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丹书 作者:CXS
白枝讲,九公主年幼貌美,又早有婚约,自小便被养在深宫之中,从老四的殿中偷偷到她那里,足足耗了她两个时辰。更何况,她们俩商量这个计划,据说从头到尾,花了足足两天一夜……
根据经验而言,这种时候,女孩子通常说的都是实情,而男人基本上都是满嘴胡诌。
作为同行,颜丹书深深地敬佩执碧“无意”和“不小心”中所耗费的毅力和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过既然是瞎话,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味,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他:“我晓得了,四殿下……不过丹书心头还有一点有些不解……”
“请讲。”
“……四殿下为何化形,能如此出神入化?”颜丹书端详着他神情,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去判断驴脸上的表情变化,“八殿下化作人形,似乎都有些困难,而那个……”他对外头努了努嘴,示意被自己放在房里的那条小紫龙,“至今也无法化形……就丹书看,化作……咳,这个驴,它总比人形困难些吧?”
“那是自然。”执碧的声音里很是骄傲,“我比老八年长,又是正统龙子,化形上当然略胜一筹,即便如此,要变成这样,我也狠狠下了一番工夫。不过说起来其实也不是很难,再怎么差,也比白家化人的本事好些……”
颜丹书赶紧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我是说,您如何能变得,让白公子也为之失色?”
“阿枝讲的啊。”颜丹书不专心听,反而中途打岔的行径似乎惹得执碧很不高兴,回答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点不耐烦,“之前问她有没有如意郎君的时候,她先是不答,后来说了,一说就一发不可收拾……”
颜丹书对此非常理解,白家人热爱说书的天性似乎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无论是讲什么事都能口沫横飞滔滔不绝,虽说白枝温柔和顺,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白义和白礼的妹妹……
他干咳了一声,问:“那您变得这么像,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可不是,我还特意绕道去问了一趟白老三,在他那练了三四天才出来呢。”执碧的语气里有些敌意,不过还没提起白义时那么浓烈,看起来他似乎跟白礼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颜丹书能猜得到大概――作为最爱看热闹也最爱惹是生非的,白家里头最混账的白礼,遇上这种天大的热闹,那就像那什么见着了那什么,绝对会不遗余力……
“那您,真是下了不少工夫……”他一边恭维着,一边起身,拍了拍身上草屑,顺手抄走了装肉的盆,“天色已晚,丹书还要去看看白公子,就先告退了。”
“唔。”执碧答应了一声,卧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他还没学到精髓,颜丹书不怀好意地心想――马可都是站着睡的,驴也一样……!
因为发现了执碧的破绽,颜丹书心情大好,一路吹着小口哨,敲着盆回了房。
在房门口,他停下了脚步,看着被灯光映在刚修好的门窗(颜家下人的效率一向值得称赞)上,不断跳动的影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回去。”
“不回。”
身材高大的红发青年看了他一眼,干脆地回答。颜丹书回身把门带上,又把盆放到桌上,原本卧在桌上的小龙立刻蜿蜒着爬到了盆里,自己盘成了一堆。他拍拍它的头,转向白义:“你之前在马厩睡得不是挺开心的吗?又能睡得舒服,醒了还有人陪你聊天,我二哥也会给你带糖,不就是多了头驴吗……”
“那个味道……那哪儿是驴啊!”白义神情悲愤,颜丹书赶紧抬手制止他接下来可能的长啸:“白公子,我知道你的苦楚,可是令妹既然有这种喜好,指不定他便会是你将来妹夫……”
白义一拍桌子,震得装着小龙的铜盆都是一跳:“他敢!”
他不但敢,看样子估计再呆两天就会缠着我带他去见你妹妹了……而且这个缠字多半会非常形象,非常字面化……
一想起执碧身后一闪而逝的绿尾巴,颜丹书就不由得脖子一紧。他拉了把椅子坐下:“白公子英姿凛凛,连东海四太子都不是你的对手,这时若是反而怕了一头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事实证明,简单的方法一般比较容易起效,白义立刻被激起了血性:“别说什么傻话!区区一头驴,明天我便把它剁成块炖了拿去给老三,我会怕它!”
颜丹书心里笑得合不拢嘴,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那今晚?”
白义冷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瞬间化为白马。
“……就先在你这里凑合一夜吧……”
“…………”
第三十一章?放马天涯
虽然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但是在白义面前,颜丹书还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他收拾好小龙,脱了衣服,忍气吞声地上了床,盖上了被子;原形的白义就站在他床头,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跟上次一样吵,而且他的尾巴时不时会飘到颜丹书脸上,这让颜丹书不得不拖着枕头又往里蹭了几寸。
白义的呼噜声很大,不过大概还是因为累了,颜丹书在心里抱怨了三四回“这是打呼呢还是打鼓呢”之后,就不由自主地迷糊了过去。
他沉沉浮浮,一瞬间仿佛到了大街上,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周围敲锣打鼓鞭炮声声,自己披红挂绿,打扮得极尽鲜亮,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转了好几条街,终于到了自家门前。他一转头,只见从轿子里被两个喜娘搀出来的少女,披着红盖头,腰细得像河边的小柳条,娇弱地迈出一步一步,简直步步生莲,那一头拖地的红色长发就如同喜庆的锦缎一般随风飞舞。
他飞身下马,昂首挺胸,伸手挥开两个喜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拉开了少女的盖头,只见白枝抬起小脸,对他盈盈然一笑,叫了声“夫君”。
他欣喜若狂,伸手去拉她的手,却扑了个空。只见她娇怯一笑,伸出小手,搂住了他身后那坐骑的脖子――说来也怪,他骑着的时候明明是马,一回头却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条四蹄踏雪浑身漆黑的毛驴,屁股后头还拖了条绿油油的尾巴。他还来不及招呼,只听白枝柔声道:“多谢颜公子,为阿枝找到如意郎君……”
话音未落,只见毛驴轻轻踏地,只听天上哗啦一声,一道闪电直直劈下,却伴着白义的声音:“姓颜的,你竟敢趁我不在,对阿枝下手,老子今天不活炖了你!”
他抱头鼠窜,周围所有人却都像没看见他一样,对着骑着驴的阿枝说恭喜,周围的锣鼓乐队还在不停地吹啊打啊……
颜丹书猛地睁开了双眼。
房门大敞,阳光从门口洒了进来,照得整个房间通亮。看时辰是不早了,他一向游手好闲,起得也晚,家里人也不怎么管他。他迷迷瞪瞪坐起来,披着被子呆了好一阵,这才趿拉上鞋,慢腾腾地下床。
如今他房里是这种状况,自然也不能像以前那般,事事都叫丫鬟,他懒洋洋地抓起件衣服随手披上,低头看了看床底下――他记得自己昨天睡前确实是把小龙给端到床下去藏起来了,根据露出来的一抹不时拍两下的紫色来看,它似乎还安安稳稳地在那里。
一切安好。
他松了口气,正打算叫人来伺候洗漱,话刚到嘴边,却又咽回去了。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他裹着衣服,环视房间。
小龙在床底下的盆里,很好;被子和枕头都在,桌子也在,椅子没少,门窗都没坏,除了门是开着…………门是开着的!?
自己明明刚刚才醒,睡前确实是为了安全特意记得闩起了门的……安全?
小龙被藏在床底下,在盆里蜷得好好的,伺候的人也没这习惯天天扒他床下蹭灰……为什么要为了安全闩门…………?
一道灵光闪过,顿时颜丹书脑袋里一阵乱响,仿若天打五雷轰一般,一时清醒,一时惊恐,一时不知所措,一时迷惘。
白义!!!
在自己房里睡的白义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开了门跑到外头去了!
他是原形睡下的,但是颜丹书相信就算他再如何神勇,也不可能拿蹄子去拨开他房门上的门闩,所以他必然是人形出去的。虽说白义起得似乎比较早,但自己房周围也不一定就能保证空无一人,更何况他昨夜不在马厩,若自己二哥今天早起找不见他……
他越想越乱,赶紧三两下把衣服穿好,一边扎腰带又一边把装小龙的盆往床底下踢了踢,刚打算出门,又折了回来,把小龙从盆里拎出来,折了折塞进自己袖子里,不管它在里头不满的蠕动,立刻快步跑出了房。
刚出门,正正撞上一个家丁,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只见那家丁哭丧着脸,对他道:“三少爷,您快去劝劝二少爷吧,大少爷不在,老爷太太也说不动他……小姐们都哭成一团了,现在就只能看您的了……”
颜丹书觉得自己脑袋像轰一声炸开了一样,不过这几天对他的种种冲击让他多少有了点准备,他听见自己颤着声问:“别急,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二、二少爷一大早先是满院子到处吵,不知道叫些什么,转来转去,却又不知道怎么了,跑回来跟老爷太太说他打算出去放马……什么西天的……”
“放马天涯。”
“……哎哟不是这事,反正怎么说他就是得上天了!”家丁说得口沫横飞涕泪交加,“他上天也成啊,他又跟老爷说,只要他活着一天,就绝不娶人家王家小姐,三少爷您说说,婚书都下了,眼看下聘的时辰都近了,他来这么一句,这叫人怎么办……”
“……不娶亲?”颜丹书愣了愣,若是跟那些神兽有什么关系,倒该他来出主意,但是要是他二哥闹起光棍脾气来,那就不是他的活了。他定了定神,向前走去:“你不必急,叫人去请大哥回府了吗?”
家丁赶紧回:“早派人去了,只是大少爷公务繁忙,不好拿这些小事总是烦扰他,不过老爷说,只叫您把二少爷拖到午时大少爷回来的时辰,别让他大哥没回来先自己上天了就成……”他一边絮叨还一边抹泪:“这话是怎么说的,如今连三少爷也出落得这般沉稳,却不知道二少爷是中了什么邪……”
颜丹书到底还是有些少年心性,喜欢听人讲他像大人。家丁这么一句话,让他十分愉快,他咳了一声,故意放慢了点步伐,挺胸抬头,让自己走得更稳一些;周围经过的家丁丫鬟纷纷对他投以崇敬的目光,这让他感觉更好。
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永远不会太长,他很快就到了主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声清脆的“哗啦”估计是茶杯碎了,然后就是他娘颤巍巍的:“你、你这个小畜生……我跟你爹养你这么多年……你不知恩也便罢了,你不愿娶人家小姐,娘替你做主,可、可你这样算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便听到他二哥倔强的声音:“娘,儿子知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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