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宁(GL) 作者:秋天里的花楸树
原来,他是可以被替代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她的冷心薄凉,也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他心灰意冷转身离去,她走了出来,他听她在背后说:明宇,你以为,背叛了我,还会有好结果吗?
他惊出一身冷汗,是了,秋桐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他曾在睡梦中惊醒,身侧床榻空空,客厅传来说话声,他刚走到门边,疑惑客厅和房间灯怎么都没有开,就听见寂静的黑暗里,秋桐的声音低沉冷冽,她对着电话说:他出卖我,自然要受到惩罚,也不用太过分,把手折了就行。
那一晚,秋桐回来躺下,他还僵着身子,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过任何特殊,就像一个普通的、纨绔的富家千金,生活奢靡花天酒地,偶尔来临幸一下他这个包养的小情人。他为此心惊胆战了一段时间,仔细观察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踪迹,便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梦,渐渐遗忘了过去。
后来他投靠秋原,秋原问他有关秋桐的事,他下意识隐去了这一段。如今一回想,恐惧油然而生。
徐佳思啧啧了两声,对秋桐说:你看你的前任小宠物,他这是心虚了?
秋桐浅浅地啜了口酒,微微一笑:管他做什么。
徐佳思说:不是你前段时间才说挺喜欢他的?怎么现在就露出了渣女本性了?
秋桐觉得她脑子糊了:是人家踹了我好吗?我还得笑脸相迎凑上去让他再踹一次啊?
徐佳思噢了一声,想了想,也对。
秋桐摇了摇头,看她快把一瓶红酒都灌下去了,这女人还能保持基本的清醒,也是绝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深红的酒液在玻璃杯壁上旋转,留下浅浅的红色痕迹。
对面坐着的人先沉不住气,冲她举了举杯:秋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这话说的还挺文艺。秋桐嗤了一声,扬着红唇笑: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死呢?
秋原脸色一变,但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忍气吞声的本领学到了极致,又慢慢平复了下来,还有空在心里想,秋桐还是这么愚蠢嚣张,连个收敛情绪都不懂。
他端着架子,沉声说:我再怎样,也还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和血脉至亲说话呢?
秋桐手一抖,杯子里的酒液差点洒出来,她噗地止不住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脑子里闪过一句话: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越笑,秋原的脸色越难看,他来是为了看秋桐笑话的,父亲安排他进了公司,而她还在外面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就表明了父亲的态度,无论她反对还是赞成,他依旧是秋家人,以后还可以争夺秋氏集团的继承权。
可她这是在笑什么?笑话他吗?
秋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听说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笑的不行了。
秋原长得像秋文生,五官还算好看,可他还有一双细长的眼睛,看人像阴冷的蛇。现在黑着一张脸,眼睛眯着,跟电影里演的反派似的。他板着脸,语气硬邦邦地问:什么好笑的笑话?
秋桐明眸带笑,鲜红的唇弯起,温声道:你说,我们是血脉至亲的家人,你是我哥哥抱歉,我身体里,流的是夏淑云的血,而你,不要以为你姓秋,就是秋家人了,想做我哥哥?你还不配。
秋原控制不住倏地站了起来,拳头紧握,下颌咬的生疼。秋桐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明明她在低位,仰视着他的眼神却高高在上,像是俯视着一只蝼蚁,轻蔑又嘲讽。
她从来都是这样,看向他的目光,永远都像在看一个脏东西,或是一个跳梁小丑。哪怕如今他走到她面前,比她更得父亲的喜爱,抢了她的男人,进了原本属于她的公司,她还是睥睨着他,似乎毫不畏惧。
但,谁不会故作姿态呢?她不过是空有一张虚假的躯壳,内里早已空无一物罢了。秋原想着,缓缓坐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跟她撕破脸,他还没有得到更多的筹码,他要一击必胜,把她死死压倒,永远不得翻身。
父亲说,今年过年会让我认祖归宗,到时候,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哥哥了。他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秋桐果然如他所料十分惊讶,却没有他预料中的爆发。
她指尖敲了敲酒杯,叮叮咚咚作响,跟多年前相比,她还是变了一些,曾经她年少,天天冷着一张脸目光像一柄剑,恨不得刺死他,现在她学会了笑,惊讶了一瞬后还是笑,笑的他摸不着她的态度。
她含笑说:唔,那到时候欢迎你咯。
出乎徐佳思意料,这天晚上秋桐特淡定,竟然没有发疯,除了一个劲怼秋原外,正常的很。但秋原就让她很佩服了,无论秋桐怎么怼他,用多恶劣的语言刺他,他都能忍下来,忍到最后还能笑着跟秋桐说再会,只是他脸不要那么扭曲就好了。
至于明宇?谁也没空去关注他。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宁的日记:四月一十三,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红裙子的人,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我好像知道她是谁我,为什么总是想起她呢,明明只是过客,不是吗。
第六章
安宁站在厨房里,手上带了一次性手套,打好了鸡蛋液,准备把面粉倒进去。
小安远啪嗒啪嗒跑过来,围着她的脚绕圈圈。何秀花今天给他穿了双一走就会叫的鞋,他一抬脚,脚底下就嘀一声叫唤。他新奇地到处跑,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香味儿,又嘀嘀嘀跑进了厨房。
今天周末,何秀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路南和客户约了去店里买材料,不在家。张婷婷在阳台给安远洗昨晚尿湿了的裤子,还有她床上的床单。
姐姐!远远、吃!小安远奶声奶气的,抱着她腿抬起馒头似的小肥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满是渴盼。
安宁指了指烤箱,摇了摇头,示意现在还不行。她刚刚才倒好了模,把蛋糕放进去烤呢。
在这个家里,小安远曾经疑惑,为什么奶奶会说话,爸爸妈妈也会说话,就连自己也能磕磕绊绊地学着电视里的小猪猪说话,姐姐却不能说话呢?
妈妈说,有了不懂的就要问,当他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妈妈,姐姐为什么不跟他讲话的时候。张婷婷抱着他,温柔地说:因为姐姐生病了,所以不能说话哦。
生病这个词在小安远有限的记忆里印象很是深刻,因为生病很难受,要去医院,还要被穿着白衣服的护士阿姨扎针,痛的安远每次都忍不住想哭。可是妈妈每次都那么温柔地抱着他,夸他,我们远远是小勇士哦,小勇士不能哭哦。小勇士安远就瘪着嘴,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忍着没有掉下来。
所以姐姐生病了才不能讲话,安远很迅速地接受了这个事,并且在幼小的心灵中树立了一个信念,小勇士安远,要快点长大,保护生病的姐姐!
不过,笑起来很好看的姐姐,做的蛋糕真好吃呀。
姐姐喜欢做甜甜的蛋糕,还会做果冻、酸奶、小饼干,还有好多好多小安远叫不出来的东西,都特别特别好吃,安远喜欢极了。因为在路家,除了张婷婷吃一点甜,路南和何秀花都不爱吃这些东西,每次安宁做出来,一般都进了安远的小肚子里。
烤箱叮的一声响,安宁从里面端出一个托盘,托盘上摆了将近十几个蛋挞,锡纸包的蛋挞还冒着热气,散发出甜甜的香气。
等放凉了一点,她才拿过一个给安远端在手上,让他慢慢咬。
她自己吃了一个,味道刚刚好,淡淡的甜,还有扑鼻的香。拿到客厅去,张婷婷吃了一个,何秀花不爱吃这些东西,却也拿了一个。
安宁弯了弯眼睛,笑眯眯的把蛋挞装进小袋子里,准备出门了。
她喜欢做甜点,自己却并不是特别爱吃甜食,从她开始学做甜点,那么多的试验品,几乎都投喂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家里的小胖墩路安远,还有一个就是在海市读大学的表姐唐糖了。
唐糖家在海市隔壁市,高考志愿填了海大,如今在读大二,安宁妈妈和她妈是亲姐妹,路家距离海大凑巧挺近,张婷婷经常叫她来家里做客,安宁和唐糖性格都好,很快就熟起来。去年安宁突然想学做甜点,唐糖可是举双手双脚赞同,她特别爱吃糖,现在有个表妹亲手做蛋糕给她吃,她高兴都来不及。
临出门前,张婷婷望了眼外边正盛的日头,找出来一把阳伞给她,温声说:外面太阳那么大,把伞打上,别晒着了。
海市临海,夏天热得很快,又是在繁华的城市里,热岛效应使得不过四月中旬,气温就有二十度左右了。安宁穿了件长袖的裙子,裙摆很长,只露出细瘦的脚踝。她皮肤白,是那种带着病弱的苍白,这裙子也是白色的,可她露出来的手腕脚踝,还有刘海下越显稚嫩的小脸,似乎和那白色的裙子融为一体了,分不清哪个更白一些。
张婷婷看着,哪怕朝夕相对十多年,她还是心里暗叹,她这个女儿,长得实在太好了一些。她现在还小,脸还没有张开,身上就养出来一股瘦弱娇美的气质,以后长大了,不知要遭遇什么。
她打心底里情愿安宁平凡一点,如果她是个正常人,那她还不会这么担心,可她身怀缺陷,就怕这孩子将来红颜薄命,他们家无权无势,护不住她。
安宁站在海大校门口,一手举着伞,手腕上挎着袋子,一只手掏出手机来,给表姐发消息:姐姐,我到啦,你下课了吗?
唐糖手机一震,她瞄了瞄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师,偷偷摸摸回:还有半个小时,安宁你找个地方坐着等我一下哈。
安宁抬眼四处望了望,现在差不多中午,太阳晒的很,海大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她撑着伞往里走,进去里面道路两旁就有一片小树林,靠着路边摆放着大理石椅子,树叶的阴影笼罩其上。
她坐到椅子上,把伞收起来,才回复:好的,姐姐我就在校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你一来就可以看见。
唐糖没回,安宁坐了一会儿,无聊地拿手机玩开心消消乐。这个手机是张婷婷去年换下来的,半新不旧,华为的牌子。爸爸路南是个坚定的华为粉,要求家里人买手机必须得是华为,可张婷婷不喜欢华为,去年苹果出来新款,她用自己工资买了,路南生气也没话说。
安宁平常空闲只是做做甜点,不像很多青少年爱上网,可能是沉默久了,有了手机能和人正常交流,她也不爱说话。
手机上只有微信QQ这些联络工具,有事可以和爸爸妈妈说,游戏就一个,是张婷婷下的开心消消乐,安宁无聊偶尔玩玩,听着里面萌萌的动物方块尖叫哇~unbeleievable~,很容易便消磨了时间。
正思索下一步如何走时,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年轻男孩的声音压低了,在她身前响起,清朗中带着紧张:嘿,你好。
安宁抬起头,看到一位穿着T恤的大男孩,长相普通,站在她身前,不错眼地望着她,脸颊微微泛红。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生出的一丝惶恐,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男孩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抬手挠了挠脸,眼神微微躲闪,从兜里掏出手机递到她眼前:能加个微信吗?
安宁摇了摇头,果断拒绝。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这么好看的妹子,看着还很软萌,男生不想放弃,我没别的意思,就加个微信,做做朋友好不好?
安宁豁地站起来,提过一旁的袋子和伞,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她内向惯了,和陌生人相处少,小时候欺负她的也都是些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由此她面对男生时,总会产生一种恐惧感。
男生追上来,不死心的强行搭讪:你叫什么名字?是我们学校的吗?我真的没有恶意的,就想认识一下。
安宁想说,你别跟着我了。可她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小本子,也不想拿手机打字给他看。
她埋头往前走,那人喋喋不休跟着,不过是看她长得软乎乎,看着就好说话,打定主意能要到联系方式。
却听一声嘲讽至极的嗤笑响起,一道张扬的女声说:小丫头,你连苍蝇都不会赶?
这个声音快要淡忘的记忆拨开迷雾,重新回到安宁的脑海里,她猛的转头,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一身红裙的女人发丝弯成妩媚的大卷,披散在肩头,她红唇微掀,眼眸在直射的阳光下半眯着,脸上表情似玩味似嘲笑。
安宁霎时手足无措,紧张地不知如何动作。身后一直纠缠的男生瞪大了眼睛,失声道:秋桐?
他又看看个子娇小的小女孩儿,见她望着秋桐的眼神不像是陌生,忙道:你们两认识啊?那我打扰了。
安宁看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咀嚼着他失口喊出来的名字,qiu、tong,是秋天的秋吗?还是邱?tong又是哪个tong呢?童话的童?
一身白裙的小姑娘站在刺眼的阳光底下,雪白的皮肤像是透明的。这次比上次更直观,秋桐瞬间便感觉到了她身上那种弱柳扶风的味道,又青涩又诱人,像是半开的花苞,刚刚露出一点花蕊,却已初具风华,很有一番韵味。
长成这样,难怪两次相遇,她都在被纠缠。
秋桐若有所思,安宁已经忐忑地走了过来,她注意到秋桐被阳光刺地轻眯的眼,默默地撑起了伞,高举起手伸到了她头顶。
安宁个子小是因为早产,张婷婷工作特殊,挺着八个月大肚子还在上班,医院里又忙又累,一时不慎,上班途中就破了水,那时安宁刚刚满八个月,又因为护士要上晚班,安宁生下来跟个小猫仔似的,才将将两公斤,在温箱里养了一个多月才出来。
她现在初三,一米五出头,比同龄人矮很多。她脸长得又显小,出去还会被人叫小朋友。秋桐净身高176,一双长腿堪称腿控福利,又细又直,安宁举着伞,把手伸直了才刚刚遮住她头。
看着小姑娘伸长了手臂来给她遮阳,小脸掩饰不住的紧张,清澈的大眼睛明亮。
秋桐失笑,伸手把伞接了过来,道:上次不是跟你说,被欺负了要喊人吗?这次怎么又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宁的日记:妈妈说,我有一方面的缺陷,将来可能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工作,最好学一项技能,才能更好的生活。我跟妈妈说,我想学做甜点。我想,做给喜欢的人吃,有人说,甜食是能让人快乐的东西呢。
第七章
上次,她也是这样,不过一句话便赶跑了那些纠缠的男生,每次自己遇上这种做无能为力的事,在秋桐那里就显得极其轻而易举。
安宁看着她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指节像是白玉雕成,从她手里握住了伞柄,她的指尖碰到她的掌心,有些痒,有些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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