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外有你 作者:佣兵魂涯

    回到家时，看到只有父亲还是昏迷，便对坐在沙发上的杰叔，毫无善意。

    “天霖，还记得怎么煎药吧？”郑医师见到易天霖的表情，在看他盯着的孟杰，只好主动开口化开尴尬。

    “郑医师，我已经十几年没碰药壶了。”

    “我来吧。”杰叔默默站了起来，走到易天霖旁，接过他手中的药袋及药方，并对易天霖说“器具在哪？”

    “天霖，快带先生去拿。”

    易天霖半信半疑带着杰叔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满是灰尘的煎药壶。

    “你放着就好，我处理。”

    “你真的会煎药？这可不是说好玩的，郑医师对药汤标准非常高。”虽然易天霖煎药的火侯拿捏不是很好，但他仍不相信这个男人会煎得比自己好。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在我爸的药里下毒，我在这盯着！”

    “那不要妨碍我做事。”

    杰叔开始用水清洗陈年药壶，并截了一段墙上挂着的吸油纸巾，擦干药壶内部。将药袋中的药包都取出来，分门别类放在流理台上。拿起药方，仔细详读。

    四份不同的药方？除了一份有黄莲以外，其他三单都猜测不出是治疗什么的病状。但不管是治什么病，自己对处理这些药材还是很有把握。

    易天霖紧盯着杰叔煎药的手法，每方药材下壶时，他都能掌握该个药材的特性，绝佳控制火的大小。这么熟练的手法生平也只有看过郑医师弄过一次，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也能够做到这点，这令易天霖对杰叔的厌恶感，减少了一些。

    杰叔在处理第三份药方时，眉头深锁，怎么这些材料能够如此混搭，最后的这枚百年何首乌是该加在当归前还是当归后？事先放会令何首乌的药性挥发掉太多，事后放又会让它的药性与当归相互抵触。这药方怎么那么奇异？最后还是选择事先放，因为药性相互抵触的效果可轻可重，重则令人中毒。杰叔不敢冒险，宁愿浪费掉一些百年何首乌的珍贵药性。

    “那个……杰叔，老医师问说药煎好了没？”曹宇翔走到厨房门口，小小声地开口。

    杰叔？易天霖感到奇怪，他们不是父子吗？怎么会这么称呼？

    “快好了，那里有两碗汤，分别是第一跟第二个药方，先帮我端出去。”

    曹宇翔走到碗前，两手各端一碗，却因为太烫，而打翻了一些。

    “你端一个就好。”易天霖伸手端起其中一碗。

    “宇翔你那碗是药方二，不要弄错了。”

    “好。”

    易天霖将汤端到客厅，看到父亲刚好张开眼睛，马上将药汤放在桌上，走到奚则旁。

    “爸，你感觉怎样？”

    “还可以，头有点晕而已。你杰叔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在厨房煎药。”

    “煎药？”

    “郑医师帮你开了一张药方，那个人在帮你煎药。”

    “天啊！你怎么能让他动手！”

    “爸，是他自己自愿的。”

    “怎么可能，照孟杰的个性，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那确实是那位先生主动说要帮忙的。”坐在一旁的郑医师出声。

    “老郑！你怎么来了？”奚则勉强撑起身体，由躺姿转乘坐姿。

    “天霖打电话着急把我叫来，刚好我在附近义诊，就赶过来了。你这小子是怎样，出事跟人打架了？怎么还弄了一身毒回来？”

    “不是，是桃花林。”

    “桃花林？你又去了桃花林？”郑医师激动地站了起来。

    “老郑，你先听我说，这事有点复杂。”

    “当年的事你难道忘了吗？都已经平安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在闯进去！”

    虽然郑医师已年过八旬，又拖着一身朽木般的身躯，但其丹田仍宏大响亮，震耳欲聋。

    “老郑，你身体不好，不要激动！”

    “我这条老命剩没多久时间，你是想比我早走吗？你进去要是遇到那只蛇女怎么办？你忘了你师父给你的遗训吗？”郑医师滔滔不绝地骂着奚则。

    “老先生，这是不是奚则的错。”杰叔端着最后两碗药汤，走到了客厅。

    “你是？”

    “您好，我是孟杰，这次是我带着我儿子闯入那座林，奚则是去救我们的。”

    奚则面有难色，想插话又不知该怎么说。

    “孟杰？你左手那碗汤先端给我看。”郑医师指使杰叔。

    杰叔将两碗汤放置郑医师面前。

    “这第四个药方煎的很好，但旁边这碗……”郑医师将药汤端起，嗅了两下。

    “老先生有何指教？”杰叔见到郑医师不悦的表情，主动开口。

    “这百年何首乌多么昂贵，你怎么会事先下汤，毁其药性！”

    “老先生说的有理，但倘若事后才将何首乌放进药汤，其特性会与之前放的当归与其他药材所融合的药性产生冲突。轻则这份药方失效，重则会使人中毒。”

    “胡说！”郑医师用力将碗放回桌上。“我从医六十年载，我的药方怎么会有误！”

    “晚辈只是略有研究中药材的相生相克，前辈要是不信，我也没差。”

    “你！”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老郑，他是我的同门师兄，他说的话应该也是真的。”

    “他也是你师父的徒弟？”郑医师态度放软了许多，惊讶地问奚则。

    “恩，但他几十年前就已经离开男方，所以你才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

    “既然也是平哥的弟子，我就当作没事发生。”

    “哼。”杰叔生平最痛恨这种倚老卖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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