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内。

    张宝军从窗户爬进屋后，他媳妇都没敢开灯，只挺着个大肚子喊道：“宝军，是宝军吗？”

    “是我。”张宝军应了一声后，迈步走到不足十平米的卧室，轻声问了一句：“妈睡着了吗？”

    “嗯，在二楼呢，吃完饭睡了。”媳妇躺在床回了一句。

    “那你给我也整点吃的啊。”

    “你去哪儿了？”媳妇从被窝里爬起来问道。

    “我能去哪儿，在火车站票房子蹲到现在，刚才外面下雨，都冻死我了，没办法只能在地摊买了一件外套。”张宝军搓着手掌回应道。

    “行，那你等我起来，我给你下点面条吃。”

    “嗯，有口热乎的行。”

    “你把灯打开。”

    “别打了，摸黑煮吧，说不定那帮要账的还没走呢。”张宝军低头从箱子里翻出两根蜡烛：“点蜡吧。”

    “唉，这一天天的可咋整。”媳妇叹息一声，起身穿了拖鞋。

    “嘭，嘭嘭。”

    “咣当！”

    媳妇刚要往屋外走，超市正门口传来了一阵打砸声。

    “艹，好像来了。”张宝军转身要跑。

    “嘭！”

    窗户方向泛起一阵声响，张宝军还没等反应过来，张鸿威冲了进来：“你他妈属耗子的啊，来回走窗户？！”

    “快走，去楼。”张宝军拽着媳妇往楼走，与此同时还从箱子里抽出了一把常年备用的大砍.刀。

    “踏踏。”

    与此同时，陆涛等人硬拽开正门卷帘门，也迈步冲了来。

    ……

    几分钟后，狭窄的二层阁楼内，灯亮了，众人站在满是货物的客厅央对峙了起来。

    刘尚恩站在楼梯口处，扫了一眼屋内的环境。二层阁楼总共没有三十平米，外面主要放货物，最里面有一个老太太，浑身充斥着药味儿，正躺在破旧的棉被里，枯瘦如柴，眼神浑浊的看着众人。

    “这钱要不回来。”刘尚恩只粗略扫了一眼后，冲着大菠萝断言道。

    老太太身前，张宝军拎着刀，声音颤抖的说道：“要钱我肯定是没有，谁来都没有。我现在的状况，你们都看见了，自己活着都费劲，别说还账了。”

    陆涛扫了一眼张宝军，面无表情的回应道：“你活着费不费劲，跟我有啥关系？欠的帐，白纸黑字，你不还我，我没法交差啊！”

    “那你整死我吧，我真是没有钱，拿命偿吧，行不行？”张宝军咬牙回应道。

    “我找人查了，你在城西还有两套房子，都是三居室的，你是怕银行强行收回，所以才转堂弟名下了，对不对？”陆涛迈步向前，轻声说道：“你把房子卖了，不有钱还我了吗？”

    “那他妈房子不是我的，我说了，我没有钱。”张宝军嘴唇抖动的回应道。

    “你这是为难我。”

    “那你整死我，刀在这儿呢，你往我脑袋砍，砍死我拉倒了。”张宝军拿着砍.刀，双眼盯着瘦弱的陆涛，气势很足的吼着。

    陆涛一笑，突然伸手一把拽过了一直在张宝军旁边没吭声的妇女。

    “艹你妈，你要干啥？！”张宝军拿着刀，划划的要砍，但说实话这个动作吓唬人的意味居多，他也不敢真砍，怕摊大事儿。

    “摁住他。”陆涛突然脸没有任何表情的将妇女往后拉，指着刘尚恩等人说了一句。

    刘尚恩等人当场愣住，一时间没了反应，不知道陆涛要干啥。

    “我让你们摁住他！”陆涛再次吼了一声。

    话音落，反应过来的刘尚恩，张鸿威，还有孙智等人，迈步冲向了张宝军，而后者拿着片.刀吓得轮了两下，则是全被大菠萝用椅子挡住。再加众人都是斗殴老手，几人合力一围，瞬间将张宝军摁在了地。

    “咕咚！”

    床的老太太，一看儿子被摁住，当场咳嗽了两声，颤颤巍巍的要下床，但双腿没劲儿，直接从破床栽了下来，摔在了地：“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陆涛扫了一眼老太太，右手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卡簧刀弹开，左手掰着妇女的胳膊，直接用刀尖一挑，将妇.女腹部的衣服挑开。

    屋内众人看见这个动作全部愣住。

    “钱能不能还？”陆涛用刀尖搭在妇.女隆起的小腹，双眼阴霾的盯着张宝军问道。

    “你他妈要干什么？！你畜生吗？她怀孕了，你动一个女的干什么？！”张宝军挣扎着要起身。

    刘尚恩等人没想到陆涛会这样干，所以此刻都有点发愣，心里都觉得陆涛有点狠，哪怕他的目的可能是出于吓唬。

    “你们干什么呢？！我让你们摁住他！”陆涛低吼着冲刘尚恩喊了一句。

    话音落，众人回过神来，硬着头皮再次将张宝军摁住，同时心里也觉得陆涛可能是想唬一唬他。

    “哥们，你也是江湖混的，咱们别拿女人说事儿行吗？”张宝军被摁在地，嘴唇颤抖的看着陆涛说道。

    “还不还钱？”陆涛再问。

    “我他妈没有钱！”张宝军带着哭腔喊着。

    “噗嗤！”

    陆涛听到张宝军的话后，竟然没有一丝迟疑，拿着大卡簧刀直接往妇.女隆起的肚子扎了半个che:n-g人手指盖那么深。

    “滴滴答答！”

    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张宝军懵了，老太太懵了，刘尚恩，大菠萝等人全部傻眼，脑都忘了还要继续摁着张宝军。

    “啊！！！”

    妇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吓的双腿发软，一动都不敢动。

    “还不还钱？”陆涛拿着刀，冲着张宝军再次问道。

    “咕咚。”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跪在地，双手如拜佛状的祈祷着对陆涛说道：“别弄我儿媳……她有孩子啊……你积点德行不行……我求求了，大娘给你磕头了，行不行？”

    陆涛双眼盯着张宝军，根本不理老太太，拿着刀尖直接横着一拉，妇.女的小腹当场出了一道口子。

    妇女浑身颤抖，嘎的一声抽了过去，但身体靠在了墙，同时被陆涛左手托着没倒下。

    “哥，哥，差不多行了……！”骨子里生猛无忌的刘尚恩，此刻都心软了，抬头冲着陆涛劝了一句。

    陆涛也没有搭理刘尚恩，只冲张宝军说道：“我最后问你一遍，钱能不能还！”

    张宝军咣咣给陆涛磕头：“你行行好，我不是老赖，是现在真拿不出这个钱……兄弟，你放了我媳妇，我明天把超市卖了，先还你三十万，行不行？你把她放了，她都怀孕七个月了！”

    陆涛眼没有任何怜悯，声音稳健的回应道：“不行，你欠我们公司连本带利将近一百四十万，我能做主的，是把零头给你抹了，剩下的一百三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大哥，我妈要没有钱治病，马得死；我儿子大学，那两处房子是我留着救命用的。我求求你了，你别逼我了……行不行？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张宝军不停的磕头，天灵盖已经破皮了，淌血了。

    “不行，一百三十万，必须一分不少的给我。”

    “孩子，你看在我这个老婆子的份，你把刀放下，我求求你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啊……你可怜可怜我们……！”老太太双腿行动不便，爬着要来到陆涛面前。

    陆涛依旧没有搭理她，只拿刀的手用力，再次往左侧割着妇.女的肚子。

    张宝军跪在地看着媳妇，看着那落在地的血，咬着牙，咣咣锤着地面喊道：“我给，我给了……我还，三天，最多三天，我把钱给你们！”

    “把房产证拿来。”陆涛停下动作回了一句。

    张宝军擦干眼泪，猛然从地窜起，回到货物旁边几下从小柜子里翻出了三张房产证，两张房子的，一张超市的。

    “写字据，一月内不清欠款，我卖你房子。”陆涛冷静无的用刀尖指着张宝军说道。

    张宝军拿了纸和笔，低头写了两份字据，但写到最后时抬头说道：“没……没有印泥了。”

    陆涛松开妇.女，弯腰在地面沾了鲜血，用食指摁在字据回应道：“这不是有血吗？”

    张宝军看着陆涛呆愣。

    刘尚恩，大菠萝等人如雕塑一般的站在那儿，眼里全是惊惧，不解。

    双方按完手印后，陆涛工工整整的将字据揣在兜里，指着张宝军说了一句：“卖房子的时候，你找我，我拿着字据跟你一起去。你记住昂，一个月的时间，过一个小时都不行。”

    “好，好。”张宝军宛若没了神一样的点头，好像陆涛此刻让他干什么都行。

    “走！”

    陆涛拿着字据扬长而去，并且到了楼下后，跟没事儿人似的说道：“活儿干完了，我请你们喝酒。”

    刘尚恩憋了半天后问道：“哥，是不是办的有点太狠了？”

    “呵呵。”陆涛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帐怎么要回来的，咱们几个知道行了，别往外说。”

    众人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刘尚恩看着陆涛满心震惊，完全想象不到，一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而他更想不到的是，陆涛不光有近乎于丧失人性的一面，还有另外一面……

    因为第二天，陆涛提前借了一个月工资，在沈y最好的酒店，请了三四十个欠嘉阳地产款项的老板。

    ……

    与此同时，浙j那边也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骆嘉鸿钦点的李珂正式和陈雨晴碰面，准备前往沈y，帮助陈豪，仇家兄弟。

    ps：凌晨三更，两章都是三千字大章，剩下的章节晚八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