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志松被打了一拳后，也没有还手，而是声音激动的再次问道：“爸到底怎么样？”

    “嘭嘭嘭！”

    付志龙扯着他的脖领子，一拳接一拳的砸过去吼道：“他都六十多了，却因为你这个败类差点没让人捅死，你怎么当儿子的？你他妈还有人性吗，这些年你关心过他什么？除了会惹他生气，你尽过一点孝道吗？现在来这儿假惺惺，你他妈知不知道，他都肺癌晚期了……啊！”

    听着弟弟的话，付志松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被打倒在地，鼻孔窜血也浑然不知。

    “行了，别打了！”

    “这是干什么？”

    “……！”

    护士，医生听到声响后纷纷出来拉架，而付志松满脸是血的躺在地嘀咕道：“怎……怎么会这样……他那么硬实，咋能得肺癌呢……！”

    ……

    第二日，午。

    顾柏顺来到了会所，在办公室内见到了小泽，沈烬南，曹猛，周琦等人。

    “跑了一夜长途，怕在电话里跟你说不明白。”顾柏顺喝了口茶水，翘着二郎腿看着小泽说道：“董三的人找你了吧？”

    “嗯。”沈天泽点头。

    “……你怎么解决的？”顾柏顺追问了一句。

    “打起来了。”沈天泽如实回应道。

    “打起来了？”顾柏顺愣了一下后问道：“你弄董三的人干什么，找个借口推走他们不完了吗？”

    “我也想啊，可那个蓝眼来了不说人话，用岚岚威胁我。”沈天泽皱眉回应道：“他都要搞我家人了，我还跟他喝酒聊天啊？”

    顾柏顺听到这话后，表情烦躁的搓了搓脸蛋子：“小泽，董三的人来了你应该先给我打个电话，由我在间调节，事情不会闹的这么僵。账本的事儿本来让很多人不满了，你现在这么干，那不平白无故的又得罪了一个董三吗？”

    沈天泽喝着茶水，轻声回了一句：“我是跟他客客气气的也没用，董三如果没抱着死帮冯乐天的态度，那蓝眼不会拿我家人说事儿。”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事儿是能解决的啊！”顾柏顺摊手回了一句。

    “怎么解决？”沈天泽抬头问了一句。

    “不保付志松，顺势卖给董三个面子，这事儿可以解决了啊！”顾柏顺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

    沈天泽搓了搓手掌，摇头应道：“我跟你说过，付志松不管是自己跑，还是在外面被人抓住了，弄死了……那我没招，但让我卖他那不可能。”

    顾柏顺听着小泽如此决绝的话，皱眉反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么做你图啥啊？”

    “什么叫图什么？付志松是我兄弟，他干老尤的厂子是为了帮我，我回头给他卖了，那算什么啊？”沈天泽瞪着眼珠子，指着曹猛等人喝问道：“我要这么做了，你问问他们会怎么看我？”

    顾柏顺闻声沉默。

    “我不喜欢付志松，但凡事儿有个底线……可以不管他，但不能卖了他。”沈烬南话语实在的插了一句：“江湖和名利场不同，你干的都是一些打擦边球的生意，买卖得靠下面的兄弟帮你维持着。如果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那下回再办事儿，谁敢给你去啊？”

    “小泽，以前你可以谁都护着，因为你的盘子小，自己又没有任何根基，所以时刻可以抱着豁出去干一把的态度。如果能在赤f站住，他妈喝酒吃肉，站不住也可以一拍屁股走人了。但现在不行啊，你的关系已经散开了，很多人跟你已经不知不觉的站在一起了，你得替这帮人负责啊。我，艾青，谭枫，包括孔泉和奶线那帮人，都跟你绑在一块了，你这边出事儿了，会连累我们的，明白吗？”

    沈天泽低头点了根烟，没有回话。

    顾柏顺继续舔着嘴唇说道：“从付志松弄了老尤的厂子开始，我已经接了数十个电话，见了好几拨人了。他们不认识你，所以在给我施压，甚至很大一部分人在心里认为，这事儿是咱俩商量过后，指示付志松去干的……你现在不交出去付志松，我得被迫跟你绑在一块，去面对那些得罪很麻烦的人，明白吗？”

    沈天泽静静听着还是没有回话。

    “……咱俩合作时间也不短了，我很少态度坚决的让你干什么吧？”顾柏顺叹息一声，插手看着沈天泽说道：“但这次事儿，你必须听我的，把付志松交出去，账本交出去，向面的人表个态度，但备份可以留下。”

    顾柏顺这一句必须，让沈天泽听在心里非常抵触，因为他瞬间有一种被人操纵的束缚感。

    ……

    赤f市医院周围，付志松昨晚在黑旅店对付了一夜。因为老付还没有醒，他又不敢在医院长呆，怕警察突然过来查，所以只能在周围先住下，准备找个机会看看老头子。

    从呼市回来之后，付志松是满怀喜悦的，因为他不光整到了钱，而且还帮他兄弟小泽拿到了重要东西。可他人一到家，这种喜悦瞬间被各种突发事件冲毁，取而代之的是压抑，是应接不暇的后遗症！

    呆愣愣的坐在旅馆床，付志松搓着脸蛋子，心情还没有从父亲得了癌症的消息走出来。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付志松擦了擦眼角，伸手接起了电话：“喂？”

    “……是我，雯雯。”

    “你那边怎么样了？”付志松立即问了一句。

    “我们见个面吧。”

    “好，在哪儿？”

    “家楼下的那个面馆，你知道的。”

    “我一会去。”

    “小心点，警察已经来过医院了。”

    “我知道了。”

    话音落，二人结束了通话，随即付志松强打起精神，换了一套衣服，又从包里拿出十万块钱现金，迈步走出了旅店。

    路，付志松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街边的景象，心里突然有一种不敢去见雯雯的感觉。

    ……

    会所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众人都很沉默，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顾柏顺喝了半天茶水后，终于忍不住的看着小泽再次问了一句：“把付志松交出去，行还是不行？！”

    沈天泽闻声猛然抬头，双眼直视顾柏顺问道：“我要说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