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苏想了想,在赫连淳锋身前蹲下身:没有八抬大轿,但我可以背我的夫人过门。
山路崎岖,但赫连淳锋并未拒绝,很快趴上华白苏的后背。
华白苏就这样背着人,一步一步往山上去。
而在他们身后,赫连清看着远去的两位爹爹,转头奇怪道:祖母,父皇受伤了吗?为何要父后背着上山?
贺幺儿一愣,回神后摸着他的脑袋道:等将来清儿有了心仪之人,自然便能知晓了。
第99章 番外三 葛魏康奉
康奉已经不记得喜欢了葛魏多少年,似乎从他明白何为情爱起,这人便一直在他心上。
可他也只是将对方放在心上,小心翼翼地,连同那些偶尔冒出的憧憬与期盼,一同捂好了,从不敢让它们冒头。
但也不知是他们那位皇后殿下太过聪明,还是爱得深了总会自心头溢出,他的这个秘密,最终还是没能瞒住,只是这对急于寻借口拒绝禄家婚事的他来说,似乎也并非坏事。
他向华白苏要了能让人断子绝孙的毒丨药,将自己关在屋内。
毒性太过剧烈,服下毒后的顷刻间,便像是有无数只手在体内不断拉扯着五脏六腑,康奉强撑着意识,将解药放入口中,心中莫名有了一丝害怕。
他曾以为自己并不惧怕死亡,可直到这一刻,他在疼痛中逐渐失去意识,脑中闪过葛魏的脸,他才发觉,自己是怕的,他怕来不及与葛魏道别,怕这一闭眼便再见不到对方。
好在那解药并无问题,他服下后不多时便醒过来,但经过了这一份折腾,对身子到底还是有些损伤,只得卧床休养。
未免节外生枝,康奉服毒一事,仅有赫连淳锋、华白苏二人与他府中的管家知晓,朝中其余大臣皆以为他是因着旧伤发作,在府中静养。
康奉猜测葛魏会来,只是并未料到他来得这样早,早到他还未想好该如何解释这忽然冒出的旧伤。葛魏便已经出现在府中。
面对葛魏的质问他最终选择如实说出服毒之事,可当葛魏冷静替他分析迎娶禄家千金的利处时,他几乎要失控,那句我喜欢的是你就在舌尖,可惜最终还是未胜过理智,他最终只是向对方坦白了自己喜欢男子之事。
如他所想,葛魏果然表现得十分震惊,他便也不想再多说,寻了借口让对方离开。
康奉怎么也未想到,葛魏再次出现在他府中时,竟是来与他商议二人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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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与屋内随处可见的红缎一道,仿佛将整个屋子都染上了喜色。
康奉坐在这陌生的卧房内,心中的激动渐渐褪去,余下的便仅有忐忑。
今日是他与葛魏的新婚之夜,这婚结得仓促,所有用品都是临时备下,对葛魏来说甚至连成婚之人也是临时凑上的,但对于康奉,却是他做梦也不敢奢求的喜事。
外头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康奉知晓是去送宾客离开的葛魏回来了。
二人同为男子,虽名义上是他嫁给了葛魏,可婚宴上仍是二人一同招待来客,只是他今日喝得有些多了,葛魏便让先将他送回屋中。
屋门很快被推开,葛魏稳步走入内室,见到坐在床榻上的他先是微微一愣,很快回神上前道:头晕吗?怎么不早些休息?
葛大哥。康奉喊了声,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这院中可还有空余的客房,我去客房休息吧。
说着他便想站起身,却被葛魏又按回了床榻了。
葛魏用的力气有些大,毫不设防的康奉甚至在向后倒了倒后才稳住身子。
葛魏见状立刻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抱歉,我我只想,我们才刚成婚便分房休息,若是传到禄大人耳中,他恐怕会有所猜忌。
其实葛魏也不清楚为何听到康奉说要分房的刹那,自己心中竟会没来由地升起几分怒意。
他见康奉一脸茫然,似乎有些未理解他的意思,便又半蹲下身子,放缓了声道:也没必要分开睡,这床不小,以前不也一起睡吗?
葛魏说的以前是二人才入宫时,那时葛魏还未升为御内侍卫,二人皆在禁卫军中,住的是十人一间的通铺,因着康奉年纪小,有什么事葛魏总会顾着他,到了夜里,他便也粘着葛魏休息。
康奉想说如今不同了,可仔细一想,有什么不同呢?除了二人如今徒有其名的夫妻关系,恐怕最大的不同,还是他的心境,是他无法再将对方单纯当做大哥来看待,可于葛魏而言,或许他仍只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小弟。
康奉转头看向这偌大的喜床,犹豫半晌,到底是顺从了内心,微微点了头。
新婚之夜,二人背靠着背睡在床榻两侧,谁都未再开口,直至葛魏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康奉才回过身,十分小心地靠上前,他没敢触碰到对方,只是尽可能地将头贴近对方的后背,然后感受着自己胸腔内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仿佛如此便能装作二人真是一对爱侣,骗过自己,偷得片刻欢愉。
结果他一夜无眠,只在清晨察觉男人即将醒来时匆匆闭上眼,逃过对方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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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数月过去,二人每日到宫中当值,忙着处理自己的事务,成婚对他们而言,似乎只是在休息时,身旁偶尔会多一个人。
葛魏很快便适应了两个人的生活,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康奉似乎越来越沉默,二人如今相处的机会比以往多了许多,可仔细算算,说的话竟还不如当初只偶尔在宫中遇见时。
他偶尔也会想起康奉曾提到过的那位心上人,不知自己贸然与康奉成婚,是否给康奉造成了困扰,可同时他又十分抗拒去猜测那位心上人的身份,他心中隐隐明白,对于迎娶康奉这事,他并不后悔。
但不等葛魏想通其中原因,二人平静的生活便被打破。
那是两位皇子的满月宴,赫连淳锋在文曜殿设宴,宴请朝中重臣,康奉与葛魏皆是赫连淳锋的心腹,自然在宴请之列。
他们比旁人更了解赫连淳锋与华白苏之间的种种,清楚二人走到如今有多不易。
华白苏那般洒脱通透之人,愿意为赫连淳锋留在宫中,甚至冒险受孕产子,如今孩子满月,康奉真心替他们高兴。
可他很快又想起自己,想起那日华白苏生产时赫连淳锋问他的话。
若是可以,他又何尝不想有属于他和葛魏的孩子
这夜本就不善酒力的康奉没忍住多喝了几杯,到散场后被葛魏扶着才勉强回到府中。
可回屋后,康奉怎么都不肯休息,反倒闹着要与葛魏接着喝酒,葛魏不依,他便一言不发,显出一副落寞的神色,到后来反倒是葛魏于心不忍,命人去取酒后有些犹豫道:康奉你可是有心事?
列席是按官阶大小,葛魏身为御内侍卫,并未与康奉坐在一块,也不知他为何喝那么多酒。
康奉往日并不是贪杯之人,相识多年,除去二人成婚那日康奉有些许头晕,葛魏还从未见他喝将自己喝到如此。
康奉并不回答葛魏的问题,葛魏心中不知怎的便冒出了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你是不是见着那人了?
康奉撑着头靠在椅背上,闻言皱眉:谁?
你的那个心上人。康奉大多时候都在宫中当值,接触的人除去朝中官员便知剩下宫中的侍卫、禁卫军,葛魏想来想去,能令康奉失态的,恐怕便只有那位了。
康奉此时早已经失去理智,也有些分不出虚幻和现实,听到心上人几字,便痴痴笑起来:是啊。
葛魏愣了愣,明明是他问的问题,得肯定的答案后却并不觉得高兴,反倒沉声问:既然喜欢为何不直接告诉他?莫非他已经成婚?
醉酒后的康奉反应慢了许多,歪着脑袋想了许久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葛魏本还欲再问,转念又觉自己糊涂了,与一个醉鬼如何能说清,便起身替他倒了杯热茶。
没一会儿管家将酒送来,康奉见着酒倒来了精神,在桌边坐好。
见此情景,葛魏心中愈发烦闷:他值得你如此吗?
此时眼中只有酒壶的康奉自然不会给他答复,葛魏轻叹口气,拿起酒壶斟酒。
可谁知他才刚给自己杯中倒上酒,康奉便拿起桌上的热茶,与他碰了碰杯:干!
接着拿起茶碗,一口气喝完了大半杯茶水,接着便目光灼灼地盯着葛魏,等着他喝。
葛魏哭笑不得,这才发觉康奉竟已经醉得分不清是茶是酒,便跟着举杯,在对方的目光中喝尽杯中酒,
之后葛魏索性将茶壶拿到桌上,给自己倒酒,给康奉倒茶,就这样对饮。
其实他就算自己也倒茶水,恐怕康奉也觉不出异样,只不过是他自己也忽然有了些想饮酒的心思,索性就这般喝下去。
管家取来的乃是家中陈酿,酒劲不小,喝到后来,葛魏亦有了些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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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康奉醒来时只觉浑身无力,身下某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几乎顷刻间惊醒,这才恍然,原来昨日的一切并非梦境,而另一个参与者,此刻正坐在床旁,一脸自责地望向自己。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二人都已经记不清楚,可同时他们心中又都清楚,在期间自己其实便已经有些清醒,但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似乎都不想停下。
我
我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都同时顿住,过了一会儿,床边的葛魏率先恢复理智,道:这事是我的错,我先替你上药吧。
康奉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理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一张脸鲜红了大半:不不用,我自己来。
那里,自己上药不方便。葛魏比康奉早许多醒来,见到一身狼藉的康奉及床上的血污恨不得揍自己一顿,可事已至此,毫无经验的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平复心情后便只能入宫请教赫连淳锋。
药膏是华白苏给的,同时也告诉了他许多需要注意之处,葛魏拿了药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赶回了府中。
我可以!康奉声音不由大了几分。
葛魏只当他是恼怒自己昨夜所为,不敢再多言,犹豫着将那药膏递给他后道:那我就在屏风外头,有事你就喊我。
嗯。康奉应下,垂头未再去看葛魏。
此时转头离开的葛魏看不到康奉眼角垂落的水珠,亦不知对方是如何怀着复杂的心情,一遍遍抚过那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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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葛魏能明显地感受到康奉在躲着自己,似乎只要自己白日当班,康奉必会在夜间轮值,自己若是夜间当班,康奉便白日在宫中,傍晚回府休息。
明明二人仍住在一个屋内,却连见一面都变得困难。
葛魏也曾在宫中找到康奉,想要与他好好谈谈,可康奉大多以公务在身不谈论私事为由,拒绝与他交谈。
这一拖便过去一月,在这一月中,那夜发生之事在葛魏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也令他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对康奉伤害自己身体的愤怒,对那位心上人的在意,以及醉酒后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出于对兄弟的关心,而是早在连他自己都未察觉时,他便已经动了情。
在赫连淳锋身旁多年,他与许多将军、侍卫皆有交情,但康奉在他心中始终是与旁人不同的。
想明白这一点后,葛魏再也等不下去,以身子不适为由向赫连淳锋告了假,他知晓今日康奉并不当班,便想回府与对方好好谈谈。
若康奉醉酒时的话语不假,他那位心上人早已成婚,葛魏想问问他,自己还能否有机会代替那人,走入他心中。
葛魏回到府中是刚过正午,他问了管家,得知康奉在书房后便匆匆赶过去。
二人的书房并未共用,葛魏到了门口,先扣了门,可谁知门并未关紧,一扣之下竟直接打开了。
康奉似乎并不在屋内,但葛魏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在书房内等等他,因此并未多想,直接进了书房。
康奉或许是临时离开的,翻开的书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桌上还隔着写了一半的奏本,葛魏本想替他收拾桌面,可眼角扫到奏本上未干的墨迹时突然顿住了动作。
那是一封请调的折子,康奉自请调离凤临城,镇守边关。
如今两国早已经停战,这边关一守或许便是一生,非但立不了战功,还极有可能客死异乡。
葛魏几乎可以肯定,康奉起草这折子,与自己有关。
他正想着,屋门再次被退开,康奉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做什么?
手中的奏折滑落,葛魏转头看向康奉,苦笑一声:康奉,如今你已经这般厌恶我了吗?厌恶到甚至想调去边境之地?
我没有,我康奉下意识地反驳,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继续说下去。
他怎么可能厌恶葛魏,他爱了这人近十年,早已经将对方刻在骨血中。
他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此不堪的自己。
是的,他记得,或许是那日喝入口的茶水解去了大半酒意,他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勾引葛魏,如何趁着对方醉酒做了自己多年来一直想做之事。
他想了一个月,或许自己真的已经疯魔,他利用葛魏对自己的关心,一次次纵容自己越界,若再这样下去,他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你不必离开。葛魏的声音拉回了康奉的神志,他听男人带着几分痛苦道,若你真不愿见我,我今后再不出现在你面前便是。
我没
康奉微微瞪大眼,想要解释,葛魏却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先听我说完,等我说完,我保证不会再去打扰你。
葛魏深吸了一口气,未给康奉插话的机会,紧接着道:康奉,我心悦于你,或许是我太迟钝,事到如今才意识到这点,那夜之事,我很抱歉,但那时见你为了你那心上人伤心难过,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恨我也好,今后都不相见也罢,我还是想说,那人既然已经成婚,不值得你为他如此。
康奉被这巨大的惊喜砸中,可还不待他缓和激动的心情,又被对方后头的话语说懵:什么心上人?
就是那日在两位皇子满月宴上,令你难过之人,你醉酒时都说了。葛魏以为康奉是有意瞒着自己,又苦笑一声,道,放心,如今我也没有立场多说什么,你就当就当是我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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