宫中的大有人在。

    下了早朝,萧彻心中思虑着陈青的病情,退朝后便直接回了东暖阁。

    御撵之上,绫罗为帷幕,锦褥为坐垫,前二后二各两名太监抬着,最前头两名御前太监开路,最后头四名太监跟随。刘朝钦跟在御撵一侧,手持拂尘,途中遇到的太监宫女见到御撵,皆退到两侧跪拜行礼。

    积雪铺路,抬撵的太监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出点差池。

    却不想走到那华清池时,一只雪白的肥猫从一旁的绿荫处窜了出来,抬撵的太监被惊了,竟都停在了原地,一脸惊诧的看着。

    昨夜照料了陈青一夜,竟是一夜没合眼。萧彻坐在御撵之上,一手抵着额头正闭目养神,御撵却突然一阵轻晃,随即停了下来。

    萧彻缓缓睁开眼睛,姿势不变:怎么回事?

    见帝王问,刘朝钦便朝前头走去,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只雪白的肥猫。刚要吩咐太监过去将那猫处理掉,一旁却又窜出了一个身影,个子修长身着红色锦服,这是乐府舞姬的衣服。

    何人胆敢惊扰圣驾!刘朝钦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人,走过去将那肥猫抱在怀中,怒斥着。

    那人似乎才发现面前的御驾,眸中带着慌乱与震惊,忙跪下来:奴才拜见皇上。

    那人一开口,刘朝钦才发现他竟是一名男子。男子一身红衣,怀中抱着雪白的肥猫,明眸皓齿,跪在雪地中,竟是美如冠玉。

    刘朝钦看了眼御撵上的帝王,随即正准备出声斥退这个奴才,就见着御撵被放了下来。刘朝钦忙走回御撵边:皇上,是个奴才将白猫放了出来,惊了圣驾。

    萧彻透过帷幕,看向前方那个跪在雪中的红色身影:朕瞧着那只猫好像是婀娜国送来的波斯猫?

    刘朝钦回:正是。

    让他退下吧,回暖阁。

    是。

    没一会儿,御撵便又缓缓前行,御撵经过跪在地上的红衣男子时,帷幕突然被风吹开,萧彻坐在御撵上便瞧见了那红衣男子的面容,眸中微动,抬起食指敲了敲御撵,御撵便停了下来。

    萧彻看着那跪拜的男子问:你叫什么?

    那男子似乎十分惊讶帝王会询问自己的姓名,忙磕头回答:奴才虞世南,是乐府的宫仪。

    宫仪,指的便是宫中的舞姬。

    哦。帝王目光从虞世南身上挪开,随即吩咐了一声,御驾便又缓缓的向前移动。

    待回到暖阁时,小于子刚端了药进来。看到暖阁内的帝王,忙跪下行礼。

    萧彻问:你家大人可好些没有?

    小于子因着陈青生病,而帝王还未责罚自己而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回答:大人早上起来,热病已经退了,只是精神却仍旧不是很好。

    小于子手中端着木案,上面放着冒着热气的药汤,跟在帝王身后,走入了暖阁的内室。

    屋内陈青身上披着外衣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睛看着露在被外,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也不知想的什么,萧彻一行进来竟也没有发现。

    还是小于子唤了一声,陈青才会过神来,随即却咳嗽了起来。

    萧彻眉头微皱,走到床边,抬手在陈青背上拍着:怎么咳的这么厉害?

    陈青咳的身子颤着,好半天了才停下来。萧彻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气,忍不住便又想训他:明明都同你说了,竟是将朕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如今受这份罪,也真是你自找的。

    陈青刚咳完,精神更是蔫吧了,听到萧彻的话,也没有力气同他辩驳。陈青一不说话,萧彻便又觉得自己未免说的太过,如今他正病着,自己还如此说,不由的又有些傲恼。

    将木案上放着的药汤拿了过来,用汤匙在药汤中搅了两下,散了些热气:喝药。

    陈青瞅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汤,还没喝,光闻着那药味儿就知道有多苦了。

    看着递到唇边的汤匙,陈青苦着一张脸,十分的抗绝:我不要喝,太苦了

    良药苦口,喝了药病才能好的快些。

    汤匙凑近了些,陈青将脸侧开,那汤匙被碰到便洒了些药汤出来,染在了陈青白色的亵衣上。

    萧彻面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即朝一旁吩咐:去寻些去苦的蜜饯来。

    一个奴才领命退了下去,刘朝钦在一旁递了一块干净的锦帕上来。萧彻拿了锦帕,随即细细的擦着陈青被染了药汤的亵衣。

    蜜饯很快便送了过来,萧彻看着陈青开口哄道:乖,听话,喝了药吃个蜜饯便不苦了。

    今日陈青却不知怎么回事,若是往常,帝王这么说了,即使苦他也忍着喝了。可现在,帝王哄了半晌,却也不见他同意,竟是倔的很。

    不喝不喝,这么苦的药谁喝的下去。

    劝了半天,一点用都没有。萧彻心中恼极了,但眼看着面前的人苍白的面色,心中又念着他如今在病中,便将怒火压了下去。

    声音却低了几分:如何喝不下,朕陪着你喝,可好?

    刘朝钦在一旁,见着皇上要喝那碗中的药,开口阻止:皇上

    无碍。

    萧彻舀了一汤匙,眉头都不皱的喝了下去。随即又舀了一勺递到陈青唇边。

    陈青只是因着生病,心情不甚好。刚才不过随口说了个推辞不想喝药罢了,没想到面前的帝王竟然陪着自己喝。

    看着萧彻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将药喝下,陈青自然十分的震惊,但随即却又十分的疑惑。他究竟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的好。好到让他有事产生了错觉,面前的帝王好似是深爱着自己一般。

    可是书中种种,却又让他很难相信,一个对待原主如此残忍的人,如今会喜欢上自己。但如果不喜欢,他又为何要这么做,他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萧彻看陈青没张口,催促:听话,张嘴。

    陈青张口将药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陈青不由的皱起眉宇,忍着想要吐出来的欲望将它咽了下去。

    看着陈青那副模样,萧彻不由的勾起唇角:待喝完了再吃蜜饯,不然你更觉得苦了。

    又喂了一勺到陈青嘴里,萧彻才自己喝了一勺。如此,待碗中药汤见底,萧彻才拿了蜜饯放入陈青口中。

    药喝完,萧彻便又开始说陈青:既然怕苦,怎么还总不长记性。在开春之前,你不许再去找萧越。

    陈青口中含着蜜饯,一听萧彻的话,不满的回答:这又不干越儿的事,怎么可以怪他。是我自己要出去的,是我没听你话的。

    一听陈青的辩解,萧彻却是被气乐了:你还知道没听朕的话,你说说,你哪回听过了。

    这陈青支支吾吾,一回想,似乎萧彻说的也没错,自己总是将帝王的话当做耳旁风。不过那也是因为萧彻对陈青十分宽容的原因,才让陈青越来越有恃无恐。

    看陈青答不出来,萧彻哼了一声:看来朕对你真的是太过宽容了。

    陈青一看萧彻那声冷哼,一溜的马屁便拍的噼里啪啦的响:皇上胸怀开阔,大度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陈青这点小事,自不在皇上眼中。

    说着,陈青只觉得喉中干痒,便又咳嗽了起来。

    萧彻伸手他背上拍着:刘朝钦,传温太医来。

    是。

    陈青想说自己不用,咳会儿便好了。可刚出口的话,被咳嗽又压了下去。

    温太医就是前几次来为陈青诊治的那个中年男人,手中拎着他那个药箱跟随刘朝钦走了进来。

    老臣拜见皇上。温敬之上前行礼。

    萧彻点点头:瞧瞧如何突然咳嗽的这般厉害。

    温敬之上前,对陈青一番诊治,随即道:回皇上,大人只是因热病起的咳嗽,熬制杏梨茶喝着,便能止咳。

    嗯。

    得了帝王吩咐,温太医便退出去,熬制杏梨茶去了。

    待温太医熬制好杏梨茶送来,帝王拿过那个小碗,竟自己先尝了一口随即才递给了陈青:这杏梨茶带着甜味,不苦。

    本陈青也没有推辞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萧彻接过来会先喝一口。陈青接过那小碗,一口便将碗内的杏梨茶都灌进了肚中。

    萧彻:这几日便乖乖在暖阁内养病,莫要再出去了。

    陈青精神不济,外面又冷,不出去也没什么。只是想着萧越,便问:那越儿来找我呢?

    一听陈青提起萧越,萧彻语气便冷了几分:萧越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朕会为他请位太傅,往后便在长乐宫中学习。

    陈青想说,他才三岁不到,这会不会太早了点儿。但一想萧彻的话,随即猜到,或许他只是想让萧越没有时间跑到暖阁来找自己罢了。

    于是,也不再提此事了。

    小于子在宫中服侍陈青日子也不算短了,他见着皇上对自家大人的宠爱,自然早就将陈青的身份视为帝王的宠妃了。

    可这几日里,却有不少男男女女被送入了宫中,皇上虽只是将人打发到了西暖阁,并未去理会,小于子心中仍是替陈青不高兴的。

    这日陈青病大好,外面又出了暖阳,便在暖阁院子内放了躺椅晒着太阳打盹。

    小于子回屋取了毛毯出来给陈青盖上,随即守在一旁便同陈青嘀咕着后宫多出来的那几位。

    陈青听着,心下也挺好奇:皇上何时选的秀?

    小于子四处看了圈,见院内就自己与陈青二人,便道:正月里一出,朝臣便上奏让皇上选秀,却被皇上驳回了。没想到朝中大臣却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了宫中,还有更甚的

    更甚什么?陈青追问。

    小于子压低声音,继续说着:更甚的是还有的大臣在民间广寻美男子,送到宫中。

    陈青听后,只觉得那些广寻美男子的大臣才是知道讨好皇帝的。皇帝性向不是什么秘密了,而那些大臣却还是执拗的将自己女儿送入宫中,那不是毁了那些女子一辈子的幸福!。

    而且书中似乎也未提到,萧彻后宫之中的女人,只是选秀之时一笔带过。

    东暖阁是帝王寝宫,而西暖阁,便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的地方。

    陈青躺着,在暖阁里养了几日的病,没瘦却反而圆润了不少。小于子瞅了眼自家大人,因为在暖阁内养病,此时也并未束冠,而是用一根白绫将前面的乌发随意的束在脑后。眼若明星,面如冠玉,肤若凝脂。

    自家大人长的如此的好看,哪里是那些人可以比拟的,况且那些人被送入宫来,皇上不也夜夜陪在自家大人身旁。

    陈青自不知小于子的心思,好些日子没听到萧越用那糯声糯气的声音喊自己了,陈青便有些挂念,也不知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以前萧越每每跑到暖阁,都是先扒拉着暖阁的门框,探着小脑袋朝里面瞧着,见萧彻不在,才扬起大大的笑脸喊一声大哥哥。可因为这场病,萧彻不允许陈青出暖阁,萧越每日学习竟许久也未来了。

    如今大病初愈,陈青又忍不住,便想去长乐宫瞧瞧萧越。

    陈青决定的事,小于子自然改变不了,只得回了暖阁内,给陈青带了狐裘与暖炉出来。

    两人走在去长乐宫的路上,小于子免不得又在陈青面前诉苦:大人,您这番去长乐宫,到时皇上知道了,又得怪罪奴才了。

    陈青手中抱着暖炉,踩在雪上一步一步的走着:不会,到时皇上说起,大不了我替你顶着,放心。

    小于子看着陈青给自己的那个安心的眼神,手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自家大人这次生病,帝王明面上,小于子没被处置,背地里小于子却被拖出去打了十板子,而且还克扣了他半年的月钱。

    这事陈青却是不知道的,而且帝王也有吩咐,小于子并不敢将这事与陈青说。

    去到长乐宫,陈青便听到了又读书声从里面传来。长乐宫的凌波殿内,陈青站在窗前,便看见萧越坐在那张比他还高的案桌前,双手捧着一本书,正跟着太傅一句一句的念着,一大堆的之乎者也。

    平日里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此刻却是半眯起,眼中带着混沌,这模样似乎困的不轻。

    看着,陈青忍不住便笑了出来。就这一声,萧越那混沌的双眼突然睁大,寻着声音看了过来。

    当看到站在窗下的陈青时,本来蔫吧的小脸转瞬便神采奕奕的,将书往案桌上一放,就从椅子上跳下来,朝萧越跑了过来。

    太傅将书中一句念完,待抬头一时,面前哪里还有萧越的身影。四处一瞧,就见着萧越跑出门的身影,顿时气的胡子都颤抖了:小皇子,你去哪里,现在正在授课。

    可萧越哪里会理他,转瞬就消失在了门口。

    大哥哥,你终于来找越儿了,越儿可想你了。

    陈青看着扑过来,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心中满满的疼惜:大哥哥也想越儿,这不就过来看你了。

    两人正说着,陈青就见着那太傅站在凌波殿门口,不满的看着自己。目光随即转到萧越身上,幽幽的开口:殿下,今日功课还没习完。

    萧越这几日天天被逼的在凌波殿内学习,想要跑出去寻陈青的机会都没有。况且念了这几日,萧越也不懂那些是什么意思,早就厌倦了。如今看到陈青,哪里会再想着回去学习。

    抱着陈青的大腿,冲太傅说道:大哥哥来瞧我,我今日不要学习。

    太傅见萧越抓着陈青的裤腿,不愿意过来,不由的就有些恼了:殿下,不可任性。皇上让老夫来教授殿下学习,殿下怎么能因贪玩逃避学习。

    太傅。陈青礼貌的行了一礼,看着恼怒的太傅:越儿不过三岁孩童,玩心大也是自然。只是劳逸结合,他也学了一上午,现在歇息一会儿也是不碍事的。

    太傅看了眼陈青,见他长的唇红齿白,心中对他更是不喜。这几日殿下即使不愿意学,可都乖乖的听习。可如今他一来,殿下居然反抗了,明显是他带坏的殿下。

    如今殿下见到他,半点不听自己的了,太傅心中很是生气,自己劝不动,便奏给圣上,看劝劝不劝的动。

    陈青只听太傅冷哼一声,随即气呼呼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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