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距离清福陵非常近，不过隔了一个市的距离。此前沈牧因为阿巴亥的事情来过一次。还因为需要内丹过来杀过一堆老鼠精。要说老鼠家族找茬，沈牧无话可说，毕竟无端杀过人家的子孙。但黄鼠狼动手，沈牧就不是很明白了，但沈牧也不想明白，无非是以血还血而已。

    一个优秀的将领在排兵布阵上的本事不一定厉害，但在鼓舞士气上，增强士兵凝聚力方面一定非常出色。振奋士气，增强战士凝聚力最好的办法便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将军是一个懦夫，一只狮子才能带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有时候明知不是对手却仍要进攻，哪怕输了也不会被人所耻笑。

    当然，沈牧不会输，哪怕对手是好几个持续近千年的老妖怪。

    妖怪终究是妖怪，不论在哪个方面看都不是人的对手。沈牧先飞到沈城城内，观察城内的气息。

    沈城足有九百万人，这么多人在，气息混杂，即便是沈牧也不可能依次看过来。

    他过滤了所有人的气息，只寻找妖怪的气息。

    东方朔有言，小隐在山林，大隐于市朝，这里说的不单是隐士，还有妖怪之属。修行无成的妖怪隐居在山中，修行有成的妖怪则幻化人形，进入市朝之中，与人类为伍。

    一般的妖怪，想要修炼出人形，若无奇遇，起码要数百年才行，但盘踞在冬北的五种妖怪则不同，他们不同于其他蠢笨动物，本就聪慧，是最容易修行的动物。所以沈牧粗略一看，竟是吓了一跳，整个沈城城内的妖怪竟然有数万只，可见恐怖。

    但数量并不能决定质量，沈城城内的妖怪数量虽然多，质量却不怎么样，大多是红色修为，蓝色修为仅占了其中的十分之一不足，而有紫色修为的，不过寥寥数只，还都是淡紫修为。

    沈牧从这些小妖怪的身上可以推算出那几只老妖怪的修为，应该是在深紫境界，没有到达圣心境界。不然他们怎么也不能培养出这么一窝。

    不过，也有可能是那几只老妖怪将修为强大的后辈都留在身边。

    有不确定的因素存在，沈牧便没有急着动手。

    离开沈城后，他迅速找到了老妖怪们的隐居之所，准确来说不是找到的。而是通过没找到，找到了他们的老窝。

    沈牧只是看到一大块不存在的区域，从而得知了黄三的所在地。

    找到后，他并没有着急下手。

    黑暗教廷和战争城市的战争，实则是沈牧和黑雾的战斗，谁输了，另外一方便直接溃败。此前黑雾有事情闭关，战争城市才得以推进。此时黑雾闭关出来，一直在前线，如果自己离开前线的消息泄露，其很可能直接进攻。

    沈牧担心黄三和黑雾有着快速的联系方式，所以没有着急动手。

    现在的通讯方式多种多样，但一般的通讯方式还是可以阻拦的。

    沈牧给古文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调动资源，将黑山附近的信号全部屏蔽，确保他们不会使用常规的方式将信息传送出去，而其他方式，沈牧只能用最简单的办法处理，全部杀掉。

    他大致计算了黑山内部的范围，随后在阵法周围不知下了灵气屏障，随即一掌轰开阵法。

    阵法不同于灵气屏障，阵法无法推测出施法者的修为，但阵法轰开后，内部的情况一目了然。

    黑山上的黄鼠狼并不多，只有几百只，其中竟然有一只超越了深紫修为，到达了圣心境界，除此之外还有一只深紫修为。

    而除了黄鼠狼外，山上还有两只深紫修为的老鼠精，一只圣心境界的狐狸精。

    五大家竟然来了三家，而且他们的实力也是让沈牧有些诧异，怪不得能雄踞冬北这么多年。

    不过，圣心境界虽然罕见，但在沈牧眼中却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阵法初破，两只黄鼠狼便感觉到了异样，随即脸色一变。

    他们察觉到，周围被人封住了。

    再然后，他们看到一柄冲天巨剑自山下冲天而起，而后又迅速化为无数金色小剑，以万龙出海之势杀向山上所有的黄鼠狼。

    黄三太奶大怒，拍案而起，刚站起来，却发现黄三太爷和那只骚狐狸竟然摊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她一下便知晓了来人的实力强劲，立即说道：“太爷，咱们逃吧。”

    黄三太爷一脸苦笑：“怎么逃？沈牧来了。”

    黄三太奶本来枯黄皱褶的脸色顿时煞白：“是沈牧来了？他……”

    听到是沈牧，两只老鼠精反而镇定了一些，数年之前，他们就和沈牧有过一次龌龊，沈牧无端杀了它们众多后辈，他们却没有动手，念及这件事情，沈牧冲他们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在场唯有那只狐狸精有些忐忑，她和沈牧没有丝毫交际，不知道沈牧会不会殃及池鱼。

    五只妖怪表情不一，但都是坐立不安，却又不敢离开，因为沈牧上山后，又布置了另外一道灵气屏障，将他们牢牢封锁在里面，不得而出。

    黄三太爷眼睁睁看着下面的子孙后代被沈牧以此消灭，恨得咬牙切齿。

    几百只小妖怪很快被屠戮一空后，沈牧背着手，缓慢的踏着步子向五只妖怪所在的地方前进。

    之前他还担心黄三有其他手段联系黑雾，但感知到黄三没有异动后，他便放下心来。

    半个时辰后，一面游览，一面步行的沈牧终于走到了黄三的行宫。

    说这里的建筑是行宫一点也没错——风格完全是按照皇族规格建设的，很可能当初这就是努尔哈赤的行宫，也可能是努尔哈赤及其后代给黄三的待遇。

    沈牧信步走到后殿，轻轻推开门，看到了里面五只妖怪的脸色。

    坐在最上面的是黄三和狐狸精。

    两只妖怪的表情十分有意思，黄三愤怒中带有绝望，大有下一刻和沈牧同归于尽的意思；狐狸精则带着尴尬的笑容看向沈牧，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与这两位相比，下面两只老鼠精的表情最是平静，他们智力不如人，但年老成精，看沈牧悠闲自得的走上来，便知道沈牧不会杀他们，所以他们才能怡然自得的坐在椅上品茶。

    沈牧扫过五只妖怪，二话没说，一剑枭首，斩落两只黄鼠狼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