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水色 作者:a
,莫忆却发现抱着自己的人好像有些不对。从相贴的地方传来的热度很烫,莫忆从蓝阙阳有些紧的怀中使劲地退出来,见这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有些紧张的把手搭在了蓝阙阳的额上,而额上传来的高热让莫忆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了床,莫忆匆忙打理好自己,翻了下屋里的柜子和蓝阙阳的身上,找出几件衣裳和几张银票,他把东西随意地收拾了一下,立刻向屋外跑去。这是个机会,他必须趁那人昏迷之际逃脱,他要逃,逃出惠耀国,逃得远远的,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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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去睡吧,我没事了。蓝阙阳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底气也有些不足。
怎么没事了?热还没退呢。白桑韵探探蓝阙阳的额头及脖子,忧心忡忡。
哥,我好多了,你去睡吧,这几日你累坏了。蓝阙阳伸出手推推哥,让他回去。
哥没事,到是你,都好几天了,也不见好。明日我让淮烨派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桑韵把弟弟的手放进被子里,顺手拿过旁边的瓷碗,哥喂你喝点水。说完,就换了个姿势把蓝阙阳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喝水。
有些渴的蓝阙阳几口就把水喝完了,接着又喝了一碗,蓝阙阳开口道:哥,别找殿下,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清楚,过两天就没事了,让太医来给我看病,实在不合适,而且,我不想让别人拿这事说哥和殿下的不是。
哎也是,哥鲁莽了,找太医来确实不合适。白桑韵也明白的其中的道理,可又担心蓝阙阳的身体,过了一会,白桑韵起身脱了外袍钻进了蓝阙阳的被子里。
哥?!蓝阙阳向旁边挪了挪,有些惊讶,除了刚相认那次之后,哥就未曾再这样和自己同床过了。既然喝了这么多天的药都不见好,那就试试土办法。白桑韵半坐着又脱去了中衣和里衣,只穿着绸裤,然后躺了进去把蓝阙阳搂在了怀里。
哥哥这是蓝阙阳紧张地结巴起来,手脚微抬,不知该搁哪。
别乱动,小心再受了风。白桑韵根本不理会弟弟的尴尬,把阙阳的身子按在自己的身上,并压住弟弟乱抬的手,看看捂一宿发发汗能不能见好。把被子裹严实了,白桑韵瘦弱的身子却坚实地搂着浑身发烫的蓝阙阳。
轻轻枕在哥的身旁,蓝阙阳的眼神直闪,慢慢放松下来,闻着属于哥的体味,感受着哥不宽且单薄的胸膛,听着哥沉稳的心跳声,蓝阙阳安静地阖上眼,并主动伸手抱住了哥。
阙阳,以后别仗着自己习武,平日里就不注意,今后哥让你添衣,你就添衣,让你歇息你就歇息。被子里有些热,连日来的担忧让白桑韵有了困意,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但蓝阙阳还是听得仔细。
嗯。哥虽不会武,也没你结实,可哥并不弱你不用事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哥能做的。
阙阳?
哥睡吧你累了
嗯打了个哈欠,白桑韵的双眼终于不支地阖了起来。
哥若生病就能这么近地贴着你,我宁愿自己一直病着蓝阙阳在哥睡着之后,无声地说到。
早知道管用,哥应该早就用这个法子。摸着蓝阙阳正常的体热,白桑韵松了口气,高兴的他没看到蓝阙阳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
哥你你没事吧。蓝阙阳本想问哥,若他今后再生病,哥是否还会这么做,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没事,若今后你再发热,哥也不逼你喝那苦死人的药了,哥就这么给你捂汗。白桑韵刚说完,蓝阙阳的神色瞬间就亮了起来,接着又马上恢复了平常的淡漠。
热虽退了,不过还需注意,你再多躺两天,没我的允许,不许下床。白桑韵依旧不放心地叮嘱蓝阙阳。
哥蓝阙阳刚想说话就被哥严厉的眼神瞪了回去。你什么都别说,哥不想听,为了以防你不好好养着,这两天哥住你房里。了解蓝阙阳的白桑韵当即决定就近看住弟弟。
嗯。蓝阙阳垂首应到,眼里充满了喜悦。
第七章 无路退,退无路
哥哥昏迷中的蓝阙阳不停地喊着,额上放着的布巾被人拿下,在凉水里揉了揉,拧干后又放了上去。
天色暗了下来,烧渐渐退了的蓝阙阳沉沉的睡着,只是眉头依旧紧锁。见蓝阙阳的身子终于没那么烫了,莫忆站起来把温掉的水端了出去。倒了水,莫忆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抬头看着满月的天。
早上醒来逃出去后,走到城门口他就又折了回来。不是因为不放心蓝阙阳,而是他突然觉得逃或不逃又有何分别?这三年来,他们不知他还活着,蓝阙阳都找到了他,现在,既然知道他未死,又怎可能任他逃脱。罢了,罢了,他累了,真的累了,那时的他没有选择自尽就是对他们抱着一丝的希望,而现在,他早已心无所挂,了结自己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虽一天未进食,莫忆却一点都不觉得饿,拿出这三年一直陪着自己的竹笛,莫忆闭着眼吹了起来
白桑韵,你可知,你其实是刘淮烨命中的‘劫兆'。十年前,他被立为太子之时,国师为他祈愿结果出现‘七星滴红'的卦象,这卦象极为奇怪,似劫非劫,似福非福。后来,国师又卜了几挂才发现,这‘七星滴红'指的并不是气运,而是一个人,这人今后会影响太子,甚至影响惠耀国的国运。国师算不出这人在哪,也不知这人究竟是福是祸,父皇命朝天监的人找了五年都没消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竟然自己把朝天监的人领回了家,还让他知道你就是那‘七星滴红'刘淮德在白桑韵的耳边说着,满意地看到他变了脸。
嘶白桑韵原本就有些残破的衣服被刘淮德用力地撕下,露出了他满是鞭痕的身体,而随着刘淮德的力道,被悬吊的白桑韵不自主的来回摆动了几下,血水顺着被铁铐锁着的手腕处流了下来。
本王原本还好奇国师为何说是‘七星红滴',现在本王终于明白了,没想到,这‘七星红滴'还真像那么回事。刘淮德不理会陷入震惊中的白桑韵,摸着他胸口处的七滴泪珠滚落般的红痣兀自感叹。
白桑韵,你那个义弟也够厉害的,才十二岁就能找到你,还让你死心塌地的把他认作义弟。听说,当初刘淮烨曾下令,朝天监的人一旦寻到你,就立即处死。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刘淮烨从小就能让父皇对他另眼相待,十四岁就能让父皇封他为太子,怎可能留着一个随时会成为他的‘灾劫'之人存在。而本王万分好奇的就是,以刘淮烨的脾性,他居然留下了你,还把你带到京城,还让你接手朝廷的生意
刘淮德抓住白桑韵身后的头发向下拽,见仰起头的白桑韵嘴上全是血,他假装惋惜地啧啧几声,接着手上用力,让白桑韵的头后仰到极限,呼吸开始困难后才继续开口道,不过,本王也不得不佩服我那太子大哥的能耐,让你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不说,还经由你的手把朝廷的大部分生意握到了自己的手上,让我们几个天天肋着裤腰带,看着他的脸色过活。白桑韵呐白桑韵,若不是你懂得做生意,怕不是早就被刘淮烨杀了,哪还能留你到现在,可惜啊本王才不会如他刘淮烨的愿,等他真当了皇上,那本王还活个屁呀,定会被他逐出京城丢到哪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灭。
而你见白桑韵的脸已经发青了,刘淮德才放开手。险些喘不过气来的白桑韵拼命咳嗽着,刘淮德却盯着白桑韵虽狼狈,但十分秀美的样貌及依旧可以看得出有些白皙的身子,眼中渐渐浮现几丝欲火
笛声停了下来,莫忆脸色惨白地把笛子放在面前的石桌上。过往的那些事如影般时刻跟着他,想甩,甩不开;想丢,丢不掉。心口处传来阵阵刺痛,晚上的微寒从身下的石凳上隐隐传来,心口越来越疼,仿若那天冰冷的剑刺进胸口的般。
沉默地看着竹笛,莫忆用指腹细细感受着笛身。这笛子还是把他从水中救上来的薛大伯给他做的。那一剑刺的极准,正中心口,可那人不知,连他自己都不知,他的心长得偏右了一些,所以他身后的刘淮德被那一剑了结了性命,而被刘淮德带下水的他,却未死。
随波三载,回首方知已尽头。无路退,退无路,休矣,休矣。莫道魂飞断轮回,魄散亦非悲怨事。莫忆低声吟道,心中做出了决定。
起身,进屋,找来笔墨纸砚,莫忆思索了一阵,提笔快速地写了两封信。把一封信未折地放在桌上,另一封信莫忆装进了封袋中,封上写着刘淮烨三个字。回头看看仍在沉睡的人,莫忆拿起那封装好的信,握着自己的竹笛孤身再次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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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秉东知县派人送来急信!刚下早朝还未走到御书房,太监副总管王锦就面色有异地带着人走到刘淮烨面前禀报。
急信?!拿来与朕瞧瞧。刘淮烨冷问了一句,何事竟然不经文书院的手就直接送到他这里来。
拿过来人双手递上来的信,看着信封上写的三个字,刘淮烨脸色惊变,拿着信的手开始发抖。其他人一见,立刻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着那熟悉字迹,刘淮烨只觉心跳地好似要出来,不稳地拿着信,他竟然不敢看信中的内容。大步走进御书房,刘淮烨坐下来平静了一下,才不安地取出了信。就在刘淮烨为信中的内容刚要狂喜之时,他就立刻惊慌地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备马!朕要离开前往白家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害怕与绝望。
一队人马日夜兼程地在寅时三刻赶到了白家庄,而此时并不宁静的白家庄的仆人护卫们则紧张而焦急地守在门口,一脸风霜的蓝阙阳双目通红地站在房顶上注视着前方飞奔而至的诸人。
马声嘶鸣,赶来的众人在庄门口处停了下来,刘淮烨不待马停好,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急奔入庄。
阙阳!桑韵呢?连续多日的赶路,刘淮烨面容憔悴,嘴唇干裂,声音也异常的嘶哑,可他根本不管不顾,抓住从房顶下来的蓝阙阳就大声问道。
哥还没回来,他只说让我在这里等他。蓝阙阳也同样的憔悴,凹陷的面颊显示出自莫忆走后他就再未好好吃过一顿饭。
蓝阙阳!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不告知朕桑韵的消息,你竟敢瞒着朕!气急的刘淮烨对这蓝阙阳就是一拳,接着把根本没有躲闪,直接被揍到在地的蓝阙阳又提了起来,桑韵无事便罢,若桑韵这次再有何闪失,朕一定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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