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马不停蹄，刚说完观气术又开始说御气术。

    这一次，她一边说，一边亲自演示。

    老妪是云锋真人坐下六弟子，五行为水，一手御水之术炉火纯青，很是厉害。

    散了空中的水龙，老妪一脸沧桑：“我二师兄的御水之术才是独步天下，我这点微末修为，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说着，言语中竟然还带点羞涩。

    沈牧暗说，这老妪年轻的时候肯定暗恋她二师兄。

    怀念过往的时光很短，很快，老妪又从少女怀春中清醒过来，对沈牧说：“你天生火命，而且我看你体内有凤凰真火，这非常好，你的天赋不比九师弟高，但未来的成就，一定比九师弟要高。而且隐约的，我能感觉到你体内有隐藏的一丝龙气，是至尊金龙，小子，你接触过五爪金龙？”

    沈牧傲然道：“我家里养了一条。”

    “放屁，天地所生，五爪金龙只有十二条，而今已经尽数回归天庭，你哪里见到的第十三条？”

    “我家里真养过，我还吃过它的内丹。是昆仑山衍生出来的第十三条金龙，不过没有长大，只有一点点，大约两米长。”

    老妪愣了愣：“看来天威难测，天道难量。你吃过真龙内丹，怎么龙气如此微弱，若不是我仔细查看，这丝龙气几乎被凤凰之气盖住了。”

    沈牧有点不好意思：“之前修为低的时候，被一只给鬼欺负了，被她吸食了龙气。”

    老妪鄙视的样子很是让人生气：“罢了，谁没有落魄时，你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九师弟的御火之术。我与他属性不同，修为也没有九师弟那般高深，只能给你演示一个形，其意你需要自己去领悟。”

    当下，她两手一展，引动一旁炉下的火苗，在空中点燃了四个大字，观气通天。

    沈牧本身就是火属性的，深知这样做的难度有多高，他大张着嘴巴。

    四个大字随后就消散了，老妪再次陷入回忆中。

    “九师弟一身玄火修为，功参造化，你若是能在十年之内达成他的成就，我想九师弟也足以瞑目了。”

    沈牧见识了他那个便宜九师叔的法术，佩服得不得了，过去又深深的鞠了两躬，表达了自己的佩服之意。

    “你过来，我把里面的诀窍说给你听。”

    御气术和观气术不一样，观气术是一切的总纲，所需要的是庞大的经验积累，而这些经验，老妪尽数教给了沈牧，说了足足两天时间；但御气术是法，说来十分简单，假传千字言，真传一句话。老妪一句话点开御气术的点，沈牧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所以御气术，沈牧只学了半天。

    第三门改气术，老妪却犹豫了半天，最后说：“改气术有违天和，往往生出诸多灾难。当年我观气门一门九子，威震八方，但八位师兄弟心性不一。其中五师兄最为狂悖，九位师兄弟中，改气术他学的最好，但也正是年少轻狂、与人改气，终究是引来天劫，身死道消，少年丧生。”

    沈牧心念一动，想到了自己，他何尝不是这样子，为了报复一下琴家，擅自改了他家的财气。之前终南宫的马宗元道长和他说过一次，老妪这次又说了一次，这改气术，影响确实太大。

    想了想，老妪说：“我把这改气术完全的教给你，但你要切记，万万不能随意改变他人其数。”

    沈牧点点头，两位前辈都这么提醒了，他肯定会牢牢记在心里。

    改气术的难度是观气术和御气术的难度总和，老妪足足说了一个星期，在这才把完整的改气术教完。

    说完最后一门，老妪长出一口气，像是开解了，也像是轻松了，有种解脱的感觉。沈牧慢慢品味这改气术的精髓，未曾注意到老妪的变化。

    等沈牧品会完了，老妪摆摆手对一旁的女孩说：“你先退下去，我有事情和他说。”

    女孩抱着苏婵下去了，老妪的气势忽然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如一柄能刺破天的利剑一般。

    “跪下。”

    “跪哪？”

    “跪你师祖。”

    沈牧跪在云锋真人面前，老妪说：“现在你发誓，我说一个字，你说一个字。”

    “我沈牧以我魂魄发誓，从此之后生是观气门的人，死是观气门的鬼。如若做出对不起观气门的事情，天人共愤，五雷加身，神霄不容，死于九天雷霆之下。”

    沈牧心头一跳，这老太婆太狠了，这么狠的毒誓，竟然说出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

    说完，沈牧感觉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体内，老妪说：“这是天地烙印，日后你要是违反了自己的毒誓，神霄九雷自会加身。”

    还能有这种操作，实在是厉害。

    沈牧站起来，老妪把一枚土里土气的令牌扔给沈牧：“这是掌门令牌，以后你就是观气门掌门，接令。”

    沈牧双手接过令牌，老妪一下跪下了：“云锋真人座下六弟子，三筱子拜见观气门第十三代掌门人。”

    沈牧吓了一跳，赶紧把老妪扶起来：“前辈，哦不，六师叔你不必这样的。”

    老妪严肃道：“规矩不能破。”

    她拨开沈牧的手，硬是三跪九叩，齐了掌门大礼。

    沈牧站着，被一个年龄足以做他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人跪拜，心里这叫一个不自在。

    三跪九叩总算结束了，沈牧把老妪扶起来，说：“六师叔，这个，以后咱们还是一切从简吧，观气门现在就剩下三个人了，不必这么拘礼。”

    老妪问道：“观气一脉只剩下我们两个，哪里来的第三个。”

    “那边那个……”

    老妪傲道：“我观气一门乃玄门正统，怎么会招收低贱的妖怪入门下，她不过是服侍我的奴仆。”

    沈牧无言，这还真是个古人，和她说不通的。

    他所幸就闭了嘴，说：“六师叔，你看，终南山虽然好，但并不是很适合居住，不如我们出去吧，外面换了新世界，生活水平比以前好太多了。”

    “不，我要留下来陪我的师傅和师兄弟们，但你要出去。

    你身为观气门第十三代掌门，还要报师门大恨，屠尽当年灭我们门派的人。”

    沈牧吓了一跳，这个差事果然不是好做的。

    老妪看到了沈牧的神情，厉声喝道：“这是本门掌门的第一要务命，你若是不答应，就是判教之人，要身受九霄雷刑。”

    沈牧吓了一跳，赶紧说：“这个肯定要做一做的，但时间过去上千年了，那些门派未必还在，所以这个可以从长计议，不过您放心，那些门派，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您放心。”

    老妪的神情好了一点，说：“第二件事情，你要振兴我观气一门，哎，我观气一门收徒主张有教无类，天资为上，现在看来，是错了。如今你为新掌门，要挑选德才兼备之人。”

    “这个好说。”

    “还有第三件事情，是我私人请求你的，我死后，你把我藏入第六个坟墓中，随后杀掉那奴仆，为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