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句玩笑话,江莱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因为她也开始怀疑了如果老妈真的是骗婚,那还真的冤枉她爸了吗?
毕竟一直以来江莱都相信程庆红是好人,当年是江渠做了什么错事。
第28章
举办酒会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A市的富豪们隔段时间便会选个地方聚聚, 为了笼络层层关系,或单纯就是穷奢极欲地享乐。
酒会之后,不少人会留宿一晚,大多数是年轻少爷千金, 抱着社交的目的。毕竟富裕到一定程度后就有了阶层, 同一阶层的人总是更愿意在一起玩,在这样严格限制参加人员的酒会上说不定就能挑选出合适的结婚对象。
人人各自揣着心思。
庄园附近停着价值不菲的各类豪车, 车上出来的人无不打扮精致,举手投足皆是涵养。地毯从车道一直铺往宴厅,走在上面, 倒不用担心昂贵的鞋子会沾上灰尘,地毯两边则站着训练有素的侍者,随时恭候客人的到来。
岑谬参加过其他酒会,但没见过谁能像江家这么气派的。老实说, 岑谬还真佩服程老师的定力, 就江渠这样的巨富, 换做别的太太哪怕是头上绿得长毛了想必都不会愿意离婚, 程老师当年可是带着两个孩子净身出户,别的东西分毫不要。
知女莫若母, 程庆红说得不错, 江莱不是个贪慕虚荣的人,面对这么气派的酒会,她都能目不斜视, 眼神都放在岑谬身上。
岑总监本就爱穿得招摇,今天找到机会便更放肆了些,挑了一件礼服,后背全露,两块明显的蝴蝶骨引来不少人注目。江莱云淡风轻地喝了小口香槟,酒水顺着喉咙下滑到胃里,她舔了舔嘴唇,还是莫名口渴。
自以为气度不凡的男人认出了岑谬,上前搭讪:嗨,岑总监,居然在这儿看见你。
岑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算记起来面前的男人是某个风投公司的董事长,和鼎元有商业往来,不能冷下脸,便礼貌地笑着回道:确实很巧,徐总也来参加酒会了。
徐总在岑谬面前有炫耀之心,看似不经意地说道:我家的公司去年加入了江南商会,现在是商会一员。
人精儿似的岑谬不可能体会不出他话里的炫耀之意,只觉得这人活得像只公孔雀,人前光鲜,屁股后面没毛。
她不好当面拆穿,假意恭维道:那恭喜徐总了,年轻有为,未来还请多照顾。
当然,岑总监这样的大美女,能照顾你是我的荣幸。
字里行间真是油腻腻的套路,岑谬没了耐心,想着要怎么应付掉这人才好。不远处的江莱握紧酒杯,看见岑谬和人有说有笑,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大口香槟,忍了半天,再也按耐不住,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大步往岑谬身边走去。
岑谬冷不丁被人抓住了手腕,她愕然地看向江莱:你怎么了?
江莱不说话,深深地看着岑谬,漂亮的瓜子脸因喝了酒变得通红。
岑谬摸摸江莱滚烫的脸,关切地问:你喝多了?是不舒服吗?
说着她也不管什么徐总的脸色,连失陪都懒得说一句,拉着江莱的手就往洗手间走去。岑谬不清楚江莱的酒量,但她跟江莱在一起这么些天,也发现了做医生的,尤其是外科医生,为了避免手术事故,平日里基本上滴酒不沾。当初江莱约她去喝酒,估计只是想找个法子安慰安慰她。
江莱任由岑谬拉着她,路上一言不发。到了洗手间,岑谬取下手帕,沾了热水,给江莱擦了擦脸和脖颈。江莱也不动,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岑谬。
岑谬被她看得不自在,但想到江莱这是喝多了,怕她醉酒不舒服,心疼道:不能喝就少喝点,这里又没有人强迫你喝酒,知道吗?
江莱闷了半天,终于开口:我没喝醉。
声音确实很平稳清明,不像喝多了的人那么含糊。
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醉,喝醉的人才爱说自己没醉
江莱皱起眉,解释不清楚了,干脆掰着岑谬消瘦的肩膀,把人死死抵在墙上,低头吻了下去。她没喝醉,但喝得不少,大脑剩有理智,可酒精的作用也不可忽视,最终这个吻发展得不可收拾岑谬身体酥软得不行,心知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有反应了,今天的目的可不是谈情说爱,再说她虽然热情奔放,也不至于在公共场所做这事。
岑谬很少拒绝江莱,江莱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心里觉得可惜,但还是轻轻推开江莱,喘了口气道:江莱,等会儿有人要来了。
江莱的薄唇因为亲吻而有些发红,眸子似含着雾气,还未从意乱情迷中脱离出来,听岑谬这么说,才发觉自己失了智,她咬咬唇,点头嗯了一声。却是害羞了。
岑谬琢磨出一点意味来,她这闷罐子江莱姐难不成是吃醋了?还真是罕见。不过岑谬不像江莱那么不解风情,既然让女朋友喝了醋,她就赶紧补偿地把人抱进怀里,哄道:我们回家再继续
江莱稳住心神,偏过头望着别处:回宴厅吧。
参加酒会的人陆陆续续来齐了,岑谬和江莱挽着手从洗手间出来,正好撞上赶过来的游林和秦培志。
游林换了身礼服,她气质婉约,穿礼服比穿警服更适合一点。痞气的秦培志穿上正装倒也是人模狗样,再加上个子挺高,差点让人认不出来他。
秦培志见两人从洗手间一起出来,八卦地一笑:岑总监和江医生气色不错呀~
这话着实是说得猥琐,岑谬嘴角抽了抽:秦大师,麻烦你收起你猥琐的想法,在座的都是全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说不定哪个千金就看上你了。
秦培志果然闭了嘴,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不说话的时候的确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游林比起秦培志来说正经太多,见了两人,直接进入主题:今天齐蜃没来。
江莱颔首,没有插话。
游林继续道:我刚才注意到,齐家只来了五人,除了齐煌之外,还有齐夫人,齐大公子,二公子和齐煌的亲侄女。
岑谬啧啧道:奇怪了,带侄女来都不带亲儿子来。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松了口气,她是真不愿看到齐蜃。
游林赞同道:是很奇怪,只能说明齐蜃在齐家并不是那么受待见。不过我听说齐煌很宠他这个四太太,四太太是齐蜃的妈妈,齐煌看在四太太的份上,也不至于不待见齐蜃吧。
岑谬说:都四太太了,能有多喜欢?齐煌今年六十多高龄,不也又娶了个新老婆吗,第七任了吧。
游林不置可否:但他只在四太太去世之后为她盖了楼,并以她的名给这栋楼取名为茗玉楼,连原配都没有这待遇。
秦培志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输入茗玉楼查询。图片加载出来了以后,他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手机没拿稳,摔在了地上,屏幕碎裂成渣。
靠
秦培志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心疼自己的手机,更多是觉得渗得慌。
游林看了他一眼:怎么?
秦培志捡起手机,虽然屏幕碎了,但不影响查看图片,他把图给另外三人看,图片里正是茗玉楼,修于二十多年前,即使年代久远,放在如今也算得上十分华丽。
岑谬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挺豪华的一栋楼,齐煌确实爱这四太太,但有什么问题吗?
秦培志把手机横过来,语气跟见了鬼似的:太特么邪气了,你们看这栋楼,横过来不就是个棺材吗?!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皆是面色一凝。那茗玉楼哪儿都好,就是修的四四方方,连窗户都少,按照秦培志这个说法一看,横过来可不就是像个棺材吗?
谁会在老婆死了之后给她修个长得像棺材的大楼啊?除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遭报应吧。
几人几乎同时失语,作为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追随者,他们几个都不信什么鬼神,可这件事越想越邪门,就算不迷信的人也会被吓到。
秦培志忽然道:我怎么觉得齐媛一直在朝我们这边看?齐媛就是齐煌的侄女,齐煌弟弟的女儿。
游林低下头喝了口酒道:你没感觉错,她已经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秦培志站直了,摸了把梳得一丝不苟的亮发,笑道:看样子我要用上美男计了。
齐家的男丁兴旺,齐煌几兄弟生了七八个儿子,只有齐媛这么一位千金。想入赘齐家的人数不胜数,当然都吃了闭门羹,摘下这朵齐家大院里娇滴滴的玫瑰可不是件易事。
眼见秦培志为自己的美貌得意洋洋,游林都想往他那擦得光亮的皮鞋上踩一脚,让这浪荡子看清现实,他也配得上?
不过齐媛在往他们这边走来,游林就忍住了踩上去的冲动,假装和谐地笑着跟秦培志说话:待会儿小心点,别暴露了,记得套话。
秦培志眨眨眼:没问题,游sir
齐媛年纪尚小,不过二十出头,确实是大院里的玫瑰,生得美丽动人,此刻还穿着红色的长裙,妆容俏丽,走过来的时候有不少人侧目。
秦培志热血沸腾,他这花花公子,就算流连风月多年,也很少见到齐媛这么靓的,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没想到齐媛略过了他,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径直走到了江莱跟前。
四个人都愣住了,难不成要用美人计?!
岑谬脸一黑,刚刚哄了吃醋的江医生,这会儿要轮到自己醋了。
齐媛伸出白嫩细腻的手,这双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包养得很好,她朝江莱甜美地笑了起来:江医生,我是你粉丝,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声音青春活泼,透着几分娇气,软软糯糯的,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受不住了。
岑谬心道,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卖什么萌?
江莱表情淡淡的,她没想过齐媛会和自己说话。在这种场合,往往是岑谬比较受欢迎,她那冷淡的模样拒人千里,大家都是家世显赫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必要啃她这硬骨头。江莱的目光在齐媛伸出的手上停了片刻,没去接。
你好。
两个字,算是礼貌性地回应。
齐媛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脸上满是见着偶像的兴奋,可惜今天没带纸笔,不然得要个签名。有手机也行,拍张合照发微博,但手机放包里了没拿过来。
在这时,作为举办酒会的主人家江渠现身了。
这是他传出重病后第一次现身,虽然穿着西装领结,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江渠沧桑了许多,精神状态也不好。
江渠在话筒前说:欢迎各位老朋友来参加江某举办的酒会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不爱举办什么酒会,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事,但今天也破了次例,这次酒会不为别的,只是庆祝江莱江医生获得了市模范医生的荣誉,我很高兴,让大家也一起高兴高兴。
江渠说到这里,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了几秒,各自敲起算盘。人人都以为江渠无儿无女,他重病后,江氏集团可能面临群龙无首的局面,原本以为能分一瓢羹,这会儿突然冒出个江医生?还为庆祝她得模范医生而兴师动众举办酒会?怎么看怎么像个借口,与其说庆祝江医生获奖,还不如说江渠这是在间接宣布江医生就是他江渠的女儿还差不多。
江渠眼光精,观察底下一干人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接着开玩笑似的打趣道:咳,大家可别看江医生长得漂亮就打起她注意了,江医生的爱人可能会不高兴的,是吧岑总监?说着看向了江莱身边的岑谬。
岑谬一脸懵逼:怎么话题突然扯到我头上了?
第29章
岑谬这几年不是白混的, 随即端庄地微微一笑, 堪称得上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其余人当下明了,这投资界小有名气的岑总监,原来是江渠女儿的爱人。如果说刚才还有人会质疑一个医生有没有能力接管江式,现在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鼎元的几大豺狼虎豹, 岑谬绝对是最凶狠的那只,江氏交到她手里, 不会太差。
江渠继续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说完也不多停留,似是身体受不了, 很快退了场。江莱看着他往休息区走,便沉默跟在他身后。
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江渠喝了口热茶,问江莱:阿莱, 外面热闹, 不多玩玩?
江莱蹙着眉说:爸, 您别忘了吃药。
听到江莱担心他身体状况, 江渠比赚了几个亿都开心,笑得眼角的皱纹出来了。
好好好, 我马上就吃药。
江莱站着没动。
江渠心有戚戚地让刘秘书去把药拿来, 当着江莱的面吃了。待他把药吃完,江莱才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江渠擦着额头的汗感慨:女儿长大了, 不好应付了。
江渠一番玩笑,把岑谬推到了风口浪尖。刚开始还有抱着别样想法的男男女女,这下见了岑谬就只剩下巴结的心。按江会长的意思,江氏集团的接班人,极有可能就是岑谬。
岑谬很为难,她是贪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不想过上富裕的生活?可岑谬不想脱离鼎元,要不是傅国盛的扶持也没有她的今天,她甘愿为傅国盛当牛做马,别人不理解也无所谓。
岑谬明白江会长的意思,他缺席了江莱的大半人生,这辈子没能有机会弥补,所以才想把照顾好江莱的责任托付给她。同时岑谬并不认为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江会长,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其中不是有诈,就是有诈。江会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岑谬不得而知,但她就是会莫名心虚,这算是一种动物对危险的敏锐嗅觉。
还有件东西,哦不,应该不是东西,令岑谬非常不快,就是齐家大院这朵娇滴滴的玫瑰,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问东问西,问她和江莱怎么在一起的,问江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平时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岑谬平生最烦脑残粉,江莱的脑残粉也不行,姓齐的更不行。
岑谬被骚扰得烦了,咬咬牙地说道:我告诉你吧,江莱讨厌有人跟着我,她会生气会吃醋。你不想被她记恨就离我远点。
游林冲岑谬使了个眼色,提醒她,还得从齐媛嘴里套话呢。
没想到齐媛立马乖乖不说话了,刚还紧跟在岑谬身边,一下子离得三米远,像是真的怕被江莱记恨。迷妹的脑回路,匪夷所思岑谬心道,都是粉丝滤镜,江莱哪儿有这么神圣?
岑某人浑然不觉自己戴的滤镜已经堪比城墙厚,赛过任何一个脑残粉。江莱刚从休息区出来,她就抛下了身边莺莺燕燕,溜到医生身边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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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很温柔(gl)——媗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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