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天边胭脂红,青龙柳下草色青。袅袅河边烟升起,香飘十里晚风吹。
“师兄,你真是神通广大,你瞧,不一会儿功夫,就抓了这么多鱼。”
金月生面带笑容,一边翻鱼一边说道,“记得有一次,我爹带我去抓鱼,他拿了鱼叉,磨叽了老半天,才只弄了三条小鱼。”
金日乐嘻嘻笑道:“那是因为辽东的鱼,都他娘的贼精,哪像这里的,用手一抠腮,连动都不动。”
金月生很奇怪:“你以前抓过鱼?”
金日乐神秘地一笑,摸了摸脑壳,反问道:“北琴海你知道吧?”
“这个当然。”金月生叫道,“据说那是辽东最大的海子,有上千里远呢!”
金日乐点了点头:“我家原本就是那里打渔的。”
“净扯犊子!”金月生不相信,“那你怎么不会凫水?”
金日乐摇头叹道:“我们全家人,就我不会。打渔弄不了几个钱,还老他娘的受人欺负,所以我爹就去打仗了。后来我爹做了将军,当年我才四岁,他不愿我长大以后再去打渔,就把我弄到了盛京。再后来就和你一起,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一下引起了同感,金月生感叹道:“我家原本是猎户,猎户也弄不了几个钱,还要给官府孝敬。家里起早贪黑,也吃不饱肚子,我爹就改行经商,再后来他也去参了军。”
金日乐叹息一声,一边添火,一边问曹继武:“大师兄,你呢?”
曹继武闻言,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帮父亲牵牛扶犁以及帮母亲采桑的快乐场景。
……
见曹继武半天没反应,金日乐捅了捅他的腰眼。
曹继武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无奈和伤感:“我家原是这里种地的,后来牛被官府抢去了。地种不成了,我爹就去教书。后来你们的人打了过来。书也教不成了,和你们的爹一样,他也去参了军。只不过,他们如果见了面,定不会像我们这么亲热!”
二金闻言,闷闷不乐。
金日乐讨厌沉闷,过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叫道:“老子是老子,和咱们没关系。咱们只过咱们的,懒得理他们的破事!”
金月生也跟着叫道:“行,咱们在一块,就不提他们了!”
三兄弟毕竟近十年的感情,这比亲人的感觉更为实在,更贴切,也更有感觉。
曹继武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叹道:“今天天色已晚,恐怕回不去了!”
金月生笑道:“这样更好。”
曹继武皱了皱眉头:“今晚真不回去?”
金日乐抢先嚷嚷道:“这个不用担心,师父数日不归,他不会知道的。”
三兄弟好不容易跑出来一次,其实都不想早早回去。
曹继武使劲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心中暗忖:师父每次下山,都是一连几日不归。这两个家伙,在山上快憋疯了,就陪他们耍一耍吧,习武毕竟无趣的要命。
曹继武打定了主意,仰身躺了下来,找辙笑道:“哎!跟着你们两个赖皮,总没好事,我看这挨打,一定是逃不掉了!”
“既然逃不了,那就先尝尝滋味,免得到时大呼小叫的!”
金月生拿了一根木棍,朝曹继武屁股上戳了过来。
“兔崽子,你要干什么!”
曹继武霍一下跳了起来,抽了一支带火的木柴挑了过去。
金月生急忙跳开,哈哈大笑,转身就跑。
“别跑!”
曹继武不依不挠地追。
金日乐哈哈大笑,跳起来起哄:“大师兄,他脚乱了,快挑他脚!”
“师兄,大师兄拐了肘,快刺!”
……
两个闹腾,一个看热闹起哄,这三兄弟,玩得不亦乐乎。
爽朗的笑声之中,忽然钻入一声阴冷的笑声,犹如寒夜里一丝枭鸣,在空中阵阵回荡。三兄弟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
此时傍晚的微光朦胧,二十步之外,一颗垂柳树干旁边,一个冷冷的背影,伫立在河边。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三兄弟暗捉镖在手。
曹继武定了定神,前踏五步,立身喝道:“什么鸟人,敢在此败兴!”
那人一阵冷笑:“凭你这句话,老子就可以杀你了!”
曹继武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不怕闪了舌头!”
这话刚说完,背后隐隐一丝不祥,曹继武心中一凛,急叫:
“背后有人!”
二金闻言,骤然捻脚。
背后果然有一人,阴冷面容,鹰眼戟眉,正悄无声息地接近三兄弟。
这人腰挎一把宝剑,浑身冷气森森,犹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伸出两只鬼魅似的双手,要捉二金。
然而他正要扑身下手之时,二金忽然转过了身。
剑客心中一惊,遂停了脚步。
二金也是暗暗心惊,金月生喝骂道:“哪来的混犊子?胆敢背后偷袭!”
还有三尺,就可以得手了。可惜还是被发现了,这样警觉的少年高手,剑客还是第一次见识。
剑客冷冷一笑,竖起大拇哥,冲二金点了点头,语气坚毅却阴冷:“高,实在是高,果然名不虚传!”
话语虽然是在夸赞,但剑客的声音里夹着一股阴劲,让人浑身的不舒服。
金日乐很不高兴:“拍马屁的口气真他娘的难听,背后偷袭,就你这犊子,绝不是什么好鸟!”
“看镖!”
二金一上一下,同时打出飞镖,奇袭剑客膻中和水分两处大穴。
冷脸剑客不慌不忙,瞅准时机,左手身前轻轻一晃,就夹住了两支镖。其手法之巧,力道之精,让人叹为观止。
二金忍不住赞道:“好厉害!”
“镖法也不错!”
剑客冷冷地赞了一声,接着对前面的人叫道,“荣将军,还继续吗?”
话音刚落,冷面人脚尖轻点,轻飘飘地飞退了十步之远。
金月生见状,回头悄声问曹继武道:“师兄,冷面人的武功极高,怎么办?”
“打败了前面这个,就有希望。”
金日乐扭头悄声道:“那后面这个鬼脸怎么搞?”
“那人已退了,凭他的秉性,不会再插手了!”
冷面人如果想出手,就不会退开那么远。听了曹继武的分析,二金觉得有理,急忙回身,抽镖在手。
三兄弟落位三才阵,全力对付前面的敌人。
前面这人,身材高大,背插双杆短枪,背对三兄弟。
他忽然冷冷地一笑,有些惋惜:“好好的一个苗子,就这么着被老子杀了,太可惜了!”
话音刚落,短枪客骤然转身,一双大眼如判官,凶狠血红,根本无视三兄弟的存在,大踏步走了过来。
“这人轻视咱们,我先出手。”
曹继武小声提醒,二金点了点头。
短枪客耳力惊人,听见了三兄弟的切切私语。但他根本没把三兄弟放在眼里。
距离合适,短枪客右手翻过肩头,要从背后拔枪时,曹继武突然出手了。
一支柳叶镖,轻飘飘地溜向曲池穴。
短枪客冷哼一声,左手轻轻一挥,就拍去了曹继武的镖。
曹继武的手法,相当拙劣。短枪客没费吹灰之力,顿时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就这么点本……”
一点黑影带着尖啸,直取天突。
短枪客根本没有在乎,大踏一步,左手一拍,将镖格飞。
他刚要得意大笑,然而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因为又一点黑影紧跟前镖之后,趁着短枪客左手一拍的缝隙,擦着掌缘钻了进来。
原来这是双镖,一前一后,后镖紧贴前镖之后,双镖紧连一线,短枪客却看成了一镖。
这个致命的错误,顿时让他陷入绝境。他的右手还在背后拔枪,左手已经偏离了合适的防御位置,小小的柳叶镖,见缝插针,直奔天突而来。
此招乃三兄弟的绝学——双镖合璧,其灵感来自于固荣和阿鲁奇的双箭合璧。双镖前后紧贴一线,由于视线的原因,对面的敌人,只能看到前镖,所以非常的隐秘。
短枪客的瞳孔慢慢张大,颈根一紧,死神的穿刺之声,隐隐到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犹如闪电。
当——
一声脆响,冷面剑客的剑尖,及时地荡开了后镖。
但即便如此,枪客襟口,还是被镖尖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惊魂未定,久久回不过神来。
剑客回身,冲着二金,挤出一副相当不自在的笑容,连连赞道:“好镖法,好镖法!不愧为锦城飞将的弟子!”
眼前剑客的面容,普空好像曾经说过,曹继武想了一下,忽然叫道:
“祖泽志!”
剑客闻言,大吃一惊,随即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然而还没等曹继武回答,短枪客突然拔枪,飞刺而来。
祖泽志一把揪了他的胸口:“裕荣!你要干什么?”
“我……我要杀了他!”
成名高手,阴沟里翻船,颜面尽失,短枪客自然歇斯底里。
三兄弟知晓了二人的身份,金月生很不高兴,冲裕荣吐了一口唾沫:“满洲正蓝旗第一勇士,我呸!”
裕荣急红了眼,非要杀人。
金日乐顿时乐了,伸头冲着裕荣一阵吐舌挤眼:“斗败的蛐蛐还要耍威风,看来要撞鸡屁股了!”
这下被金日乐拱火,裕荣彻底大怒,几乎发了疯。
祖泽志无奈,点了他的穴道,硬生生地将他拖走了。
祖泽志和裕荣二人,这次本是奉命前来杀曹继武的,并趁机带走二金。两人本来的计划,是祖泽志从背后突袭,出手制住二金。剩下的曹继武,由裕荣解决。
然而曹继武得渡叶大师亲传《无暇神相》,灵敏辨识,第六感超强。他及时察觉到了背后的祖泽志。
这一点大大出乎祖泽志的意料。
这次行动,本就是以强欺弱,实力派祖泽志很是不屑。但是甲弑营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当曹继武点破了祖泽志的所在。正面以强欺弱,祖泽志拉不下脸,所以破了二金的镖之后,他便撤开了。
镖法不比其他武功,对时机的要求极为严格。把握不准时机,扔出去的镖,等于白扔。只有实战,才能真正提升辨识时机的能力。三兄弟虽然跟随名师,但实战甚少。所以二金冒冒失失地出手,暴露了三兄弟的实力。
对于实战经验丰富的裕荣来说,自然瞧不上初出茅庐的青柿子。因此他自信满满,大咧咧地进攻。
正是因为他轻敌,曹继武先发一镖,进一步让他自己大意,同时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金月生的镖及时跟进,但还是被裕荣挡开了。
金日乐的出手,走在金月生手肘之下,因此大意的裕荣,根本就没看见。然而背后的祖泽志,却瞧得清清楚楚。凭他多年的经验,知道大事不妙,来不及细想,拔剑飞身,才救了裕荣一命。
整个过程,三兄弟配合的天衣无缝。
如果前面是祖泽志,他也没有把握躲过金日乐的暗手。因此祖泽志对三兄弟大为佩服。
以祖泽志高傲的性情,对裕荣刚才的表现,自然是大为不齿。但顾及同僚的份上,祖泽志还是把他拖走了,免得丢人现眼。
整个战斗结束了,对方不是武功不济,而是因为秉性而撤,三兄弟回味刚才,久久不能平静。
第19章双镖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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