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大一直说不能轻举妄动,他们便一直忍着,现在都快要忍不住了。
石靖琛看他说完之后,还一脸的愤愤不平,便开口多说了一句:不用如此气愤,用不了多久,这些人从哪里便要回哪去。
待刘壮离开之后,石靖琛想着现在营中的公务,头疼的揉了揉眉头。
说起来这津海卫从大夏开国便已经设立,之前津口港并没有开通的时候,津海卫便已经存在,平日里只要在近海巡逻,保证这一片海域的安全便可。
如此一来,规模不如静海卫,重要不及京畿大营,威武不如天龙卫,地位着实尴尬。
再加上上一任指挥使因参与了宫变,被罢免,之后便一直没有新的指挥使上任。
这两年便是同知代为管理,那人又是个糊涂的,加上津口港开设之后,朝廷明显重视起对津海卫,很多看到时机的人,便动心思把自己的子弟塞进来。
这个吴同知又不敢得罪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对这些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弄的津海卫一片乌烟瘴气。
石靖琛了解到静海卫的大致情况之后,便觉得头疼不已,这次皇上还真是给他出来一个大难题,扔给他一个这样的烂摊子收拾。
考虑到这次的具体情况,石靖琛上任之后,便没有急于揽权,只是用武力震慑了那些小人而已。
而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更是按兵不动,对于大营里面的不妥之处视若不见。
这便让一些有小心思的人开始蠢蠢欲动。
同时他便吩咐自己的手下,仔细盯紧某些人。
石靖琛看着之前让人调查到的事情,露出一个凌厉的笑容,接下来才是好戏上场。随后又眼神柔和的看着书案上的家书,待这间事暂定之后,他要回家一趟了。
想到这,石靖琛一贯平淡的脸上,不免也露出一丝愁苦,一个月的时间,已到了极限。
此时京城户部,西厢值房内,纪修然正认真的学习。
现在皇上让他负责财税这一块,虽然之前他外任的时候,也接触到这一块,但并没有深入的了解,现在便要花大量的时间学习大夏税收这部分知识。
收不收,收多少,怎么收,便是他这段时间要学习的主要内容。
而且他在学习的同时,还要翻出记忆之书中的现代税务做参照。
在对照的时候,掌握住大夏税收的知识的同时,还要思考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同时还会分神,把不合理之处记录下来,同时还试着整理出一份税务整改方案。
就在他一边学习,一边对照整理的时间里,李然等人便按照他的吩咐,把最近四年时间里大夏的税收账目整理了出来。
待纪修然从堆积如山的资料中出来,暂停喘息的时候,便看到李然等人拿着整理好的账本,过来给他汇报成果。
纪修然只好暂缓学习,接过账本仔细翻看起来。
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已经很见成效,账目中的税目他都能看懂,并且知道大概的计算方法,还能边看边印证之前学习的知识。
很快纪修然便看完了一本,待两个时辰之后,四本都看完。
看完之后,闭目思考起来,以他对数字的敏感,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细细思索过后,他又拿起账本,打开最后的总计,四年的数据一字排开,计算起增率。
看到计算出来的结果,纪修然皱紧眉头。
单看起来没有问题,这样对比开来便明显看到不妥之处。
单看农税,大夏的农税是按照亩产量来收的,多产多交,少产少收,遇到灾年,还会减免。
又因为这几年青山村研究出来的新良种,在皇上的大力推广下,已经颇具成效,这几年的农税便便能看出明显的增长。
而相对的商税,不仅涨幅不明显,有的年份,有些州县竟然出现了缩减,这种现象和现在大夏的实际情况不符。
皇上是开明之君,从在府邸的时候便鼓励发展商业,这几年大夏的商业也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现在通过税收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
单看税收,这大夏的商业不仅没有发展,反而有所退缩。造成这种现象,要么是各地官员在汇报政务的公文中所述不实,要么便是这些人在商税中动了手脚。
但纪修然毕竟曾做过三年的云州知州,单拿出那三年云州的数据做对比,便能看出问题所在
看看商税数据,纪修然禁不住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这么一大笔银钱也敢动。
纪修然想着便禁不住皱紧了眉,看着手中的账本,又看看自己手边整理出来的整改方案。
叹息一声,把写满整改方案的纸张,拿起来揉搓成一团,扔到一边,看到税收现状,这些现在都已不需要了。
他紧皱着眉头,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枝叶繁茂的海棠树,仔细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说起来皇上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便是存在要他做出一些成绩的念头。
之前他也努力的在找出大夏税务方面的短板,努力的做出整改方案。
但是现在看了,只是如此,还远远不够。
如果他现在把这些数据分析一下,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叙述清楚,也必定会引来皇上的重视。
现在大夏因为之前的战事,国库亏空,现在皇上心心念念都是充盈国库,这样才能有钱支持他之后的政见。
所以知道有人贪赃税银,必定会严查严办。
但是这样便可以了吗,纪修然想到这里不禁扪心自问。
说起来,他穿越到此世也已十年,在这十年时间里,从最初为了生计奔波,满足于安心平淡富足的田园生活,一心做一个教书先生的普通青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忧国忧民的朝廷要员。
这些变化不仅仅表现在身份地位上,还表现在他的心理。
随着和这个世界联系的紧密,他的心理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只想着自己一家人的小市民,在看过百姓疾苦的现在,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心怀天下的人。
如果是以前,他发现了这些问题,必定会选择比较简单的,又能明哲保身的方法。
但是现在他无法心安理得的这么做,因为他认识到有能力能够更好的解决,能够从根本上解决,他心里便多了一份责任。
但是,要从根本上解决便要彻底的改革,可是,自古以来,发动改革的人有哪个人能够功成名退?
不仅如此,他敛下眉,遮住眼中的矛盾和痛苦,如若他选择的这条路,最后失败了,那连累了家人,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窗外的蓝天,叹息一声,心中想着,如果三哥在这便好。
第 153 章
直到下衙的时候,纪修然还是没想到一个两全的法子,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走到衙门门口的时候,纪修然皱着眉头,没有管周围的动静,径直往自家马车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有福看他一副烦恼的样子,也不敢出声打扰,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
但当他们走到自家马车旁边的时候,纪修然还没有什么感觉的想直接上车回家,反而是有福感觉周围众人的氛围不对,抬头扫了一眼,便看到一个意外之人。
有福顿时欢喜的开口提醒道:主子,是石爷。
纪修然此时听到有福的话,顿时被惊醒般的,不自觉的转头看向他,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才又顺着他惊喜的眼神,转头看过去。
转头便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思念的那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
纪修然顿时便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烦恼抛到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人,随即绽开欢喜的笑颜,快步走过去。
顾忌着是在衙门门口,不能做出亲密的动作,只在靠近的时候把手搭在那人的胸口,不错眼的看着日思夜想的人,生怕一眨眼人便不见了。
石靖琛看着他快步靠过来,便也抬步迎上去,当人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便自然的把手搭在那人的肩膀外侧,看起来像是把人拥在怀里。
眼睛也紧盯着这人的俊颜,以此来缓解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仔细打量的这人的眉眼,生怕错过这人的一丝一毫。
两人这样对视了片刻,这才缓解了这段时间的相思之情,纪修然才终于从惊喜中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三哥真是你吗?
石靖琛专注的看着他,听到他傻气的问话,眼中带上淡淡笑意,回答道:修然仔细感受一下。说完便拿起纪修然一只手放到自己脸上,让他感受自己脸上的温热。
纪修然顺着他的力气把手放到他的脸上,温柔的抚摸,认真的感受,才欢喜的红着眼圈的说道:是真的呢。
此时正是下衙的时候,户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众多,此时已经有人看到两人的情况,开始悉悉嗦嗦的讨论起来。
站在旁边的有福,看了看已经忘我的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两位主子,又看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的人,只好轻咳一声,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道:主子,爷,我们上车回去吧。
经他一提醒,两人也觉察到周围气氛的改变,相视一笑,同声回了一个好字,便相携上了马车。
众人看他们上车离开,便也散去,只是此时谁都没有注意,站在门口的王侍郎阴郁的看着他们,眼神怨毒,又满脸厌恶的呸了一声。
待听到主子的吩咐之后,有福便做到车辕上,嘱咐车夫小心驾驶。
两人上了车之后,便没有在外面的那么多顾忌,纪修然当即便抱着石靖琛的腰,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摩擦了几下,通过这种直接的接触,一再的确定这人是真的回来了。
石靖琛感觉他的小动作,只是嘴角上扬,并没有阻止。
待纪修然感受够了之后,才维持着这个亲密的姿势,畅快的舒了一口气,开口道:刚刚我还在想念三哥呢,没想到三哥下一秒便出现在我眼前,当时我还以为是在做梦。说完还欢快的笑了一声。
石靖琛听到他的话,抬手抚上他的后背,上下的摩挲了几下,以示安抚,然后才想到之前看到这人的表情,一副苦恼的模样。
迟疑了一瞬,才开口问道:修然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困扰的你连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都没注意到。
石靖琛现在想来,对纪修然对他的忽略,还有些不愉,但是这种明显的别扭问话,他是不会明确的表达出来的。
不过他不直说,纪修然也能听到他话语里的淡淡埋怨,抬起头,满脸好笑的看向他,语带笑意的说道:三哥不高兴了吗?在怪我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吗?
石靖琛被他这样直接明确的揭露出心底的那些小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露出一丝赧然,别开眼,掩饰的轻咳了一声,然后微微不满的开口道:为兄是在好心关心修然,修然竟然嘲笑为兄,该打。
说完还抬起手,象征性的轻轻拍了一下纪修然的后背。
纪修然看他如此欲盖弥彰,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不过为了以防这人恼羞成怒,顿时便收敛了起来,从善如流的回答道:是,是,三哥最好了。
说完便又重新把头搭在石靖琛的肩膀上。
听到他如此的敷衍的应承,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石靖琛摇了摇头,眼中也浮现了无奈的笑意。
但是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修然还没回答为兄的问题,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纪修然听了,便又想起之前的烦恼,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道: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不过是公事,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而已。
石靖琛抬手把人从肩头拉起来,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眉头也不满的皱了皱,然后才抬手抚上他的眉间,语带心疼的说道:莫皱眉,有什么不妨说出来,就算为兄无法给你建议,说出来心中也会好受些。
看到这人听了他的话,眉头松开之后,他才重新有把人拥入怀中,继续说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为兄总会陪着你身边。
纪修然听了他的话,突然有些感伤的红了眼圈,语带哭意的嗔怪道:三哥总是这样,不经意间便说一些感人的话,总是要把人惹哭才甘心。
石靖琛对于这无妄旳指责,无奈的笑了笑,也只能心甘情愿的受着,还要开口安抚怀中这人:好,好,都是为兄不对。
纪修然听了他不走心的道歉,被逗的展颜一笑,然后才心情颇佳的说起之前的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三哥知道,这次皇上让我入驻户部,便给了我主管财税的重任,可是这次整理账目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问题,现在正在苦恼如何解决。
石靖琛认真的听纪修然说话,看他又开始苦恼,便开口开解道:财税方面,为兄不懂,但是为兄相信修然一定有法子。
纪修然听了,烦恼的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法子自是有的,而且不仅一种,但是现在我所烦恼的便是要用哪种为好。
石靖琛听了好奇的问道:哦?修然不妨一一道来,让为兄判断一二。
纪修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找到一个更加舒服的角度,继续窝在石靖琛的胸口,这才开口详细的说起来:我计算了这两年商税税收金额的涨幅,发现很多州县都实情不符,很可能存在贪墨,而且金额不小,如果我直接把这事报给皇上,皇上定会明查到底,只不过这样一来,不仅不利于朝政安稳,而且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说到这里,纪修然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之前我学习大夏税务的时候,便总结了一些不足之处,也制定了一下整改方案,交给皇上,必定也会执行下去,这样便可以缓解一些,但是这样一来,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说完之后,纪修然面色一整,顿时严肃起来,语气也郑重了几分:我仔细想过,要彻底的解决这些问题,只有改革,从根本上进行体制改革,把财税这一块独立出来,建立新的税收体系,同时让州府官员进行监督,这样才能更有效的遏制地方上对税银的贪墨。
石靖琛从纪修然开始详细述说的时候,便面色严肃的仔细听着,此时听到纪修然话里的意思,绕是他如此自持的人,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纪修然说完之后,自己的气势便萎靡了下去,语带失落的继续道:但是挑战千百年来的制度,进行改革,我自认没有那么大的决心,再说自古以来,主张变革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再说我不想祸及家人。
说完,又语气中带着不甘心的继续道:但是,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却不能做,还真的不甘心呢。
听完纪修然所有想法的石靖琛,这时才反应过来,感受到纪修然的失落,自觉的抬手摩挲着他的后背,安抚着,同时脑海中也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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