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渣攻的人 作者:栎歌

    还不是为了你？”

    叶珞不断的磕着头，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

    “孽障，一个个都是孽障，你护着你哥，你哥却非要护着那个小贱人。”

    “恳请娘开恩，放过他们。”

    叶珞说完又重重磕了几个头，看的叶柳氏一阵心疼。

    叶柳氏疲惫的合上了眼睛，瘫在了红木雕花椅上，手帕一甩，“罢了，你们这样，我又怎么下的去手…”

    叶珞连忙又扣了一个头，说道，“珞儿多谢娘亲体恤。”

    说罢回头，似是怕叶柳氏反悔，忙呵斥道，“你们还不停手，没听见夫人怎么说吗？”

    众人收了棍子，退出了正厅。

    叶云瑾已陷入近似昏厥状态，他眯着好看的桃花眼，看了一眼怀里的顾盼生，挣扎着安慰他说，没事了，没人再会把你怎么样的……放心。

    第27章 所谓放下

    叶珞跟着叶云瑾的担架走的时候，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瘫着的顾盼生，那狠戾的眼神与她平日里天真烂漫的形象颇为不符。

    顾盼生偷偷的在云肆苑外墙根处蹲了几个时辰，直到天朦朦亮的时候，云肆苑的大门才被咯吱一声推开，小八领着头发花白的郎中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八看见蹲在角落里的顾盼生吃了一惊，问道，“公子，你这是在这里待了一夜？”

    顾盼生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看清是小八的时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踉跄着朝小八走去，一开口声音也是哑的厉害，“少爷他，怎么样了？”

    小八扶住站都站不稳的顾盼生，说，“少爷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子时突然发了热，寅时才退，现在服了药睡下了。”

    顾盼生听完小八的话，眼眶又红了，说了句，那就好。

    他若是无事，那就好。

    随后，他拍了拍小八的肩膀，歪歪扭扭的朝听风苑走，几步一个踉跄，活像是一个没有主心骨，坏了的布娃娃。

    小八见状忙上去扶他，他对着小八苍白无力的笑，说了句无妨，你去送老先生去吧。

    小八看着顾盼生消瘦渐远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道，以后的路，怕是越来越难走了，少爷他，终是拗不过夫人的。

    顾盼生回到听风苑之后，突然间松了力气，胃里一阵翻腾，他剧烈的咳了起来，最后竟是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真的容易早死……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佝偻着腰背，往那棵老桃树走去，突然之间一个踉跄，他猝不及防的摔了一跤，那个灯铺少年赠他的瓷娃娃滚落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去捡那个娃娃，却在手触到它的一瞬间，被一道刺眼的白光晃了眼。

    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待眼睛适应了强光之后再次睁开时，眼前出现的，已经不是他那个破旧不堪的听风苑，而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金銮大殿。

    大殿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三十左右岁的样子，丰神俊朗的外表加上挺拔高大的身姿，使的整个人自带一种威严的帝王气。而另一个不过三四岁的模样，长的玲珑剔透，十分可人。

    那男子领着孩子来到金銮宝座旁，抱着他坐了上去。

    顾盼生看到这里，眼眶瞬间就红了，这个男子，是他五岁的时候，便逝去的父皇。而那个小孩，是儿时的自己。这一幕，自己其实早就不记得了。

    他走了过去，想要唤声父皇，却发现喉咙发紧，他伸出手想抓住父皇的衣袍，手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父皇的身体。

    他才知道，这一切，皆为幻象。

    父皇怜爱的帮他在偌大的龙椅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摸了摸他的发丝问道，“言儿，这椅子坐着可还舒服？”

    他别扭的扭了扭屁股，嘟着小嘴说，“不舒服！言儿觉得太硬了！还没有言儿寝宫内的软塌舒服。”

    父皇并没有恼他，只是耐心的摸着他的头说，“这可不是一般的椅子，这是一种责任，坐上了，就等于北齐千千万万户人家的祸福皆系在了你的身上，就算再不舒服，也不能轻易说苦，知道吗？”

    他似懂非懂点点头。

    父皇冲他慈爱的笑，“言儿真乖。以后父皇把这龙椅交给你，你可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要轻易喊累，知道吗？”

    他重重点头，“言儿要做像父皇一样的男子汉。”

    顾盼生在旁边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也跟着重重点头。

    父皇接着说，“言儿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忍耐，万事，皆要忍，所谓隐忍不发的精髓，便是如此，其次第二件事，便是要心胸开阔，为人君者，要能装得下这万里河山，第三件事，就是要学会享受孤独……”

    “孤独？”他好奇的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解的看着父皇，“什么是孤独？”

    “孤独，就是身边没有说真话的人，没有真心对你的人，甚至没有真心爱你的人……”

    “我不要！”他使劲摇头，“太可怕了，儿子不要。”

    “小言乖，你长大就会明白，一个人，无坚不摧不可战胜的前提，便是无情无爱。身为帝王，更是如此，太过于多情，只会使你和你的国走向地狱的深渊……”

    他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然后勾起父皇的脖子说，“父皇，儿子饿了……想吃父皇亲手煮的汤圆。”

    父皇无奈摇摇头，将他小心抱起，向殿门外走去。

    顾盼生也跟着往外走，突然这道白光又是一闪而过，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听风苑。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父皇……母后，孩儿这次真的又错了，错的很离谱……

    “儿子……对不住北齐，对不住千千万万的北齐子民，对不住母后，更加对不住父皇的嘱托。”

    骤雨突降，豆大的雨珠簌簌的砸在他的身上，很快就湿了他的衣。

    院门口匆匆跑过一路丫头下人，皆是在后园子干活的杂工，他们中间有的还在高声抱怨，怎么挺好的天气，突然就下起了雨，这烈日当空的，真是邪门……

    而只有顾盼生知道，这不是邪门，这是他的父皇母后在劝他放下。

    放下所有对他有的没有的，该有的不该有的念头。打碎那些暖的冷的，喜的悲的有他的梦。

    ……

    午后时分，璎珞苑来人说，大小姐在后园子等着他，有要事。

    顾盼生刚刚乏的厉害，便睡了一会儿，如今气色倒是好了不少，他回道，知道了，马上就去。

    心里却打起鼓来，如今的叶府的人，巴不得和他半分关系都无，叶珞必然也是知道，夫人是不想他再靠近她的，他这一去，不知道又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电脑突然死机，我、没、存、档、

    好气哦！我最近记忆力还不好，头发掉的也是厉害，根本不记得叶络都跟他说了什么，凭记忆打的……

    （你们不许笑）

    第28章 本无血亲

    顾盼生来到后园子的时候，叶珞已经在凉亭里静候多时了，她身边除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婢女之外，再无其他人。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叶珞回身，冷冷的扫了一眼顾盼生。

    顾盼生被这种目光弄的怔愣在那里半晌，直到叶珞身边小丫鬟说了一句，公子怎么还不进来？小姐等你许久了，他才点了点头，全当自己眼花看错了，三两步迈入了凉亭，动作极其自然的坐在了叶珞旁边的石凳上。

    叶珞忽然不高不低的说了一句，“谁让你坐下的？”

    他吃惊的抬头看向叶珞，此时的叶珞面上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病态的苍白，不同的是，她的声音不再甜糯糯的惹人怜爱，而是有种与年龄颇为不符的威仪感。

    如若不是以前亲耳听过叶珞甜甜的唤他哥哥，看过她那乖巧的模样，他差点都以为这才是叶珞本来的样子。

    一旁的小丫鬟清了清嗓子，“没听见小姐的话吗？还不站起来？”

    顾盼生一怔，随即觉得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好，于是起身，退到一旁，说道，“不知小姐今日叫我前来，可有何事？”

    叶珞笑了笑，眼底透出的冷意竟跟叶柳氏一模一样。“怎么？没有事还不能找哥哥来了？”说完这话还故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顾盼生觉得一阵恶寒，他摆了摆手，回道，“当然可以，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珞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梨花烙步摇，说道，“换做以前，我自是知道哥哥什么意思，只是经过昨天之后，我怕是不懂哥哥了。”

    顾盼生一头雾水，“大小姐这话，我听不太懂。”

    “昨日，我哥哥他险些被打死，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多心疼吗？”

    顾盼生点了点头，说，知道。

    何止你心里难受，我也是担心的彻夜都不敢合上眼睛……

    叶珞冷笑，“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做？难道小倌都像你这么下贱？”

    顾盼生不明所以，“我怎么做了？”

    “你当初跟我说过什么？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他。”

    顾盼生皱了皱眉，头疼的厉害，“这个，是我和你哥哥之间的事，我其实本没有必要跟小姐说…”

    “所以？你就能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喜欢，身体却诚实的发贱，把哥哥勾引的连命都差点给了你。”

    顾盼生只当她耍小孩子脾气，叹了一口气说，“昨日的事，怪我，小姐若是生气，便打回来，我绝不会还手。”

    叶珞冷哼一声，“打？我自是不敢……”随即话锋一转，指着手里的梨花烙步摇说，“哥哥知道这个步摇是谁送我的？”

    顾盼生摇了摇头，答道，“不知。”

    叶珞用手指肚摸着步摇上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梨花瓣，低笑着问，“那哥哥可知道这府里有谁素来喜欢梨花？”

    顾盼生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小姐是说，这个步摇是你哥哥送你的？”

    平日里叶云瑾对叶珞也是极好的，俨然一副令人艳羡的绝世好哥哥的样子，送步摇给妹妹很正常啊…

    “正是，你倒是了解他。”叶珞这话说的不咸不淡。

    顾盼生没在意叶珞这句话，也没往别的方面想，只是说，“我之前便听说，叶少爷对自家妹妹那真是好的没话说，谁都羡慕小姐有个这么好的哥哥呢，如今一见…”

    话音未落，叶珞便敛了唇边勾着的笑，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了他，神情近似癫狂，大声的说，“他不是我哥哥！我不许你这么说。”

    顾盼生被叶珞吓的退后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摔落下去，他皱了皱眉，“小姐，这话不要乱说，叶少爷怎么不是你哥哥？就算你们不是同母好歹也是同父，你这么说，你哥哥他会伤心的。”

    “哈哈哈哈……”叶珞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同父异母？倘若我告诉你，我们没有血亲关系你会作何反应？”

    “怎么会？”顾盼生不敢置信摇了摇头，“叶夫人对你如此好，你怎么会不是她亲生的？”

    “啧啧啧……”叶珞神经兮兮的敲了敲顾盼生的脑袋，感叹道，“你这么笨，长的又不好看，他怎么会对你到如此地步？他明明是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啊。”

    顾盼生别过脸，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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