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苑那栋被火烧没了的房子里一定有蹊跷,桑野说,那场大火烧没了一栋楼房,没有造成人命,但有八名伤者,其中一位重伤患者在一年后因病去世,上呼吸道感染。
桑野静静地说: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当年的报纸上都写没有造成死伤是幸运,重伤患者脱离危险也是幸运。可一年后,那位患者离世的时候没有报道和发现,也没人知道他的死或许和当年的一场火灾有关。如果火灾是人为,楼房坍塌也有人为因素这条命就要记在桑秦那里了。
他摁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去年桑秦装病时候和他说的话,声音经过电子设备发出一些滋滋的电流响声,听起来有些失真。
桑秦的原话是:那里曾经发生过火灾,死伤不少,不吉利
桑野按下暂停键,闭了闭眼睛:你看,桑秦自己也知道最终有人因为这件事死了,他知道这笔恶账是要他来还的。
林烝抱着桑野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亲了亲他的鬓角:阿野,那是他的债,不是你的。
第95章 礼物
桑野趴在林烝怀里赖了一会儿,沉默好久又忽然地笑出来, 和林烝讲了些开心事, 转脸笑开说:之前我们在北京遇到的那些学生今年有巡回演出,苏杭首发。去年他们就邀请了你我,只是那时候我们还在意大利, 错过了。今年听说我们在国内, 他们寄来两张票, 你去不去?
林烝看气氛缓和下来了也松了一口气:你想去我们就去。
桑野推开他:有点主见好不好, 我又不是你主人,我去哪你就去哪啊?
林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分明是你躺在床上也要,在沙发上也要,你要我就给,你说谁是主人?
桑野从沙发上跳起来气得发笑,抛下有病两个字,自己晃去了书房。
春上天回暖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参加了音乐节,露天场地里一起挥着荧光棒大声地唱歌, 跟着节拍和那些活力四射的青年一起摇摆。
林烝不参与这些, 站在沸腾欢闹的人群里,从下午到夜晚, 从黄昏的阳光里到夜半的彩灯中,他眼里只有一个人。
桑野玩得兴起,跟着旁边的小姑娘们一起疯狂,为歌手狂野的高音尖叫,拍着林烝的胳膊拽着他的手兴奋得蹦跳, 非常之做作,自己都要笑场。
满头的汗随便甩甩,或者坏意地蹭在林烝的衣服上,还次次往他怀里蹭,林烝也就笑着把他一抱,等vocal登场桑野又挣出来继续发疯。
他们和那群年轻人又聚了一次,打牌玩乐直到半夜,和女生逛商厦,和男生打游戏,桑野非常吃得开,捞了一群小闺蜜和好兄弟,直到他们要赶往下一场演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回到苏河这边桑野也没有非常忙,海外的公司有费迪南,源盛那边有怀特小姐,梓安里藏着只扮猪吃虎的小兔子,桑野当个甩手掌柜畅快得很,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友串场子,从高尔夫到搓麻将,生活极度奢靡。
除了为林烝守身如玉,别的他都玩得溜。
林老板就不一样了,林烝在没有桑野之前就是一工作狂。
他手下虽然也有得力干将,但因为个人能力太过出色,很多事情下面的人还是会等他审批点头才落实执行。虽然这种模式也有一些弊端,但不可否认的是,林烝作为公司里的领袖人物非常出色,不仅担任了实际上的领袖,还是他们公司年轻人心目中的精神领袖。
桑野享受他的生活,林烝享受他的工作,两个人在日常小事里也经常会有一些摩擦,桑野又是作天作地的脾气,一言不合就要拉着林烝吵一架。
小吵怡情又修身,最后滚筒洗衣机里一滚,桑野赤条条白净净的被剥出来,总要一个电话打给傅知非干嚎,把林烝的罪名一一列举,要发小和他一起同仇敌忾,罪项多如过江之鲫,诸如
没天理!他居然要我十点半之前回家!
丧心病狂!我和他约定每周给对方做一次饭,他居然非要我穿围裙,还!是!印!花!的!变态!
他不让我喝酒我就把他眼镜上的镜片全薅了,现在他居然要我把新闻念给他听!有病吧!
他还不让我见康平李家的徐盛徐家的尊优罗家的臣墨赵家的,因为他觉得他们勾引我!勾引他喵个蛋啊!
我今天把他养的屁屁花全拔了,他居然打我!还说没用力!我屁股都辣辣的不是,这个你就当没听见
最开始的时候傅知非还真心地劝一劝,劝桑野收收性子别闹腾,叫他和林烝好好沟通,后来他就明白了,这混蛋儿子就是来变着法儿秀恩爱的,每回还要诉一诉自己翻身失败的苦,总结来说就是:吵架的姿势千奇百怪,攻受的上下一成不变。
最后傅知非就不怎么理了,每回把桑野嘲讽一通,两个人中二少年一样你叫我儿子我自称爹,占完便宜就撂电话。
桑野那副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打不到我的性子就没改过,仗着自己有林烝就非要到傅老师面前去炫耀一下,看傅知非生闷气又打不死他的模样非常嘚瑟,在傅老师叹说交友不慎之后就要怪笑一声现在才知道,晚啦!哈哈哈哈!捏着嗓子笑得像葫芦娃里的蛇精。
正经事桑野当然也有做,绵山那边的质量监督掐得死死的,对曾强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曾强在和桑野喝过那回酒之后一直都战战兢兢,生怕把从前的事情抖落出来,赶工加期也不敢耍滑偷懒。
时间在桑野的笑声里过得飞快,康爵和温泉山庄前后竣工,泉镇的二期工程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几家公司都是一派欢乐欣荣、干劲十足的模样。
这一年桑野生日,康爵正式开张,这是林烝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之一。
前几年桑野就念叨着苏河没有gay吧,现在林烝真的送他一家gay吧,他却没了再找情人的兴致。当晚桑野请了一众纨绔朋友在康爵狂欢,豪爽地开了几十瓶香槟,放言说今晚酒吧的一切消费他买单,却没留下和他们一起玩,拉着林烝回玉华庭院,两个人滚床单去了。
林烝在床事上向来有些凶,以前的情人那里连接吻都几乎没有,落在桑野身上就变成了到处都要咬一口。他们在性这件事上从来融洽,自从桑野躺下去之后,这懒散的纨绔就没再打算爬起来,之前还假惺惺地挣扎过几次,后来就理所当然地享受服务了。
特别是那什么之后,本身就又累又爽,桑野只管趴着,林烝给他身上咬红了的地方上药,还有一些精油按摩护理液什么什么的,桑野经常被他揉着揉着就睡着了。
今天有些兴奋,林烝又非常耐心地捧着他,所以也不是很累。
桑野抱着枕头盯住林烝不放,越看越喜欢,自己在那儿傻笑。
林烝被他看得好笑,一套程序结束拍了下他的屁股:傻笑什么?
他的手还没打下去桑野就开始叫疼,林烝都没拍出响,捏了两把笑他:怎么这么娇气。
桑野就没个正形地笑说:你惯出来的。
康爵的建筑外形被做成亚克力牌摆在床头,还能兼顾通电小夜灯,桑野瞧着瞧着又笑了:别人过生日都送什么项链戒指高定华服,送车送房,你倒好,送我一家能赚钱的店,真是又俗又豪。
林烝:很俗吗?
也不会,桑野啧一声,我这不就随便说说嘛。
林烝笑了笑去洗手,回来从床头柜里捞出柯尼塞格钻石镶边的车钥匙递给桑野。
!桑野眼睛都亮了,一边弯着眼睛笑,一边把玩着车钥匙还要数落他:光是这一块车钥匙就够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吧?你这可真是浪费得真合我心意!
林烝躺下来冲他招了招手,桑野笑眯眯滚了过去,和他抱在一起。
林烝捏着他的手看,一边琢磨:明年送你什么?
桑野握住他的手摁下来,非常无理取闹地说:你问我?你要送我礼物,问了就是不诚心,居然都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的吗?
林烝就喜欢他这幅耍无赖的模样,捏了他的脸,又把他手捏在掌心里,拇指往他指根上搓了搓,但林烝始终没说话。
因为桑野是绝不会接受戒指的。这一点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得非常清楚。
桑野轻轻一挣,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别搓了,揉面团呢?
林烝亲了下他的眼睛,桑野插科打诨的话掐在嘴边就没说出口,生硬地拐弯,桑野小声说:戒指是鸟脚环,串了项链戴在脖子上也是狗项圈,我不要那东西。
我知道。林烝摸着他的手,又上前亲吻他,突然地有些纠缠不放的意味。
桑野迷蒙慌乱地想着,林烝到底还是和他不一样,虽然他对于自己的家庭十分厌烦,但他似乎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林烝想要的并不是和他组成家庭,他更像是想用家庭的这种模式把他关在他身边。
林烝冷淡的时候对外人一个表情都没有,温柔的时候又总能热化了他的心脏。这实在是种太心悸的感觉,桑野又爱又怕,知道他危险,却改不了自己喜欢危险和不确定关系的性格。
桑野摸着他的背,眷恋地微微眯起眼睛。
缠绵地吻过,林烝静静地看着他,确定从桑野眼睛看见了意乱情迷,炙热地用力一吻,抵住他的额头轻轻地蹭。
这种柔情带给桑野难以呼吸的享受,他蹭到林烝颈边:再来一次?
林烝平复了一下呼吸:不了,药都抹了,睡觉的时候正好吸收。
桑野听得哽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什么什么吸收,你能不能闭嘴?
林烝现在和他也没那么多的架子,十分亲密地淡声说:骚的时候你骚,说到正经事反而不好意思。
桑野低低呸了一声,捏着他的头发捋在指缝里搓。
林烝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今天怎么没看见傅知非?
桑野哼了一声,笑得小人得志,活像是奸臣当道:傅老师怕是再也不敢来康爵了。
林烝:怎么?
前段时间他不是过生日吗?三十岁生日,他家里似乎有和他破冰的意思,叫他回去吃饭,谁知道楼梯口正碰上他妈妈带着个姑娘来给他相亲。相个屁啊,傅知非那个铁打的1。估计他也挺难受的,当时康爵不是试营业嘛我就叫他来喝酒,完球了,他喝多了,把一盘靓条顺的小哥给睡了。
桑野嘬嘬啧啧唏嘘一通:我看他最近都魂不守舍的,怕是药丸。
他想得正入戏,林烝捏住他下巴把他晃醒:他感情上的事你就别管太多了。
又吃醋?桑野亲了他一口,我当然不管他,他都多大个人了,从来也没要我管过啊!我就想着那个小哥是真的好看,嘶!林烝!
林烝一巴掌揍在他屁股上,桑野叫道:我拔了你的屁屁花你就非要把我打开花是吧?我就知道你早就不爱我了,你就爱你的屁屁花!
林烝发笑地咬了口他的嘴:阿野
桑野瞪他:干嘛?!
林烝:你真是我的宝贝。
第96章 认真
苏河将城区一绕,秋天缠住风情, 古板如傅老师都陷进了感情的浪潮里, 其中多半也有前阵子桑野没脸没皮找他麻烦的功劳。
桑野和林烝这两人吵吵闹闹却也相处了这么久。从前桑野的情人是月抛,现在年抛都甩不掉,在外人面前打着情人的口号, 一边喊着说散就散, 一边蜜里调油变着法子在别人面前秀恩爱。桑野还要特意在傅知非这个单身汉面前秀, 这谁顶得住?
傅知非被他妈妈催着去相亲, 母子两个之间因为一些往事有许多嫌隙,谁都犟着,选错了相处的方式,把亲人越推越远。傅知非寡居这么多年早厌倦了,一朝得了个温暖的怀抱,落水一般沉进去,没顶窒息,踩进河流。
奈何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一点僵, 一个月了, 一点进展都没有,光看傅老师在那里情绪低落。桑野为此愁秃了头, 他是真的希望傅知非能好好生活,别老那么一个人过着,身上被墨水熏出一股厌世的焚香味。
桑野抱着这样的想法,却不是很看好傅知非的新感情,因为傅老师喜欢的那位太年轻了, 看上去完全还是个小孩。
桑野从康爵的领班那里打听到,这个叫舒望的小孩在和傅知非发生关系的那天是临时帮人替班的,二十三岁,脸上的稚气在断尾边缘,从眉目里已经显露出一股拒人不亲的冷淡,很酷的那种冷淡。
可是这样的年轻人怎么会突然和傅老师搞上一夜情?
桑野心头怀疑,却没有证据,也只能叹一句爱情让人迷失自我,就连傅知非那样独居自省的孤寡老人都动了凡心。桑野想着他和林烝,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指,心里有那么一点涩涩。
傅知非从他的字画里流露出最近的一点不安和烦躁,他和舒望还没开始谈,这种不上不下又牵扯着想念的时期最为折磨人。再加上他家的做饭阿姨辞职了,傅知非竟然起了自己动手做饭的念头,桑野怕他把自己毒死,立刻揶揄着把人捞出来喝酒。
露天座椅临着河边风清夜淡,日本威士忌有一股山泉清冽的微甜,八棱玻璃杯在杯底雕着圈菱形的边,酒液在冰球和鹅绒般的暖色街灯里显得十分静谧,折射出细如星点的光。
碰杯的声音清脆,桑野一心想劝傅知非看开一点,没必要活得生硬克制,劝他自由自在些,随心所欲。
可傅知非说:我不想玩玩而已。他不爱桑野和林烝之间那样热情如火的相处方式,燎人也伤己,他过不了那种放肆的生活。
桑野也就不劝什么了,都是三十岁的人,各有建树自然也各有坚持,没必要非得劝什么。
傅知非把话题淡淡绕回他身上:今天你开的那车不错。
桑野微醺之间想要掏出他价值千万的镶钻车钥匙,给傅知非诉一诉这背后的情,摸了空才想起来刚才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员了。他嘿笑着晃了晃脑袋:林烝送我的礼物。
傅知非猜就是这样:我看你们什么情人,和恋人也是一样。
桑野心虚,犟声反驳:那当然不一样。
风沉水声清澈,苏河幽幽晃在夜色中,远处泛着鳞鳞的微白,灯火长桥将两岸分隔,流水潮声又把它们黏合,一些隐瞒许久的想法在这种温淡的夜晚里似乎无所遁形。
打火机嚓一声响,桑野深吸一口长长缓缓地将烟吐出来,似乎又觉得这样显得太过颓靡,舌尖绕了个标致的烟圈跟着转出来,他带着一点浅淡的笑说:活得太认真了多累啊。
傅知非微哂:你活得不认真就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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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关系——应迟(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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