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局,一步生,一步死,生死一步!”
张横的意识里,陡地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含丝毫的感情,就如同是元古地底传出的嘶吼,在张横心神回荡。
“玄武局?生死一步?”
张横心头大震,但那声音响起的太突兀,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些话里的意思。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骤然光芒闪耀,脚下的那个类似棋盘的图案,一道道黑白相间的光氲,刹那弥漫开来,一下子把张横笼罩在了其中。
“这是?”
张横眼眸一凝,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玄武局吗?”
这一刻,四周的情形已然完全改变了。张横已站在了那一排排黑白相间的格子里。举目四望,竟然发现,身边的黑白格子里,也站着不少人。
而且,仔细看去,这些人虽然男女老幼皆有,打扮也各不相同,似乎是来自不同的时代。但是,他们身外都穿着一套标有特别标识的衣服。
就以张横左右两边黑白格子里的人来说,左边的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看年纪应该超过百岁,虽然满头的白发和胡须乱糟糟的象一窝鸡毛,神情萎糜憔悴之极。里面穿的是一套破旧的麻布葛衣,张横都无法辩认出他应该是属于什么朝代。
但是,这老头的身外,就穿了一件非常显眼的白色马甲,胸口有一个大大的卒字。
右边同样是一位年纪超过百岁的老妪,样子也是落魄之极,身上穿的一件丝绸衣裙,都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想来已是经历了不知多少的年份。而她外面,也穿了一件非常醒目的马甲,是黑色的,胸口部位有一个卒字。
“莫非!”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横心头一颤,连忙望向了自己。
然而,一看之下,张横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身上,竟然也穿了一件白色的马甲,胸口一个无比刺目的卒字,实在是有些惊心动魄。
“竟然成棋子了!”
张横心里咕噜了一下,已然明白了过来,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形,是进入了某个极其高明的布局里。
张横当然还记得,当日接受黄水原的考验,自己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木偶世界,玩了一回木偶游戏。
现在的情况与那次有些类似,自己在陷入了先前的幻境后,如今已成为了所谓的玄武局中的一枚棋子。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说什么一步生,一步死,生死一步!”
细细地打量着四周,张横心中终于恍然了。更是明白了刚才那心底响起的声音,蕴含的是什么意思。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脚下的黑白格子,想必就是玄武局的一种棋类游戏。而自己与身边的那些人,就是这玄武局中的棋子。
玄武局肯定有着它的规则,在棋盘中的棋子,就得按它的规则行事。如果一步差错,就可能会决定生死。
现在,张横也已清楚了,最初自己出现的那片诡绝的大海,为什么一边是熊熊的地狱之焰,另一边却是各种世界的缩影。那一片大海,正是传说中的生死之海。
当日在九黎巫族的各种古籍中,张横曾看到过关于天地演绎的一篇古文。
天地开浑沌,此为初元。初元化太极,太极演两仪。
而两仪之初,一为生,一为死,谓之生死两仪。所表现出来的形态,正是生死之海。
“看来,这回是有点麻烦了,竟然是被困入了某个上古奇阵演绎的玄武局中。”
心中回想着古籍中的资料,张横的神情变得凛冽无比。他现在已然可以断定,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正是一个名叫玄武局的上古阵势。
要想离开这里,那就必须得破解这个玄武局的奥秘。
“哈哈哈,姓张的,你也有今天。这回看你如何走得出玄武局。”
树丛的草堆里,李孔亮和严媚儿的身形从里面走了出来。李孔亮疯狂地大笑,神情得意之极,也是狰狞之极。
张横所遇到的幻境,正是他利用玄武门镇派之宝玄武甲所布置的阵势,正如张横所猜想的那样,名字就叫玄武局。
可以说,玄武门自立派以来,这数千年里,一直以玄武甲的这个玄武局做为守护大阵。
只是,数千年过去了,与玄武门有仇的敌人也不少,但却无一人可以破解玄武局,从玄武局里走出来。
张横在阵势中看到的那些人物,全是当年敢闯玄武门的守山大阵,最后被困在其中。少则数百年,多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局中被困了多少年。
这一切足以说明,玄武甲中的这个玄武局,是如何的恐怖,如何的变态。
想到张横现在也被困在了玄武局中,李孔亮的心情畅快之极。无论张横有天大的本领,既然进入了玄武局,那就乖乖地在里面呆着。也许再过数百或上千年,才会有那么一线机会,从里面脱困而出。
别人不了解玄武局,做为玄武甲的主人,李孔亮自然明白。
玄武乃是四大神兽之一的守护北方的神兽。天生背上的龟甲生有奇异的花纹。这些纹理,蕴含了天地大道。
当年玄武背驼石碑过洛河,就被某位上古圣人看到,从玄武背上的花纹,创造出了一卷奇书,那就是闻名玄学界的河图络书。
玄武门的这只玄武龟甲,也是真正的玄武遗种。它背上的花纹,自然也蕴含天机。
只不过,玄武门当初得到这块玄武甲的开派老祖,乃是从上古一位高人的遗迹中所获得。因此,这块龟甲其实早被上古的高人炼化过。
以当时开派老祖的能力,也休想再对玄武甲进行些微的改变,只能从玄武甲中领悟其中的奥妙。
终于,经历数代玄武门强者的潜心研究,玄武甲里的秘密,也渐渐地被发掘出来。其中最神秘的就是刻画在龟甲上的玄武局。
说来玄武局好象很简单,因为它就是一局黑白棋的棋盘,与现在流行的国际象棋很类似。
但是,这仅仅只是它的表面,其最奥妙的所在,正是它所蕴含的天道至理。
李孔亮就曾从开派先祖所遗留的一篇扎记中看到过一个古老的故事。据说,当年一位国君,着迷于玄门修道。因此,一心只顾着炼丹修行,完全把国事放置不理。以至于国中奸臣当道,下面民不聊生,一片惨淡。
一位玄门高人游历到此,听闻国君如此荒淫无道,他顿时看不下去了。
于是,这位高人施展了一点手段,立刻引起了国君手下那些探寻民间高人的爪牙注意,最后把他请到了国君那里,想让这位高人指导国君修练。
高人也不推辞,只是说要让他指点,却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得让国君接受他的考验。
国君当时修道入魔,见过高人的手段,已是认定这位高人才是真正的神仙人物。所以,他立刻封赏高人为国师,并答应接受高人的考验。
高人也不为难他,只是让国君命人做了一副黑白棋。这是高人按玄武甲中演绎的布局,而且还是最简单的那一种,黑白棋盘一共只有纵横各八道。
“陛下,修道其实说白了也很简单,那就是对天机的推演,从而领悟天地自然大道。”
高人抚须,手指指向了面前的棋盘:“如何推演天机,这就是一件道具,老夫把它做成了一副游戏所用之棋盘。”
国君顿时眼睛一亮,细细地研究起了面前的黑白棋的棋盘。只不过,他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不由满脸的狐疑:“请问国师大人,这棋盘如何玩法?”
“哈哈,陛下!”
高人此刻却是露出了莫测高深的意味,反尔问道:“不知陛下这样一个国度,每年的麦谷产量,能有多少?不知是否可以填满这棋盘?”
国君一听,顿时有些生气。在他以为,他所掌控的国度,乃是附近诸国中实力最强,土地最广的强国。别说是一个小小棋盘,就算是整个国都的街道,自己国度一年生产的麦谷,也能铺得满满。
所以,国君以为国师说这翻话,是有臆讥讽他。
不过,他见识过国师的手段,却也不敢当场翻脸,心中憋着满肚子的怒气,还是问道:“国师大人,不管您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就算是您要用金子打造的麦谷来填满这个棋盘,本君也一定可以办到。”
那知高人微笑摇头:“陛下,本人不要金子打造的谷麦,只要从田里生长出来的麦谷就行。”
“好,国师既然这么说,本君就答应您。”
国君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就准备与国师杠一杠,看自己用麦谷填满这棋盘,到时看国师还有什么话可说。
于是,两人就这样立下了一个赌局,以国君所在的国度,一年生产的麦谷总量,是否能填满这棋盘内的格子赌输赢。如果高人输了,就必须得把他所有的本领教给国君。
要是国君输了,那就必须满足高人的要求,把棋盘格子内的麦谷全部填满,才能学习高人的本事。
此事立刻引起了全国上下的观注,在人们以为,这一赌局,高人必败无疑。谁都能想象,一个棋盘,就算其中的格子有成千上万,也填不了多少的麦谷。更何况,高人的这个棋盘,仅仅只有纵横各八道,相当于是一共有六十四格。
区区六十四格,能填多少麦谷呢?
然而,当结果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全部震憾了,也完全傻了眼。高人并没有施展任何的手段,只是让国君算了一道题,最终让国君输得心服口服。
第1525章 一题难煞万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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