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

    “哦？想不到随风你还懂得算命。结果如何，方便说来听听么？”宗秦客饶有兴味地问。

    能控龙的玄幽者不一定会算命，毕竟相师都分相天、相地和相人。

    “当然可以。我今早算命的结果，为宗老你开出的是一个上上好的卦，说的是心想事成，宿怨得解…”

    凌随风这话，让宗秦客听了，便喜上眉梢：“那可感情好啊！”

    赖耀武则不以为然：“凌随风，你也别仗着自己在江华有些名气，就打算信口胡诌哄我爷爷开心。算命这种骗小孩儿的伎俩，无非就是说些吉祥话，专拣别人爱听的话说。这种小儿科，可是糊弄不了我们的！”

    赖先昌道：“耀武说的没错，易经六十四卦我也略知一二，六十四卦的卦辞卦义里，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心想事成宿怨得解。这些祝福吉利的词汇，不是应该出现在新年贺卡上么？”

    “谁说我算出的都是别人爱听的吉祥话？我算卦跟别人不同之处就在于，我所用的卦辞完全没有传统卦辞的模棱两可，反而更准确，所指也更清晰。至于吉利不吉利，我也是照着卦辞有一说一。各人的命数命相本来就各有不同。宗老的今天确实将要心想事成，那是他的命数。但这种命数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上的。不瞒你说，赖董事长你今天的命数，恐怕就没法用吉利话来形容了。”

    赖先昌淡然一笑，把脸侧向凌随风，问：“那么，你算出来是什么厄运呢？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我那卦象上说，赖董事长今天的命相是，冬雷滚滚，旧债得偿，恐有血光之灾。”

    赖先昌哈哈一笑：“煞有介事，还真的有几分吓人呢。不过玩笑过后，你还是先说说疯道士的事情吧。你刚才说事情办得顺利，是意味着疯道士已经找到了么？”

    “托赖董事长的洪福，我不单是找到了那个疯道士，而且还跟他交过手了。”

    赖耀武全然不信：“是么？那他人呢？你是把他生擒了，还是已经把他大卸八块了？”

    “别急，我会让你们见到他的。不过，在此之前，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有几个小问题需要先弄清楚。”

    “二十年前的事情，调查组不是了解得很清楚了么？还有什么问题？”孙清河问。

    “我第一个问题想问赖董事长。”

    赖先昌看了一眼宗秦客，又看了一眼孙清河，然后斜着眼对凌随风道：“说。”

    他低眉沉思了片刻，便问赖先昌：“赖董事长，据说你当年对调查组描述的情况，是说那个疯道士在你的眼皮底下，窜出来痛打了宗灵勋一顿，然后一掌把他推下山崖，对吧？”

    “对。灵勋也奋勇抵抗了，但是他一个文弱书生，终究不是那疯子的对手。他尸体上的伤痕完全可以作证。”赖先昌淡然答道。

    凌随风又问孙清河：“孙大夫，你当年也一同去了悬崖下吧？”

    孙清河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去到现场。”

    “那么以你的观察和经验判断，宗灵勋身上的伤，是怎样造成的？”

    谈到伤情，孙清河表现出了十分的认真：“灵勋的伤既有外伤，也有内伤。外伤有打斗造成的，也有坠崖后的造成的。至于内伤嘛，其中一定有坠崖造成的脏器损伤，当然也不排除可能在坠崖前，因受过猛烈的撞击造成一部分脏器损伤。另外，我们也勘察过坠崖的现场，有一些比较明显的打斗痕迹。可以确认，赖先昌当时说的情况基本属实，宗灵勋在坠崖前确实跟人发生过厮打的情况。”

    “你看吧？孙大夫的话也证明了我所说的一点不差。”赖先昌赶忙补充道。

    “嗯。孙大夫，以你在宗老身边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宗灵勋身上的内伤，和普通的内伤有什么不同？”

    孙清河沉思片刻，才说：“没有什么不同。”

    “那跟宗老的内伤相比，有什么相同之处么？”

    “当然不同啦！宗老的内伤根本不是普通的内伤，宗老受的伤，当时只是觉得伤处隐隐作痛，而且通过我们西医手段也检查不出什么异样，因此很容易不当一回事。但一个月之后，内伤才开始愈演愈烈。而且，西医又很难找出症结所在，因此才会一直拖延到了今天。”

    凌随风不紧不慢，又问宗秦客：“宗老，我听你说，你当年是练过一些古武的吧，不知你古武的威力如何？”

    “呵呵，我当年苦于没有明师指导，所以练的只是些三脚猫的古武功夫，不值一提。不过历年的军中比武我都会参加，那些膀大腰圆的年轻小伙，通常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是后来自己觉得，古武始终不如相术博大精深，所以才弃练了古武，改为研习相术。”

    “哦？为什么宗老会觉得古武不如相术呢？”

    “咳，还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我与疯道士交手时被他的相术打败，吃了他的一掌，还因此受了内伤。”

    “这么说，当年的宗老也不是疯道士的对手咯？”

    “不得不说，实力差距不小。”宗秦客十分地坦诚。

    “那么宗老认为，换做是宗灵勋来面对同样的对手，他会有还手的机会吗？”

    宗秦客不假思索地回答：“不可能。”

    话刚说完，他便是一愣。

    凌随风听了，微笑着问赖先昌：“赖董事长，你应该不知道，那个疯道士当时已经是个不错的相师了吧？”

    赖先昌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他那脸色忽的一变，十分不爽地答道：“小伙子，这样的问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审问我么？当年面对调查组，我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可以问问老首长和孙大夫，我和宗灵勋是什么关系，我会昧着良心隐瞒真凶的信息么？”

    孙清河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和尴尬，连忙圆场道：

    “那个道士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我们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一定是个疯子。也许是他疯起来乱打一通

    也不一定啊。如果是这样，灵勋体内也是不会留下内伤的。”

    “好吧，貌似有些可能。这个我们暂且不论吧。那么，一个精通相术的人想要杀人的话，会不会出现像普通人一样胡抓乱打的可能呢？宗老既习过古武，又是三龙地师，你应该最有发言权吧？”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是。相术一旦入身，就成了一种跟意念如影相随的东西。就算平时再刻意收着，也不可能在杀心起时，还能阻止相术能量不随意念而动。”宗秦客十分笃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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