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徐旬没有和好,最近连个眼神交流也没有。
说得详细点,他最近在班上像个透明人,不跟人说话,也没人跟他说话。
甚至,没有人记住他的生日。
生日那天,骆北自己给自己做了一碗长寿面便过了。袁佩芝给他留了些钱,让他自己解决晚饭,钱比以往多了些,大概袁佩芝记得,只是没说而已。
骆北买了个小蛋糕,邀请秦正宇和他的小伙伴唐笑笑一起吃。
秘密奶茶店有个人性化的好处,就是会在学生生日时,送特制奶茶。骆北用三个杯子,把奶茶分成了三份。
秦正宇捧着杯子说:骆北哥哥,你怎么一个人过生日呀!
骆北说:你们不是人吗?
秦正宇和唐笑笑对视一眼,唐笑笑拿出一个盒子,这是秦正宇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骆北接过来,秦正宇又辩解道:什么呀,是你送的!不是我送的!
是你送的!不是我送的!
不不不,是
他俩不说话了,喝着奶茶等骆北拆开礼物。其实不需要他们说,骆北也知道这包装紧实的盒子一定不是他们送的,他是临时告诉秦正宇,让他们出来玩,他们哪有时间去准备礼物?
骆北郑重地拆开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张画的跟真的似的机票,机票日期是7月1日,暑假第一天,除了机票,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端正有力。
跟我回家吗?
第35章
不需要谁出来认领了,一定是祁南送的。机票的背面画了蓝天白云,正面的四个角画着Q版空姐和机长,这幼稚的礼物把骆北逗笑了。
都怪好学生的严谨,写个纸条都要把落款日期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放在现在,他还愿意送给他吗?
纸条落款日期是在寒假,还没坦白之前。
骆北笑不出来了。
骆北收起礼物,说:谢谢。
秦正宇结巴了一下,不,不客气,吃蛋糕吧!
唐笑笑摸了摸肚子,说:骆北哥哥,这个礼物其实是祁南哥哥送的,他寒假的时候就给秦正宇了,让秦正宇在合适的时候转交给你,没说是生日礼物。
嗯,我知道了,骆北停了一下,下次叫他自己送给我。
抱着第二天拿机票去班里和祁南搭话的心,骆北一大早就但班上了,等到了早自习开始,祁南还是没有来。
他抬头的次数太频繁,何萧注意到了,对他说:祁南奥数过了初赛,参加上面的集训去啦,得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骆北表面不屑地回答:关我什么事?不用告诉我。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祁南在独自散发着光芒,从不向他炫耀,他没办法嫉妒这么优秀的祁南。
与其再为自己的无知找借口,不如说他从来没关心过祁南
前桌空了后,骆北上课不睡觉了,正襟危坐着,笔记丝毫不漏地记下。每天上学放学,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惹事不闹事。
他只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天骆北没有上下午的自习课,回家早了,主卧的争吵声让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女人的嗓音尖锐,冷嘲热讽道:我真是求求你别回来了!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
男人压抑着情绪,好言好语跟她说:我只是想要一家人的生活,佩佩,你怎么不相信我?
女人摔了一件什么东西,砸在地上闷响几声,我从年轻时候跟着你,到现在二婚也没有人要,你倒好,过得有滋有味,情人都不知道换了几任了,现在来找我复婚,不可笑吗?
男人说:逢场作戏而已,你怎么就不懂!
女人是袁佩芝,男人是骆友民,骆北的便宜老爹,这么多年没见过一次面,听声音都是陌生的。
他们的对他让骆北很明白,骆北走近了一些虚掩着的门,想听得更仔细。
袁佩芝说:当时是你自己跟着别人跑了,还编的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我们俩没有爱,我呸,我年轻的时候,是谁在我家门前跪着说,此生非我不娶的?提离婚的又是谁?
骆友民面上挂不住,上前两步,拉着女人说:行了,你冷静点,不复婚就不复吧,我想把骆北带走,他在我那儿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袁佩芝甩开他,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你说带走就带走?把我当什么了!刚离婚时怎么不见你想养,现在来要,怕是想有个人给你养老送终吧?
她的话说得又重又狠,骆友民一脸受伤,佩佩,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有敌意,我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我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觉得你多可恨,袁佩芝把骆友民往门口推,行了,你快走吧,等会你宝贝儿子要放学回来了!
骆友民任由她推搡着,用力推开了沉重的门,咚一声,让他们同时停下来向门外看去。
骆北遭受避无可避的冲击,摔倒在地,手臂撑在破碎的玻璃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他吃痛地站起来,对着和他长相相似的男人,说:你骗我?
骆友民傻眼地看着长大了不少的骆北,眼里露出了欣慰,骆北,你
爸爸,骆北瞪大了眼睛,你们刚才在说些什么你出轨过吗?
袁佩芝心下一惊。当初离婚时,为了让骆北能够承受,将真相掩盖了一些。骆友民出轨,而且主动放弃骆北,但骆北一直以为他们是不相爱才离婚的,并且一直以曾经强大的父亲为榜样。
骆友民眼神闪烁,不敢看骆北,没什么,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骆北捏紧了拳头,拿上了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令他充满疑惑的家。没有人追上他,更没有人靠近手臂淌血的他。
他现在没心情想骆友民的事,脑袋太乱了,不适合再给自己添堵。
以前他还能去徐旬家蹭吃蹭喝,现在离家出走,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手机还剩百分之十的电,骆北给徐旬发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
他觉得自己应该道个歉,反思一下,从初中开始,他的烂脾气一堆,真是让人忍无可忍,而徐旬能忍下来,和他做朋友,是他的福气。
这么大个人了,连个朋友也没有就太惨了。
不知不觉走到学校来了,有些留校生陆陆续续地回了宿舍,骆北独自坐在操场角落的台阶上,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他拿出手机给祁南打了个电话。
祁南很快接起来。
喂,骆北想不出说些什么,吃了吗?
祁南笑了一下,似是意外会接到他的电话,吃了,你呢,还没回去吧?
骆北嗯了一声,我还在学校。
那边安静得可以听到祁南的脚步,他应该在路上,祁南问:在哪儿?
骆北说:操场边,绿化带这儿的台阶坐着,我想回教室,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那群学霸
骆北!
有点像现实的声音,又的的确确是从听筒里传出来的。骆北下意识回头,干什么!
祁南正拿着手机,由远及近朝他挥了挥手。将近半个月不见,祁南笑意不减,缓步走去。
都6点过了,袁阿姨没准备晚饭吧?祁南说,我带你出去吃饭。
骆北站起来,腿有点麻,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集训去了吗?
祁南身后背了个包,我回来拿点东西,明早再去。
哦骆北指了指校门,你忙吧,我先走了。
祁南视线朝下,看见了他血痕干涸的手臂,还有没有拔出的玻璃碎片,已经凝固很久了。怕痛的骆北感觉不到吗?
祁南正想叫住他。
骆北猛然回头,撞进他的怀里。祁南脚步向后,将将站稳。不问为什么,他很用力地回抱住此时不堪一击的骆北。
肩窝一片湿热。
处理好了手臂的伤口,骆北不想回家,便跟着祁南去男生宿舍住一晚上。回到男生宿舍时,其他人正在洗漱。
本来学校安排的是八个人一间宿舍,但手长脚长的男生们联名上书,不希望宿舍里人多了,所以改成了六人一间,而祁南所在的寝室,因为有高大威猛的李资,很多男生不愿意住进来,所以只有五个人。
今晚上肖骁不在寝室,寝室只有郑川俊、李资、何萧。
门锁着,祁南曲起食指,用特殊的暗号敲门。门开了一条缝,李资偷偷观察了一下,把他们俩放进来了。
进了宿舍,骆北闻到了一股辣味。
他们围坐在一起,地上摆着几盒荤素搭配的自煮火锅。他俩回来的巧,何萧正在挨个揭开盖子。
李资拿了两个本子丢在地上,赶早不如赶巧,快坐下来吃。
给骆北的本子是李资的数学作业本,骆北迟疑了一下,和祁南一起盘腿坐下,马上又有一个纸碗塞到了手里。
骆北道了声谢,看了眼祁南:我们什么也没准备,吃白食吗?
郑川俊捞起一块肥牛,这几盒都是祁南回来时悄悄带进学校的!我们才是在吃白食。
祁南看了眼手机,是老师催他赶紧回去,今晚上又要赶到集训基地去。他把手机关机,对骆北一笑:吃吧,不够还有。
骆北咬了一口金针菇,烫嘴。何萧拿了一瓶爽口的可乐给他,他手受伤了,有点拿不动,一个犹豫的眼神就让祁南懂了意思。
祁南拧开可乐,拿了自己还没有用的纸碗,把可乐倒进纸碗里,让骆北喝得更容易。
李资酸不拉几的在碗里倒了醋,不够酸,你们有柠檬没?
郑川俊淡定地说:我们不都在吃柠檬吗。
骆北像个十级伤残人士,捧着碗喝可乐。菜碗里的美味,因为祁南时不时夹给他的肉,不减反增。
大家吃得畅快淋漓。骆北短暂地忘却了烦恼,临睡前,李资提议打牌,骆北觉得现在睡太早了,于是同意。
开局第一把,骆北问:我等会睡哪儿?
李资打了一张5,当然是跟祁南睡啊,他睡下铺,上铺是肖骁,你们今晚上怎么翻滚都不会影响谁。
骆北:
跟祁南睡,跟祁南睡,跟祁南睡
这四个字盘旋在骆北的头顶,骆北耳根子发红,幸好李资和郑川俊打到眼红,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祁南坐在床上玩手机,视线前方是骆北弧度适宜的后颈,耳朵有点绯红。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骆北,倏地立起来,摸着耳朵对着祁南吼:摸我干什么?!
李资吓得牌都掉了,你吓死人啊你!快坐下!
郑川俊也是一身冷汗,吓死我了
祁南收回手,笑着道歉:我以为你耳朵红是因为长冻疮了,抱歉。
骆北意识到失态,假意训斥几句,又坐下来心不在焉地打牌。整个过程,他连李资说的王炸都没听清,稀里糊涂地输了一百多。
等躺在床上时,祁南说:打一块,一个小时输了一百多,你也是很厉害。
骆北懵逼了一下,靠着墙躺下了。祁南去洗漱的时候,骆北拿出手机一看,今天的消费,负110。
骆北心情又不好了
祁南回来时,骆北正蒙着被子,一耸一耸地。他以为他在哭,悄悄掀开被子,掀不开。
原来骆北正在咬被子撒气
第36章
其他人已经躺床上玩手机了,祁南掀开被子,躺进去。骆北往边上缩,磕到了左手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祁南假搂着他,压着嗓子说:我不碰你,睡吧。
骆北手疼心疼,脑袋清醒无比,一时难以睡着。
寝室里不算安静。
李资在和别人煲着深夜电话粥,何萧挑灯夜读,郑川俊徜徉在游戏的世界里。
本该加入他们的祁南,正什么也没干的躺在骆北身旁。骆北说:祁南,你不是喜欢我吗?
祁南动了动脖子,侧过身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真敢问一个真敢答。幸好熄灯了,骆北害臊地红了脸,没叫祁南看见。
因为那两个字,骆北现在不能把祁南单纯地当个同性别的人看待了,不对正是因为同性别,骆北才知道一些属于男性的内幕。
骆北顿了一下,说:要不我去肖骁床上睡吧?
祁南抱住躁动的他,别乱动,我会掉下去。
祁南睡在外侧,虽然男生的床要大一些,容纳两个男生仍然很吃力。骆北不动了,说:上铺床空着也是空着。
祁南不想让他去上铺,随口捏造:肖骁有洁癖,别人碰了他的东西,他都要消毒。
一瞬间,骆北深信不疑,转眼又惑从心生,不对啊,是我认识那个和别人喝同一瓶水的肖骁吗?
祁南顿了顿,平淡道:对,是他。
啧啧啧,信你有鬼,骆北侧身,对着他,留出了足够的空间,我们侧着身睡吧,好睡些。
嗯
过了一会儿,打游戏的郑川俊消停下,何萧的小台灯灭掉,李资也跟电话对面的人道了晚安。
祁南问:睡了么?
骆北哪里睡得着,挨着床的半边身体被另外半边身体压得麻木,受伤的左手臂搭在脖子上,也是麻的。
很不舒服!
骆北说:没睡啊,睡不着。
祁南凑过去一些,快睡,明天还要上课。
骆北动了动,寻找一个新的姿势入睡,期间咕哝道:喜欢我,跟我睡一起不怕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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