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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你别下毒[重生]——77家的喵(12)

    那名冉郢人现在在何处?赫连淳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听似平静地问出这句话。

    知道二殿下要来,下官便先让人将他抬入府衙大堂了。那知府见赫连淳锋面色略显苍白,立刻紧张得手心冒汗,那冉郢人身份不明,又恰好在这样的时候被人毒杀后送来,下官实在是怕耽误大事,这才不得不深夜打扰二殿下休息,望二殿下恕罪。

    知府说着又要跪下,赫连淳锋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迈入府衙:你说那人是被毒杀的?立刻带我去看看。

    听到中毒二字,赫连淳锋止不住的手脚发软,比起旁人下毒,他更怕华白苏在自己试毒时出现什么意外。

    见赫连淳锋入内,知府也不敢再耽搁,小跑着跟了上去:是是,已经让仵作验过,是中毒身亡,只是具体所中何毒,以及是何人所为,暂时还无法确定。

    进入府衙大堂时,知府特意转身知会其余衙役留在外头,随赫连淳锋而来的兵马便也留在了外头,仅有葛魏与康奉未停下步子,一道入了大堂。

    赫连淳锋知道知府这是有事要禀,但他此时哪还有心思关系其他,几步上前走到那盖着尸首旁,伸手就要去掀那白布。

    后入内的葛魏见状立刻道:殿下,还是属下来吧。

    赫连淳锋顿住手,克制住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他站在那尸体不远处,看着那白布下的轮廓,忽然又胆怯地不敢知道答案,过了半晌才微颤着声道:康奉,你去看一眼。

    康奉见赫连淳锋如此,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有些不敢想象若里头躺着的真是华白苏,赫连淳锋会如何。

    几乎是屏息走到了尸首旁,康奉伸手缓缓掀开那白布,只一眼,整个人便放松下来。

    白布下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

    康奉转身对赫连淳锋轻摇了摇头,赫连淳锋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慢慢落了地,也是这时他才惊觉,自己后背的冷汗几乎要湿透亵衣。

    又平复了一会儿,赫连淳锋才转而向知府问道:你将衙役全留在外头,可是有什么要事想要禀报?

    是!知府察觉到赫连淳锋与刚进门时有些许不同,但也不敢多问,只从怀中掏出一块被帕子包裹之物,这是仵作在验尸时发现的,被藏在此人的亵衣之中,所以此事属下不敢轻忽,立刻派人通知殿下。

    赫连淳锋接过那帕子,打开后立刻认出,那是一块属于苍川皇城禁卫军的腰牌。

    一旁康奉与葛魏二人见到那熟悉之物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一名冉郢人,为何会携带着苍川禁卫军腰牌出现在奎南城,他是被何人毒杀,又为何会出现在府衙门口,全都不得而知。

    葛魏,康奉,把你们的腰牌拿出来让我看看。赫连淳锋在对那腰牌端详了一会儿后忽然道。

    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依言拿出了自己的腰牌。

    赫连淳锋接过后仔细比对,将三块腰牌平放在桌上,对葛魏问道:看出什么了?

    葛魏端详了许久,缓缓瞪大眼,指着刚刚康奉掏出的那块腰牌,问道:为何只有康奉的腰牌不同。

    桌上三块禁卫腰牌,虽第一眼看去极其相似,细看却会发现,属于康奉的那块色泽上微微有些不同。

    可康奉与葛魏同期进入禁卫军,腰牌也是统一派发,甚至所用材料都是同一个锅炉炼制,又怎会不同,反倒是这冉郢人身上的腰牌,与葛魏所携的那块别无二致。

    腰牌本无区别,只是用得久了便会因主人的身份而受到影响。赫连淳锋将两块腰牌分别还给二人,并不再多解释,转而对知府冷声道,此事到此为止,你不必再调查下去,今日所看所听之事,也不得对外泄露半句,明白吗?

    是是,下官明白。知府抬手抹了抹额上汗水,又小心翼翼问道,二殿下,那这人的尸首

    找个地方埋了便是。时候不早了,蓬大人处理完公务也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知府立刻会意:恭送二殿下。

    回军衙的路上,康奉还是没忍住,问道:二殿下,我那腰牌到底为何与他们的不同?

    御内侍卫与普通禁卫所着服饰不同,佩戴的腰牌长久与服饰摩擦,所沾染料自然不同。

    御内侍卫虽也隶属于禁卫军,但因职别更高,所着服饰为暗红色,腰牌受此影响,颜色自然比穿着藕色武服的普通禁卫深些。

    二殿下是说

    那腰牌同样来自一位御内侍卫。早年间,御内侍卫负责贴身保护皇上安危,仅皇上有权驱用,可实际上,除了皇上,皇子的安危也极其重要。

    因此在当今皇上继位后,往每位皇子宫中都调派几名御内侍卫。

    换言之,这名死去的冉郢人,极有可能与某位皇子有着密切联系,赫连淳译已死,如今赫连淳锋能想到的,便只有他那三弟赫连淳志。

    赫连淳志在冉郢藏有眼线,赫连淳锋并不意外,让他想不通的是,到底谁会出手,将这人毒死并抛尸知府衙门。

    想了一路也未想出结果,一行人回到军衙时已然过了子时。

    明日一早仍要赶路,今夜赫连淳锋并未留太多人守卫,独自穿过长廊回屋,他几乎是在推开屋门的刹那便察觉到了异样,握紧腰间的鹿角钩呵道:谁!

    二殿下果然厉害,我还以为至少要等你进入屋内,才会发现我呢。华白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赫连淳锋提起手中的油灯,很快见到那令他担心了一晚之人,此刻正毫发无损地端坐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我走了

    白白:我又回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上一章那个说觉得赫连淳锋马上要开窍的~ NSDD~~

    第23章 说开

    你怎么在这?见到去而复返的华白苏,赫连淳锋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为何不能在这?华白苏微仰着头看向一步步走到面前的男人,好整以暇道,我来是想问问二殿下,既然口口声声说生怕与我扯上关系,生怕因我惹上麻烦,听到有冉郢人出事,怎么还紧张得像是天塌了似的?

    是你做的?华白苏的话,结合今晚发生的种种,赫连淳锋稍一愣神便想通其中关窍。

    华白苏大方地点了点头:人是我扔到知府衙门外的,怎么样,二殿下还喜欢我这份大礼吗?

    那日离开后,华白苏本就想先一步到达奎南城,在军衙中等赫连淳锋等人。

    大军在外未回,奎南军衙中只有几名小兵留守,要潜入军衙对华白苏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只是他没料到在奎南城外,自己会遇见另一名乔装打扮的冉郢人。

    赫连淳锋与邢辰修虽私下达成协定,但对外两国仍是敌对关系,那人这时乔装入苍川,怎么想都有问题。

    华白苏留了个心眼,暗中跟了对方一段路,到了夜间对方休息时,便下毒将人迷晕,搜身时在对方身上发现了腰牌与一封信,那信显然是从冉郢军中送出的,信中详细写明了冉郢军的动向,以及赫连淳锋下令撤兵一事。

    华白苏本想等人醒来,再逼问出更多信息,谁知一时大意,忽略了那人口中藏有毒药,当发现自己被控制后,对方便直接咬破包裹着毒药的外膜,毒发身亡。

    也是在他身亡后,华白苏才一时兴起,想借此来看看赫连淳锋的反应,于是索性将尸首扔到了府衙门外,不过以防万一,那封信他并未放回尸体上。

    礼物?赫连淳锋轻笑一声,眸色暗了暗,压低身子将华白苏困在床柱与自己之间,你觉得这叫礼物?我倒想问问,你百般试探,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自然是得到了。

    华白苏潜入这军衙是在赫连淳锋等人到奎南城之前,可当时赫连淳锋心不在焉地回到院子时,竟丝毫未察觉他的存在。

    他亲眼目睹了赫连淳锋听闻消息时骤变的脸色,也感受到了对方压抑不住的担忧。

    那样的赫连淳锋,甚至让他有些后悔自己以此来做试探,也正因如此,在赫连淳锋问出这句话后,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华白苏不懂赫连淳锋为何对他真有如此深情,不懂赫连淳锋为何像是认定了自己跟着他一定会出事,亦不懂对方此刻复杂神色背后隐藏着多少情绪。

    华白苏一动不动地与对方对视良久,最后道:二殿下要是真怕带着我影响你争夺储君之位,我又何必如此执着地跟随?所谓试探,不过是我不甘心。你怕我跟着你会有危险,可是正如这次之事,若出事真是我呢?

    他停下声,轻笑了笑,伸手环住男人的颈项才再次开口:二殿下有没有想过,我随你一道回去,哪怕真有什么,你还能知晓,若我们就此别过,从此两不相见,那是否就算我死了,连尸首都腐烂成白骨,你也不会知晓?

    赫连淳锋闻言愣住,自打他回到两年前,心中便只有让华白苏好好活下去这一个信念,为此他愿意放弃所有,包括两人之间能够重新开始的情感。

    可华白苏的话提醒了他,倘若最后的结果并不能让对方平安,这一切是否还值得。

    又过去许久,赫连淳锋轻声问道:你总说你不需要我对你的安危负责,但若换做是你呢?若你明知与我一道会害死我,你还会不顾我的安危,坚持与我在一起吗?

    这要看你是否是贪生怕死之人,就我个人而言,抱憾终身才是最难以接受的。何况我们都知晓,现在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假设,并非一定发生,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为了还不确定之事,放弃本可以相处的时光?

    华白苏生平最是厌烦优柔寡断之人,可不知为何,赫连淳锋的犹豫在他看来,非但不觉讨厌,反倒让他愈发放不下对方。

    他想起那个在山洞中情不自禁的吻,甚至觉得自己大概中了一种名为赫连淳锋的蛊,所以才由着对方一次次将自己推离,却又不厌其烦地一次次给对方机会。

    白苏。赫连淳锋的声音令他回了神,他不得不重新仰头看向对方,像是在等一个最后的宣判。

    华白苏不由地想,就当作最后一次吧,强扭的瓜不甜,哪怕清楚赫连淳锋对他有情,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也总不能一直玩下去。

    我不懂我有什么好,值得你不惜性命也要坚持。赫连淳锋问得认真,这个问题他实在想了太久太久。

    值不值得,就要看最后我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华白苏笑道。

    其实他心中也十分疑惑,若他没有记错,这不是赫连淳锋第一次对他说不值得,想了想后,他又道,你身为苍川二皇子,抱着各种目的接近你,讨好你,想要取得你信任又或者谋取好处之人数以万计,我不过是他们其中之一,二殿下难道会去在乎他们每个人所做值不值得吗?

    那你想要什么?

    两人本就离得极近,华白苏背后是床栏,身前贴着赫连淳锋的胸膛,他的双手甚至还挂在赫连淳锋颈上。

    华白苏稍稍向前凑了凑,鼻尖便贴上了赫连淳锋的,接着他以一种十分轻快的语调道:我想要你啊。

    屋内唯一亮着的油灯便是刚刚赫连淳锋提入的那盏,此刻被放置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借着那微弱的灯光,华白苏敏感地察觉到,就在自己话音落下的瞬间,赫连淳锋的神色变了变。

    他几乎以为对方又要找什么托词将他推开,却见赫连淳锋突然一勾嘴角,微微侧头吻了上来。

    在双唇相触的那刻,华白苏清晰地听见赫连淳锋道:那就如你所愿。

    有别于之前两次,这个吻几乎完全由赫连淳锋主导,他略显强势地侵入华白苏的口中,抵着他的舌尖厮磨辗转。

    华白苏还有些没从赫连淳锋忽然转变的态度中回神,直到赫连淳锋搂着他的腰将他调转了方向压在床榻上,他才猛地睁开眼。

    本是想挣脱钳制,可在见到赫连淳锋眼中浮起的那点点笑意后,似乎又像是被迷惑一般收了其余所有动作,只配合着男人在他口腔内肆意掠夺。

    也不知是谁先动手替对方解开衣物,在最后的亵衣落下时,赫连淳锋指尖轻轻一弹,一枚石扣正砸在不远处的灯芯上,火光慢慢熄灭。

    外头月儿高挂,透过纸窗,在最后的光亮中,仅能窥见两道逐渐交叠的身影。

    ###

    这一觉华白苏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外头天色已然大亮。

    他整个人还未完全清醒,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他猛然坐起身,匆匆披上衣物向外跑去,谁知才跑出几步便撞入男人怀中。

    这么急着出来,难道是怕我跑了不成?赫连淳锋稳稳将人抱住,含笑道。

    见到赫连淳锋,华白苏松了口气,开始伸手整理自己的衣衫:二殿下前科累累,谁知会不会不告而别。

    哪敢啊。赫连淳锋抬手触了触他的额头,确认并无异样才道,别整理了,再去躺一会儿。

    昨夜赫连淳锋比上次小心许多,除了微微的酸胀感,华白苏并未感觉到任何不适,但既然对方开了口,华白苏也未推辞,点了点头正欲转身,整个人便被抱了起来。

    喂!他被这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出声抱怨。

    赫连淳锋闻言笑了笑,几步走到床榻旁将他放下,问道:要上药吗?

    华白苏轻哼了一声,拉着赫连淳锋的衣领将人拉近:不劳烦二殿下上药,不过二殿下既然占了便宜,下次记得要还。

    至于如何还,二人都心知肚明。

    赫连淳锋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就着这姿势在他嘴角亲吻了吻,道:我去给你取早点。

    说罢便转身离开。

    用过饭后一行人便要重新出发,华白苏本欲骑马,赫连淳锋却是不答应,硬是让人将马车赶到院内,亲自抱着华白苏上了马车。

    院中此时除了葛魏与康奉,还有其余几位跟随赫连淳锋多年的亲信,早已经离开的华白苏忽然出现在赫连淳锋房中,本就足够令人诧异,又见两人亲密的举动,众人直接傻愣在原地,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华白苏见状觉得有趣,也顾不上骑马还是乘坐马车的问题,趁着车帘落下前,对着赫连淳锋的脸颊亲了一口。

    赫连淳锋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捏了捏他的手掌后下车对众人道:你们都是我十分信任之人,对你们我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既然你们已经知晓我与白苏的关系,日后该如何对他,我想你们心中都清楚。对外,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对内,若他在军中出了任何事,我唯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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