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纪修然自然不会和他客气,走过去,坐下来。
特别定制的躺椅,足够宽敞,坐下两个成年人,也丝毫不挤。
石靖琛见他坐定,弯了弯唇,靠坐着,偏头看向他,问道:修然忙完了?
纪修然紧挨着他坐下,见他躺下,便自然的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石靖琛看他面露疲惫,便挪了挪身子,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让这人靠的更舒服些。
纪修然便顺势挪了挪身子,在他胸口蹭了蹭,看到旁边小几上放置的酒壶,随口问道:今年的新酒开坛了?
石靖琛轻轻点点头。
纪家酒闻名大夏,销量可观,这酿酒更是他们家所有产业中的重中之重。
但纪修然和石靖琛各有公事忙碌,都顾不上这头。
纪父便把这酿酒之事都接了过去。
最近又到了新酒开坛的时候,自然又是一番热闹情形,不过,他前一段时间忙的天昏地暗,没能顾及,便错过了。
好在这些琐事都有家里人分担,不用事事经手,也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此时也不过是看到了,随口问问,问过便也不再在意。
随后困顿的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
突然想到一些事,便强忍着睡意,咕哝道:三哥可要看好酒窖,莫让臭小子摸到
话还没说完,便陷入了沉睡。
石靖琛低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已经闭眼沉睡,心疼又无奈的摇摇头。
不再多说什么,手掌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让这人安心休息。
这人未尽之言,他也明白。
去年旧府里藏着的好酒,便被嘉宝、二青、三青几个皮小子祸害了。
当时,纪修然知道,气愤不已,发了一通火,好好修理了几人一番。
今年,新府建成,纪修然便特意把酒窖建在隐秘的地方,防着几个臭小子。
想到嘉宝几人,石靖琛也忍不住有些头疼。
几个小子平时看着挺乖巧,谁想到还是隐藏的小酒鬼。
家里考虑他们年岁小,都限制他们饮酒。
却没想到,几个臭小子会胆大的去祸害酒窖。
虽然事后都被好好收拾了一番,但还是可惜了那些窖藏多年的好酒。
石靖琛想了一会儿,便把思绪收回来,看着怀里人,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面色轻松,心里安然。
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的蹭了蹭他的额头,这才重新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看起来。
温和的阳光悄悄的变幻着自己的角度,却也不忍心打扰到安静共处的人。
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便顿住。
想来是被守在门外的宝真拦住。
此时门外,拿着账册过来汇报今天工作的宝善立在门口,看着拦住自己的宝真,悄声问道:伯爷没空闲?
宝真示意他收声,然后探头看了看,发现纪修然正靠在石靖琛的肩头,睡得香,便回过头对宝善交待道:爷睡着呢,没要紧的,便等会再来吧!
宝善点头应下,本来也只是例行通报一天的账目,晚点也不耽误。
出了正房,恰好碰到来汇报的另外两人,赶紧把人拦住,一起去书房候着。
没人打搅,纪修然便就着这样的姿势,睡了半个时辰,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便蹭了蹭脑袋,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
感觉到身旁之人,有些僵直的身体,才清醒过来,坐起身。
转头看向身边之人,感觉到那人姿势的不自然,便抬手帮他揉了揉麻痹的肩膀。
口中微微埋怨道:三哥,怎么不叫醒我。
这样保持半个时辰不动,胳膊可不是要麻嘛。
石靖琛因为胳膊上传来的不适,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呼了一声,随后便笑着,安慰道:无妨。
这人已经连着三天没休息好,今天终于可以安然入睡,他又怎么舍得吵醒他。
纪修然低头给他揉捏着肩膀,脸上心疼又有些微微动容。
朝廷因为要广开海外贸易,必须制定新的关税制度。
本来也不关他一个闲散伯爷的事,但,谁叫公孙子瞻开了口呢。
对于公孙的请求,他不能不管。
于是,便有了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忙碌。
好在,他手里有记忆之书,又系统了解过大夏的税收制度,做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尽管如此,但因为时间紧急,他不得不加班加点,花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赶制出一套可行的方案。
刚刚送走了暗探,他才完全放松下来,也才会如此安心的,在这人身边睡过去。
石靖琛也是心疼他,才会如此纵容。
纪修然面带心疼的给他按摩着肩膀,便听到门外传来宝真的通报声:伯爷,曾老爷来访。
纪修然疑惑的转了转眼,低吟了一声,开□□待道:让他去偏厅候着。
说完自己手上的动作不停,低声疑惑的开口道:不知这家伙有什么事?
去年曾老爷子去世,曾君辉便带着家人回来奔丧,之后便一直留在青阳县。
因为有孝在身,一般也不会随意外出。
不知今天过来,有什么要事。
石靖琛笑了笑,随意的回道:孝期已过一年,想来知愚也该出孝了。
纪修然这才反应过来,对于这人过来的原因也大致有了猜测,点点头,说道:想必是了。
石靖琛感觉自己手臂已经恢复,抬手抓住他还在不停揉捏自己的手,低笑一声,说道:好了,修然,已经无碍,你去忙吧。
纪修然挣开他的手,依然不放心的按了按,问道:不麻了吗?你确定?让他等一会儿也没事。
石靖琛笑着抓住他的手,说道:真的没事了,你忙去吧。
纪修然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发现不是说谎,这才起身,去见客。
石靖琛见他离开,才起身,活动一下自己酸软的腰身,起身去往嘉宝的院子,打算去看看他的训练情况。
纪修然来到偏厅,便看到一身素色道袍的曾君辉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点心,很是惬意。
一旁端坐的知愚,则脸色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曾君辉却完全没有自觉的,依然吃喝的欢乐无比。
纪修然进门便轻咳了一声。
曾君辉当即放下手中的茶点,悠然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起身行礼,笑着说道:纪伯爷,别来无恙呀!
纪修然斜睨了他一眼,施施然走到正位坐下,才淡淡开口道:你何时变得如此多礼了!
曾君辉听了,笑了笑,也不再端着,顺势坐下。
知愚见他们两人说完话,便上前主动行礼问安。
纪修然和颜悦色的打量了头一番,便开口让他起身免礼,开口夸赞道:知愚果然一表人才。
曾君辉得意的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此次过来,便是为了知愚读书之事。
纪修然了然的笑了笑,开口道:知愚入青山书院自是没问题,只不过师承何人便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曾君辉听了,知道知愚读书之事算是解决了,便开口道谢道:那便多谢修然了。
知愚也起身道谢。
事情三两句便解决了,曾君辉心情甚好,不过他还有其他事要说,便开口道:知愚,之前不是说要来恭贺嘉宝嘛,你且去吧。
纪修然听了,也顺势开口道:宝真给曾少爷带路。
等两人离开,曾君辉转过头来,恭喜道:还没恭喜修然呢!
嘉宝十岁便考过了童生试,算是他们这里少有的神童了,自然值得庆贺一番。
纪修然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省得他骄傲。
曾君辉笑着,说道:不知道还以为你炫耀呢,这事放在谁身上都要好好庆贺,反倒是你稀奇,反其道而行之。
纪修然不以为意:童生而已,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谁还没考过了!
曾君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但看他不以为意,便也不再多说,顺势转开话头,说道:听说朝廷要开通海贸?
纪修然端起茶杯,小饮一口,轻笑一声:你倒是消息灵通!
这事现在还没发公文,知道的人并不多。
曾君辉挑挑眉,得意的说道:怎么也沉浸商场多年,人脉还是积攒了一些的!
纪修然也不追究他哪里得来的消息,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看过去:怎么?你有兴趣?
曾君辉在他面前自然不会藏着掖着,点头肯定:我和郑大哥都有兴趣,毕竟手里的钱多了
纪修然自然明白他的未尽之言,了然的点头,十分赞同:倒是好主意。
这个时候倒是最好的时机,很多人都持着观望的态度,此时插手,必定占尽先机。
而且还可以在朝廷那里,占个好名声,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曾君辉此次过来,自然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而是想在纪修然这里讨一些方便,想到这,便面色正经的问道:不知修然可有门路?
他们要想开通商路,自然是要组建自己的商队,但商船买卖并没有那么容易。
纪修然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让人拿来自己的名帖,准备好纸墨,当即修书一封。
交给他,然后开□□待道:你让郑大哥去找云州香川船坞的主事者,把我的名帖和书信交给他,那人自然会帮你们。
关骁这些年还一直和他保持联系,每过一段时间还会写信过来,询问是否有新的设计。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曾君辉接过名帖和信,欣喜的笑了起来:哎呀,修然果然厉害,香川船坞可是咱大夏最大的船坞。
有了这个关系,不怕组不出一支超强船队。
纪修然在信里要求多提供两艘,配备了红衣大炮的战船,不过这些他并没有特意的向曾君辉说明。
等他们到了那里,发现这个惊喜,想来那时的反应定然很有意思。
曾君辉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便起身告辞,郑大哥还等着他回信呢。
修然,这次的海外贸易还是像之前一样分利。
纪修然点点头,这些身外之物他都不甚在意,不过有利可图,他也不会推辞就是了。
他们之间合作了多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纪修然让人把曾家父子送出门,自己则来到阁楼上,举目远望。
石靖琛走上来,看着他站在窗前有些寂寥的背影,走上前,扶着他的肩头。
纪修然自然的往后仰,靠在他的胸前,怅然的开口:海外之地,倒是令人向往!
这一段时间,他都困在这青山村里,空闲时间顶多在周围县城走走,有近四年的时候没有出过远门了。
但,学院里的事,府里的事,还有各处的产业,处处都离不开人,他就这样被绊住了,动不了身。
石靖琛听到他语气里带出来的怅然若失,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等过一段时间,我陪你出去走走。
纪修然听到,便欣喜的笑开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承诺,一等便是十年
第 225 章
平坦的官道上,疾驰的马车里,一人靠在另一人肩头,拿着手里的书信看着。
随后便对着身边人,语带兴奋的开口道:公孙大哥终于舍得离开京城了!
他手中拿的信,便是公孙子瞻送来的。
信中提到他已经辞去首辅一职,打算四处云游,现在正赶往麓州,希望能够和纪修然一聚。
可惜,他们二人现在正在去往灵州的路上。
自从三年前,嘉宝二十岁考中探花,又成了亲,纪修然二人便没了什么牵挂。
又恰好,大青辞官回到青山村,入了书院。
纪修然便果断把院长一职扔给他,和石靖琛一起云游起来。
这两年,二青也考中进士,在外任职,三青果断放弃科考,去投奔二哥。
现在,过足了坑人的瘾,便也回到青山村。
纪修然便把手里的产业交给他打理。
纪父纪母两人身体依然健壮,更有纪大哥他们照料。
这样一来,两人更是没有后顾之忧,便自在的在外面逍遥。
这些年,纪修然和石靖琛从大夏的最西端开始,去过西北大漠,去过西南高原,看过雪山,趟过沙河。
走遍了大夏西部的大|片土地,也记录了各地的风情。
现在正要去往最后一处,西南灵州。
但,现在接到公孙子瞻的信,不得不暂停自己的旅程,调转方向,快马加鞭的往麓州赶。
等两人赶到麓州的时候,公孙的车架也恰好到。
两方人马都默契的不想引人注目,便选择了一处僻静的旅馆住下。
安顿好之后,他们二人便去拜访公孙子瞻。
谁曾想,在公孙的住处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纪修然二人面色恭敬的行礼问安,待听到那人免礼的声音,才直起身,恭敬的站在堂下。
一脸漫不经心的斜倚在软榻上的虞铣,看他们如此,便淡淡的开口道:你们二人随意坐吧,不用在意朕。
二人恭敬的应了一声,在一旁的锦杌上坐下,但心里忍不住腹诽:你这么一个大佬杵在那,谁能不在意!
不过面上都还是一片平静。
纪修然抬头看了坐在皇上对面,面色淡然的公孙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这么大的事,这人也不通个风!
公孙接受到纪修然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中也满是无奈。
本来出来之前,他还去向这人辞行,当时这人便痛快的应下,他当时还心中感觉奇怪。
没想到,出城不久,这人便追了上来
面对这样任性的皇帝,他也很无奈!
纪修然看他的脸色,便猜测个大概,对公孙,满满的同情。
被这么个狗皮膏药黏上,打不得,骂不得,确实没办法。
不过,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搓搓的八卦,如果不是两人都各自娶妻生子,他都要以为两人有私情了,跟的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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