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古风] 作者:狄灰
”
“给朕滚得远远的!”君瑞吼了一声,抓起手边的茶盏便掷了过去。张庭海连忙陪着笑脸道:
“皇上息怒,要不奴才这就去司徒大人府上把他接进宫?”
“哼。”君瑞冷笑了一声不答话。接他进宫?他这一出宫,以后想让他留下来,恐怕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的理由了。
送别
司徒碧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雪来。前些天只是偶有雨夹雪,真正的雪花倒是没见到的,但是今天却是正儿八经的雪,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飘散散地落下来,等到出宫的时候,树梢上已经有了浅薄的白雪了。
司徒碧骑上甘棠牵来的马儿一路狂奔着准备出城。封官的仪式当天便是君泰出发前往黔州的日子,司徒碧暗暗佩服君瑞这日子选得实在是巧。出宫的时候他便被百般阻挠,看情形竟是不想让他和君泰再见面了。
不过幸好司徒碧进宫前便吩咐甘棠在仪式当天到宫门口等着自己,当时他想的是这次进宫受封,恐怕很难脱身,却没想到从那天进宫便一直被困在皇帝的寝宫里,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离开。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若是当日他不进宫,哪里又会有那么多事情了?只不过,谁又能完全预知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霓都的天气不比北方,因为气温稍高所以雪落到地上不久便化开了,青石板的路面上全是雪水,原本掉落在树梢上的白雪没想到落到地上便变成了乌黑的雪水,实在是反差相当大。
风呼啸而过,在城门口洞开的大门前一溜卫兵正在做例行检查,霓都不比其他地方,因为是京城,又是新帝刚登基,所有进出的人员都必须检查才能放行。而这边远远的,司徒碧骑着马飞奔而来的样子实在是把守门的卫兵给吓了一跳。
司徒碧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绯色的官服远远的看起来如同一团跳动的火焰,卫兵们没敢拦,眼睁睁看着司徒碧策马飞奔了过去。
司徒碧从宫门出来的时候,从甘棠那里得知了今天君泰出发前往黔州的事情。之前在宫里养病的时候也偶有风闻,但是他没想到皇帝的动作这么快。黔州,那是个什么地方?穷山恶水寇匪成群,离霓都十万八千里远,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想帮君泰,可是他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还能帮助谁?
远远的,司徒碧看到前面两辆青布马车并一小队骑兵。这一路狂奔过来,本就不擅长骑术的司徒碧早就快散了架,一颗心疼痛着,期盼着,想要再看看君泰。毕竟从出事到现在他都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君泰,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马儿悠闲地向前慢慢走着,司徒碧原本几乎跳出胸膛的一颗心在看到这马车时突然平静了下来,他勒马停了下来,痴痴傻傻地看着马车的方向:自己现在有何颜面去见君泰呢?他失势后自己马上便被皇帝钦点为御史中丞,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自己就是太子府的叛徒,背叛了太子,投靠了皇帝,因此被赏做了个官。
无限风光的司徒碧。不但他这个与太子关系最为密切的人丝毫没有受到宫变的影响,就连原来太子身后的司徒家族都仍然屹立不倒。这表明什么?这表明君泰这个太子不过只是司徒家的一颗棋,如今新帝登基,自然弃之如敝屐!
司徒碧,你有何颜面再见他?
司徒碧紧咬住下嘴唇,目送那马车越走越远,在漫天飘飞的细雪里,那青布马车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泰哥……珍重……
司徒碧调转马头策马准备回去,却不料刚刚拉紧了缰绳,便听到“嗖”的一声,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飞了过来,擦着他的手背“笃”的一下插入一旁的树干上,入木三分,司徒碧手中的缰绳应声而断。他的骑术本就不精,马儿又受了这一下的惊吓,一跃之下竟直直把他摔了下来。
一个青衣人闪身过来,“铮”,一柄寒光闪耀的长剑直指向司徒碧的咽喉。
来人一脸纵横的伤痕,因为天气寒冷,那些伤痕都泛出了青紫的颜色,狰狞可怖。有些伤还没能结疤,向外翻着,流出了脓血,让人一阵阵作呕。
夏离。面目全非的夏离,司徒碧仅能从他阴狠的眼神以及挺拔的身材依稀辨认出他的样子。那个被太子府无数侍女暗恋的英姿飒爽的男子,现在变成了这样可怖的模样。
司徒碧看了看撑在地上的手掌,已经有蜿蜒的血线从手背上流了下来,滴在地上未化的白雪上,是触目惊心的颜色,就好像自己的心脏被拨开一样的感觉。司徒碧看了看夏离,只觉无限地疲累,竟是话都懒得说了,直接伸长了脖子,一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意思。
夏离厌恶地踹了司徒碧一脚,用剑戳了戳他的心口道:“别做出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司徒碧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太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千刀万剐了!”
司徒碧看了看沾了污水的绯色官服,不由得冷笑了:“夏离,你杀不杀我,不是看在太子份上。而是你现在根本就不敢杀我。”
夏离愣了愣,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司徒碧,鄙夷地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出卖太子的皇帝走狗。”
“走狗?夏离,你记住你以后不要这样对我说话。我讨厌你这种语气。你不要忘记我的姓氏。司徒家既然能在这场宫变中屹立不倒,自然就有能力再扶持君泰回来。这一切由不得你说了算。”司徒碧倨傲地道,他慢慢站起来抚了抚衣摆上的污迹,淡淡地说,“莫要忘了,你来找我是要求我,求人者就应该有点自觉。”
“我求你?”夏离嗤笑道,“求你做什么?你现在不过是皇帝的禁脔,被人压在身下骑在身下操的货,我求你做什么?”
“正因为我跟皇帝的关系,所以你更要求我。夏离,你敢不敢承认,你此番截住我就是想要让我帮你杀掉皇帝?”
“……”夏离顿了顿,没吭声,但是还是嘴硬道,“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找你也是白搭。别忘了皇帝是武将出身。”
“夏离,我说过,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司徒碧冷道,绿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人不由得觉得寒冷,但他却仍旧一幅谦谦君子的样子,下意识地扫了扫下摆的污迹,看向君泰离开的方向负手而立,“泰哥得了你这样忠心不二的侍卫确实是福气,只不过你太蠢了,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杀,实在是愚蠢透顶。你也不想想,现在泰哥被贬到了黔州,如此远的距离,即使你杀了皇帝,泰哥有机会吗?他身边有亲信有兵权吗?能比其他藩王更快抵达京城吗?杀了皇帝,只会造成大戚国的混乱,然后便是各个藩王争夺帝位的战争,泰哥能有什么机会?”
夏离又愣了愣,声音战抖地道:“你……你是说……殿下再也没有机会了?”
“啪!”司徒碧抓起手边的一块树皮转身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就好像面前站的不过是一个低等的下人一般,甚至都不屑于用手扇他,而选择了又脏又湿的树皮,丝毫没有顾及到刚才夏离几乎要了他的命这个事实。末了,司徒碧又扔掉那树皮厌恶地拍了拍手,似乎刚才那一下脏了他的手一般:“夏离,有没有机会,不是你说了算。”
夏离咬紧牙,生生把几乎出口的大骂逼了回去,原本放在剑柄上的手也愤愤不平地放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你说,到底应该怎么做?”
“我会在朝中想办法,帮助泰哥笼络朝中大员。泰哥本就勤政,只要在黔州注意培养自己的势力。到时候一呼百应,里应外合,自然胜算比你这样鲁莽的方式好得多。”司徒碧淡淡地道。
“对!对对对!我怎么当初就没想到?”夏离激动地对司徒碧说着,而司徒碧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欣喜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又看向君泰消失的方向。这一举动看起来是那么冷漠,仿佛已经融入了这萧瑟的雪景中,越看越让人觉得孤独寒冷……
傍晚时分,司徒碧回到了扶疏院,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名面色蜡黄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有着一张极普通的脸,但是身材却十分高大魁梧,站在司徒碧身后越发的衬托出他的单薄瘦弱来。对于这个买来的奴隶司徒珏没说什么,他原本跟司徒碧就没什么话说,更不可能对他买的奴隶感兴趣,而司徒瑾却是有很多疑问,司徒碧没有过多解释,只说是路过奴隶市场时顺手买来的。
“十哥,你要买怎么也不买点漂亮的小厮?”司徒瑾挽着司徒碧的手亲昵地说着,几天不见他,心里实在是想得很。
“看他身材高大,还有些身手便买回来了。扶疏院的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让他在这帮忙做点事也是好的。毕竟你和大哥都在这儿,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司徒碧疲惫地揉了揉眉角,轻声说。
“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司徒瑾笑眯眯地说,“十哥,你真是忙呢,这一进宫就是好几天,瑾儿想死你了。十哥,我陪你进屋吧。你脸色不太好,休息一下,瑾儿给你揉揉肩,好不好?”
司徒碧点点头,回头看了看躬身站在一旁的夏离,叹了口气道:“夏……夏老二,从今以后你进了司徒家,以前的名字便要舍弃了,从此以后你便是司徒家的人了。”
“是,公子。”夏离低眉顺眼地应声,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威风和不驯,就如同一个真正的中年奴隶一样,显得谦卑和温顺,甚至还有一点慌张在里头。
司徒碧抬头看了看屋外夹着雪花的冷雨,叹了口气,近乎自言自语地道:“已经是冬天了……罢了,以后你就叫仲冬吧……”
议政
司徒瑾轻柔地给司徒碧揉着肩膀,看他满脸倦色地趴在床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疼,他笑了笑,轻声问:“十哥,那个仲冬,其实就是夏离吧?”
司徒碧一惊,睁开眼看了司徒瑾一眼,突然又笑了:“胡说什么,夏离跟泰哥一起去黔州了。”
“十哥,你哄我。”司徒瑾撒娇一般地趴在他身上,轻轻抚摸着磨蹭着,埋怨道,“前两天城里就贴了海捕公文,说是有人越狱了。再说夏离是泰哥最信任的侍卫,泰哥被发配到黔州不可能会让他带心腹过去。所以越狱的那人必定跟太子有密切关系,而这个有着密切关系的人,除了夏离我想不到第二人选。”
“瑾儿……”司徒碧叹口气道,“那不是夏离,就是一个我随便捡来的奴隶,你莫要想太多。”
“十哥,我就不懂了,以前你都不会这么跟我说呢!”司徒瑾在司徒碧脸上蹭了蹭,趁他不注意轻轻地啄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道,“十哥,你变了好多哦。以前师傅教我们仁义礼智信,都是君子道德,你还说一定要以这个为榜样,做一个谦谦君子,现在连句真话都不愿意告诉我了……”
“瑾儿,”司徒碧打断他,“我累了。”
“……对不起,十哥。”司徒瑾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不小心犯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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