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对他哥可能是孺慕依恋,而对孟闲,那些不一样的心思就再找不到借口了。
晚上沈行去上晚自习,走完楼梯后正碰见陈耀从办公室里出来,苦着脸一言不发的低头走路。
沈行问过才知道是陈耀有事请假而班主任没批。
沈行拍了拍对方的肩:什么事?
陈耀瘪嘴:我朋友结婚。
沈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什么?
陈耀偏过头,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你也不信吧?我朋友他本来就上得晚,没读高中,现在早成年了,都二十了
二十?不用这么着急着结婚吧?沈行问,他还是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我朋友说那个女生他超级喜欢,他这辈子就喜欢她一个人。陈耀说得很平静,显然是已经提前消化过了。
还有,什么叫做着急结婚?人现在规定十八岁就可以结婚,没必要大惊小怪。陈耀继续说:你看看你自己,你也可以结婚。
沈行:
陈耀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了,沈行最近越来越亲民,他一时嘴快,说了些不规矩的话。
陈耀小心翼翼观沈行神色,说:对不起啊。
没事,你又没说错。沈行试着让自己常年冷漠的的语气温和些,他点点头:我确实已经十八岁了。
陈耀张着嘴,下句解释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哽在了喉头,半月前他发现沈行笑起来好看,如今却觉得沈行声音都好听到毁天灭地。
其实还有别的办法。沈行没注意陈耀的脸色,只道:白老师比较好说话,你去找找白老师,实在不行去找纪老师,总比找班主任的赢面大些。
陈耀:我怎么没想到,等中午班主任出去了,我去找白老师。
中午陈耀去找了白舟,许多人都在睡午觉,沈行再次偷偷摸摸出了教室,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中午从来都睡不着觉。
他接好热水,回教室放在桌子上,然后下了楼去了小花园。
他仍旧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手上拿了本语文资料在阅读。
接着,似曾相识地一幕出现了。
沈行抬起头时,对方身后没有逆行阳光,没有飘渺烟雾,也没有徐徐微风,没有任何营造美好相遇的一切事物,以至于语文本来就不好的沈行想不出怎样描绘着一幕。
正因为词语积累太过匮乏
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眼里,此刻就只余了他孟闲一个人。
沈行,你中午是不是都睡不着。孟闲笑笑,本来凌厉地眼神,也软了许多。
沈行听了对方的话,他感觉自己心里的那扇小黑屋的门扉被轻轻扣了扣,有个魂灵停驻在门口,对他说:我喜欢你呀,你快出来吧。
沈行轻轻地点了点头:是的。
孟闲极其自然地坐在沈行身边,对他说:那我陪你吧。
这一刻,阴沉沉的天空突然投射出一股光亮,正落在沈行脚下。
沈行有些懵了,这也太巧了。
孟闲也是一愣,接着说:你看可以吗?
沈行:嗯。
接下来的十分钟,沈行在那儿背诵古诗词,孟闲就在沈行身边看着他。
沈行忽然打了个哈欠。
这时孟闲便趁虚而入:睡一会儿吧,靠在我肩上。
沈行闻言,摇了摇头:不用了。
两分钟后,孟闲看着靠在柱子上睡得香甜的沈行,轻笑一声。
他一边把沈行扶到自己肩上,一边无奈地说:沈行呐,我特别喜欢你,比你心中的那个人,只多不少的喜欢你。
沈行被下课铃声吵醒的时候,身边的孟闲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拿起被放在身侧的语文资料,叹了口气。
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想浪费时间,可就在刚才,他浪费了快半个小时,心里竟升出一种奇异的喜悦。
那半个多小时,我是和孟闲一起过的。沈行想。
沈行回到教室时,发现许多同学都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他没停下脚步,坐在座位上后,看着犹豫不决,一脸我想说话的陈耀,笑笑:你说吧,发生了什么?
陈耀长吁一口气,问:你没看论坛?
沈行面无表情:没有。
我跟你给个提示。陈耀不说话了,仿佛特务接头一样,在洁白的草稿纸上写:【楚恒路公交站台】
沈行愣了愣。
不是吧?陈耀不可思议道:你真的和那个男的牵手啦,我还以为是借位!
看来好巧不巧那个双马尾女生是也是一中的,还碰巧认识沈行,还碰巧拍了照,沈行故作镇定地说:真的,怎么了吗?
陈耀见对方竟然不以为意,心中急切,说:你知道吗?那跳高早扒出来是你了,你现在也算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这人是你什么亲戚吗?
不是。沈行淡淡道。
那你拉他手干嘛?!陈耀觉得自己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沈行不说话,就只是看着陈耀,看得陈耀心里发怵。
你是gay?陈耀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沈行淡淡道:怎么?
没怎么!陈耀赶紧摆摆手,说:其实吧,我不歧视,但我也不支持,忽然知道你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行不介意:嗯。
你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失恋了么?陈耀说:你特么都有人了。
我沈行想否定,却是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否定,他和孟闲是什么关系呢?说是朋友他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可说是恋人,却到底是没什么亲密接触。
陈耀以为沈行害羞,说:没事没事,我帮你保密,保证别人都不知道。
沈行鬼使神差道:好。
保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
陈耀又说:我刚才找白老师,他给我批了,说帮我去给班主任说。
嗯。沈行点了点头。
他还问我怎么想起来找他。陈耀说。
沈行挑眉:然后?
陈耀倒是放松:我就实话实话了啊,就说是你让我找的他。
他说什么了吗?沈行不放心地说。
说了,他说让你晚自习前要是有时间的话,去物理组办公室找下他。陈耀边说边看沈行脸色,见对方无恙,才提。
哦,我知道了。沈行回答。
沈行到物理组办公室门口时,门还关着,他抬手敲门,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回答的声音。
沈行正疑惑,想靠近贴在门上听听,门突然打开了。
白舟一脸笑意地拉开了门,侧过身子,说:进来吧。
老师今天收到了一个请假条,听说是你引荐过来的?白舟说这话时不像反问,倒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语气温和得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是我。沈行说话时语调很平静,他不觉得他应该紧张,白舟不是一个擅长兴师问罪的人。
真的是你吗?白舟问。
白舟笑得奇怪,沈行没见白舟这么笑过,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个笑容,但给人的感觉是,这人就是在表达善意的。
即使话说得不那么好听,那么云里雾里。
是我。沈行看不出白舟意图,只得把之前的回答重复了一遍。
你还是想清楚吧,到底是不是你。白舟又挂上了那种笑容。
沈行:
如果不是沈行知道自己物理老师四肢健全,他可能会认为这人有什么毛病。
☆、第 26 章
白老师,就是我,今天早上,我让陈耀来找的你,因为我认为你比较好说话。沈行一句话截断成了好几节,就为了让白舟听清楚。
白舟终于听清楚了,问:你认为我比较好说话?
是的。沈行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他总觉得白舟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很信任我。白舟说。
沈行把这话在心里重复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点了点头:是的。
所以你也不是完全不相信任何人的,是吗?白舟铺垫那么久,终于抛出了真正的问题。
沈行犹豫了,这触碰到他的警戒线了,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对于这种展开内心给旁人看的问题,他习惯性地不作回答。
你可以选择不作答。白舟善解人意地说。
但其实白舟明白,沈行也明白,白舟抛出这个问题,并非是真的想要答案,不过让沈行有所思,让常常逃避这个问题的沈行。
看见别人给予他的被暴晒的信任。
有些残忍。
但不得不这么做,沈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可能一直把自己封闭住,不能让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自己的情绪有断崖般的起起落落。
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孟闲,他也要跳出这个怪圈。
我作答。沈行说:是的,我可以试着去相信别人。
白舟笑了笑,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一步步向前引诱:在那些人里面,有我,却没有孟闲,对吗?
你能相信我,因为我你认为我是个教书育人的导师,因为你认识了我近一年。白舟继续说:我的职业的正面性,我与你交往的长久性,使你有了信任这种情绪。
沈行一言不发,因为他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做出选择,表露出感情,竟然需要这么多要素。
而孟闲,不满足哪一点呢?白舟说着,把热水瓶放在手里,仿佛在捂着取暖一样,但其实,今天的气温并不低。
你认为他和你认识的时间短了,那为什么不多相处相处呢?
你说过这事看我自己的选择的。
确实,我没做什么。白舟把热水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阳光照进来,玻璃杯下的那片桌面,仿佛宝石般潋滟散光。
白舟若有所指地敲了敲桌面:我只是有感而发。
沈行问:什么意思?
我不希望你们错过,仅仅因为你的迟钝,便错过。白舟眼里这句话蕴含了太多感情。
沈行没回答,他无法理解白舟的错过,不知道白舟所说,因为白舟的迟钝而错过了纪青川多久。
过了一会儿,白舟又把玻璃杯拿了起来,握在手心,说:你十一月份的竞赛,有一个陪同名额,要联系你的父母吗?
白老师觉得我应该联系谁?沈行问。
白舟笑笑:那我怎么知道,你自己考虑吧。
沈行发现,白舟很喜欢在让自己考虑的情况下,还给予决断性的建议。
沈行晚自习下了回家,发现有个人站在校门口,他出来的比较晚,现在还在门口的人寥寥无几,那人容貌气质又颇为突出,就那么定定地立在那儿,沈行一眼便看到了。
孟闲腿长,走得也快,大步流星来到他面前时,沈行还僵在校门口。
他极其自然地想拿沈行的书包,沈行愣了愣,没抗拒孟闲的动作。
他俩并肩走在马路边上,临街的招牌上圈了好多颜色各异的霓虹灯,两人的影子都模糊不堪。
才走一会儿,沈行问:你这样算是接我放学吗?
孟闲听对方说话了,语气里的惊喜按耐不住,他笑了笑说:是的。
你以什么身份接我放学?沈行故意问,他好像一碰上孟闲,自己身体里的偏执细胞便格外活跃。
孟闲一愣快步走到前面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等我一下。孟闲话音刚落,便走了进去。
沈行只得在外面等。
差不多三分钟后,孟闲拿着三根不同口味的棒棒糖出来了,问:你喜欢哪个味道的?
沈行搞不懂对方要做什么,他目光划过孟闲的手,犹豫再三道:荔枝的吧。
孟闲把荔枝味的棒棒糖递了过去。
沈行接过,拆开包装,舔了一口就放下了。
沈行问:为什么给我棒棒糖?
孟闲把另外两根塞到了沈行的书包里,说:吃糖心情会好一点,这样我回答你的问题的时候,你会更开心。
孟闲道:我们现在,可以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吗?
沈行不说话,他把书包里的两根棒棒糖拿出来,问: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孟闲犹豫了一下,说:橙子味吧。
为什么要还我一根呢?孟闲问。
沈行拉好书包拉链,说:为了让你开心一点。
你的回答会令我伤心吗?孟闲问。
沈行:是的,我们不
算了。孟闲说:那我不听了。
沈行愣了愣,他不知道孟闲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面,不爱听,干脆就不让他说了,这方法倒是简单,连糖都用不到。
两人具是沉默了一会儿。
孟闲突然开口:你没有什么其他的话想说吗?
孟闲转过头,停了下来,试探着说:比如
沈行笑笑,对于孟闲的意图早了然于心,一直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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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记忆——方寸满(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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