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飘摇 作者:青歌
大公子才不理会旁人的震惊,正静下心来细细地观察周围禁制残迹,以图与阵图上的内容联系起来。不得不说这是件很费神的事情,一边要留心不错过蛛丝马迹,一边还要细细揣摩阵图中禁制的脉络关窍,以致于进展缓慢。
席琴呆了片刻后急急赶上,追随于夕言身侧,偷眼看夕言如何行止,做出努力学习的样子。而实际上没多久他就开始走神了。
当夕言再一次把从突然飞射出的粗壮藤蔓下抢出来后,再也忍无忍,眼对眼地训斥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危机四伏吗?究竟在想些什么!”
席琴瑟缩了一下,小声道:
“我只是担心那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走,万一出了事也没人知道。”
夕言实在不知该说他些什么才好,气鼓鼓地瞪了半晌,一口气泄出来,很是无奈:
“如果你~么下去,我看她不出事你都要出事了。到时候乌雅那家伙更有理由来笑话我……”
后一句他小声地嘀咕着,没说给席琴听。呆小子还在念叨着:
“那样一个小女孩,怎么就敢自己走一道呢?要是跟着我们,起码会安全很多啊,我们都可以多照顾她一下。”
具体来说是由‘我’来照顾吧!夕言不忿地想着,席琴这家伙能不添乱就天谢地了,还想要照顾别人?再多历练几年看看有没有可能吧!
“夕兄,要不我们回头找找她?”
夕言完全不为所动,淡然道:
“她不会跟我们走的。”
“什么?”
“我怎么知道?只不过她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友善,天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这种年纪地小姑娘是最难捉摸地,如果不想让她更冲动,我们最好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比较好。而且,”
夕言倾耳听了听,四周一片空寂,
“我在她身上放了张玉符,要是遇到她无法应付的危险会有响动的,到时我们再赶过去也不用太多时间。”
“还是夕言想得周道,你什么时候做的?我一点都没发现。你已能做玉符了吗?”
要是让你都发现了,那我不就跟你一样呆了吗?夕言好笑地想着,随口回答:
“试着做了几张。效果不是很好,正想着改进。”
“夕兄果然是一代英材,什么都知道,再难地事情到了你手上也平常起来。”
席琴叹服,眼里大大地闪动着“羡慕”二字。夕言失笑,一边招呼席琴上路,一边道:
“怎么可能?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就不是人,而是神灵仙人了。不对,就算是仙人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地。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小姑娘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我就不清楚。”
哈,终于有一件自己这位无敌天才同伴不知道的事情!席琴一下子有了兴趣,仔细回想了一路行来叶盈的表现,小心猜测道:
“或许,她是因为……羡慕?”
“羡慕?这怎么可能,我和她可没多少交集,她能羡慕我什么?”
“怎么会没”
席琴正色道:
“她看起来很喜欢乌雅兄,可是乌雅兄对她不太搭理,却唯独对你另眼相看情态亲密,她自然会不满的,老针对你也就可以理解了。你也说了,她必竟还小嘛,又是那样的性子,不太会掩饰自己地情绪。”
“这有关系吗?乌雅对谁不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而且他哪有跟我亲密了?不过是因为有事要商量才多说了几句罢了。其他时候不是跟对你们一样吗?”
“哪有一样!”
席琴睁大了眼,
“乌雅兄明明对你很不同地!”
也许是不满自己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发现被夕言否认,席琴努力开动脑筋找起事例来支持自己地言~:
“乌雅兄从来不会对旁人笑,除了你以外。他看着我们的时候都没什么表情地,最多也是哼哼两声,再动动嘴角。”
那是因为他觉得你太呆了,懒得与你一般见识。
夕言不以为然,同情地看一眼席琴。呆小子没有发觉,仍在继续:
“还有他才不会跟我或是安老开玩笑呢,除了你!他总爱逗着你,跟你说话,而且每次都凑得近近的,一看就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
那是因为他把耍弄我当成他的一大乐趣,那个性格恶劣的家伙对于这件事乐此不疲,显然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很有趣,而没有谁会被人耍着玩儿还能高兴的,结果连自己都跟着尖牙利齿起来,实在不应该啊!
夕言开始反省。
“话说回来,”
席琴还在努力,并回过眼打量夕言的脸色,满脸佯装的深沉:
“夕兄对乌雅兄也很亲近呢。”
吗?这一回才是真正让夕言张大了眼。
第一百四十三章突入(三)
琴完全不顾夕言的困惑,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我和安老都发现了。你对着我通常都是这种表情,”
他皱起眉头,用两根指头把眼角往上推;
“或者是这种,”
努力做出无奈之色;
“而你对着安老然客气却不够亲近,对着别人就更不用说了,大部分人你都会保持戒心。”
夕言闻言不由微微点头,琴说这话倒是没什么错,难得他能有这份观察力,倒让夕言很是惊喜了一下。
“可是!”
席琴握紧拳挥了两下:
“你对乌雅兄的态度就好太多!”
“哦。有什么证明吗?”
夕言不由有了点兴趣。这样听着人分析自己地言行是一种没有尝试过地新体验。让他觉得新奇。
席琴觉得自己难得有样地机会表现。兴奋起来:
“你会对乌雅兄笑!”
“我没对你们笑过吗?”
夕言不乐意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淡地人了?
“不是个意思,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呢……”
席琴抓抓头皮,努力想找个形容词来:
“就是你对着他笑得比对着我们开心,而且你的笑也不一样。那种感觉说不明白,好像就你们俩能看明白似的。对,就是这种感觉!你们走在一起地时候就让我觉得你们有不少秘密没跟我们说,只有两个人自己心里清楚。你想啊,你从来不会跟我或者是安老有什么秘密,却总跟他一起嘀嘀咕咕,这不是对他特别是什么?”
那是因为跟你们说了也没用,一个呆头呆脑的能管好自己就不错,另一个人老成精从来不在大事的决议上发表意见一门心思随大流,实在不能指望他们拿什么主意。这样算下来,除了和乌雅那奸滑狡诈的神秘家伙商量还能怎么办呢?对于这一点,夕言可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地地方,于是淡然摇头,表示这个理由不能让他信服。
“那还有啊,你才不会跟我们玩笑呢,接人待物总是很沉着的样子,如果不看脸,没人会说你比我小。可是你对着乌雅兄的时候就不会有人觉得你少年老成了。”
席琴仍不死心,夕言额角挂下几条黑线这意思就是说我和乌雅一比,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你还会跟乌雅兄拌嘴,虽说大多是他来招惹你,可为什么他不去招惹别人呢?而且要是其他人这样做,你不是冷冷一眼瞪过去就是一笑而过完全不于理会,所以我才说你们俩很亲密嘛。叶盈小姑娘也一定是这样觉得的,所以才嫉妒啊,才不想跟我们一道。”
某不知死活的还在为自己地振振有词而自得少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口若悬河,真是太过瘾了夕言虎着脸,对于席琴刚才的发言明显不满,却没想过这样情绪外露地表现多多少少证明席琴所言不虚是他自己心里没底了。
“好了,我们快走吧。现在的正事还没做完,没时间再这样耽搁。”
“哦。”
鉴于夕言积威日盛,席琴乖乖地结束了他大胆直白的发言,小心翼翼跟上,并在心里奇怪他家夕老大怎么好像有点不高兴?赶紧检讨自己,没做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啊?
接下来地时间,夕言有意无意指派给席琴不少事情,让他一会往东一会往西,头昏脑涨之下也就很快把自己刚才的“惊人发现”给抛诸脑后了。
随着夕言对照着阵图对禁制的了解渐渐深入,他们搜寻的速度逾快。夕言一边想着,就算这次没什么成效,有这么一着际遇也不算白来一趟。
此时远远的地方一抹淡淡的蓝烟升起,摇曳着爬上高空。
在满目皆绿地秘境中犹为醒目。
“找到了?”
夕言对着那方向默算了一下,暗道:
“果然还是本门弟子更加熟练,比我们动作都快。”
又对席琴笑言:
“你还说人家小姑娘会有危险,结果她才是我们之中动作最快的那个。”
待到两人驾驭飞剑接近那处蓝,远远地看到另一方向也来了两道剑光。
叶盈站在一小片半人高地长草中左右顾盼,此时对夕言一扬下巴哼了哼,得意地甩着长辫子迎向乌雅:
“乌大哥,我找到一处还算完好禁制!”
乌雅暗暗对夕言一笑,随口说道:
“叶姑娘天生慧捷,这次多亏了你。”
只此一句,叶盈就像得到了莫大地鼓舞,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如花一般地美丽。
看起来小姑娘真的是动了心了啊!
夕言在心里嘀咕着,这么明显的表现,乌雅莫非看不出来?那怎么可能!可是那个狡猾的家伙半点不动声色,全似没看见一样。计小姑娘注定要伤心一场了。嘛,修仙者,本就该淡薄一心求道,经此一事也许更能让她定下心来,还是好事一件不是?夕言凉凉地想着,一不留神心思就飘得远了。
乌雅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下夕言难得的发呆表情,而后走到他身后,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小小地伸了一下手……
夕言顿时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想这么说,可事实的确如此,虽然那个“火”也不是真的火罢了……)
他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眼睛从来没瞪得这么大过,张口结舌,头脑呆滞,震惊某名到半石化状态。
“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病了吧?”
某始作者还一本正经地伸手探了探夕言额头,装模作样道:
“呀,这么烫,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修仙者只会受伤少有生病是常识好不好!
“还是我扶着你吧,进去以后可不像现在这平。”
乌雅光明正大地伸手携住夕言的腰,带着他往前走。叶盈十分不屑地过来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席琴很是担心想要上前探视,被乌某人三言两语支到前面开路。只有安通文看明白了一些,不过明则保身是他一向的信条,乌雅大公子可不如夕君面冷心软好说话啊!
就这样,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或是注意到也当没看见),乌雅大大方方地吃着夕言的小豆腐,笑得格外畅快。
第一百四十四章游戏
到禁制前面,乌雅终于收起调笑之色,正正经经地所剩余的这一角灵力、阵脉是否稳定。
夕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红晕稍退。始作者已经开始做正事了,无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兴师问罪的时机。而且这种事……他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地拿出来质问,那就是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夕言越想越不爽,偏生又一时无法可想,只得恶狠狠地瞪着乌雅背影,恨不能烧出个洞来。
乌雅对来自背后的凶狠视线全无反应,可见此人之皮已经厚到某种程度。此时不会没有半点愧色,反倒一本正经地冲夕言招招手:
“言,过来看看这里。”
“哦。”
夕言正气着呢,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哪儿?”
“这里,灵力脉络似乎有些松动了。我打算从这里开个口子,你觉得呢?”
“不会引起其他地方的塌陷吗?万一灵力暴乱可就糟了。我看还是选个稳妥点的地方比较好。”
左右张望,指着三丈远的一处:
“那里不错。虽然禁制屏障厚了些要多费手脚。可至少安全不少。”
乌雅笑眯眯地点头:
“好。就听你地。”
夕言一瞧他这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乌雅才不会给他机会呢――夕言这家伙心软得很。只要拖一段时间。他自然就会气消了――于是扬声唤来众人:
“我们要开门了。你们有护符地都撑起来。小心误伤。”
好吧。虽然明知这是乌雅大坏人转移视线地小手段。可夕言还真逮不住什么把柄。胸口憋着那一口气被他这么三番两次打岔还没一吐为快呢。就有大半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余下一点点气愤、无奈与怪异地感觉。再要让夕言像刚才那样气冲牛斗。却是没了那力气。
乌雅奸计得逞,眼里满是明目张胆的得意,进而得寸进尺,贴着夕言的耳朵说:
“等一下我们一起动手,你可要小心,不要分了神。”
他吐出的气息拂在耳边痒痒的,夕言侧头,一记眼刀横劈过去,某男讪讪退开。
破开禁制时的动静不小,好在夕言有百幻在手,让他们省了不少力气。
进入禁制内部,此处的木性灵气比外面更加浓厚。不过众人先前就有怕准备,此时倒是不惧。为防意外,席琴和乌雅两人还各拿出一块墨晶石贴身带好,以抵御无孔不入的木性灵气对体内灵力的牵动。
进入禁制以后,众人地神色尽都紧绷起来,不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放出神识布于周遭林中。
在这处遮天蔽日地山林中,外间的阳光一丝一毫也透不进来,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幽绿的绒团一样的光点四处飘荡,借着它们地微弱亮光,林子里隐约可以见物却并不分明。
夕言掏出一只巴掌大小的贝珠,弹开外层贝壳,柔和地光蕴驱走了三丈方圆的黑暗。一些原本飘在身周的幽绿光团一见到比它们自身明亮得多的光源,哗啦啦全散了开去,再不往这边靠近了。
叶盈有些眼谗地盯着夕言的手,当夕言把贝珠递过来示意让她拿时,小姑娘头一偏,哼哼一声背过身去。却是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引得回过头来地乌雅伸手从夕言手中拿走小小的贝壳。
“贝珠?有意思地小东西,现在很少见了啊。”
瞅瞅夕言,把贝壳合上,四周再次陷入幽暗。
“现在最好别用它,万一引来什么东西就不好了。这种昏暗之处,举着光源的人很容易成为众矢之地。”
夕言恍然,是他有欠考虑,太过冒失了。好在还有个经验丰富地跟着,遂感激地看一眼乌雅,把贝珠收了回去。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跟睁眼瞎子差不多,只靠神识探查也太有限了。”
席琴不无担忧,乌雅神秘一笑:
“谁说没办法的?”
就看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段薄纱,三两下做成一只口袋地样子。
此时贝珠的光芒被掩掉,原先的光点又慢慢悠悠往这边飘了过来。
乌雅伸手兜住一只,往纱袋里一丢,那光点在纱袋里转悠几圈,许是知道出不去,很快安静下来不动了。
乌雅晃了晃纱袋,拎到夕言眼前给他看:
“怎么样,小时候我家附近常有会发光的小虫子成群结队,我就这么做过。”
夕言满是惊奇,伸手戳戳那袋子里的光点,笑道:
“你小时候?我都没做过这种事,那时候净顾着修练了。你师父不会责怪你吗?”
“他才不会管我们呢。”
乌雅小声地嘀咕一句,晃一晃袋里头的光点,指着周围说:
“那我们现在玩来补上。看中哪一个?要眼明手快才抓得到哦。”
典型的逗小孩口吻……夕言无奈发现自己就算知道对方在逗着自己玩,仍是没办法不上当,或许是内心深处也有着想要弥补自己无趣童年的渴望存在?
而看起来有这样想法的远不止他一个――瞧瞧席琴和叶盈眼里的烁烁光彩,已经迫不及待地盯住身边一个光团跃跃欲试了。
既然大家都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夕言于是放下心来,准备试试这个“孩子们的游戏”。
左手边五、六尺的地方正好浮着一团,绿莹莹的,不像别的那些同类一样四处乱动,它静静停在那里,微微地打着旋儿。
这样不是正好等着人来捉吗?夕言抿着嘴,眉眼弯弯、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吓,小家伙开始不安份起来,左右摇动,看起来像是想要跑?夕言一急,飞快地伸手去捉,结果明明看准了的却因着绿光团轻轻的一荡,以毫厘之差错失。
夕言望望自己的手,有些微的失望,难道是自己动作还不够快?
乌雅站在一边看夕言动手已经好一会儿了,此时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啊,不好,让他听到了……赶在夕言瞪他之前,乌雅忙跟过去轻言轻语地指点起来:
“你的手法太重了,它们很轻,稍稍有风就会飞走的。所以你先前一定要轻,等靠近了之后再迅速抄到手里。很简单的,再试试?”
乌雅握着夕言的手,慢慢伸向一只光团,猛地一握,夕言就觉得一团轻乎乎的东西到了手里。
抓到了?看到从手指缝中透出的一点点微光,夕言咧开嘴直乐,连乌雅在一旁看他看得出了神也没发现。
第一百四十五章纪新雨
后那纱袋装了约有三分之二满,轻飘飘的绿绒团挤根本分清哪团是哪团,所有的幽光都聚合起来,竟也当得了半盏烛台。
“行了,看得见周围就可以,再多便容易引人注意了。”
乌雅看夕言也玩得差不多,让大家停了手。
那袋“绒团灯”后来被交到了夕言手上,乌雅随手拔了根粗细合适的树枝抹平细叶、分岔处,挑着纱袋就成了一个别致的灯笼。
夕言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即惊讶又高兴,左手拿着觉得不好又换到右手,最后还是用左手握了树枝挑着往前走。那一团莹莹绿光便份外可爱起来。
叶盈自然是嫉妒的,不止因为那小东西别有意思,而且就因着做它的那个人她也想要拿来提一提才好。可她又能怎么样呢?只好恨恨地瞪了夕言两眼,嘴嘟得老高,转过头去来个视而不见。
就是这一转头,叶盈忽然发现重重树影之中有一道形状古怪的影子晃了过去。那是什么?叶盈再睁大了眼去望,却又没有了。难道是自己眼花?叶盈迟着,前面席琴回头唤她:
“叶姑娘,请跟上,这里暗走散了可就不好找了。”
好吧,也许的确是自己眼花了,不然怎么这么多人只我一个见着呢?叶盈这么想着,急走几步跟上众人。
殊不知就在她扭头而去的那一刻,在同一个地方同样的黑影再次晃动起来。
一行人在林中穿梭。行进缓慢。
飞剑是断然不敢上地。要备着它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往常无往不利地陆地腾挪术在场诸人又层次不一。并不适合在这极度复杂如迷宫般地藤条枝蔓间施展出来――万一走丢一个。那可就更麻烦了。
绒团灯笼地光亮能照亮地地方有限。众人不得不找个神识最强地人来弥补。探查目光所不及之处地动静。这个任务自然归属于了乌雅因此两个探路地走在前面。后对三个紧紧跟上。
这样行进了约一个多时辰。乌雅忽然脚步一顿。目光投向一侧树丛之年。夕言地灯笼立刻跟上。光亮一晃。就见一丛长草犹自晃动。
“动作挺快地东西。刚刚躲起来了。”
乌雅用神识在四周布下一道网,对方能在他地神识探查下还能隐匿起来,足见功力不凡,至少是跟他相差无几的境界。
夕言借着光亮在近处搜索着,并同时放出神识布下第二道网,着意防着被袭。两人一外一内,无需多言便配合默契地结成一个攻守皆可的阵势。
经过了这么多次战斗,别说安通文这个老人精,连席琴也知道此时该做什么,拉了唯一新加入地叶盈往两人身边靠靠,摸出一张护符撑起来。
叶盈有样学样,一边撑好护符,一边偷眼打量站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两个人,而后沮丧地发现对于现在的乌雅来说,无是能帮助他一同战斗、共担风险的夕言更加值得信赖。
在夕言与乌雅地双重监看之下,终于找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在成片树影中突显出来。
“那里!”
乌雅低喝一声,抬手便是一道明黄色的火线打了过去。夕言慢了一步,冰蓝色的霜花紧追火线之后,所过之处极冷极热相碰在这一道线上的树干枝叶、草藤灌木纷纷裂开一道道豁口,有些细弱的则干脆“碰―”地一声炸成一团灰蒙蒙地粉末。
最先的火线被对方挡住了,而后地冰霜则让对方慌了些手脚――夕言计那是因为冷热极端的两种攻击几乎同时而至相互叠加威力增强地作用―也由此可以看出对方同样是一位高手,必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在一个照面间挡下他和乌雅的联手一击而不闪不避不受伤地。自然,元婴期以上境界的不包括在内,而前面那个明显不属于这类眼下对他们而言十分无敌的人群。
没错,“人群”,那个从树木的遮掩中露出身形的家伙看上去是个人的体形,有着四肢、身躯和一个头颅。
夕言走上前两步,乌雅与他并肩而立,戒备着。在刚刚够得上光亮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夕言把手中灯笼往前一举,很好,有鼻子有眼,不是什么怪模怪样的人形怪物。虽说妖类也有能化形的,可至少这个样子大家谈起话来比起对着一个怪头怪脑的家伙心里要平和多了。
两方对峙,最终还是林子里的那个人先打破平静:
“你们……”
瞧一眼夕言手中的纱灯笼,迟着小心问:
“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这话问得可没头没脑了点,好在以夕言的聪慧、乌雅的狡猾,这话他们仍是听懂了,只是有些奇怪对方为何会问这个?谨慎起见他们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乌雅反问了回去:
“你是谁?”
这个时候后面三个人见到前面暂时没打起来,就大着胆子跟了过来。当叶盈出现在光亮范围内时,对面的人眼前一亮,试着唤了一声:
“叶师妹?”
叶盈寻声一望,差点跳起来:
“纪师兄?”
她这一声可把夕言四人搞糊涂了,乌雅想了想,小声问道: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引舟派两年前被关在这里面的弟子?”
叶盈飞快点头,
“我见过他数面,他是当时引舟派的年轻弟子中最出色的几人之一,他师父还领他来过我们落霞。”
叶盈的话被纪姓青年听到,淡然一笑,施施然一抱拳:
“难得叶师妹还记得,那时吉师父对在下颇为宠爱,才有幸到贵派一观,不知贵师姐英华近年可好?”
叶盈飞快点头:
“嗯,师姐就是最近因为木灵气的事儿忙了点,别的都还好。倒是纪师兄你……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定是出事了,听说引舟的吉师叔还很是伤心了一场呢。”
纪姓青年面色一黯,低语:
“是我这个做弟子的不好,不但没为师父分忧,还出了这种事累师父为我担心一场。”
“也不能这么说啊,师兄你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被关在这种地方……”
叶盈打个颤,
“如果是我可能早就六神无主了呢。难为师兄还在这里过了这么久。”
他们俩叙上话,这头夕言和乌雅稍微放松下来,只是乌雅看向对方的眼神仍是带着一层戒备。
第一百四十六章木魑(一)
伴之间如果心存芥蒂,在某种时候比遇上强大的敌人。
如果这个让人心存芥蒂的人足够强大,或是有着让人忌惮的背景,那么乌雅有可能还会忍耐一下,把情绪伪装起来。可惜,纪新雨两种情况都不属于,因此乌雅看他时眼中的防备毫无遮掩。
纪新雨可不是叶盈这样不经世事的小女孩,他早就看出叶盈在这支队伍中的地位,主事者应是先前攻击他的那两名年轻修士。其中的黑发少年表现得很是冷淡,并没有因为叶盈与自己相认而有过多亲近表现。而另外的那名墨红色长发的青年则更是把不信任现于其表。
纪新雨苦笑,对乌雅抱拳施礼道:
“这位道友不知如何称呼?”
叶盈兴冲冲地介绍:
“他姓乌,名雅。乌大哥,这位是引舟派的纪新雨师兄。”
夕言轻咳一声,道:
“叶姑娘,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啊?”
叶盈不明其意。夕言扫一眼乌雅。叶盈顺着他地视线望过去。发现乌雅地表情有些阴沉。他不高兴?叶盈不明白了。在这里遇到一位同道不是件大好事吗?且不说大家先前都以为没指望了地师兄能够生存下来本就够让人庆幸。单是多了一个助力对他们此行来说也有益无害啊!好在她虽满心疑问。可一看到乌雅地脸色。仍默默地退了回来。她可没忘出门时师父对她地交待。此行以夕、乌二人为主。一切听从吩咐不许捣乱。再则。黑着脸地那个是芳心暗许地意中人。相比起来一个别门地师兄便不是那么重要了。
纪新雨挑挑眉头。并没有出言指责或是质问。他自嘲似地笑了笑。点头道:
“看来乌道友是谨慎小心之辈。也对。如果真是太过粗心大意地人。贵派也不会放心让你们几位来闯青溢谷。”
他吸口气。继续:
“虽然于我来说各位地表现让我有些遗憾。可从另一方面来讲也是件好事。说明几位都不是泛泛之辈。在这里也必得有这种程度地戒心才有可有闯出去。难得看到有人进来。我也希望能找到厉害地同道合作。”
他地话不卑不亢。进退有据。夕言听这一席对他地感观却是好了很多。唯乌雅不为所动。冷然道:
“我们怎么能够相信你就是真正的纪新雨?古来妖物善于幻化的就不在少数。再说,就算你是纪新雨,那也不一定对我们心怀善意。”
“道友说得对。”
与咄咄逼人的乌雅相比,纪新雨看起来要客气得多了。
不过夕言并没有为此提出什么异议,他早前就被事实教肓过,表面地和善是最不足以采信的东西。另外,乌雅是他的同伴,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同伴唱反调这也是常识。
夕言摆出支持的态度,席、安二人哪里还敢有二话,便是叶盈也只能在心中惑,连不满也是不敢有的。
纪新雨沉思片刻,自信一笑:
“这样吧,我们先同行一段路。反正诸位人数远胜于我,应是不会怕我?而这一路上乌雅兄大可派专人监视在下,我决无异议。等走上一段,你们自然就会辨出真伪了。”
乌雅如果此时再不答应,未免太不近人情。而且把可人物放在身边盯着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用目光征询一下夕言的意思,夕言并没有要反对,遂点头同意。
由于乌雅得负责探路,监视新同伴地任务无可避免地放到了夕言肩上。事实上以对这里的熟悉程度来说,由纪新雨领路是再合适不过的,但是现在他们并不能对他完全放心,于是只好麻烦一点。纪新雨也有着自知之明,没有开这个口。
这一回上路,接连近两个时辰都没有再遇上意外,入目所见除了树还是树,最多有点藤花草果点缀一下,也被浓重地绿意掩去了光彩。
一路沉默着的纪新雨突然开口了:
“再往前就要小心一点了。”
毫无预警的一句话让人心里一跳,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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