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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大婚(5)

    妃子太坑,高冷王爷认了吧② 作者:十只柠檬

    妃子太坑,高冷王爷认了吧② 作者:十只柠檬

    云出一瘸一拐地走回布置一新的洞房里,好不容易将跟进来的丫鬟仆从们全部打走了,立刻脱掉累赘的衣服,踢掉鞋子,蹦跶蹦跶到床沿边,捂着痛脚吸气。

    这凤冠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啊,就算是纯金,也不会砸得这么疼吧。

    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人故意的,想给她个下马威?

    她一面想,手一面在被褥底下乱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堆红枣啊杏子啊果脯啊,诸如此类的吉祥物。

    云出也不客气,将脚盘上床铺,嘎嘣嘎嘣地咬着果子,脑中兀自盘算不休。

    只可惜到了最后,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却得出了一个结论:王府是非之地,还是早走为妙。

    南司月虽然娶了她,却不是心甘情愿的,万一他以后想娶其他心爱的女子,嫌她碍手碍脚,会不会一杀了之?

    以南司月从前的名声而言,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云出越想越后怕,口中嘎嘣嘎嘣的咀嚼声也越来越响了。

    这也是南司月走到门前时听到的唯一声音。

    门外伺候的侍女们急忙跪下预备请安,南司月却摇摇了手,吩咐她们下去了。

    她们轻手轻脚地散开,临行前,还不望惊艳般看看自己风神绝伦的王爷一眼。

    心中喟叹不已:如此姿色才情,却目不能视物,当真是天妒英才?

    南司月虽看不见她们的表情,但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别人或同情或感慨或小心的对待,眉头微皱。

    屋外很快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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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司月站在门前,听到里面的响声,琢磨了很久,才意识到声音的来源。

    他不可察觉地哂笑了一下,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里面的人自言自语道,“还是收拾细软,早点开溜吧。万一王爷等会真有什么要求,我岂不是很吃亏?回头被赶出府,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云出也不急着啃果子了,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哪知这么倒霉,一跳下来,那被砸痛的脚趾头又撞到了她随手丢在地上的核桃壳上。十指连心,她又哀嚎地叫了声。

    南司月也在此刻将门推开来。

    “如果真的有什么要求,只怕吃亏的是本王吧。”他对着目瞪口呆的云出,冷着脸道。

    云出被抓了个正形,索性不狡辩了,站在那边弱弱地对手指,做无辜样。

    “你大可放心。本王对你并无兴趣。”南司月继续冷然道。

    “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云出自知失言,心虚之下,态度还算顺良,低低地说,“反正,这事儿就算我欠了你的,等事情一过,我立马走人。”

    她这样江湖气浓重的应答,倒让南司月没那么生气了。

    可是神色间的冰冷,却如山巅之雪般,不化不散。

    “王爷也累了,早点安歇吧。”云出吐吐舌,心头也是一阵轻松。

    这样说穿了也好,省得她提心吊胆。

    说完,她从床上起来,把自己弄乱的卧榻整理一番,又把地上的果壳收拾成一堆,然后惦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待她经过南司月身边时候,南司月忽而问。

    “王爷要休息,云出自然是回避回避。王爷请早点安歇,别我这种小鱼小虾生气,气坏了身体太不值当了。”云出涎着脸,很狗腿地回答道。

    “你能去哪里回避,如果遇到他,徒惹麻烦。”南司月神色不动,冷淡地否决掉她的提议。

    也对,那个拿砍头当游戏的夜嘉还在府里。

    云出见南司月把撒满干果的床单扯了下来,更觉无趣,偏偏又不能出去,唯站在门口,进退维谷,当真郁闷得很。

    “还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吧。”南司月目不能视,却也能感觉到云出还杵在原地。

    云出讪讪地挠了挠头,一拐一蹭地挪到床前的八仙桌前,无甚诚意地说,“王爷累了就先休息吧,我在这里坐一坐就好。”

    话虽是这样说的,心里却指望着南司月挥‘主人公’精神,将床让给她这个‘弱女子’睡。

    哪知南司月这般不客气,闻言冷淡地‘嗯’了声,然后和衣躺上床,不再理她。

    云出看得目瞪口呆,倚着八仙桌站了一会,无奈地坐了下来。

    为什么她现在遇到的男人都没有怜香惜玉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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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漫漫,秋寒沁骨,云出担忧地瞧了瞧外面越浓烈的夜色,伸手环抱住自己只穿着单衣的身体,又看了看一早脱下来、被南司月挡在床里侧的外袍。

    算了,别人是指靠不上的,她得自救。

    估摸着南司月已经睡着了,云出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挪到床边,手臂越过南司月,去扯那件红色的霞披。

    眼见着就要抓到披风的衣角了,云出正暗喜着,喉咙忽而一紧。

    一只冰冷如鬼魅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是那么大,下一刻,已经将她掀翻在床上,从上而下,钳子般制着她。

    云出窒息得满脸通红,惊怖地看着忽然难的南司月。

    他的神色,依旧很冷,很冷,空洞的眼眸里,竟散出凛然的杀气。

    他要杀她?

    他也要杀她?

    云出心胆俱裂,呼吸艰难喘息,脸颊红得几要渗出血来。

    她今年果然命犯太岁——

    这生死关头,云出突然想起,年初的时候自己心血来潮去拜庙——当然,她并不信佛,纯粹只是听说那佛像的眼珠是价值连城的宝石所嵌,所以去见识见识而已——哪知半路遇到一个疯癫道姑,拉着她的手,口声声说:你今年命犯太岁,将有大劫,将有大劫啊。

    声音凄厉吓人,云出好不容易才挣脱她的手,走了几步,还回头冲着那道姑做了个鬼脸,不在意道,“我云出福星高照,万事大吉!”

    道姑远远地摇头,一脸的悲悯与惋惜,“既是劫,施主还请好自为之。”

    这事已经过了十个多月,此时想起,云出的脊梁立刻渗出了一层薄汗。

    是不是那日在佛前算计着那对宝石,所以遭报应了?

    身体严重缺氧,她的思路已经混淆,那个问题也无法再去追究,在神智消失的最后一刻,云出突然看见了母亲温柔的笑脸,还有——还有那漫天的苜蓿花。

    苜蓿弥漫中,男子骑马缓缓地走了来,俯下身,极轻柔地唤道:“云焰……”

    云出突然被一种彻骨的悲伤所侵,那悲伤来得汹涌澎湃,凛冽如海潮。

    她的眼角渗出了泪,却不知是为了自己,为了母亲,还是为了那声温柔和润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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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司月的手背溅上一滴温热的液体。

    他似突然意识什么,那双钳在云出脖子上的手倏地松开。

    云出‘哧哧’地喘息两声,然后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脸色还是很红,渐渐的,也有了点人气。

    她也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不要在我睡觉时接近我。”南司月却丝毫没打算道歉,只是退后一些,冷淡地吩咐道。

    云出只顾着咳嗽,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即便是能说话,她也不敢。

    南司月,也是一个惹不起的高手啊,若想长命,敬请远之。

    等她终于能喘过气时,她才可怜兮兮地分辩道,“我就想拿衫子盖一盖……”

    南司月的手正随便地搭在榻上,正压着霞披的一角,他怔了怔,又很快敛起了容色,拿起那件厚厚的红色喜服,扔给她。

    云出哪敢聒噪,千恩万谢地接了过来,然后裹着外套,重新缩到桌边,大气也不敢出。

    只是,南司月却又不想睡觉了,他突然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他走得很急,反而没有平日的稳重。房门被拉开,寒风滚了进来,云出打了个寒噤,脖子瑟缩了一下,再抬头看时:南司月已经走出老远了。

    她也不追,反而冲着他的背影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口中嘟哝着:“走了更好,刚好把床让给我。”然后,她很不客气地、大喇喇地走到床边,拉起被子,蜷缩进去。

    奇怪地是,这个地方明明是他方才躺过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热气。

    可是枕头是香的,那种清冷的、幽淡的、苜蓿般的香味。

    床铺很软。

    云出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咂咂嘴,很快睡着了。

    一夜无梦。

    鼻息萦绕的是淡淡的苜蓿香味,不绝不散。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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