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修仙记 作者:樾十五
雕刻般的五官,浓密的眉毛、似若点漆的眼睛、高耸的鼻子,再往下,则是……
纤纤玉手倏然间被抓住,看着云池的冷脸,魅者轻颦浅笑,仪态万方。对峙半晌,云池眼中划过一道暗光,随即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掌。魅者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云池转开脸,看向阵中。
踪迹泄露,躲藏无益,林祀、石斛和艾德温现出了身形。
阵中的变化逃不过云池的眼,“来得好!那两个人交给你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若是在冥云幻阵里还能栽了,我看你还是早点自裁吧。”话音一落,手中法诀掐出,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魅者眼前。
涂着艳红蔻丹的指尖掠过唇角,魅者轻声一笑,这份人情她领了。
云池的冥云幻阵比之先前魅者所布下的阵法高明了不止一点,就在云池闪身消失的同时,阵中情形倏然一变。眼前的情景和同伴都消失不见,石斛只觉得自己晕晕乎乎掉进了一片不知名的柔软中,温暖而安全,整个人都舒服极了。她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刚刚还被困在阵中,形势危急。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在这个充满了令人安心的气息的地方。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几乎是片刻间石斛就已经沉入了梦乡之中。再醒来的时候,远处的高楼大厦,灰蒙蒙的天空,川流不息的滚滚车流……这是她原来的世界?她回来了?!石斛万分激动,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回来,她循着记忆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绿树成荫的小院,坐落在城市里不起眼的一角,孤寂而落寞,那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
站在门口,石斛一阵迟疑,她离开了那么久,爸爸妈妈……会怎么看待她?会不会以为她是什么妖魔鬼怪?石斛敲门的手颤抖着,迟迟不肯落下。就在她快要下定决心的时候,门忽然间从里面开了,石斛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旁,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走出来的人,这一看却惊呆了――那是她的爸爸妈妈,却又分明不像是她的妈妈,因为他们看起来那样年轻,俊朗的爸爸,优雅的妈妈,看上不不过二十几岁。而当她离开的时候,爸爸妈妈分明已经年过五十了,怎么回事?
石斛下意识地走上前去,却发现爸爸妈妈像是根本没看到她似的,径直向外面走去,石斛连忙跟上去。
“落落喜欢妹妹还是喜欢弟弟呀?”优雅的女子一边走一边温柔地低头问着。
石斛这才发现,爸爸妈妈还牵着一个小姑娘,那是……
“要妹妹,妹妹最乖了!”被牵着的小姑娘脆生生地答道。男子和女子闻言都笑了,笑过之后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却满是苦涩。
石斛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画面突然间模糊起来。过了许久,睁开眼看去,入目是成片的白,白墙、白床、白大褂……这是医院?石斛有些莫名,为什么会来这里?过道上的医生和护士来来往往,不停地从她身边走过,抑或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过,没有人看得到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什么时候竟来到了一间病房前,门微微掩着,透过缝隙隐约看得到里面的情形。
“不会的,不可能的!医生你再仔细看看,我的孩子之前还好好的,不可能就这么没了!医生你再检查检查啊!”床上的妇人脸色苍白,过度的激动令她失却了往日的端庄,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襁褓不肯撒手。
守在病床边的男子神情同样痛苦,“医生请您再看看吧!哪怕有一线希望……”
“医生!医生!你看,宝宝动了,她动了!你快看!”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妇人突然间惊讶地喊道。
医生连忙凑过去,只见夫人怀中,原本没了气息的孩子鼻翼确实细微地动了起来……
石斛刚想走过去仔细看,眼前的画面却再次扭曲了,再看时已经换了另一幅场景。宽敞的屋子,明亮的厅堂,小碎花的沙发――这是记忆里她的家。优雅的妇人怀里抱着个婴儿,瘦瘦的,小小的,看得出是刚出生,皮肤红彤彤的像是瘦皮猴儿,看不出五官,但是却莫名地让石斛觉得亲切,那是……她么?
“呜呜呜,不能送妹妹走,不能送!妹妹是我们家的!呜呜呜!”之前被牵着的小女孩哭成了个泪人。
优雅的妇人和俊朗的人面露愁容,整个屋子的气氛低沉的可怕。是了,她记得长大后还听爸爸妈妈提起过,那时候爷爷嫌她是个女儿,要爸爸妈妈把她送给别人家,这样就可以再生个儿子而不必担心被法律责罚。
“落落别哭,妹妹不会走。”妇人温柔地扶着小女孩的额发,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倏然间,画面再次模糊,石斛不由自主地跟随者画面的转变而转变,看着画面里的婴儿一点点长大,睁开眼睛、长出额发、牙牙学语、蹒跚学步……最后,画面突然间一转,一座巍峨壮丽的山峰突兀地出现。
是苔山,这座让她恨透了的山,如果当初她没有来爬山,那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可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夜半爬山的女子,吃着大雾的巧克力,喝着蒙羊的牛奶――是爬山那天的她。拥挤的人群,崎岖的十八盘阶梯,巍峨的南天门,耸入云霄的玉皇顶……还有日出最佳观看地点日观峰,在人群中穿梭向前的是她,半空中突然出现的黑点,人群开始慌乱,推推搡搡,熙熙攘攘,斜刺里伸出来的那只手……那只手!就是那只手推了她一把,力道不大,但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却是将她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那只手的主人――是个孩子!
第六十章 失踪的人7
控制着幻阵的云池看着幻阵中浮现起的一幕幕场景,从开始的不耐烦再到无语,再到最后看到那只手把人推到崖下时,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麻蛋!为什么真的是她!
帮一只动物达成心愿??开什么玩笑,能不能正常交流都是个问题好么!云大人心里硬生生把自己凹成了咆哮教教主,尽管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依旧冷冰冰的毫无表情。
而此时此刻,幻阵中的石斛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是被人困住了,并不是真的回到了过去。但是困住她的人又似乎没什么恶意,就好像单纯地只是为了让她看看自己的过去。为什么呢?石斛冷静下来,看着悬崖下她血肉模糊的尸体,几乎是一夜白头的父亲和母亲,心中大恸。如果这就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心里对那个罪魁祸首的恨意一下子达到了极点!哪怕他是个孩子,哪怕他也是身不由已,但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恨不得他去死!
守在阵中的云池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浑身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好像是从地府走过的时候被千千万万的冤魂死死盯着的时候一般,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捋捋手臂,四周看看,确认无人后才放下心来,开始思索起眼前的局面该怎么处理。
确定了是幻象以后,石斛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克制自己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交替轮转的场景,令自己不受影响。一边却又假装自己仍受幻象左右,分心思索起破阵的方法。
焰音戒中典籍无数,她现在着实庆幸被林祀押着看了不少,其中一本名为《玄门幻阵》的就是专门记载各类幻阵。假亦作真,真亦作假。然而,任他九分真,也总有一分假,破阵的关键就在那一分假。可是,那一分假在哪呢?
她正想着,却突然间额上一重一暖,思绪被拉回,石斛抬眼看去,就见方才还看不到她摸不到她的爸爸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以一种无比疼爱的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那样的目光她曾经享受了二十四年,温暖而厚重,就像是她身后坚不可摧的依靠,令她在什么时候都能有勇气面对未知的前路。
有多久不曾被这样的爱对待,石斛就有多么渴望这样的碰触,爸爸、妈妈……
“西瓜怎么哭了?”妈妈担心的声音响起在耳边。石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优雅婉约的女子见状轻轻地把她揽入怀中,一手抚着她的发,一手拍着她的背脊。“西瓜不哭,有什么心事告诉妈妈,妈妈帮你解决。”
西瓜,她的小名,有多久没人叫过了。以前总觉得这名字太羞耻,不喜欢,现在再听到却觉得无比亲切。
听着女人抱着一只小凤凰说着这样的话,云池一阵恶寒。然而没办法,为了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只能强忍着。
“我……”石斛想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
我什么呢?你倒是快说啊!云池冷着脸内心咆哮。
说什么呢?石斛看着妈妈姣好的面容,还是那么慈爱和包容,好像把所有的烦恼说给她听就好,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然而,这不是真正的母亲啊。她的母亲,疼她,爱她,但从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她,也绝不会用这样的语气来询问她。石斛狠狠地闭了闭眼,再温暖,终究还是假的。
“妈妈,我想你,我想回到你身边。”石斛看着女子,目光里满是女儿对母亲的濡慕,真挚的情感任谁都不会看错。
云池闻言脸色更黑,回到女子身边,那可能吗?就不能搞点实际的?忍着恶寒,只好又追问:“还有呢?”
石斛看着女子的脸,心底掠过一个身影,“还有……”话未尽,眼底眸色一闪,就是现在!石斛瞅准了时机,趁着女子因为认真倾听而失神的一瞬间,身形倏然而动,一招火云眩使出直冲着一旁站着不动的俊朗男子而去,与此同时闪身退开女子的怀抱,凤喙张开,微微一滞,随即凤凰真元直扑女子。
九分真,一分假。支撑起幻象的根基就是她的父母,所谓的假货除了她的父母还能是什么?所以,要破阵必然要毁掉他们。再好,再怀念,假的就是假的。幻象除尽,幻阵被破,可是石斛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看着骤然显出身形的云池,石斛瞬息的反应时间都没留给他,立时攻了上去。
这阵法杀伤力不强,但是为了能看到被困者的生平所有,其布置所耗的精力却丁点不少,一朝被破,云池立时喷出一口心头血。来不及调息,便只能硬着头皮接住石斛的攻击。
石斛心绪不稳急于发泄,手底招招狠辣。云池无法伤人只能招招格挡,不能还手,一时之间好不狼狈。
“住手!”眼看着越打越吃亏,云池觑了个空挡抽身后退离开战圈。他有禁制在身,骂不能还口,打不能还手,便是有千万种本事,用不上也是白搭,再这么下去没被打死先要冤死了。
打了这么久石斛气消了不少,同时也好奇这人为什么一直躲闪不还手,遂也没再追着打,只是思及方才的阵法以及林祀和艾德温的去向,心中仍存警惕。
见石斛果然停手,云池也松了口气,飞快地说道:“凤城石家,石成申、王艺、石蔚,苔山……”
声音动听低沉,宛如大提琴上滑落的弦音,但是令石斛怔愣地却是他嘴里突出的那一串地名和人名,“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什么人?”他们家在的地方,她父母和姐姐的名讳,这些在方才的幻象里从没出现过,这个人不可能是窥探她的记忆才得知,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之前就知道。石斛心中非但不喜,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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