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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酒吧穿女装 作者:天才灯灯

    没人注意到,那个飞出去的山寨手机依旧安静的躺在地面上亮着屏幕,一直在保持着通话。

    宋凛到的时候,沈情还在抡着两个大垃圾桶盖,舞得虎虎生风。

    他用桶盖压着小辫儿的头,非常记仇地问:哟,吓哭了?没有得到回答,还更加用力地压了压,压得小辫儿吭哧吭哧喘粗气。

    但是一看到宋凛,沈情整个人都呆住了:宋凛?

    剩下半句你来干嘛在看到宋凛身后的一排西装男后被沈情直接咽了回去,还差点咬到舌头。

    宋凛穿着白衬衫,领口的几个扣子都没扣,看得出是来得匆忙。可是即使这样,他的西裤依旧整洁齐整,连一丝褶皱也无,浑身气度贵不可言,跟这个充满了臭气与垃圾的小巷子格格不入。

    沈情觉得他站在这里,都脏了他的鞋底。

    两个人遥遥对视,隔着火热的干架现场,和此起彼伏的垃圾堆,以及说不出口的千言万语。

    跟一场选错了景配错了音的电影似的。

    一群小混混被保镖们迅速按倒在地,跟小鸡仔似的,只剩了讨饶的力气。

    沈情想了想,很多话在嘴边蠢蠢欲动,但一句都说不出口,他跟宋凛之间本不应该有这么多牵扯的。

    最后他也只是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宋凛薄薄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把手心里的东西递给他。

    沈情下意识接过,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依旧正在通话中。

    宋凛这才挂断了通话。

    沈情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搜肠刮肚半天,支支吾吾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方才抡着两个桶盖挥斥方遒的气势荡然无存,跟个去黑网吧打游戏被抓个当场的小学生似的。

    从宋凛的角度,只看得见沈情冒着细汗的额头,粉粉的鼻尖儿,还有扑朔个不停的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让人心里一动。

    他又想起了上一通电话里,那句没有缘由,却叫他惊慌失措的一句告白。

    宋凛犹豫开口:你方才

    正巧沈情也想解释一下:我刚刚

    话头怼到了一块儿,便是令人难堪的尴尬,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起了头,又心有灵犀似地闭了嘴。

    沈情垂着眼,想,这他妈还不如让他再跟小辫儿打上几个回合,太难捱了。

    最后还是宋凛打破了凝固的气氛,他看着沈情手上被划得长长的的一道口子,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你病才好,又来酒吧?

    沈情心想我不止来了酒吧还喝了黄经理一顿,唱了半首歌,打了一场架,夜生活精彩得超出你想象,但是为了维护此刻早已上床的老干部宋凛的尊严,他识相地选择了闭嘴。

    这场面有点像家长训熊孩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我听是不可能听进去的,只好沉默是金。

    宋凛看着那个口子,有点疼,也没多想气话就出来了:你少来酒吧。

    这话其实是有点逾越了,他一出口就意识到了。

    虽然他确实想过要包养沈情,也确实听到了沈情的告白,但沈情现在也确实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两个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沈情倒没在意这点儿,他只是觉得这位总裁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感觉,他轻轻地撩起眼皮看了宋凛一眼,笑了:宋先生,我要养家糊口的,上有老下有小,单身十八岁离异美少年带一子很辛苦的,奶粉钱可不好赚。

    他满嘴跑火车,除了十八岁没一句真话,偏偏神情认真,微微向上看人的时候,只让人觉得他全世界只剩下你了。

    只看一眼,就要溺毙他的眼神里。

    沈情并不是除了销售就没得活做,但只有做销售挣得最多。因而他的话也算得上实话,养家糊口罢辽。

    半真半假。

    宋凛只觉得喉咙很干,仿佛心里的火全被呼吸带到了嗓子眼。

    他抿了下唇:我之前说过的,还算数,一个月你要多少都随你。

    他还惦记着那通意味不明的电话。

    沈情估摸着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跟这棵摇钱树碰面了,有些误会还是直接说清楚比较好。

    他组织了下语言,斟酌道:宋先生,是这样的,刚刚我打电话跟你告白

    这时一辆警车突然驶进后街,刚好停在沈情旁边。

    下来几个警察,看见眼前一群被按住的小鸡仔混混们,皆是呆住了。

    好半天,其中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警察才想起来问沈情:我们接到举报说后街发生了群体强/奸案,您她不确定地又扫了眼周围,发现现场只有沈情一个女的,只好迟疑道:您是受害者吗?

    沈情:???

    作者有话要说:  沈情:老子掏出来比他们都大。

    我今天太粗长了,落泪,字数太少是不配泳有评论的。

    我需要爱的表扬。

    第16章

    女警看沈情一脸懵逼的样子又补充道:刚才我们接到黄先生的电话说后街有斗殴行为,但是紧接着又收到匿名路人的举报,声称这里有恶性群体强/奸事件,请您配合我们了解一下实际情况。

    沈情这才明白过来,兴许自己被一群人围着的时候被人看见了,直接报警了。

    黄经理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小命要真是他胡诌的,沈情回去就得把他头打烂。

    沈情回头看了看那群小混混,想了想:强/奸他们应该做不到,只是他们寻衅滋事蓄意伤人,我和我朋友属于正当防卫。

    女警看着沈情穿得整齐的裙子,点点头:那麻烦都跟我们走一趟,去做个口供。

    沈情刚想答应,宋凛把他拦住了:他受伤了,不方便。

    一道玻璃瓶子划出的伤口,长约十公分,就在小臂上,鲜血淋漓的,顺着指尖往下滴,看得人牙酸。

    沈情这才后知后觉地疼起来,刚才情况紧急,他竟然只是觉得一痛就过去了,现在事情都结束了,皮肉被划开的痛楚又细细密密地发作了。

    女警还想说什么,宋凛冷着脸:我有录音,我的助理会提供给你们。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上门,现在我要带他回去治疗。

    身后的西装男适时地上前:您好,我是宋先生的助理。

    话都这份儿上了,警方又没有开传唤证,只好让宋凛把人带走了。

    沈情晕晕乎乎地被带上车,嗅到熟悉的车内高级香水的味道,他才清醒过来:你带我去哪?

    宋凛没有搭理,抽出毛巾把他伤口按住了。

    沈情疼得吸了口冷气,手指不可控地抽搐。

    宋凛冷冷地看他:知道疼了?动作却轻柔了不少。

    沈情龇牙咧嘴:我又不是痛觉缺失。

    宋凛不搭话,攥着湿巾把人沾着血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带着凉意的柔软触感暧/昧地梭巡,连手指间的软肉都没放过,沈情浑身不自在起来,只觉得面红耳热。

    他把屁股往后挪了挪,干笑一声:怎么开空调还这么热?

    宋凛抬眼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路灯的光透过车窗接连不断地铺进来,时明时暗。

    宋凛眉骨生得高,便显得眼睛格外深邃,加上浓密的睫毛,其实是副很招人的好相貌,看起来温柔又多情,可惜长年表情冷淡,生生把桃花都冻住了,一口气单身了二十八年。

    眼看着就要奔三了,连个情人都没有,更别提恋爱对象,看得亲朋好友一阵着急。

    他想包养沈情,无非是尝了荤,又觉得合眼缘,想跟人试试,兴许里面还掺杂了点什么情节,他自己都看不清。

    宋凛一不说话,沈情就觉得自己叭叭叭怪尴尬的。

    两个人一路静默无言,眼看着一路驶进了富人云集的中央别墅区,随着花园铁艺大门被逐渐打开,沈情终于意识到宋凛的目的地并不是医院。

    沈情有些紧张:宋先生,我还是去医院吧。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回答,司机过来开了车门,沈情只好捂着胳膊下了车。

    宋凛看他愣在原地,神情温和了一点:走不动了?

    需要我抱你吗?

    沈情马上原地蹦了两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身强力壮。

    宋凛又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情崴了脚,他把人抱出来的场景,那双又细又白的脚踝,一直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私人医生早就在客厅等着了。

    看到沈情的伤口,他嘶了一声:您的伤口需要缝合,可能会有点疼。

    沈情闻言僵了一下:必须吗?

    他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有点怕疼。

    医生已经拿起了酒精棉和双氧水:不会留疤的,放心。

    沈情内心苦不堪言:那您轻一点。

    微凉的酒精棉擦过了小臂的皮肤,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有点凉,不是很疼,但沈情心里的弦早就绷得紧紧的了,甫一感受到那股刺激的凉意就条件反射地把脸扭到一边,仿佛多看伤口一眼自己就会多疼一点。

    宋凛看他一脸极力避开的神情,手指动了一下,终是抬起手轻轻地挡在了沈情眼前。

    沈情显然有些讶于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睫毛抖了一下,像蝴蝶的翅膀。

    宋凛觉察到手心被柔软的睫羽划过的触感,痒痒的,顿时让人有股把再贴近一点的冲动。

    医生取出了一瓶液体,另一只手用镊子夹着酒精棉,善意提醒:待会儿要用双氧水冲洗一下伤口,可能会有点疼。

    岂止是有点疼,沈情一听到双氧水眉头就打了死结。

    他深呼吸:等等,让我准备一下,好了,您动手吧。

    医生:又不是上刑场。

    大概没人比他更怕疼了吧,沈情在内心唾弃自己,以前初中去打针,做皮试的时候因为太害怕哭出声什么的,简直是沈家每年必提的餐桌经典笑料。

    因而在酒精棉按在伤口上的一瞬间,沈情下意识就掐住了宋凛的胳膊,力道之大,让宋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宋凛忍着疼,伸手掰开了胳膊上的爪子,反手用力握住。

    交叠的手心传来炽热的温度,宋凛的拇指摩擦着他的手背,薄薄的一层茧擦过细嫩的皮肤。沈情被这微小的动作成功安抚,身体放松了不少,只咬着牙一声不吭。

    清洁完毕,沈情都没敢睁眼,就听到医生说:还得缝针,您忍忍,不疼。

    沈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疼你让我忍什么?

    草。

    医生避之不答:宋先生,劳烦您,别让伤者乱动。

    沈情试图挽回一点尊严:不用他按着我也不会动,就算再疼,疼晕过去,真男人也不会动一下。

    回应他的是宋凛的怀抱。

    沈情被人按着背搂紧了,宋凛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贴得太近甚至能听到胸腔的嗡鸣声:可以了。

    沈情的脸涨得通红,说不上是羞的还是气的:宋凛!

    怎么了?宋凛对怀中人的杀气毫无察觉,贴心地调整了下姿势,搂得更紧了。

    沈情:

    缝合完毕已是凌晨,医生又给沈情打了一针破伤风,开好了药嘱咐再三才姗姗离去。期间沈情被按在怀里捂得严严实实,很大地缓解了来自于童年对医生的恐惧。

    沈情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多,正是夏日的夜最暗的时候。

    他有些尴尬:又麻烦宋先生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宋凛置若罔闻,给他倒了杯热水:喝了药去睡觉,你的房间在他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睡我的卧室吧。

    沈情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我的意思是,我要回校了。

    宋凛疑惑地挑眉:央音没有门禁吗?

    沈情安静如鸡。

    不仅有,还有个脾气暴躁的寝管,一轮到她值班沈情半夜就不敢摸回去,熬到天亮才敢刷卡进去。

    非常不巧的是,掐指一算,今天就是她值班。

    宋凛了然,带着沈情上了二楼,他的房间就在走廊最右边。

    他看着沈情被包得严实的小臂,问道:伤口不能见水,需要我帮你洗澡吗?

    太刺激了吧。

    沈情连连摇头:不,我不洗澡。

    那好吧。宋凛似乎有些失望,你先睡。

    说着他走进了浴室。

    沈情有些局促地站在床边,床很大,睡他们两个绰绰有余,但是前不久,他才和这个男人发生过不可描述的关系,现在两个人又要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还有一个极其乌龙的告白摆在两人之间,沈情为自己的贞操搞到焦虑。

    耳边传来浴室的水流声。

    他根本不知道待会儿该怎么面对洗完澡的宋凛。

    沈情绕过床,拉开了窗帘,是一整面的落地窗。

    夜色暗沉,似一扇更加厚重的窗帘。

    这里不行。

    他轻轻地拧开洗手间的门,侧身进去,还好洗手间没有变态到装落地窗。沈情打开窗,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微风吹过,枝叶晃动,看样子是个小花园。等等,种的好像是玫瑰。

    这要是直接跳下去不得被扎成筛子。

    沈情后怕地回去裹了条毯子,单手撑着窗台,身子前倾。

    然后,一跃而下。

    沈情裹着毯子就势打了个滚,压歪了几株玫瑰,浓郁的花香充盈在鼻间,使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老子可真是个逃跑天才。

    沈情得意地想,正准备弯腰溜走,看见了东倒西歪的花,又蹲了下去。

    就在他扶起那几株玫瑰的时候,几束强烈的光汇聚在他身上。

    谁!不许动!

    糟了。

    沈情僵硬地披着毯子缓缓转身,尽力控制好面部表情:我说我是来报恩的玫瑰姑娘,你们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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