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说:既然走便走了,又为何回来。
陈青不知三夫人话中的意思,沉默着,正欲开口就听三夫人的声音响起:我不管你是为何,但千万别牵扯我的述儿。
陈青算是明白了,陈德发的事三夫人并不想让陈述牵扯其中。如今虽是说贪污,可实际却是因为他是太子一派的。毕竟一个不宠爱你的丈夫与自己的亲儿子,三夫人自然选择放弃陈德发。
我此番前来,只是想让弟弟帮我引荐圣上。一切罪责我自一人承担,绝不会拖累他。身上背的地形图就是他最后的砝码,或许可以救陈德发一命。可是现在的自己,连一个慎刑司都进不去,更别提禁卫森严的皇宫了。
你以为述儿没有去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述儿身为崇祁大将军,他此番大义灭亲,你让他举荐你去向圣上求情,你待皇上如何做想。
大义灭亲?陈青的心凉了半截:三姨娘竟是一点都不顾念以往的亲情,陈述也是这么想的?
述儿心善,自是念着这份情的,可是你该为他想想。
想何?想他如今的地位荣耀,岂能因为这件事而让圣上不满。是啊,在陈述西征时那句择主而仕,就该知道他早已做出了选择。
少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昌吉跟在陈青后面,见到自家少爷自出了将军府便闷头走着,不由的问。
现在我也不知道,先回客栈吧。如今可真是毫无办法了,自己有救命的稻草,却送不出去。
一旁却突然跑来一人,将陈青拽住:陈青,真是你。
陈青看着那男人扯着自己的衣袖,眼中都是惊喜:你是
我是容良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
男人面带失落,陈青仔细回忆,实在想不出这个容良是什么人。这时昌吉在一旁开口:少爷,他是容侍郎家的公子。
陈青暗道,估计是以前同陈青一起胡混的那些世家子弟。不过如今已然没了太府,就连陈述都不想与自己有牵扯,这容良倒是往上贴,也不知是何交情。
这一想,陈青便有了打算。
两人一同去了醉仙楼,那里是丹阳有名的酒楼,里面的菜色也是一绝。
听闻你家出事后我便去寻了你几次,可门房的人都说你离了丹阳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街上碰到你。容良说着,将陈青的酒杯倒满。
确实前几日离开了,今日才回来。陈青如实说着:没想到与容兄如此有缘分,竟然遇见了。
确实是有缘。这话似乎对容良十分的受用,就见他眉眼带着笑意举杯。
两人对饮一杯,陈青将酒一口闷下。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不禁让陈青皱起了眉头。
唉!将酒杯放下,陈青带着愁容叹了口气。
容良看了,思索片刻开口:可是为了你父亲的事?
父亲待我极好,明日却要被处斩了,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你伤心,可这贪污乃是大罪,如今没有累及亲人也是大幸。按律令陈德发贪污的金额已然达到累及家人,可是因着陈述乃是大功臣,这才逃了一劫。
我知贪污严重,是有连带罪的。可是他是我父亲,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唉,我曾也想让父亲在圣上面前为你父亲求情,可父亲却斥责了我一番。如今你家出了如此大的事我却帮不上忙。容良话中尽是歉意。
陈青心中疑惑,这容良与原本的陈青交情到底有多好,如今不仅没有避而不见,却愧疚着没有帮上忙。
你可是真想帮我?陈青问。
你如何这样说,我自然是真心的。容良一双眼都瞪大了,对上陈青的目光竟唰的一下侧过了头。
陈青:我并非质疑你的真心,我只是现在确实有个麻烦,不知你可否帮忙。
什么事?
我想进见圣上。
你魔障了,这事谁都改变不了。你若是去了惹怒圣上,可真要人头落地。容良顿时激动起来。
那你到底帮不帮。陈青瞪他。
不,不,其他事都好说,唯独这件事。若是帮你,可真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陈青猛的站起身,一拍桌子:那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从此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朋友罢。
看着陈青要离开,容良心中一急,脱口道:你给我站住!
陈青回头看着容良不语。
你这性子如何是好,一言不合就要绝交,我说不同意了吗。
陈青:那你的意思
容良:这可说好,我带你去,若是不行,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陈青忙点头:是,是,一定听你的。
看着陈青的模样,容良咬牙: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陈青跟在容良身后,走入了那城门内。陈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威严的皇宫,红墙绿瓦,围墙高耸,遮天蔽日。
记住,一会千万别乱说话。容良不放心的再次嘱咐着。
陈青乖乖应声。
白日里容良答应后,便回府偷拿了父亲的令牌,让陈青换了身下人的衣裳,就带着他进了宫。
宫内容良来过几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带着陈青走在宫墙内,心中到现下也没想透彻自己这样做对与不对。
再往前就是椒房殿了,一会你先别只声。
好。陈青乖乖地低着脑袋跟在容良身后,见面前的脚步停了,也忙止了步子,按照容良说的低敛垂眸。
容公子,你怎么到宫里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刘总管,我有点事想找圣上,可否通禀一声。容良说着。
自然可以,您在此等候。
陈青听着,眼中看着容良衣摆的下垂,心中不禁思量。这容良一个侍郎家的公子,私自进宫居然还有如此待遇,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那姓刘的太监没一会出来了,笑眯眯的看着容良:容公子,圣上让您进去。
容良进去了,陈青跟在后面到门口时却被拉了出来:诶,你这小仆,怎么一点规律都没有。
是那姓刘的太监。
诶?陈青呆呆的抬起头,怎么自己不能进去吗?
刘朝钦看着这小仆抬起头来,不禁一愣,随后看着他呆呆的模样,抬手在他脑门上一敲:这椒房殿岂是你能进去的,在这里守着你家主子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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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道圣旨
这椒房殿岂是你能进去的,在这里守着家主子出来罢。
刘朝钦训了陈青,手中的拂尘一甩便进去了。陈青看着门口两个站的笔直的小太监,无奈只得隔旁边杵着。也不知容良在里面怎么说的,半天了也没点儿动静。
心知那帝王就在门内,不由的等的人心慌,陈青此时只想能快点献上图纸,以求换得陈德发一命。
吱那红漆木门再次打开,出来的还是那刘姓的太监。站在门口四下瞅着,不一会儿目光就停留在陈青的身上。
你,快过来,圣上召见!
本杵在那里的陈青此时正蹲在地上,不停地揪着地上的绿草。此时听到有人喊自己,忙站起跑了过来。刘朝钦眼神在陈青身上细细一暼,心中暗道:莽莽撞撞,丝毫没点儿规矩。
你随杂家来。刘朝钦开口,看着这小仆那双透彻的眸子,多嘴了一句:一会见到圣上,可别乱说话。
是。陈青一愣,随后想到自己马上要面对的人,是一国的帝王。掌握着别人的生死大权,不由的谨慎起来。
踏入那朱漆大门,殿内装饰十分华丽。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级别最高的和玺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皇帝宝座设在殿内正中,上悬中正仁和匾。
陈青一眼就看到了在左侧站着的容良,却见他眉头左右一挑,眼睛似乎长了针眼一般,来回的眨着。
见到圣上还不跪拜叩安。刘朝钦额上都冒冷汗了,这小仆却还一副呆呆的模样站在殿中。
可是等那小仆跪拜时,刘朝钦背脊都有些发凉了,就听一句:罪臣之子陈青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头回话。片刻,上方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抬头而不是起身,陈青四肢着地,头深深地埋着,听到那帝王的话不禁牙关一咬,缓缓抬起了脑袋。
那帝王一身黑金色冕服,上绣着龙纹,华虫,宗彝等十二种图案。腰系黄赤大佩,长二丈九尺九寸。腰间左侧戴有玉佩,是用白色玉石制成。
头戴冕冠,冕上延的前后檐,以彩线穿组,垂有若干串珠玉。
在冕冠两侧,还对穿一个孔,穿插着玉簪,将冕冠与发髻拴在一起。在簪的一端,朱缨从颌下绕过,再系在簪的另一端。
帝王一双狭长的眸子,没有了那含着笑意的温润。目光炯炯的看着跪拜的陈青,一副威严而傲慢的神态。
何事?
陈青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再次俯身额头贴着交叠的手背:陈青知父亲犯下大错,今日特来将功补过。
何功之有?帝王淡淡地开口。
陈青将背在身上的竹筒子取下,双手托举着。刘朝钦自得知这小仆的真实身份后,心中甚是惊讶。如今看着陈青举着的东西,心中思量着该不该接。
皇上,这
无妨。
听到帝王的话,刘朝钦便走了下去,拿着那竹筒子呈上。刘朝钦将那竹筒子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手中是卷起的一叠宣纸,刘朝钦将宣纸展开,摆与帝王面前的御案上。
帝王看着那纸上绘制的东西,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里面竟详细的绘制了崇祁的山川河流,可是再看,周围相邻其他国的国土地域也详细的绘制在上面。
萧彻眸子微眯起,一点点的细看过去,那绘制的方法与自己所知的地域图完全不一样。里面详细程度在山川河流的大小,距离,竟连高度与坡度都详细的绘制在内。莫说这些,如今各国就算这些国家的全部的完整地域图都没有,何况还是这么详细的。正入迷之际,那地域图的图纸却断了,旁边一片空白。回过神,萧彻再次看向下面那个仍旧跪拜的身影时,眸中多了份思索。
旁边缄默的容良不知陈青一直背在身上的竹筒子内装的什么东西,当时见着陈青如此笃定皇上见到此物定会赦免陈太府的罪责,就知里面定不是凡物。如今见着帝王那转变的神情,心中更是好奇。
陈青见时机差不多,开口说道:这只是一半的地域图,因时间未够,余下的另一半还未来的及绘出。
意思是这份地图只有自己能够完整的绘制出来,如果帝王你需要的话。
如何能知你这地域图所绘俱是真的?
陈青:圣上宏才大略,想必定是熟知崇祁国土的。陈青斗胆,不敢欺君罔上。
萧彻垂眸,再次看向手中的地图,半晌才继续开口:既然是时间未够而未来的及,如此朕就给你时间,让你将这幅地域图会完。
听到帝王的话,陈青不语,一动不动的叩拜在地。刘朝钦看着开口道:还不快跪谢隆恩。
陈青未抬头:圣上,既然功过相抵,可否饶父亲一命。
大胆!帝王一声怒斥。
一旁的容良听到,吓的忙也跪拜在地。
你可知你父亲犯的何罪?帝王问。
贪污受贿。陈青答。
那你可知贪污受贿的金额?
贪污金子一千三百五十万两,白银一点六九亿两。陈青又答。
按国律贪污受贿金额在一千万两以上,是连带罪的,你可知?
知。
既然知又为何来求,朕没有连带,已是恩典了。
陈青听到帝王的话,双拳握的更紧,一双眸子直视上方的帝王:圣上的恩典是给陈述陈大将军的恩典,陈青此来求自己的恩典。
刘朝钦跪在一旁,听着陈青的话,背脊都发凉:我的小祖宗啊,这真是胆大包天了。
萧彻沉默半晌,怒急反笑,最后连着说了三个好字才罢。以前自己只知这陈青娇纵跋扈,如今可算见识到了,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的性子,这还真是陈太府好儿子!
求圣上恩典。
好,朕就赐你这恩典。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萧彻拿起笔,在御案上行云流水的写下几行字,最后余斩监候三个字。
写完,刘朝钦弓着身子接过圣旨拿给了陈青。
谢主隆恩。
陈青出了椒房殿后,已是月明星稀。也不知是否跪的太久的缘故,双腿麻木的没有知觉。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斩监候。虽然陈德发出不来,不过至少还能够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再次确认过一遍圣旨后,陈青苍白的面上才露出一点笑意。不管书中如何,自己如今也算是将它改变了。
陈青朝着玄武门的方向走着,步子带着些微的急促。
而这头的椒房殿内,萧彻将地域图卷好,让刘朝钦拿下去搁好。才看向一旁仍站着的容良,口气不善:还和木棍一样杵在那干什么,等着让我罚你吗?
听着帝王的话,容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臣这就告退。
说着脚下冒烟的就溜出了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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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男人[穿书]——同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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