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喧一起溜出校门的正是蒋鑫,他远远地看着黑乎乎又毛茸茸的一团像个小炮弹一样扑到祁喧脚边,那热情劲儿令他不由得对祁英俊的真身产生了怀疑:
这是只小柯基吧?
祁喧瞥了他一眼:你瞎成这样了?
不是。蒋鑫想了想,开始笑,你没看它刚才跑过来的样子,太有意思了。这也不能怪我,不都说荷兰猪胆子小吗,它毛毛的颜色也和柯基一样啊。
祁喧低头和祁默对视了片刻:我也没想到它会这么热情。
语文课上从不好好听讲的文盲少年拎着豚鼠的后颈把小东西提了起来,思考了一下,说:可能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吧。
☆、莫挨老子
祁默端坐在祁喧的手心,连恐高都顾不上了,震惊地看着滥用俗语的文盲少年。
几个菜啊少年,这他妈就是有一碟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祁喧也就是随口一说,他端详一下祁英俊的模样,又轻轻地掂量了一下,感受到了那熟悉的重量,终于确定,这还真是他昨天才丢失的弟弟。
他嘀咕道:居然还活着。
祁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不然呢。
那么问题又来了。学校明令禁止带任何宠物进校,他本来就是偷偷溜出来的,被看到突然多了一只活物,那就是他违反校纪校规的铁证。
虽然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儿吧,一通念叨是免不了的。
而这会儿离第一节晚自习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把豚鼠放回家里再回学校肯定来不及,而且作为一只只有半年时间就要上考场的高三狗,他并没有踩点进教室的权利。
因此他有点犹豫,跟蒋鑫说:要不你帮我请个假吧?
蒋鑫:请什么假?
祁喧想了一秒:就说我走失的弟弟回来了,我要带他回家。
蒋鑫无语地看着他:刚不还小别胜新婚吗,你们关系这么乱的?
闭嘴。祁喧说,就你知道的多。
他觉得脑壳上已经痊愈了的伤口又有点疼了。他前不久才因为被车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老张盯他正盯得紧,而且他家里什么情况人家也清楚,这个理由肯定是行不通的
主要是他自己也不是很乐意因为这个便宜弟弟而请假。
他揪揪豚鼠的小耳朵尖,嘟囔道:真烦人。
豚鼠用脑袋顶顶他的手心以示抗议。
祁喧按住它不老实的小脑袋瓜,对蒋鑫说:你把你衣服脱下来。
蒋鑫立马揪住胸口衣领,警惕说:你干嘛?
祁喧:
我能对你干嘛啊照照镜子好吗!祁喧一脸冷酷,瞪他一眼,脱!
于是蒋鑫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不情不愿地把肥大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
祁喧脱下自己时髦的黑白格子大衣。他这个衣服是修身款,腰间还配了个黑色的腰带,在腰后打了个结,看起来颇有慵懒撩人的风情。幸而蒋鑫还比他要瘦小一些,倒是没有穿不上的问题。
两人猫在流动警务室后面换好了衣服,天气正冷,脱下外套虽然只一瞬,祁喧还是不免觉得冷,忙把豚鼠塞进了怀里,拉上拉链,手揣进校服兜里,隔着一层布料,托住了小动物的身体,免得祁英俊滑下去摔成傻子。
蒋鑫明白了:你要把它带学校里去?
是啊。祁喧手指微动,揉揉软和的毛毛,威胁道,不许出卖我,不然就把你扔了。
突然陷入不见天日的境地的祁默:妈的智障。
校服足够肥大,衣服下摆又做了个收缩的设计,就是扯平了,走着走着也会自动慢慢缩上来,卡在髋部,自动给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们加上一个啤酒肚,塞了一个巴掌大的豚鼠也看不出来。祁喧对自己的伪装非常满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学校。
进了高三,各科老师就不像高一高二那时候管得那么宽了。老师们都窝在办公室里,偶尔过来巡视一番。祁喧进教室时,恰逢老张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给同学们灌鸡汤。他从后门溜进去,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座位上。
他到底还是怕把豚鼠闷死了,把祁英俊从校服里放了出来。
结果发现小东西意外地老实,瘫他手里一动不动。
祁喧一惊:不会真闷死了吧?
他不由得把五指收紧了一些,手下小小的身躯微微起伏,透过柔软的绒毛能感受到那比他手心略高的温度。确实还活着没错,祁喧放下心来,撸了一会儿,把豚鼠往大腿上一放,开始一手撸鼠,一手掏出一张数学卷子做着。
啊,祁英俊虽然烦人,但老实下来做一只掌上明猪的时候,还是很让人快乐的。
他沉迷在撸鼠和做数学的双重快乐里,感觉没过多久,第一节晚自习就下了。
旁边有人喊他:祁喧。
祁喧回过神,是边绍。
他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想把豚鼠收进校服里,却已经来不及。边绍已经看到了,吃惊道:这就是你家养的荷兰猪吗?
闻言,坐他后边的唐洁也抬起了头:猪?什么猪?
边绍笑笑,指指他大腿上安睡的小东西:祁喧带了一只荷兰猪过来。
唐洁两眼放光:我可以摸摸猪猪吗?
祁喧本能地张手盖住豚鼠的身体:它在睡觉。
唐洁有些失望,但还是体贴地说:那就算了。我家肥肥睡觉的时候也不喜欢被打扰。
唐洁是个猫奴,同学快三年,谁不知道她家里养着只布偶猫,大名菲菲,非常漂亮,脾气也大,听见铲屎官叫她肥肥,能一天不理人。
被打入冷宫的唐洁还美滋滋地跟人炫耀。
边绍却眼尖地看见猪猪的爪子动了一下:它醒了!
他似乎也很喜欢荷兰猪的样子,笑着弯腰,对祁喧说:我就摸一下,可以吧?
不太好吧祁喧对这个引发关注的罪魁祸首有些恼火,淡淡说:它认生,会挠人
然而这时边绍的手已经落在了祁英俊的脑袋上,还揉了两把。
而那只在他家里作威作福敢挠敢闹,举家上下含在嘴里都怕化怕吃了的掌上明猪,竟然容许了这一冒犯的举动,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腿上,宛如一条咸鱼。
边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祁喧说:它好乖,不挠人啊。
祁喧有点心塞,笑容很淡:它在家里很闹腾的。
他想起以前自己过的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心里不舒服,连带着边绍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也让他看不顺眼了起来,心说,个没骨气的东西,回头就把你剁了。
边绍似乎没看出来他心情不佳,开玩笑道:那它可能也看出来我们俩玩得好。
祁喧假笑:哦,是吗。
经过大半年的练习,大伙儿都习惯了一进教室就尽量安静的日子,他带来的这只小豚鼠也只是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大家借此压着声音跟做贼似的聊了几句天,便又各就各位,埋头苦学去了。
人一背过身,祁喧就立马不爽地捏了捏祁英俊的小短腿,用气声儿骂道:怂货!
祁默莫名被摸,才是不爽呢,他顾忌到教室人多,这个年轻的自己又勉强算是他的饲养人,这才强行装死,结果装死完毕,火还没消,就突然被捏。祁喧可不是外人,他才不惯着他这副臭脾气,立刻不甘示弱地在少年的掌心挠了一把。
然而挠是挠到了,爪子也捞不出来了。
祁喧轻易地用两根手指按住了他的爪爪,握笔的右手顺便用笔头戳戳豚鼠的脑袋,把巴掌大的小动物推得歪倒在他腿上:
造反吗?
祁默被推得晕头转向,两眼直冒火光,既气自己这副软弱无力一推就倒的身体,又气自己居然被十多年之前的自己欺负了,一边挣扎一边向祁喧投去死亡凝视:
莫挨老子!
他自认眼神非常凶狠,奈何他顶着一只肥噜噜的豚鼠的身体,两只黑豆眼固然灵动,脸看起来却呆呆的,做什么都自带变蠢特效。
于是他看到祁喧盯着他看了几秒,嘴角开始控制不住地上扬,压抑地笑了起来。
祁默:你完了!臭傻逼!
祁喧笑了好半天,又狠狠地挼了他几把,这才收了心,上节自习做了一节课的立体几何,有点腻,这会儿便拿了一张文综模拟卷慢慢刷着。
城市大量布置植被浅沟,产生的影响有
撸猪真是一项减压的活动啊,他愉快地勾了B选项,心想,要不以后多带它过来?
刚刚被挠的掌心这会儿已经不痛了,祁喧抽空瞄了一眼,连个抓痕都没有。
小公主爪下留情,他想到自己前不久还被挠得血淋淋的惨状,一时竟然有点感动。
他怀着这一份感动的心情投入了学习中。
在他庞大身躯投下的阴影里,祁默静静地窝在他怀里,回想起方才见到的那张脸,眼底全没了上一刻面对祁喧时玩闹似的恼怒,而是一片冷意。
边绍。
脑门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只手的触感,这让他反胃得不行,忍了又忍,才没把气儿撒到爪子下暖呼呼的大腿上。
主要是他好像也挠不动祁喧的牛仔裤。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能意气用事。他反复想着,把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有种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的错觉,也抚平了他心底升腾的怒气。
对于他的小动作,祁喧的感受是:是什么撞了他的腰。
他还以为自家宠物被人吓到了,在跟他撒娇,心里有点得意又有点软,安抚地摸摸头,推翻了先前的想法。
自家猪猪胆子这么小,还是安心待家里好了。
三节晚自习说起来长,其实也就够不那么仔细地刷两三张试卷。
下课铃响,压抑的高三教室难得地闹腾了一会儿。祁喧小心地护着怀里的豚鼠,跟在人群后面慢慢走。
走得慢点儿没什么,关键是要注意安全。这会儿人这么多,他家英俊才那么点大,万一掉下去了,可不够人家一脚踩的。
他就这么慢腾腾地挪到了走廊上,蒋鑫没那耐心,跑楼下等他去了。
平安地到了楼下,蒋鑫站树底下等他,祁喧向他走去,说:走吧。
蒋鑫却说:等等,边绍买饮料去了。
祁喧一顿:他买饮料关我什么事儿啊?他可还记着今天这笔账呢!
蒋鑫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凑过来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和边绍关系淡了点啊。
没有吧。祁喧否认,想说点什么糊弄过去,忽觉手臂一沉一轻,祁英俊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踩着他的手跳了下去!
我操!
蒋鑫立马说:怎么了?
祁喧冷汗都下来了:英俊不见了!
这黑灯瞎火的,祁英俊也一半毛都黑得,这要怎么找!
英俊?蒋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安慰道,它可能是看人多,被吓到了,你别急啊,慢慢找。
祁喧却已经不大听得进去,在花坛边树底下找了起来。这要是让老妈知道他找到了她二儿子又弄丢了,老妈不得撕了他!
可是豚鼠毕竟不是猫猫狗狗,那娇小可爱的体型在平时是优点,在此时却只会让人倍加担心。祁喧找了一会儿没找到,又看到身边来来去去的人,脑子里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冒出各种豚鼠被踩成饼的惨状。
急得他背上衣服都被打湿了。
过了漫长又短暂的五分钟,他几乎都要绝望了,突然听见蒋鑫说:你看是不是在那!
祁喧条件反射地直起身,顺着蒋鑫的指尖看过去。他蹲着在花坛边的阴影里找了半天,猛地站起来,还有点眼晕,过了一会儿才在玉兰树的影子下看到了一小坨黑乎乎的阴影。
还有俩隐隐发光的黑豆眼。
祁喧猛地舒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把豚鼠拎起来:我说你,发什么疯呢?
祁英俊白了他一眼,两只前爪扒着他的手,自发地往他怀里爬过去。
祁喧下意识地配合他,完了才发现自己的教训根本没人听。
祁喧:这破豚鼠不能要了。
蒋鑫出来和稀泥:别发气啊,找到了就好。主要是它又听不懂。
祁喧脸色更差:边绍呢,怎么还不来?
蒋鑫往小卖部那边看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不过他的手怎么了?
祁喧闻言看了过去,边绍注意到,对他们抬了一下手,苦笑道:刚刚不知道蹭到什么了。
那手背上赫然有三条血痕,一直延伸到了手指上,看起来异常可怖。
蒋鑫嘶了一声:你这是被刺条刮到了吧?
可能吧。边绍说,也是倒霉。
祁喧目光一凝,不知怎么想到了,祁英俊的前肢,好像就是有四个爪子,一个很短,一般用不着,挠人时会留下三条伤痕。
不会吧?
☆、嘬嘬嘬嘬。
祁喧下意识地瞅瞅臂弯里的豚鼠,又比划了一下。
这小短腿还没自己一根食指长呢,摸上去软绵绵一看就是好吃懒动很多肥肉的样子。而边绍,再怎么说也是个一米七几的男生。英俊作为一只豚鼠,还是只被养在笼子里成天就知道吃吃吃的废鼠,它没有猫那样惊人的弹跳力,连从地面跳到他膝盖上都做不到,胆子也小,非常易受惊吓,怎么可能跳那么高,伤着边绍?
一看就是做不到的事情嘛。
再说了,他又不是没被挠过,虽然会出血,但就祁英俊那副娇躯,能有多大力气。
可是
恋耽美
>我是我的掌上明猪[重生]——倚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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