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嫁到王爷死开 作者:十里残阳
靠已经八十多岁高龄,双目失明的奶奶每日给人家做饭赚几个铜板,供他读书识字……正所谓众生百态,每一个不同的人身上,都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不为人知的辛酸,然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前方不远处露出金色琉璃瓦的皇城,只要进了那里,那么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便不再是黄粱美梦。
而朝中,这两日最紧要的话题也不外乎科举考试。
文渊阁内,众人正忙忙碌碌地准备试题,内阁学士共有七名,其中首辅名为杨森,为太武三十九年状元,如今年近花甲,为官已有二十余载,颇受先帝器重,乃是先帝临死之前钦点的辅国重臣,才学渊博,堪称沧衡第一大儒。
可惜此人主张恪守封建礼教,思想古板,尤其重男轻女,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更厌恶红颜祸水,媚主祸国,当初新皇登基选妃之日,他便在宫门外跪了整整四个时辰,恳求圣上将选中的妃子人数减半,意志之坚,直到最后体力不支被侍卫抬走。
自暮天悠进了内阁,杨森便不止一次上奏皇上,说女子不可入朝为官,此举实为牝鸡司晨,要求皇上收回成命,折子都递进去了,堆了有半米高,萧中庭却都置之不理,视若罔闻,他也别无他法,只能日复一日的继续递折子,希望皇上能回心转意。
“从各地报上来的名册来看,今年参加应试的才子都十分出类拔萃,尤其是这个平州举荐上来的张言知,在童试乡试中都得了第一,看来十分具有潜力。”说这话的是七大内阁学士之一的胡新,他同样是先帝在位时的状元,进内阁也有快十年了,除了杨森,便属他资历最老了。
“胡大人一向眼光极准,说谁谁中,这次定然也不会出您老的所料,不过就算再有潜力,还不得仰仗您老的关照?”另一年纪约五十有余,身材矮小精瘦的老头儿摸着胡子笑道,正是内阁学士杨广义。
胡新闻言也笑着摇了摇头,摆手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吾辈已老,要说起辅君治国,还得看这些年轻人啊。”
“那可不是,李大人当年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十五岁中举人,十八岁一举在殿试中拔得头筹,为皇上钦赐的状元,名噪一时,被誉为神童,真可谓是风光无限啊,不然也不能才二十七岁就进了这内阁,说起辅君治国,李大人才是真的前途无量。”杨广义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十分懂得见风使舵,更懂得讨人欢心,朝中大臣,无论官大官小,他都笑脸相迎,把人家捧上天,因此在朝中结缘甚广,哪怕是严肃古板,朝臣公认的最难说话的杨森,都肯卖个面子给他。
在一旁默默听他们说话的李霖,闻言也只是一笑,并未应答。
“可是有些人啊,明明没参加过一场科举,却也能进这内阁,与尔等享受平起平坐的权力,尔等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怨言?”突然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着紫色朝服,年纪四十来岁,生得一脸正派的的男人,乃是内阁学士卢江。
众人一听这话,心中自然明白他口中所指何人。
只是那暮天悠原本出生也不低,再加上帝京被困之际的表现有目共睹,最最重要的是,皇帝器重她,皇上金口一开,就连首辅大人杨森说话都不好使,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何?
“哟,卢大人,你这可不是刚从外面巡查回来,快坐下歇歇,皇上刚赐了冰镇酸梅汤,说是从岭南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味道极好,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杨广义知道卢江一直对这事心存不满,如今见他这么说,连忙上前打圆场,想扯开话题。
“杨大人,你就别在这里和稀泥了,你都和了大半辈子了,江山社稷经不起你这么和,”卢江冷哼一声,对他的笑脸相迎嗤之以鼻,直接从他身旁走过,来到胡新面前,“胡大人,枉我一直尊您为表率,敬您学问高明事理,没想到你遇到这等不公平之事,也只会忍气吞声,怎么,为官这么多年,已经被磨得没有一分脾气,只会当个苟且偷生的小人了?”
胡新见他措辞强硬,口出不逊,语气咄咄逼人,一时之间也有些恼了,“既然卢大人不是苟且偷生的小人,何不亲自求见圣上,禀名心中怨言,倒看看皇上会不会听你一句话?!”
“你们这些老匹夫!”卢江见胡新对他的口气竟然也强硬起来,不禁一拍桌子,怒道,“枉你们拿着俸禄,享受平民朝拜,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眼见江山社稷有难,妖女祸国,媚主掌权,竟然都坐视不管,你们配当这内阁学士吗?对得起你们身上的这身朝服吗?!”
“不知卢大人口中所言的祸国媚主的妖女,指的可是在下?”卢江话音刚落,便有一女子的声音飘了进来,紧接着,门口出现了一道清丽的身影。
☆、第八十三章 打赌
看到她,李霖忽然眼前一亮。
暮天悠走进来,目光直直盯着刚才说那番话的卢江,明明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人不由得感觉到一种压迫感。
众人无言,目光皆落在卢江身上,就看他现下要如何回答。
“是我说的又怎样?!”卢江见暮天悠来了,屋内竟无一人敢发话,气得胆子也壮了,更何况暮天本来也不能奈他如何,“我说的有错吗?”
“听起来倒像是义正言辞,那么,在下不禁要问卢大人一句,不知江山社稷哪里有难?我祸什么国了?媚什么主掌什么权了?”暮天悠一屁股坐在凳子里,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冷冷道。
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卢江有点懵了,近日虽有叛乱,但是倒也称不上社稷有难,暮天悠自任内阁学士以来也没有祸国,她也没有进宫为妃,挑拨皇上,更不能说是媚主,至于掌权,内阁本就只是相当于皇上的私人书房,他们不过是给皇上提建议出点子的,别说暮天悠,就连首辅大人手中都没有实权。
卢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想不出合适的话反驳,直憋得脸都红了。
李霖见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坐在那里,神情慵懒的女子身上自有光华,那种与生俱来的随意和气场,那张薄唇中吐出的寥寥数语,轻轻松松堵得卢江说不出话,让他有种想要拍手叫好的冲动。
“就算你现在没有,一个女子跑到朝堂之上公然抛头露面,终归是不对的,暮家好歹世代忠良,名留青史,如今就算没落,后世也可算是一段佳传,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暮家的列宗吗?!”
“有何对不起,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身为女子就不能心系天下?我向皇上所进之言天下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有一分谗言媚语?比起朝中那些只会在皇上面前拍马屁,进谗言的小人不知强了多少,卢大人既然有空管这闲事,何不去管管他们?”
“你身为女子,就该深居闺中,相夫教子,孝顺公婆,莫让天下人说闲话,一个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你本就已经嫁过了……你扯我干什么!”杨广义见卢江竟然扯到暮天悠的私事上来了,再看看暮天悠脸色都变了,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了,但是卢江并不领情,反而愤怒一扯衣角,接着道,“你这样以后还嫁的出去吗?”
“呵呵,”暮天悠冷笑了两声,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声音凉的让人心惊,“我嫁不嫁的出去就不劳卢大人操心了,我只能说,卢大人所见的女子都是庸脂俗米分,所以才会有这种偏见,就算史无前例,我偏偏要做这第一个留名青史的女内阁学士又如何?至于到底做不做得了,自有天下人评判,不需要卢大人在这里教训我。”
“小小黄毛丫头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策国论》你可曾读过?《四经》你可能倒背如流?上古诸子百家的学说你又知道多少?这内阁学士并不像你想得那般只要每天上上朝,来这文渊阁转转就行了的,匡扶君王,为天下万民谋福祉才是正途,你,有何资格?”卢江早已缓过神来,见暮天悠气焰嚣张,不由得更加怒从心起。
“既然卢大人这般看不起我,那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暮天悠冷眸一眯,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什么赌?”
“卢大人可知皇上这几日最心烦的是何事?”
卢江一怔,想起这几日最重要的事莫过于科举,但是这事有翰林院全权负责,内阁辅之,倒也不需要皇上操什么心,那剩下的便是前几日顾府发生爆炸一事,如今灾民刚刚被安置好,民房还在重建中,最最主要的,就是从顾府里逃走了的朝廷钦犯,至今还未被抓住,确实是皇上心头的一件大事。
“我们就赌谁先将那朝廷钦犯抓住,若是卢大人你先抓住,我便摘下这乌纱帽,亲自去向皇上辞官,如果我先抓住,那么麻烦卢大人你也出这内阁。”
卢江见暮天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怕她是故意设了圈套,这内阁学士手中虽无实权,但是身为皇上的智囊团,皇上一般对他们的意见都是言听计从,就凭这一点,朝中就没人敢看不起他们,反之,攀关系走后门想送礼让他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的人是多不胜数,这风光又有油水的美差,谁不想干,他心中自是清楚的,何必为了和这妖女打个赌,赔上自己的前程?更何况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输给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
权衡利弊之后,卢江开口便直接拒绝了,“我等内阁学士是为了给江山社稷出谋划策,匡扶君王的,抓犯人这种事自有刑部衙门去干。”
“卢大人此言差矣,我等身为皇上的臣子,拿着朝廷的俸禄,自该为皇上分忧解难,如今皇上忧心此事,当臣子的怎么坐视不理?难不成卢大人是怕输,所以才不敢答应?”暮天悠见他沉默之后给出的答案是拒绝,嘴角不禁浮上一丝冷笑。
能进得了这内阁的,哪怕是看起来公正严明的杨森和胡新,哪个不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若是连这点心思都计较不过来,也没资格在这朝野为官,更没本事进这内阁了。
“怕输?”卢江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不禁又羞又恼,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丢了人,便一咬牙道,“赌就赌,不过这规矩我来定,三天,三天之内,若是我俩都不曾抓到那朝廷钦犯,那便算平手。”
若是暮天悠真有什么计划,只要他从中作梗,待到三日之期一到,就算他找不到,也不至于丢了面子,更不会输了这赌约。
“那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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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一方砚台
考试就像打仗,笔杆子就像枪杆子,先不论文采如何,首先不能在装备上逊别人一筹,富家子弟自然有这种觉悟,京中最负盛名的墨宝轩这几日卖出的文房四宝比过去一年都多,甚至有些供不应求,刘掌柜的坐地起价,却仍然有人一掷千金,只为求个心理安慰,直乐得他眉开眼笑,做梦都能笑醒。
店中央有一个铺着深蓝色锦布的台子,台子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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