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的……命？”徐老见没有其他人，便很虚弱地断断续续问道。

    华天成笑了笑说：“是的，因为你脑溢血，是我给你做的开颅手术。”

    徐老看着华天成的眼睛，再次问道：“你和我……孙子是……仇人，你为什么……要救……我的命？”

    华天成意味深长地说道：“因为你曾经是国家的功臣，在国家有难的时候，你流过血流过汗，如今在你生命垂危时，我作为一名医生，我有责任挽救你的生命。

    个人的恩怨算不了什么，国家需要功臣，国家需要有血性的男人。徐老，在你还没有退居二线之前，你没有对不起国家，你也没有对不起自己。

    只是你退居二线之后，你的孙子给你的脸上抹了黑。人都是有私心的，你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做了一些违心的事情，我华天成可以理解。但不要赶尽杀绝，只要不把我华天成逼得走投无路，我是不会做出狠狠地反击。你孙子几次想要了我的命，可是我到现在还活着，而他自己成了什么样子，我想你很清楚。常言说，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你孙子以后从监狱里出来，还想找我报仇，我随时欢迎，愿意奉陪到底。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在战斗中寻求和平相处。在这么多次的较量中，我们的胜负已开始显现。要是你们徐家，愿意和我化干戈为玉帛，也许你孙子在我的治疗下，他的生命之根，还有再生的希望。

    如果你们还要和我继续斗下去，徐家做试管婴儿的希望很渺茫，再说徐志成也忍受不了那种痛苦。你儿子能求到我的头上来，我就答应来替你做手术了。

    还有，我想说的是，这家医院有六位高级专家，但是在你出现脑溢血的情况下，不是立即采取抢救措施，却聚在一起会诊，说穿了都怕给你做手术，就怕您有个三长两短，损害了他们专家的声誉。

    虽然我华天成很年轻，但我也不傻。这些专家一致同意从外面请专家来，请问，我华天成是国家正式任命的专家吗？我是体制内的医生吗？都不是，但是他们却建议让我来给你做这个手术。目的很明确，您有事了，全是我华天成的责任。如果您的手术最后做的很成功，功劳却是他们的。

    刚才我听到牛院长在接受记者采访，说我是这个医院的专家医生，请问，我是这个医院的吗？

    我曾经想过不来救你，让你成为植物人，可是我想到你曾经是国家的功臣，我就原谅了你对我推波助澜的伤害。表面上看，您没有对我做什么，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您在关键的时刻出手了。

    比如说，西北省顾卫党的突然到党校学习，还有西北省一把手的调离，都有您的影子。我华天成虽然不在官场，但官场上看不见硝烟的战斗，我看得很清楚。如今我来救你，已经释放了很大的善意，如果你们还想恩将仇报，我华天成无所谓，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所以手中的权力要为人民服务。不能把人民赋予的权力，再拿着欺压人民。我华天成事业做得再大，我再有钱，我一个人能吃多少？我一个人能住几张床？我不可能天天吃山珍海味，我是北方人，你让我吃，我也吃不下。我是在带领贫苦的美人沟老百姓，一起走上致富路。

    你孙子已经很有钱了，最少上百亿有了吧？我让他给天成基金捐款八千万，他还想要回去？他曾经当着我的面说，金大山是他顾狙击手杀的，我能把他怎么样？如果在那次，我只要把录音证据交到法院，就可以把你孙子彻底送进监狱里，可是我看在你和顾老是战友的情分上，放了你孙子一马，可是他后来是怎么做的呢？

    徐志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康复以后，还想继续杀我。我只能说一句，他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只能是自掘坟墓。也许没有人敢在你的面前这样说话，可是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有权利今天一吐为快。你出门都带着秘书和警卫，如果不是我这次给你做手术，我们很难见面。

    我最后想说的是，请放过我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用在争斗上。我认为这没有意义，如今我的神龙山中医院病人，可以说是人满为患。我想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挽救老百姓的生命上，而不是用在争斗上。我想曾经当过英雄的人，都应该有一个宽广的胸怀。“

    听完这些话，徐老满脸泪痕，他的头发白了，他的眉毛也白，英雄暮年，他嘴唇抖动了一下说道：“华院长，对……不起，我替自己的孙子……向你道歉。都是我……教子无方，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孙子已经得到了……报应，等他从监狱里……出来，也许我早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要是我死了，他能不能……从监狱里……出来，还是个问题。”

    “徐老，人想长寿，就要多做善事，心情愉快。到了你和顾老这个年纪，已经不是比曾经谁权力最大，谁最有钱，而是比谁能够活得更长久，谁的后代更有出息。顾老已经九十八岁了，上次我给他做个七星灯续命之后，他现在精神矍铄，估计活到一百二十岁没有问题。

    我华天成真心地希望，每个为国家做过贡献的英雄，都能够长命百岁，或者活得更久。我们国家的伟人，说过一句话：是人都会犯错误，只要改了就是好同志。”

    华天成的每句话，都铿锵有力，犹如战鼓敲在了徐老的心头。他很欣慰地笑了：“请原谅……一个犯过错误的……老同志吧，我愿意改正……错误，做一个……好同志。”说完这话，徐老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华天成，想和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