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渣生存图鉴 作者:亢金
班主任夏涟一进教室,有几个学生已经按捺不住的要月考成绩排名单。
夏涟永远是一副笑意莹莹的模样,别着急。然后不紧不慢的从臂弯里的文件夹里抽出月考成绩单放在第一排的桌上,转身后又将另一份贴在了黑板上。
恭喜啊,徐神,又是第一。
徐神牛逼,连冠多少次了。
吴忧也跟着凑热闹道:徐董稳了!
何似愣了一下,确认那些人说话的方向是徐见澄,过了一会儿又反应到,徐见澄姓徐,哦!原来徐见澄就是他们口中的徐神。徐见澄!原来坐他旁边的一直是深藏不露的班级第一?!哦!他们用了又字,也就是说明徐见澄经常考第一,他!经常!考第一!
何似有点浩浩呼如凭虚御风又有点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就差最后一步羽化而登仙了。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徐见澄,要是仔细听还能听见脖颈处的颈骨因石化强行扭动而卡卡作响的声音。
何似扭头看向身旁的徐见澄,徐见澄本人仍然是一副泰若自然处变不惊的模样。
惨了,与其羡慕别人,还是先想想自己吧,何似只感觉那心脏一会儿要蹦出嗓子眼儿,一会儿又恍恍地坠到底,跟做跳楼机一样,直上直下,完全忽视了重力加速度和地球引力。
诶!我班级排名23,年级排名怎么是24?隔壁班有人超上来了吗?一个围在成绩单旁边的男生道。
是啊是啊,这是谁啊?吴忧道
于是一帮人议论的话题中心从徐见澄变到了这位不知名的黑马。虽然R中有三个实验班,但是这三个实验班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而且还不小。
之前高一的时候,全校办过一次奥赛选拔赛,一班的奥赛初试人均90分以上,但二班的人均也只有70分以上,到了三班,也只有60分以上了。
等到排名终于传到他手里的时候,何似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从最后一名开始往上看,终于在第15名的地方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还好还好,全班总共25个人,他这个名次还不算太靠后,中不溜秋,不管怎么样,不是倒数就好。
何似又扫了眼后面各科分数,语文好像还挺高,看了看排在自己前面的几名,都没自己高,只是不知道这次的题出的是难还是简单;英语拖分了,大部分人的英语都在130+,自己的才116,肯定在班级均分以下,何似继续向后扫去,物理比大部分人都高。
行吧,还算满意。
何似又把成绩单传给了徐见澄,本来想着徐见澄考第一看看自己各科分得了,没想到人家看的很是仔细,从上到下的浏览了一遍,不过何似没出声,他刚才只看自己的成绩,没看徐见澄的各科成绩,要是看到了,肯定又是一轮打击。
夏涟等到成绩单在班里传完一遍,才开始在大屏幕上调出做好的ppt,开始分析。
何似全程神游天外,还沉浸在刚才那份成绩单里,直到班主任道下面有请何似来给我们分享一下学习方法。全班的同学齐刷刷的转了过来,前座的李思佩也转了过来望着他。
何似一脸茫然不知为何,拿胳膊肘杵了杵旁边的徐见澄。
徐见澄小声道:语文
什么语文??何似小声问道。
让你分享下学习语文的经验。徐见澄回道
讲台上的夏涟专注地看着自己。夏涟虽然是硕士毕业,但长了一张娃娃脸,眼睛很大,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生那一类长相,何似能感觉出她眼中有光,看自己看的格外专注,怪让人不好意思的,不过他估计这光是旁边投影屏幕反射的。
什么什么经验啊。
经验就是没有经验。
何似拿腿碰了下徐见澄。
徐见澄开口道,老师他嘴上缝针了,不方便说话。
那好吧,等下次吧。
夏涟遗憾的笑了笑。
等到下课,要准备第一节课用的课本时,何似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箱书放在备用教室没拿呢。
何似先从书包里掏出周末的作业,像往常一样全放徐见澄桌上,揉了揉他的发顶的那个旋。
帮我交一下,谢了。
然后起身准备去备用教室拿书。没想到刚出门就被班主任叫住了。
何似。夏涟还是那副笑意莹莹的模样。
老师好。何似问候道。
方便说话吗?
何似点了点头。
何似,有些事老师想和你私聊一下。
何似心里咯噔一下,他最害怕和老师私聊了。
何似看向夏涟,夏涟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
夏涟边走边对他说道,有同学在考试之前,从你在备用教室盛书的收纳箱里发现了这次月考的物理卷子。
何似心里一跳,下意识的用虎牙咬住下嘴唇,没想到咬到伤口处了,疼的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夏涟看着他,但脸上仍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
何似没先开口,有句话叫恶人先告状,他想起了郑旦语文书里夹的那份物理卷子,但他口说无凭又有谁会相信呢?
夏涟又开口:老师相信你,你的作文写得很好,都说文如其人,老师相信不是你做的。这番话确实很能安抚人,何似没有起初那么心惊肉跳了。
他作文写的是议论文,他在上了初中之后再也没写过记叙文,没想到这次卷子还有记叙文和议论文可以选择。
何似不知道这是B市惯例,他总不能写将近十年没写过的记叙文吧。虽然这议论文给出的索引案例不太明了,但何似还是能一眼看出出题人想让学生往哪方面正能量的写了,按着格式再往上添点血肉读下来还算风光霁月人模狗样的。
哈,文如其人?都是作文选背出来的。
但是 教导主任想问你一下,这份卷子到底是从哪来的,不要怕。他们走到了主任办公室门口,夏涟拍了拍他的肩,陪他进去。
☆、幼不幼稚
主任办公室里只有教导主任,也就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还有副校长,当初何似的转学手续就是他给办的。
办公桌上摆着他的收纳箱,收纳箱的盖子上夹了份卷子,应该就是那张物理卷子了,这份卷子夹的真是不偏不倚,一半夹在了箱子里,一半露在了外面,让人确实能恰好第一反应就想到这份卷子是属于这个收纳箱的主人的,又恰好留出了足够的卷面,让人一探究竟。
这种收纳箱在R中很常见,何似当初也是入班随俗,看同学们都把盛不下多余的书放在收纳箱里,何似看着觉得貌似对于他这种喜欢随处乱摆的人还挺友好的,所以他也买了一个。
数学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在何似的口罩上巡视了一圈,开口道,怎么带着口罩?
嘴缝针了。
数学老师点了点头,解释一下吧。
虽然数学老师平时脾气比较暴躁,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出奇的平静。
平静也可能是暴风雨前来临的征兆。
没人给我泄题,那份物理卷子也不是我的。何似一顿,但是那份物理卷子为什么出现在我箱子上,我不知道。还有就是,我能问一下这事是谁发现的吗?
何似说了这么一长串,说完了才发现自己露馅了,刚刚班会的时候徐见澄还替自己打掩护,说自己没法说话呢。
他悄悄瞥了一眼班主任,还是神色如常。
谁发现的不重要,是有同学匿名给校长信箱里投了信。副校长道
R中民主的很,有建议信箱、校长信箱还有心理信箱。要是学生有不满的地方可以随时往里面投信,这信箱也不是做做样子,而是校长和老师们真的会每天查看信箱,听取学生们的意见。
何似知道可以调信箱附近的监控,但估计校长也不会允许,怕何似恼羞成怒打击报复投信人,于是他换了种方式:我记得我放的时候这份卷子是没有的,查监控吧,不是每个教室都有监控吗?我记得备用教室也有吧。
何似原本想说谁这么傻,偷来的试卷还大张旗鼓的夹在外边啊,这不贼喊捉贼吗?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口,这话有点带刺,要是真说了,三位老师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副校长点了点头,道先查监控,你先回去上课吧。
谢谢老师。何似道,然后转身准备回去上课。
这节课是历史课,早就打完铃了。何似这才慢悠悠的从后门坐回位上,历史老师瞅了一眼,没说什么,何似看了他一眼,历史老师的眼神不太像知道这事儿,看来学校隐私保护做的还挺好的,也是,这事儿还没查清楚不好大张旗鼓的给处分。
想起自己的历史书还在收纳箱里没拿呢,真是。何似看到了发在桌上的历史试卷,好在这节课是讲试卷,也用不着书。文理科班不同题,毕竟理科班也只是应付一下会考的程度,何似瞅了眼自己的卷子,90分,还成,勉勉强强凑合吧。
他又斜着眼瞅了瞅徐见澄的试卷96,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何似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把口罩摘下来,从桌箱的纸抽里抽了张纸,捂到嘴上。
捂了一会儿又拿了下来,还好,上面只有几个血点。
何似不想戴口罩了,捂得慌,反正自己坐最后一排,也没人看得见。
啊!
何似猛的顶了一下桌子,我裤子忘还你了!
班里正静,何似膝盖顶桌子,砰的一声,班里人还以为怎么了,包括老师在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转过头来。
何似装作没事人一样低头看卷子。
没事,我不着急。
过了一会儿老师又开始讲卷,何似掏了掏兜,烟盒在。
装作上厕所的样子从后门溜了出去,幸好他坐在最后一排,后面没人,离后门也近。
卫生间不远,而且也没烟感报警器,一人一独间那种,不少人都来抽烟,就是味大。
一般人抽烟都找最后一间,空间大还敞亮。唯一的缺点就是门把手那儿时间长了,有点松,那门闩总是动不动自己就往下滑,有时候里面的人还抽着呢,外面人就以为里面没人给拧开,要是同学还好,要是老师那就完犊子了。
阿甘的妈妈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会拿到什么味道的。这帮高二年级的小兔崽子们给改成挑位儿就像挑巧克力一样,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开门的是老师还是同学。
怪瘆人的。
他知道现在不应该抽烟,但就是忍不住。
何似刚蹦儿开盖挑烟呢,只见眼前那门儿一动,他一个激灵连忙把烟收了起来。最近这教导主任查得紧,他还刚摊上一这么大的事儿,这不是直直地往枪头上撞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祸不单行啊。
何似刚准备脱裤子做做样子,也不怕遛鸟了,反正数学老师也是一大老爷们,一天天数学课三四节的上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他正低头与裤带作斗争呢,何似这裤带系的乱七八糟,一解竟然还有三四五六个死扣在下面,越着急越死活解不开。
只见有人伸脚从门底下的缝一勾,门儿就开了。
两个人眼神短暂的交汇过后,何似僵了僵。
你也?
徐见澄摇了摇头,他上课的时候看见何似掏兜的动作,就知道何似是想抽烟了。
何似烟瘾不大,抽烟一般就是心烦。
想去陪他,想呆在他身边,无时无刻的。
你继续。
徐见澄难得的尴尬。
诶诶诶,别走啊。我以为是教导主任。没想到是你。何似道,还有,你看看我这裤带,帮我解一下吧。
上厕所怪麻烦的。
*****
来了一个月才知道教学楼还有天台啊。何似感慨道
徐见澄帮他解完裤带后,带着他上顶楼,去了天台。
今天的天阴阴的,不知道是因为雾霾还是本来就阴天。
何似喜欢阴天,阴天助长他内心潮湿阴暗的苔藓,不用大喇喇的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杀菌消毒。
抽吗?
何似问的是疑问句,但实际上直接塞给了徐见澄一根。
港版中华何似又接道,他自己也拿了一根,港版的有股梅香味。
徐见澄接了过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上。
诶,我呢?何似叼着根烟示意他也给自己点上,每次想抽烟的时候旁边都有徐见澄,久而久之也懒得管自己打火机了,它还去哪个旮沓角落里躺着就去躺着吧。
徐见澄低头叼着自己的烟直接怼上了何似的烟,还顺手环住了何似的脖颈。
何似被怼的半响没回过神来,烟都要灭了才说出一句,你好粗暴啊
不过有烟抽,何似很快就把粗暴的徐见澄抛到了脑后,拿出自己的airpods的充电盒,蹦开盖,示意徐见澄拿一只出来。
徐见澄挑了只右耳的,何似拿了左耳。
何似选的是首E DAYS,你听何似突然开口道,dadadadala那里后面突然冒出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在唱dududu,然后唱dadada的那位噗呲了一声,听见了吗?
徐见澄难得的跟着笑了,捏了捏何似的后颈。
两个人背靠着栏杆靠在天台上。
天台的风有点大,不过很舒服。从这里几乎能够俯视整个学校,学校被夹杂高层居民楼的中间。何似能清楚的看清这里的每家每户,一样的窗,还有窗台上的衣服,半拉着的窗帘,粉的、紫的、棕的。
何似想躺着。
他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干过上课上到一半跑到操场上躺着的傻事,倒不是因为逃避什么,只是觉得天气正好,暮霭沉沉没有阳光,操场正绿,刚刚冒出了新芽,躺上去也不是很扎。那是节语文课,一个班里有六十个学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老师上课也不点名,整节课下来跟唱独角戏一样,下面的学生常年半死不活像没睡醒一样,偶尔应和一声,像是被提着线的木偶,何似觉得太压抑了,太憋屈了。于是他就趁着老师背过去板书的那几分钟,从后面偷偷溜了出去。
他猫着腰,因为那时候的教学楼还是老教学楼,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全封闭无阳台式的教学楼,而是很大的透明推拉窗,屋内外一览无余。他一跃跨过好几个阶梯而下,跑向操场。常年郁青的雪松矗立在雾中,隐隐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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