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凰玉之镜花水月 作者:杨安星
其实厢儿还有一个叔父,在三千里之外的雁城,叔父不常来,只是在每年生辰之日,过来看看厢儿罢了,厢儿这个叔父脾气古怪的很,明明是个仙督,每次与仙门百家商谈却从来不在自己家的地界,在那个厢儿从未见过面的表叔父家的江都郑氏地界里商谈,他们都说雁城的回雁峰宛如仙境,我却从来没有看过,因为叔父从爹爹不在后,那个地方就再没其他人进去过。厢儿也不例外。厢儿也从没有见过叔父笑过,只是厢儿五岁那次将痴梦剑拔了出来的时候,他哭了,哭得像比厢儿还厉害。对了,叔父还有一个和爹爹一样的镯子,像的好像是同一个一样。
张静好叔叔总是说厢儿的眼睛像爹爹但又不像爹爹,张静好叔叔说爹爹的眼睛像深夜时满是星辰的天,而厢儿的眼睛像是深了一点的海的颜色,可是其他人都说我的眉眼像极了爹爹,只是没有左眼角的朱砂痣。张静好叔叔每次来的时候总会带着一个叫沈皓的叔叔,这个叔叔总是喜欢带厢儿玩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七岁的时候带厢儿去赌场,十岁的时候带厢儿去青楼反正到了最后,沈皓叔叔被打的爬不起来,厢儿被罚在祠堂前面跪着。
不过这个沈皓叔叔也曾经为爹爹平冤,后来被罚,还差点被杀了,还好张静好叔叔将沈皓叔叔带回了苍梧张氏,不然厢儿怕是见不到这个坏坏的叔叔了。
许爷爷曾经说过,父亲当年为了将爹爹的名字重新写进家谱里,在这个地方跪了好久,还被罚过刻竹板,但是那几千块个竹板上面刻的都是爹爹的姓名,许爷爷说,父亲是边哭边刻的,刻到最后,手都伤痕累累,眼睛也哭肿了,不管是下雨还是刮风,父亲仍是跪在这里,求着家族中的长老们,爹爹名字是爹爹自己划去的,父亲说要将爹爹的名字写在自己的旁边,以后谁也不能划去,包括爹爹自己。而那这些被刻了名字的竹板,父亲都挂在了风铃下面,也就是望海阁的风铃,都说风铃响了,自己期盼归来的人会回来,如今风铃声阵阵,却再也没看到过爹爹。
后来长老们也心软了,随了父亲将爹爹写入家谱,将牌位立于宗祠之心。后来父亲将爹爹姓名写了进去,爹爹的字是叔父告诉父亲的,爹爹字心玉,很像一个小姑娘的名字,可是叔父说,这个字与父亲有关,可是我始终都不明白,只是父亲知道之后,自己把自己关了一日,那一日,厢儿听见父亲哭的很难过,有多难过,就好像厢儿小时候丢了一样很喜欢的东西的样子。
爹爹是父亲的道侣,厢儿在家谱上写的是雁城夏氏夏青凰与即墨黄氏黄斯星之子,厢儿也想过为何即墨与雁城相隔三千里,父亲会遇到爹爹,用那个偶尔飘着来看厢儿的怪姐姐的话说,是缘分注定的吧。
☆、小仙君2(厢儿番外)
每年厢儿的生辰,爹爹的生辰,父亲的生辰,父亲都会准备很多很多很多的纸鸢,父亲会在纸鸢上写上厢儿的姓名,爹爹的姓名还有父亲的姓名,然后在生辰之日,全部随风放走,父亲曾和我说,父亲曾经和爹爹一起放过一次纸鸢,在爹爹的弱冠之年。若是爹爹还在,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不知道爹爹有没有看到过,厢儿和父亲一起放的纸鸢。
父亲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觉,所以厢儿也是一个人睡觉,有的时候厢儿也会抱着被子去找父亲,可是父亲每天睡觉的时候,都是手里抓着两块血玉睡在角落里,有的时候还会做噩梦,然后醒来就一直哭,太吓人了,所以后来厢儿学会了一个人睡觉,有时候想起一点点大的时候,爹爹将我抱在怀里的感觉,也会偷偷的躲在被窝里哭,后来厢儿才知道,爹爹不在时,父亲也才十七岁,从那时开始,父亲就只在厢儿面前有哭过,当然受伤的时候不算。父亲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爹爹,爹爹就像是父亲的光一般的存在。但是现在天暗了,光也没了。
爹爹,已经过了十年了,厢儿也已经十二岁了。
学堂的先生说人世八苦为:
生老病死怨还有爱别离放不下求不得。
这九个字像极了父亲和爹爹。
爱别离极苦,所以这辈子都在别离挣扎。
放不下也苦,所以总有痴心之人放不下过往。
求不得很苦,所以才会求遍九天神明也求不到那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人们都说人若是到了死前的一刻,一定会有话留下来。
可是爹爹不仅一句话都没说,最后一眼都没能看到他的至亲至爱。
爹爹若是当时能看见父亲和叔父向他飞奔而来的模样,
会不会舍不得闭上眼睛。
爹爹,厢儿好想你,父亲他也好想好想你。
能不能再见一面,就算是一场痴心妄想也好。
算了算了,还是好好去睡觉吧,这门槛今天也太冷了些,月亮也只现了一半,被窝里也好冷,裹着睡好了。要是能梦见爹爹就好了。
梦境中
爹爹为何总是背对着厢儿,是不想见厢儿吗?
这是鹤山那颗梧桐树?
爹爹怎么不见了,爹爹,爹爹不要留下厢儿
爹爹!厢儿从睡梦中吓了醒来。便赤着脚去找爹爹,之前梦过爹爹都没有看到过其他的东西,这棵梧桐树一定有东西,不然爹爹也不会托梦给厢儿。
厢儿看见了正在书房的爹爹,书房里总是挂满很多的画,有父亲的,也有爹爹的,只是父亲的有题字,爹爹的只有画,厢儿在这些画里有过来走过去,终于看到了正在整理爹爹的东西的父亲。
父亲,厢儿梦到爹爹了,这次厢儿还梦到了一棵梧桐树,就是咱们后山的那棵。厢儿看见父亲的手停了下来,父亲看着我的眼睛里好像有眼泪,父亲将厢儿抱起来,然后交给了许爷爷牵着,一个人跑去了后山,许爷爷也带着我在后面跟着,父亲跑到那棵梧桐树下,用手拼命的挖,挖的手指甲都出了血,许爷爷也发了信号弾给那些叔叔伯伯们,想让他们来帮父亲一起弄。
后来那些叔叔伯伯们都赶来了,挖了很久才发现一个长长的盒子,而且被符咒一层层的封印,叔叔伯伯和父亲都去了主殿,厢儿也跟着去,后来厢儿看见父亲将封印的符咒都解开了,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幅长卷,上面用红纸写着:《镜世山海云烟图》,原来父亲和叔叔伯伯们找了十年的画,居然就在自家后山里,用蒼凤姑姑的话就是造化弄人。
画虽然找到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展开,蒼凤姑姑用了一张通灵符叫来了那个怪姐姐,怪姐姐说她不知神界的法器何用,得用最后一张通灵符,将神界的一位仙上叫来。
后来蒼凤姑姑烧了最后一张通灵符,果然出现了一个穿红衣的仙官,那个仙官好生严肃,说自己是什么掌管姻缘的仙师,后来他看到了《镜世山海云烟图》,就对着父亲说,打开可以,但是,这画的另一头,也不知是冥界还是神界,若是想进只能靠赌。
赌什么?
赌命。
父亲很坚定的说:我要把他带回来,就算要命也要去。
后来仙官将这幅画打开,果然如怪姐姐说的一样,这幅画里是最美的绝世美景。仙官说只有半个时辰,让父亲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先跳出了,因为可能此画收起来就再也打不开了。
厢儿看见父亲跳进了画里,仙官用一柱香记时,厢儿只能坐在门槛上等着,那个仙官走到了厢儿的面前,也坐在了门槛上,还叫厢儿小仙君,厢儿问仙官为何称呼厢儿为小仙君,他说厢儿是九天之上的第八只凤凰,只是没有三分神识,所以去不了九天之上,不过厢儿也不愿意去,这样就再也看不见认识的人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父亲却还没有出来,画卷慢慢的收了起来。
沈皓叔叔坐在地上说:是赌错了吗?
但是话音刚落,画卷又重新打开,父亲从里面飞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父亲一出来便直直的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哭了起来,是没有找到爹爹吗?
父亲却哽咽的说:
原来他一直期望我能带他回来。我却让他在这画里等了十年。
☆、代价(一)
(此章起黄斯星视角)
当我跳进画里,我好像看见了很高很高的树,还有一座秀丽的神殿,这里难道是神界,我只想知道青凰是否在这里,便一直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却离神殿还是很远,心里想着只有半个时辰,便越跑越快,后来摔了好几次,但是却只想着要爬起来,青凰,他一定还在等我。
可是当我看见在一片昙花盛开的花海里躺着的人时,我曾有一丝的犹豫,因为他已经被白纱蒙住了半张脸,而且穿着都是从未见过的典雅,我慢慢的从花海里穿过,在他的旁边跪了下来,可是当我看到他手上的伤疤时,我就确定一定是他,就算痕迹再淡,那第一个指骨上的伤疤得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将他抱在了怀里,可是他一身都冷冰冰的,我紧紧抱住他,想让他身体暖起来,后来我听到了一声脆响,我突然想起《镜世山海云烟图》只有半个时辰,我抱起他就往回跑,不知为何,我在此处使用不了任何法术,连剑都御不了,我抱紧怀里的他,只想把他带回去。
当我到了来的地方,却没有看见《镜世山海云烟图》,我其实很失落,因为我怕不能把他带走了,这时我却又看见了《镜世山海云烟图》重新展开了,不知是不是那边的人在此打开了,我紧紧抱住怀里的他,从画中跳了出来。
看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手里抱着自己的命,只是突然很难过的跪在地上悲泣原来他一直期望我能带他回来。我却让他在这画里等了十年。
仙官走上前来,看见黄斯星怀里的人头戴昙花帝君冕冠,穿着绣着羽毛泛光的青鸾的月白外袍,眼蒙写着血咒的月光白纱,这不就是北宸帝君吗?
小仙官看见如此折腾,北宸帝君都没有清醒,定是有异样:这位公子,快将北宸帝君放到床上来,让在下给小帝君看看为何未醒。
黄斯星便抱着怀中的人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将他放在床上,小仙官便用灵力在北宸帝君的全身过了一遍,黄斯星却看见小仙官的脸变得异常严肃:如何?
黄公子能否帮在下一个忙。仙官瞄了黄斯星一眼。
什么忙。黄斯星在想什么事情,就连仙官都做不到。
帮在下将北宸帝君的外袍脱下来。仙官指了指北宸帝君的外袍。
黄斯星便帮着将北宸帝君的外袍的带子解开。
为何你不可以解。沈皓阴阳怪气的坐在桌子上看着这位小仙官。
在下怕北宸帝君一生气将在下全身的骨头都卸了,北宸帝君可是精通药理,杀仙不用见血的。小仙官翘着二郎腿瞟了沈皓一眼。
黄斯星已经将外袍解开了,可是一打开外袍,这屋中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些许死寂的感觉。
张静好断断续续的说:他身上的是些什么咒?
血咒,看画法,是冥界的定魂咒,定魄符,看来是有人用了逆天之术,将北宸帝君的身,与这一世的魂魄,融合在一起了。仙官看到这些符咒也是觉得奇怪,若是单纯的融魂,不会需要这两种符咒镇压的。
融魂术?蒼凤本是一个人坐在角落中看着,但是听到这个熟悉的法术,心里好像有些想法:这是冥界鬼帝所创。
你知道此术的条件和后果哪?仙官看见像是冥界中人的蒼凤,眼神也变得可怕。
此术逆天而行,条件和代价都太大了,几乎无人敢用。蒼凤也用同样的眼神盯了回去。
张愿觉得她们可能要打起来了,便站在中间说:蒼凤,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三千年修为,所融之魂,须融之躯,真身浴火,燃为灰烬,方成此术蒼凤咬着牙忍着眼泪将条件说了出来,她也知道此术只有自己的师父可行,现在师父应该已经没了。代价是,被融魂者,在折磨中存活,也就是再也不会死,但是会此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疼这种感觉。就是再疼,也死不了。
小仙官摇了摇头:在疼痛中折磨还不如死了,逆天而行本就不是救赎,但是为何在衣上和眼前白纱上用血画上如此多的符咒。
蒼凤从张愿身后走了出来,将手放至符咒之上,眼睛变成了血色,后恢复了黑色:两魂五魄。
人不是都有三魂七魄的嘛?这是沈皓也突然着急起来。
魂魄不全!当黄斯星和蒼凤还有小仙官说出来的时候心里都是慌的。
当年七根断情钉就让他夜夜苦痛难眠,现在又落得个魂魄不全,要时常忍受两次死时的痛苦,他是造了什么天大的孽,要生受折磨,求死不得。而且魂魄不全,就会时常有神志不清之时,为今之计,只能先将丢了的一魂两魄找回来。小仙官说这些话时也是眼含泪水,情不能已,他知道这位北宸帝君也只是一个可怜的神罢了。
黄公子,在下在人界也只能待这么长的时间,小帝君的事也只能靠你自己了,这九天之上最不想当神的小帝君,能多在人界待待也许对他也好着,就此告辞了。小仙官拂尘而去。
☆、谁的纸鸢飞至床前
黄夫人番外
唐温,原雁城夏氏分支唐氏宗主二女,后远嫁于即墨黄氏家主黄理枝为妻,幼时与雁城夏氏宗主独子夏竹知(字定月)相识,曾论及婚嫁,后因故远嫁,夏竹知后娶妻生子,再无交集。夏竹知成亲七年之后,因意外而亡,其长子夏青凰流落在外,被已是宗主夫人的唐温所救,改名为黄弦月,外称即墨黄氏长子,膝下养育十年,后归还雁城夏氏。有一子黄斯星(字文渲),从小便与长子一起管教,后穷奇一战,伤重而亡,芳逝时三十五岁,与即墨黄氏黄理枝同葬鹤山祖墓。
竹知哥哥,我们一起去放纸鸢吧。
竹知哥哥,我想做竹知哥哥的新娘子。
竹知哥哥,我的纸鸢坏了,竹知哥哥给我扎一个吧。
竹知哥哥,为何爹爹说,夏宗主他不同意咱们的婚事?
竹知哥哥,爹爹要把我嫁给别人了。
竹知哥哥,我不要远嫁,这样我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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