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子说：“什么事情啊？”

    谭永平说：“我也是工作职责之内，请你理解，是你们省城市辖区，五道县发生了情况，五道县教育部门，竟然做出来了一个摇号上学的规定，害的群众投诉无门，来我的信访局上访了，我把这个情况汇报给省长了，省长让你过来。”

    刘海子一听，心里一紧，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省城市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让省长挂心！五道县发生的情况，这个刘海子还真是不知道！五道县是省城市下辖的六区三县中的一个县，但是五道县仍然是距离省城不远，同样的上访距离，去省城市政府上访，和去省政府上访，是同等距离，老百姓当然愿意去更高级的部门上访，以求顺利解决自己遇到的问题，所以呢，这个五道县发生的摇号上学的事情，这个刘海子还真是不清楚。刘海子放下谭永平的电话，他就急匆匆，赶到了唐诚办公室。

    唐诚见到了刘海子，把这次群众上访的简报让刘海子看。刘海子市长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辖区内有这样的事情。刘海子看后，羞愧难当，只好站起来，等着唐诚对他的批评。官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一级压一级，当领导的难免要对下级进行批评甚至是训斥。

    唐诚生气的说：“刘海子，你是怎么搞的啊！官僚主义作风这么严重啊！这么大的事，辖区内竟然出现了摇号上学这种咄咄怪事，你这个市长竟然说不知情，你不要热衷于和那个孟交柱搅在一起，热衷于搞面子工程，哗众取宠，要我说啊，不要想着筹办申请开什么全球大会，有这个精力，有这个资金，踏踏实实的给老百姓办点实事，比什么都强！我们不要热衷于国际宣传，只要我们全国的老百姓把日子都过好了，家家有存款，户户有余粮，他们生活幸福有尊严，每个人都有幸福感，这就是一个强大的祖国，这就是一个强大的民族，任何外夷都不敢小觑我们。威望不是靠宣传出来的，那是靠扎扎实实的苦干得来的！”

    刘海子受到了批评，默默一阵，说：“唐省长，您真是误会我了，对于这次我们省城市要承办这个全球大会，我刘海子是不赞成的，我也没有积极去协调这个事。”

    唐诚说：“摇号购房，已经够扎眼的了，现在，竟然在我们的辖区之内，出现了摇号上学，我很震惊啊！当然了，出现了这个事，不仅仅是你这个市长的责任，我这个省长也有责任。这样吧，你马上安排下，我们两个马上下去，就去这个五道县，我们亲自去查访，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个摇号上学现象，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又是什么，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了，对我们政府下一步施政，是绝对有好处的！”

    刘海子得令。立即着手安排，事不宜迟，下午，刘海子就陪着唐诚去了五道县，五道县是省城市下辖的郊区县，距离省政府驻地很近，他们去这个县调研情况，也很方便。

    刘海子刚要离开唐诚的办公室，唐诚叫他回身，安排说：“下午下基层的时候，不要穿戴那么整齐规范，让老百姓一看，就猜出来是官员，就会产生了距离感，不愿意和我们说心里话。我们要穿的随意点。”

    刘海子点头。

    唐诚和刘海子就深入到了郊区的五道县，唐诚下基层查访，还是惯例的轻车简从，尽力不惊动下面的基层被调研单位的小领导。也没有给五道县政府下发任何的通知，往往这样，唐诚等人却能查访到最真实的情况！

    唐诚带着刘海子，秘书高原，司机牛发，警卫局的贾凯，乘坐的是一辆普通的面包车。

    唐诚乘坐的面包车，进入到了五道县境内。在五道县的县城东部，唐诚让司机牛发把车辆停好，司牛发和高原就在车辆附近待命，唐诚和刘海子，还有省警卫局的局长贾凯，一行三个人，步行，到县城区里，去亲自调研这个摇号上学的怪事。

    为了不使现场群众能够认出来他们是省长，唐诚等三个人，在穿戴上，还刻意伪装了下，按照定式来说，官员们下基层调研，上衣都是纯白色的短袖，一条深黑色的裤子，一双黑亮的皮鞋。老远一看，就是仕途官员。冬春秋两季的西装，夏季的纯白色短袖，几乎是官员的标志性穿戴了。唐诚却要破例。

    此行是夏季，唐诚上衣穿的是一件跨栏背心，下面不是黑色裤子，而是一个七分的牛仔裤，有点不伦不类，但是，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猜出来，不是官员，也不像官员，官员下基层调研没有穿成像唐诚这样随意的！唐诚看刘海子的穿戴，也是哑然失笑，刘海子上身穿的一件白色运动衫，也没有穿裤子，而是一条黑色的运动裤。贾凯呢，穿的更随意，就一身篮球衣。

    这三个人走过来，打死都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三个人会是官员。官员就没有出门穿短裤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官员也tam的是人，夏天官员露天视察也怕热，可是为了照顾形象，为了彰显身份，还是要穿的很整齐，真正视察调研下来，后背汗水都浸湿了，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官员为什么就不能穿运动装视察了啊！省长就不可以穿牛仔裤吗！没有道理啊！

    当我们国人，什么时候在小餐馆里，在公共汽车上，在公厕里，在小吃摊上，看到了省长也和自己一样平凡光顾，这就表明社会进步了，最大的进步还包括，我们普通百姓在上述地方，看到了省长，而且一点也不感到稀奇，不感到惊讶，就好像看到隔壁老王一样，自然随意，微笑打招呼，不去讨好他！那个时候，社会将更文明，人民更具有强大的活力。这也是唐诚想要施政的方向，所以，唐诚会刻意的降低自己的身份，融入到老百姓当中，让老百姓明白一件事，省长也是人，就是大家一模一样的普通人！

    唐诚的苦心也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