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下午七点,西京市人民医院老首长的治疗室外面挤满了人。有各科室的医生,还有四个曾经给老首长会诊的老专家,更有顾峥嵘家族的重要成员,都齐聚在这里等候迎接老首长的苏醒。
“天成,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了,我爷爷苏醒了没有?“顾峥嵘敲开窗户心里十分着急地问道。
华天成摇了摇头说:“还有一个星灯没有自动点亮,我在等最后的奇迹出现。”
听了这话顾峥嵘无奈地低头了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看到这么多的人来迎接她爷爷,她心里压力山大。虽然她嘴上那样鼓励华天成,但到最后她爷爷活不了,她不免要受到家族人的抱怨。
这时四个老专家走到小房子的窗口,看着华天成七嘴八舌地说道:“华天成,事已至此,你就早点承认你的添油续命失败了,赶紧把老首长推出来,让他的家族人准备后事吧。”
“华天成,我说你不行,怎么样,还是失败了吧?添油续命,还有人体的七星灯,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是结果老首长还是没有醒。你说的再好有什么用?年轻人就是狂妄,我看你一会要怎么见老首长的家族人?”
“华天成,都说一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都六七十岁了,我们四个加起来还不如你?真是天大的笑话,事实胜于雄辩。你有本事把老首长救活给我们看看?我看你也是徒有虚名。瞎猫碰上死耗子,偶然治疗好了几个病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想在这样的事情上露脸,你就等着丢脸吧!一会老首长醒不了,他家族的人可是要活撕了你。你白忙活了七天,而他家族的人也是苦苦地等了七天七夜。”
“华天成,我看你今后就不要说你是中医了。我知道你想尝试新的治疗方式,可是天下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吗?我们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却硬要出风头。这下好了,已经七点零五分了,还剩下二十五分钟,老首长依然没有苏醒。快开门吧,要是把顾家家族的人惹恼了,有你好果子吃。赶紧把门打开跑吧,别让愤怒的医生往你的脸上扔东西。”
“华天成——把门打开——我们要见老爷子最后一面——呜呜呜”
“华天成——你这个骗子——你让我们白等了七天七夜——快把老爷子推出来——”
“院长——把门砸开——我们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华天成就是一个年轻的江湖骗子——骗子——老爷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体,怎么能让一个小农民拿着针练手呢?——打死他——”
……
各种叫喊声不绝于耳,顾家的有些女人开始大声哭起来,顾家的堂兄弟大声地叫嚣着,满脸怒容摩拳擦掌想揍华天成。一时间过道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好像要闹事打人。两个站在门口的特警,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谁也不敢得罪。敢在窗口说话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门口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事情有些难以控制,事态还在继续发酵。
这时老首长顾云龙的长女顾卫华,走到窗户冷着脸命令道:“华天成,把门打开,还是剩下二十分钟了。一会你就跪在我们家族的人面前,给他们好好解释吧。那天只是来了几个代表,今天我们顾家家族的重要人物都来了。你就跪着从这个医院走出,然后永远不要说你华天成是个中医。你丢人丢到家了,在什么地方都敢吹牛。这次的牛皮吃破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在其他人的面前吹吹牛也就罢了,可是你知道我们的是什么人吗?你想攀龙附凤,笑死人了,你一个小农民,你也不掂量一下你自己。你只配到美人沟的地里干农活,你不配当医生。你这次搞砸了,你丢掉了骗吃骗喝的本钱。呵呵,让你的添油续命见鬼去吧。赶紧把门打开,这是命令——打开,你敢违抗命令吗?”
“恕难从命,不到最后一分钟,我绝不打开房间的门。让我给你们家族的人下跪,这话你也能说的出来?就是到最后一分钟宣布添油续命失败,我也不会给你们家族的人下跪。小农民怎么啦?我是个中医,我是为了顾峥嵘才这样做的。要是老首长真的醒不过来,那也是他的命。”华天成在承受了这么多人的非议之后,他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说话铿锵有力,没有显出丝毫的窝囊相和恐惧感。这让一头白发的顾卫华十分诧异,这小子竟然敢抗命?她顾卫华说道话,连市委书记都要让她三分,而他却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这时顾卫国走了过来,表情严肃地说道:“还剩十五分钟就要下班了,把门打开吧,让我们家族的人都见见老人家最后一面。失败了就失败了,这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一会我会让特警保护你离开这里,只要你尽力了就好。我们顾家不是所有人不讲理,你也别往心里去。大家等了七天七夜心里都很着急,说了些过头话,还望你理解。”
“对不起,顾副市长,我说过,不到最后一分钟,我绝不开门,否则我这七天所作的努力,就等于前功尽弃了。”
这时顾卫党一看他再不说话,就要闹翻天了,然后回头冷冷地吼了一句:“别吵了——”顾卫党的一嗓子,瞬间让过道里鸦雀无声,大有虎啸一声万山静的感觉。顾卫党也走到小窗口,很平静地看着华天成说道:“天成,准备开门吧,还剩十分钟了。”华天成苦笑道:“顾叔叔,七天七夜都等下来了,难道就不能再等十分钟吗?我想给大家一个交代,也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不到最后一分钟,一旦我打开房间的门,所有的人一拥而进,这股风就会把七星灯给熄灭。”
“爸,你就不要再逼天成了好不好?给他十分钟不行吗?”顾峥嵘实在看不下了,大声地哭喊道。
1076 事态恶化,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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